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老道馮雲山
一道雷光射過，落在了不遠處的一處山坳中。
“剛剛……那是啥飛過去了？”
張武陵停了下來，好奇的朝那處山坳看去。
雖然雷光速度很快，但他一瞬間還是捕捉到了一個人影。
刺啦！
雷鳴聲響起，老天師驟然雷降，雙目透射金色雷氣，渾身雷電纏繞，如尊如神。
“小子，你晚了。”老天師看了一眼張武陵，“跟上吧。”
話音一落，老天師立馬化作雷霆閃爍消失，真正的快如閃電。
張武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頭霧水，但還是朝老天師追去。
一處山坳中。
大地焦黑，樹木燃燒着火焰，空氣中一條條電弧跳躍遊動，殘留的狂暴氣息令人不安。
老天師驟然天降，看向了那一片焦地。
焦煙散去，一個瘦小的身形顯露出來，正是那馮老道。
只是此時的他，渾身焦黑，赤紅色的雷火痕跡，在身上勾勒出複雜的紋路。
其中，左邊半條手臂已經不見，渾身上下只留下一條破破爛爛的褲子。
“嘿！”馮老道看着張之維，灑然一笑：“果然厲害，不過老夫的目的也達成了，你現在趕去伏魔殿也來不及了，不如聊聊吧。”
馮老道說完，看了一下自己的半截左臂，伸出右手直接將焦化的部分掰了下來。
老天師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微微一眯，望向了馮老道斷臂處，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馮老道看了看，找了塊還算完整的石頭，靠着石頭坐了下來。
嗖！
張武陵輕身落地，先是觀察了一下週圍，然後目光立馬放在了馮老道身上。
“嗯？這是誰？”
馮老道笑道：“你就是張武陵吧，好好好，今天想見的倒也算是都見到了。”
馮老道單手撐了撐身子，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石頭上，絲毫不顧及地上的殘火。
老天師沉聲詢問道：“閣下到底是誰。”
“老道馮雲山。”馮老道一臉平靜的說了出來，“這個名字，想必你們多少都聽說過吧。”
老天師愣了一下，看向旁邊的張武陵，卻見對方也瞪着一雙大眼，眨巴了兩下。
兩人沉思良久，發現好像記憶裏沒有這個名字，怎麼搜也搜不出來。
而馮老道見兩人不說話，似乎察覺到什麼，一張臉黑如鍋底。
“喂，你們兩個小輩別告訴我，你們沒聽過老夫的名諱？！”
老天師和張武陵非常同頻的一起搖了搖頭。
“哈！”
馮老道忽然自嘲的大笑起來，“也是也是，老夫我當年‘死’的早啊，確實也算不得什麼人物！”
張武陵見狀，擼起袖子，扭頭道：“老天師，這傢伙好像顛了，我去一巴掌呼死他！”
老天師搖頭道：“別費勁了，他現在只是一具殘屍敗蛻罷了。”
馮老道停下笑聲，“眼力不錯，天師府張天師——嘿，千年傳承果然不同尋常啊。”
老天師道：“閒聊的話就到此爲止，閣下最好能說清楚，爲何闖我龍虎山，拿走伏魔殿裏的東西。”
馮老道眼眸低垂，緩緩道：“爲何？因爲老夫對仙人的東西感興趣啊。”
張武陵雙手懷抱，淡淡道：“原來如此，果然又是一個想成仙的。”
雖然他不知道馮雲山是誰，但是對方的目的倒也並不出乎意料。
“成仙？”馮老道冷笑，“如果老夫只是如此，就不會坐在這裏跟你們聊天了，畢竟老夫的目的已經達到。”
“老夫不否認，飛昇成仙確實是目標之一，但更重要是，老夫想找到一個，讓天下所有人都能修行的法子。”
老天師眯眯眼瞪大了一些，驚訝道：“你想讓天下所有人都變成異人？！”
“異人？哈哈哈！”馮老道嗤笑道，“狗屁異人，不過是一羣自以爲是，認爲自己是天選之子的愚夫罷了。”
“如果天下人人皆會修行，何來異人？”
馮老道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蒼穹，說道：“老夫很想知道一件事，爲何古之修士，多有飛昇成仙者，而越是往後，則飛昇之事越少，距今最近有明確飛昇者，便是三豐真人了吧？”
馮老道先是瞥了一眼張武陵，隨後看向老天師道：“張天師，你掌握傳承千年的天師度，不妨告訴老夫，爲何？”
老天師皺眉，沉默不語。
“不想說，還是說不了？”馮老道嘴角勾起，“神仙不是說要普度衆生嘛，怎麼，有成仙的法子，不讓大家知道？”
“你們該說世人愚鈍，參悟不透，或者什麼緣分沒到，沒有慧根悟性？”
馮老道指向張武陵道：“小子，老夫且問你一句，你告訴我，爲何我華夏要讓所有人讀書，爲何不像以前古時之人一樣，將知識束之高閣，只有少數人可以學習？”
張武陵隨口道：“因爲人人如龍，每個人都有學習知識的權力。”
“好。”馮老道點頭，“人人如龍，老夫也認可這一點，那麼——普通人有學習知識的權力，爲何沒有修行的權力？”
張武陵愣了一下，摸着下巴道：“這兩者不一樣吧.......”
“呵，有何不一樣？”
馮老道戲謔道：“將異人和普通人分開，向普通人隱瞞異人的存在，這難道不是愚民？”
老天師目光凌厲，開口道：“胡攪蠻纏！你可知讓外界知曉異人的存在，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馮老道並不在意老天師的目光，淡淡道：“什麼麻煩？怕普通人鬧事，影響所謂的平衡？在老夫看來，這個世界已經不平衡了。”
“你們所謂的科技日新月異，可人類的身體素質卻開始逐步下降，就連異人之中，也是一代不如一代，癡迷外術而不重視內修，明明有修行之法，卻因爲狗屁的平衡穩定，而固步自封！”
“在老夫看來，這個世界的未來，應該是所謂的科技和修仙並駕齊驅，內外兼修，那叫什麼......哦，科學修仙。”
馮老道攤開手掌，一團火球緩緩浮起，“人類明明有着掌握不凡力量的本事，可數千年來，卻一代不如一代人，到如今竟然被科技趕上，飛天遁地，科技無所不能，甚至都能走出我們這個星球，可我們這羣所謂的‘異人’呢？還在打打殺殺，自娛自樂！”
張武陵雙手叉腰，聽完之後點了點頭，“有道理，有點道理。”
一旁原本面無表情的老天師，聽到這話不由無語的看了過來。
你這臭小子到底哪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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