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開什麼玩笑?要吐了!

作者:多功能復讀機
一直到陪着兩人進入了道場坐下,北原真司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不是,兩位,你們該不會是打算......通過物理手段解決問題吧?”

  道場,在jp一般指代的是武道館場地之類,不是像其他國家那樣講佛禮,更多是講物理的地方。

  雖然到現在還沒搞明白這倆人爲什麼突然就都暴躁了起來,但看着她們兩個穿戴護具的樣子,北原真司也不難猜出她們接下來的打算。

  “那個,我覺得吧,不管有什麼矛盾,咱們先坐下來聊聊,能動通過溝通解決的話,沒必要動手......”

  “那好。”

  正在穿着裝備的天狼星扭頭看了他一眼。

  “那你自己選,是在我那邊睡,還是去魯道夫那邊?”

  北原真司:“......”

  是他的錯覺嗎?怎麼總感覺這個問題好像哪裏怪怪的?

  而見到北原真司沉默,另外一邊的魯道夫也看向了他,解釋道。

  “北原......訓練員,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何止不是第一次。”

  天狼星邊穿裝備邊開口。

  “在進入特雷森之前,我們平均每隔兩天就要來這裏一次,後來來的少了,也只是因爲忙各自的事情,沒什麼閒暇的時間了而已。”

  說着,天狼星穿戴好了身上的最後一塊護具,接着拿起了一旁的木刀,刀鋒直指對面同樣穿戴好了的魯道夫。

  用劍道來決勝負,算是這倆人之間的習慣了。

  畢竟都是象徵家出身的人,就是再怎麼想通過物理手段解決問題,也得顧及一下形象,沒辦法說直接上手打。

  尤其是馬孃的身體素質不僅強的離譜,而且還普遍高攻低防,真要沒做任何防護亂打的話,那受些皮肉傷是小事,一個整不好骨折了,可就是大事了。

  而劍道的話,在防護好的情況下,一方面是表現上比較好,不會留下什麼傷疤,影響外在形象,觀賞性也好。

  另一方面的話,就是在採用特製裝備的情況下,的確是能隔着護具給對方造成一定傷害,雖然不會很嚴重,但也足夠讓對方難受了。

  而後,在兩人都準備好之後,站在久違了的道場內,看着熟悉,但卻又和以往明顯不同的對手,某種情緒逐漸開始在兩人心中滋長,就連此前的憤怒也都消弭了許多。

  “我說,魯道夫,你還記得,我們這樣打過多少次了嗎?”

  “說不好,記憶裏,我們好像一直都是如此。”

  話音落下,伴隨着破空的呼嘯,兩柄強化過的特製木刀砸在了一起,碰撞所激發的氣浪,甚至就連遠處觀望的北原真司都能略微感觸。

  劈砍,穿刺,橫掃。

  躲閃,略步,猛擊。

  明明兩人都是相當著名的賽馬娘,但在打起來之後,所展露出來的實力,卻都表現的絲毫不遜色於她們在職業賽場上所取得的成就。

  尤其是在打了一會兒後,北原真司發現這兩人之間的戰鬥並未按照什麼所謂的劍道規則來,而更偏向於實戰。

  再加上她們兩個那恐怖的身體素質,真正開始戰鬥起來之後,完全沒有那種平常電視上劍道對戰的平和,反而看起來更像是兩隻猛獸在廝殺。

  就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倆人所表露出來的劍法,北原真司總有一種很眼熟的感覺,就好像在哪裏見過,至少是見過類似的東西。

  不過是在哪裏呢

  北原真司思索了起來。

  而就在他思索的同時,道場內的戰鬥也並未停止。

  雖然在作爲賽馬孃的實力上,天狼星距離魯道夫有一定的差距,但在戰鬥這方面,卻是完全反過來的。

  這並不是說兩人在戰鬥技巧或意識方面有什麼差距,而是單純的天狼星的身高和體重都要比魯道夫多一些。

  雖然細化到具體,多的也不算多少,但在兩人水平相近的情況下,這多出來的些許優勢往往就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尤其是今天,因爲速度象徵之前說的東西,魯道夫現在腦子裏也是一團亂麻。

  雖然在戰鬥前就已經盡力平復了心緒,但也總歸是收到了些影響,交戰一段時間後,就開始逐漸落入了下風。

  如果是往常,就是交戰落入了下風,魯道夫也不一定就會輸,甚至反而還會因此而更加集中精神,伺機反擊,實力增加。

  但今天,伴隨着天狼星的佔優,魯道夫的注意力卻反而是越發的分散了起來。

  而至於說她爲什麼會這樣

  只要眼角的餘光瞥到一邊正在觀戰的那人,那些尚未被壓制下去的情緒就會開始滋生。

  進而讓她聯想起在書房時候,速度象徵最後和她說的那些話,讓她腦海越發的混亂。

  一段時間前,書房。

  在那不加掩飾的笑聲過後,速度象徵用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心情,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好了,笑也笑夠了,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得他是你弟弟出這個結論的,但我今天心情不錯,就不和你繼續賣關子了......”

  說着,速度象徵握住了面前的茶杯,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一些久遠的記憶也開始回攏。

  “這件事的開端,還要從許多年前說起。”

  “具體是什麼時候,我也沒記太清,就記得那天你和天狼星那小崽子沒打架,我正好閒得無聊,就一個人出去走了走......”

  “然後,我就碰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小傢伙。”

  “他外表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身邊跟着個小馬娘,兩個人在街邊遊蕩。”

  “我本來以爲他們是哪家孩子出來玩,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但路過的時候才發現,那兩人是在街上找馬娘,然後通過幫對方解決問題的方式,以此來換取食物......”

  “但當時最吸引我的還不是那個幫人解決問題的男孩,而是那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小馬娘。”

  “因爲我發現,在我開始注意他們之後,那個小馬孃的目光就投向了我,並且一度讓我感到了......危險。”

  “我知道這話就算我說了你大概也不會信,事實上要不是親歷過這件事,我都不信那時候的我會在一個看起來最多也就十歲出頭的小傢伙身上感到危險,甚至還不是一般的危險。”

  “但後來證明,我的預感是對的。”

  “出於對那個小馬孃的好奇,我跟了那兩個人一段時間,然後正巧在那段時間裏,他們被牽扯進了一件相當危險的犯罪事件裏——ura那邊稱之爲馬娘狩獵。”

  食指敲打着桌面,速度象徵的語氣逐漸認真。

  “我本來是想過去幫幫他們的,但結果等我過去的時候,那裏除了他們兩個外,已經沒有任何能活動的東西了。”

  “我親眼看着那個小馬娘只用了一隻手,就扯爛了合金製作的籠子,把裏面的馬娘放了出來,然後轉頭看向了遠處我所在的方向”

  “但那還不是最讓我驚訝的。”

  “最讓我驚訝的是,在救出那個被困的馬娘之後,那個此前被我忽略的小傢伙,在讓那個小馬娘把人帶出去後,自己一個人留在原地。”

  “然後,他掏出了一把小刀,然後一刀一刀的,把那些原本只是被打昏過去的人,全都在要害上補了幾刀,接着放了一把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後,在他們離開之後,我想着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就站在了他們回去必經之路上。”

  “然後,我們就認識了。”

  “再後來,出於對那兩個小傢伙的好奇,我偶爾就會在閒暇時間去看他們。”

  “有些時候沒什麼事,就單純的看看,有些時候就被捲進一些事,要是我有空就會參與一下。”

  “就這樣,雖然見面不多,但我們也慢慢的熟絡了起來。”

  “而也就是在熟絡之後,我才發現了一件此前我沒有注意到的事。”“那就是那兩人組裏的男孩,在對於馬娘培育這塊的天賦,幾乎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在最初我剛知道他通過幫其他馬娘解決問題從而換取食物的時候,我並沒怎麼在意。”

  “畢竟那時候的他看起來就只是個普通的小鬼,稍微去別人家幫忙擦個地什麼的,也能算是‘解決問題’。”

  “但後來,我漸漸意識到了不對,因爲我發現他在馬娘相關方面的知識異常豐富,完全不遜色於普通訓練員,而且還在飛速的成長中。”

  “而至於他解決的那些問題,我最初瞭解到的時候,還只是一些類似感冒發燒之類的身體上的小毛病。”

  “但後來,只過了半年不到,他就已經可以開始解決一些那些就算是經驗豐富的訓練員都難以處理的問題。”

  “而再後來,別說是普通的問題,就是那些棘手到沒人願意接的問題,或者困擾多年,但就連那些專家學者們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他都能輕鬆處理。”

  “也是在那段時間,因爲處理事件的增多,他的名氣開始逐漸顯露,並開始有人稱他爲‘會行走的馬娘許願機’。”

  “但這還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是在那段時間裏,我意識到了他能力的優秀,正巧家裏有人正要入學特雷森,還沒有敲定訓練員。”

  “所以我就想,乾脆讓那個小傢伙試試,讓他來做她的訓練員。”

  “但最終,他也沒有答應我的提案。”

  “我那時候不清楚他爲什麼要拒絕我,甚至一度生出過想直接給他帶回來的想法,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

  “不過雖然不願意和我走,但那小子卻表示願意無償幫我這邊的孩子提供指導。”

  “我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不用白不用,後來就一直在讓他負責這方面的事。”

  “只是那時候我沒想到的是,這一負責,他就負責到了最後。”

  抿了口茶水,速度象徵目光越過魯道夫,看向窗外。

  “本來的話,因爲那小子雖然解決過很多馬娘相關的問題,但畢竟沒當過正經訓練員,我就想着給他負責的那孩子找個正式訓練員,讓後讓他做一個外掛的支援。”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進了特雷森的孩子,因爲以前的經歷,完全沒有找其他訓練員的意思,甚至還說什麼想要不依靠訓練員,獨自取得三冠。”

  “我試圖扭轉過她的想法,但最後不僅取得了反效果,甚至反而還讓另外一個進入特雷森的孩子也有樣學樣的,決定不要訓練員了。”

  “那時候,我意識到,那兩個孩子應該就只是存心想和我,甚至是象徵家對着幹。”

  “所以後來,我就慢慢放棄了逼迫和那些強硬手段,任她們在學院裏自由發展。”

  “但在另外一方面,我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聯繫上了那個小子,並以指導的名義,讓他實際負責起了那兩個孩子。”

  “因爲顧慮到那兩個孩子的逆反心理,我並沒有像她們說明全部的真相,只是以她們母親的名義,爲她們提供了說是來自象徵家的指導。”

  “但事實上,從頭到尾,她們都沒有接受過什麼來自象徵家的指導,而只是由那個小子在負責。”

  “最開始的時候,我還是抱着看樂子的心態看待這件事的,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我這邊的兩個孩子,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負責賽馬娘。”

  “而在此之前,雖然他解決過不少馬娘相關問題,但卻從未充當過訓練員或指導者的角色。”

  “那時候的我,並沒對他的指導抱多少希望,並且已經準備了一支專業團隊,準備他不行後就立刻接手。”

  “但就像我剛纔說的,他一直負責到了最後,而那支專業的團隊,一直到到最後也沒有派上用場。”

  “在整個指導過程中,其親眼見識到了他的成長,見證了他飛速的蛻變,見證了他在訓練員道路上的疾馳。”

  “還見證了,在他指導下,全jp第一位‘無敗三冠’的誕生。”

  說着,速度象徵擡起了頭,直視着面前的魯道夫象徵。

  “再後來,在那位‘無敗三冠’退役後,我本來想告訴她一切。”

  “但那時候,象徵家正籠罩在她‘獨自一人完成無敗三冠’的光環中,並以此爲契機,飛速的發展壯大。”

  “依照我的理解,要是在那時候把真相都告訴她,她一定會認定對方是自己的訓練員,並對外公佈這件事。”

  “‘無敗三冠’和‘獨自一人完成無敗三冠’雖說都是傳奇,但畢竟還是有所差距,而且要是鬧大了,還可能被懷疑造假之類。”

  “所以,爲了家族的利益考慮,我只能選擇繼續隱瞞,並對她封鎖了有關那個人的消息。”

  “一直到那個人爲了混口飯喫,入職了特雷森,纔在那原本緊密的封鎖中撕開了一道口子。”

  “哦,對了,順帶一提,從這個故事的開始,一直到現在爲止,那小子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和名字,更不清楚他到底指導了誰。”

  “其實這件事我想再等些日子再告訴那兩個受他指導的孩子,畢竟時至今日,象徵家也仍在享受着‘無敗三冠’帶來的紅利,雖然不多,但能拖一會兒也是一會兒了。”

  “但奈何那小子實在太能作,哪怕我都抑制住了自己的慾望,沒去給他拱火了,但他還是自己一個人把一切都燒穿了。”

  最後抿了一口茶,速度象徵看着魯道夫,語氣平靜。

  “說實話,我不清楚你是怎麼把他誤會成你弟弟的,也不想知道,畢竟我今天的樂子已經夠多了,再多下去說不定要笑死在這裏。”

  “但我可以以三女神的名義起誓,向你保證,我剛纔說的都是實話,而至於說之後要怎麼辦,就看你自己......”

  話音戛然而止。

  速度象徵話都還沒說完,就看到原本還低着頭,彷彿非常痛苦的彎着腰的魯道夫,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站了起來,緊接着向着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

  “我忽然想起來,我有點急事要處理。”

  離開的魯道夫頭也不回的回道,然後又彷彿本能般的低語了一句。

  “非常緊急的事情。”

  時間回到現在。

  伴隨着記憶的回攏,魯道夫的注意力越發的無法集中。

  除了速度象徵那些話外,曾經她和北原真司相處時候的一些片段也開始不斷閃爍。

  尤其是最初她們相遇時候的那場衝突,更是讓魯道夫一想起來,就感覺腦袋裏嗡嗡的。

  不過,雖然注意力有所下滑,但畢竟實力擺在那,外加以前打過不知道多少次,就是沒有意識,僅憑肌肉記憶,天狼星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擊敗她。

  而就在這樣僵持了不知道多久後,在兩人又一次因衝擊而分開後,一個聲音忽然從道場邊上響起。

  “那個,兩位,能不能商量個事,你倆就在這打,我出去一下......”

  聞言,天狼星和魯道夫同時疑惑的轉頭看向了北原真司。

  “你忘了?外面現在可是有象徵家的其他人在巡邏的。”

  北原真司沉默片刻。

  “那你倆能先停手嗎?我有點撐不住了......”

  “......什麼意思?”

  天狼星疑惑的看着他。

  “又不是你在打,這有什麼撐不住的。”

  面對天狼星的發問,北原真司沉默了一會兒,接着開口。

  “那我說實話,你倆可不準生氣啊。”

  “說。”兩人異口同聲。

  聽到她們這麼說,北原真司擡起了頭,深吸一口氣,接着看着兩人,誠懇道。

  “你倆打得太爛了。”

  “再看下去的話,我就真的要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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