第一百七十四章:晚了一步
好不容易閉着眼從怒濤懷裏掙扎出去,讓特別周和草上飛接手她之後。
北原真司進入了浴室,到處查看了一番,但並沒有找到什麼蟲子。
而等怒濤緩過來後,北原真司讓特別周和草上飛給她身上披了件衣服,然後叫她過來指正剛纔蟲子出現的地方。
不是說北原真司不相信她,只是在他的隊伍裏,有不少馬娘都是怕蟲子的。
要是浴室裏真有蟲子而沒找出來,那說不定以後會出些什麼意外。
只是在怒濤指正後,北原真司才發現,她看到的那個‘蟲子’,其實好像就只是一小撮其他馬娘洗澡時候落下毛髮的聚合物
“我,我沒看清......”
面對名將怒濤的這個解釋,北原真司並沒有懷疑。
因爲雖然那玩意不是蟲子,但在浴室積水中擺動的時候,不細看的話,的確有點像是正在擺動的蟲子,甚至看上去比一般的蟲子還要嚇人一點。
只是在接受了名將怒濤的這個說法後,北原真司想起了什麼,眼底閃過了一絲疑惑。
他怎麼記得,名將怒濤,好像沒那麼怕蟲子來着啊
倒也不是說名將怒濤膽子多大,也不是說她完全不怕蟲子。
只是因爲她笨手笨腳的緣故,以前的話經常就會摔進坑裏,或者撞到樹上,然後就會不可避免的沾染到一些蟲子。
最開始的時候,她的反應還是挺大的。
但隨着次數的增多,雖然害怕蟲子的本質沒有改變,但她抗性也增加了不少,即使有蟲子掉到身上,都能一個人小心翼翼的用紙巾將其捏走。
但現在
看着一邊還在低着頭,一個勁的和自己道歉的名將怒濤,北原真司想了想,也不覺得這是什麼需要在意的東西。
畢竟都幾年沒見了,說不定這幾年間她都沒怎麼接觸過蟲子,再加上當時在洗澡,身無片縷,猛然間瞧見了蟲子被嚇了一跳也說不定。
所以,很快的,他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然後安慰起了還在那一個勁道歉的名將怒濤。
而對於名將怒濤剛纔的突然行爲,雖然特別周和草上飛也有所懷疑。
但聯想着此前怒濤的表現,以及北原真司和她們說的她的情況。
思索片刻後,她們也覺得這大概就是一場意外,雖然稍稍覺得有哪些不妥,但也沒有太過懷疑。
只是她們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們打消懷疑的同時,名將怒濤心中卻在轉悠着一些不太妙的念頭。
北原真司不知道的是,其實他想的沒錯,名將怒濤其實並沒有那麼害怕蟲子,而且她也並沒有看錯那撮毛髮。
她是故意的。
至於說她這麼做的目的,當然也不是爲了自己,而是在執行幾天前,那個白色馬娘給她的‘建議’。
不過這個行爲並不是真正的建議執行,更多是一種執行前的測試。
而至於測試的內容
回憶着剛纔抱着他,努力嘗試接觸時候所感受到的某些感觸,名將怒濤的頭更低了些,臉頰逐漸發燙。
北原先生,對她有反應了呢
也就是說,至少在肉體方面,北原先生應該是不厭惡和她發生某些關係的。
別誤會,她並不是對北原真司有什麼想法。
因爲她從頭到尾都不認爲,自己這種人配得上北原先生,更沒有想要成爲他的戀人之類的想法。
她之所以做這件事,完完全全就只是爲了執行幾天前時候,那個白色馬娘所給她的‘建議’。
“雖然我把‘那東西’已經交給他很久了,但到目前爲止,別說使用了,他甚至都沒能意識到那東西的存在......”
“什麼是‘那東西’?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你只需要知道,‘那東西’的其中一個效果,就是可以在人類和馬娘之間架設起橋樑,讓人類也能具備部分馬孃的力量。”
“只是因爲‘那東西’才誕生不久,外加某三個笨蛋的針對,現在它的力量極其的微弱,能起到的效果也不多.......”
“如果能成長一些的話,大概只要心意相通,他就能獲取到部分她們的力量和能力了。”
“但現在的話,別說心意了,就是普通的親密行爲,能帶來的提升恐怕都相當有限。”
“所以,必須要更深入一些的‘接觸’,才能架設起‘橋樑’。”
“嗯,對,就是馬兒跳,這是最直接和有效的方式了。”
“想保護他的話,就跳了他吧。”
那個白色馬娘是這麼說的。
說實話,名將怒濤其實搞不太明白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那東西’,什麼‘橋樑’,她都弄不太明白,也想不出其中的關聯。
但至少,有一點她還是聽的明白的,那就是隻要和北原先生馬兒跳,就能幫到他的忙。
所以,儘管並不認爲自己配得上北原先生,但名將怒濤還是採取了此前的行爲。
因爲她就是奔着馬兒跳來的。
她沒有奢望能建立戀人的關係,也沒有想和其他人競爭的心思,所以此前才完全沒有在意特別周和草上飛的行爲,也沒有想要加入隊伍的意圖。
她只是想能稍微幫到些北原先生的忙,只是想在他的本格化開始前保護他。
或者也可以說。
只是想馬兒跳。
其他的都不重要。
然後,時間推移。
在確認過浴室裏沒有蟲子之後,因爲此前的跌到,名將怒濤的身上多多少少沾了些塵土,所以又進去洗了一次。
而在洗完之後,又過了一會兒,因爲特別周和草上飛待會兒有文化課,就先一步離開了。
說實話,這要是別的馬孃的話,草上飛和特別周斷然是不可能會這麼直接離開的。
就是不直接請假留下來,也肯定得想法在臨走前給那人拉走或添堵,總之不可能讓她能好好偷跑。
但名將怒濤的話,因爲此前的各種行爲,讓她們暫時把她當成了‘安全’的存在,所以並沒有多大疑慮就離開了。
然後,屋子裏就剩下了北原真司和名將怒濤兩個人。
因爲已經確認過名將怒濤不想入隊,至少是暫時不想入隊的緣故,北原真司稍稍鬆了口氣,接着和她聊起了各種事情。
並表示即便不入隊,他也願意繼續幫她改善笨手笨腳的毛病。
然後,聊了一會兒之後,北原真司看了眼時間,看距離訓練結束還有好一會兒,而且和怒濤這邊也聊的差不多了,就準備去訓練場那邊看看。
不過在去之前,看了眼因爲各種狀況,尤其是怒濤的各種操作,而顯得有些狼狽的自己。
北原真司雖然不怎麼在乎形象。
但這種形象出門的話,多少有點影響校容校貌的,說不定之後會被理事長和駿川小姐說教,所以想就想着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出去。
“那個,怒濤,我待會兒要去訓練場那邊一趟,你是要回去,還是和我一起去那邊看看.......”
名將怒濤猶豫了一會兒,緩緩開口。
“......我想和您一起。”
“那你等會兒,我先洗個澡。”
說完,北原真司就拿了套衣服,走進了浴室,不多時就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後,聽着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名將怒濤猶豫了一會兒,接着起身走到了浴室門前,輕輕的拉了一下浴室的門把手。
咔噠。
門沒鎖。
而且因爲那聲音很輕微的緣故,直接就被淹沒在了淋水聲當中,並沒有讓裏面的人聽見。
握着手中的把手,名將怒濤猶豫了一會兒,但最後還是悄悄的推開了那扇門,然後緩緩了走了進去。
這一次,在靠近之後,儘管水聲依舊不小,但北原真司還是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動靜,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微微一頓。
“......怒濤?”
“......嗯。”
怒濤迴應的瞬間,背對着她的北原真司頭皮一陣發麻。
他還洗澡呢,她怎麼就進來了?
然後,不等北原真司發問,名將怒濤就主動表明了來意。
“剛纔...給北原先生你添了很多的麻煩,我想給你幫些我能做到的忙,比如搓搓背什麼的......”
她故意口吃了幾下,拉長了整條話語的時間,並藉着這拉長的時間,在說完話的時候,就已經走到了北原真司的身後。北原真司有心阻止她的靠近,但問題是以他現在的這種狀態。
別說阻止了,甚至回頭都不敢,生怕動作稍微大點,讓怒濤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那個,怒濤,我一個人就行的,想給我幫忙的話,等之後我有需要了就叫你,現在你先出......”
話音戛然而止。
但並不是因爲嘴被堵住了,而是身上傳來的,輕柔的觸感。
“我,我可能會做不太好,但是我會努力的......”
名將怒濤盡力的沒去聽北原真司的指令,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後背上,用白嫩的指尖,輕輕的揉搓着。
因爲知道自己經常笨手笨腳的緣故,名將怒濤做的非常謹慎和小心。
別說用力了,她現在的動作,與其說是‘揉搓’,倒更像是在撫摸。
就這麼過了幾秒,北原真司反應過來之後,就再次開口。
“怒濤,你先出......”
“......是我做的不好嗎?”
背後的手指停了下來,接着傳來了顫抖的話語。
“那個,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可能做不太好,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努力讓您舒服的......”
“不是,怒濤,你是女孩子,這種事不合適......”
“......嗯,我知道了。”
感受着背後傳來的低落情緒,北原真司意識到,很明顯的,名將怒濤並沒有接受他的這個解釋,八成是以爲他在嫌棄她。
這要是別的馬孃的話,北原真司或許還不會這麼想。
但問題是,名將怒濤是那種很明顯的小祖宗性格,除去本身所攜帶的笨手笨腳的屬性外,另外一點就是極度的自卑。
別說現在了,就是以前,她也經常會把一些和她無關的事情認爲成是自己的責任,並且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好。
慣性思維下,就導致北原真司以爲她是日常的又自卑了起來。
尤其是感受着背後越發的失落情緒,聽着那哀求一般的聲音,儘管北原真司最開始拒絕的很堅定,但慢慢的,聲音就開始軟化了下來。
他也不是不知道這樣不合適。
但問題是,就這麼拒絕的話,他擔心以後名將怒濤對他這唯一心靈支柱的信賴,可能就會出現裂縫。
到時候別說幫她改善情況了,不惡化都算是謝天謝地了。
他對此身有經驗。
所以,在感知到背後的失落情緒越發濃厚後,儘管明知道這不合適,但在一段時間的沉默後,他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畢竟是自己帶過的孩子,如果只是搓背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吧了
這麼想着,北原真司最終還是嘆着氣答應了名將怒濤的請求,再給了她一次機會。
而這一次,名將怒濤的動作就更加的輕柔了,就彷彿在觸摸什麼極其易碎的玻璃品一樣。
都不用看,就只憑借那接觸時候的感覺,都能察覺到其中那明顯的,小心翼翼的情緒。
至於北原真司的話,雖然不是很情願,但畢竟都答應下來了,也只能是乖乖坐在原地,硬着頭皮接受她的這種‘幫忙’。
本來他以爲,趕緊快點接受完她的這種‘幫助’,然後表示說後面已經全部搓完了,剩下的交給他自己,然後就能結束這場折磨了。
但過了片刻後,北原真司忽然發現,搓着搓着,名將怒濤的手,開始緩緩的往前了。
“......怒濤,你在幹什麼?”
“那個,您要是不介意的話,前面的話,我也想幫您清洗一下......”
“停!”
北原真司麻了,忍不住懷疑起了名將怒濤在兩性方面的知識。
心說怎麼看這孩子好像完全不懂這方面的事情,並決定等之後有空了找時間,抽空給她補兩節生理衛生方面的課程,讓她好好知道知道男女之間的差異。
但那就是之後的事了。
眼下的話,在搓完了背之後,北原真司堅定的拒絕了怒濤想幫他清理前面的請求。
並在她再次陷入情緒低落之前,大腦飛速運轉,然後想到了一個新的話題。
“這件事不太合適,我沒法答應你,不過我纔想起來,我這邊的確有件事可以讓你幫忙,而且只有你可以......”
一聽到可以幫忙,還是非她莫屬,名將怒濤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請問是什麼事...不,請直接告訴我要做什麼就好......”
“不用這麼緊張,就是很簡單的一件小事。”
北原真司背過手,摸了摸她的頭,緩緩開口。
“待會兒出去後,我會寫一份調整身體的方案,然後由你去幫我轉交給目白阿爾丹......就是那個目白家的大小姐。”
因爲是出了名的玻璃馬,名將怒濤也是知道目白阿爾丹的,直接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只是在答應之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個任務好像有點簡單的出奇了。
畢竟,如果僅僅就只是轉交信件的話,那隨便一個馬娘來就可以,沒必要非得她上
只是還沒等她疑惑多久,北原真司就再次開口。
“當然,不止送信這麼簡單,首先,這信上的內容很是重要,所以必須委託給我能夠信任的人。”
“而在送信之後,還要儘可能避免讓她知道這信是我給她的,是甚至最好都別讓她意識到這信可能和我有關。”
“所以不能讓明面上和我關係比較親的人去送信,而且送信人的口風也要嚴,一定要聽話纔行.......”
“怒濤,你是這個任務最合適的人選。”
“所以我想請你幫忙,幫我把這封信送到,並且不要讓她意識到這封信是出自我之手,可以做到嗎?”
當然可以。
雖然對自己的能力不是很自信,但僅僅是送個信的話,名將怒濤覺得自己應該還是做的到的,更別說還有北原真司命令的加持。
於是,領到了屬於自己任務的怒濤情緒別說低落了,甚至還有些高漲。
再加上見北原真司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她幫忙清洗正面,以及內心羞恥感也快要爆炸的緣故,在片刻的猶豫後,她也就打算離開了。
而見她終於有要離開的意思,北原真司也鬆了口氣,心說這場折磨終於是要結束了。
待會兒等她離開後,趕緊洗完去訓練場那邊得了
但就在他和名將怒濤都鬆了口氣的時候。
緩緩起身,準備離開的名將怒濤。
因爲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新領到的任務上的緣故,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腳下正踩着此前她用來當做藉口的那節‘蟲子’。
浴室地面本來就因爲積水多的緣故比較滑,而名將怒濤的這次離開也沒有接收到北原真司的指令,最後再加上這節‘蟲子’的助力
不負衆望的,在起身的一瞬,名將怒濤的身體失去了平衡。
但她並沒有摔倒在地。
因爲就在她失去平衡的一瞬,反應過來了的北原真司就立刻採取了行動,轉過了身,用自己的懷抱接住了她。
“沒事吧,怒濤?”
“......沒事。”
簡單的交流過後,確認了她沒問題後,北原真司才終於反應過來,兩人目前的狀態是多麼的尷尬。
但最尷尬的還不是眼下的情況。
因爲之前的刺激,外加剛纔的‘搓背’。
雖然心中對怒濤沒什麼邪念,但作爲一個身體健康,發育正常的普通男性,某些生理反應他還是沒辦法避免的。
但剛纔的話,這個問題還不是什麼問題。
因爲本來的話,背對着怒濤,即使起了些反應,只要他不轉身,她也不可能看到。
但現在
在簡單的交流結束,名將怒濤反應過來之後,她正想要站起身來,但忽然感覺到身下傳來了一股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頂着的感覺。
稍微愣了一下之後,她下意識的低頭,想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別——”
北原真司反應的很快,甚至是伸出手去擋她的眼睛。
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