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山上一老頭,名字叫山人
丁老一愣,他剛纔一下子沒聽明白,但總感覺好像被罵了。
張武陵也沒解釋,直接問道:“他們兩個人呢?”
“哦,他們啊,走了啊。”
“往哪邊走了?”
“不知道,老朽晚上不出門,不過應該走了挺遠的了。”
張武陵指着自己肚子黑臉問道:“那我這兒怎麼辦?”
丁老笑道:“哎呀,放心,這不是什麼壞事兒,這胎兒日後若是長成,那可真是……了不得啊。”
張武陵道:“您的意思是,我以後都得挺着個大肚子?那這孩子得啥時候出來,快不?”
“一直大着肚子那倒也不至於。”丁老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公子若是實在擔心,在這山頂正好住着一個老仙兒,你去找他看看,肯定有辦法解決。”
“山頂?老仙兒?”
“對,也不遠,用不了半日工夫就能上去,快得很。”
呼……有解決的辦法就好。
張武陵鬆了口氣,他雖然覺得這事兒太特麼荒唐了,但也不至於真想把肚子裏孩子打掉了。
畢竟他又不是唐僧,好歹也是一個生命嘛——雖然不止自己的,總感覺給別人代·孕似得。
他只是不想挺個大肚子,這以後跟人打架還怎麼打?
說不定不用打,他往那兒一站,都能直接把敵人笑死。
而且另外還有一件事讓他特別不自在。
就這懷胎了以後生產,孩子從哪個門出啊?
好像只有括約肌了吧,那跟屙屎有啥區別?也太噁心埋汰了。
雖然這個想法很荒唐滑稽,但真挺個大肚子的時候,腦子會誕生這種想法卻也正常。
張武陵深吸一口氣,將腦袋裏的雜念去除,詢問道:“從哪裏能夠去山頂?”
丁老指了指東邊,說道:“你就順着這個方向一直走,走到柳林盡頭,就能看到一條上山的路。”
張武陵沒有任何的停留,起身就往丁老所說的方向走。
剛走出院子,身後就響起了丁老的聲音。
“公子。”
張武陵回過頭,只見丁老舉起手中的茶杯,遙遙一舉,笑道:“祝君今後,一路順風。”
張武陵聞言,點了一下頭:“再見了。”
向着東方晨曦一路前行,走了大約不到一個小時,就來到了懸崖邊。
右手邊是柳林,左手邊則是一條蜿蜒向上的山路。
跟之前的白玉臺階比起來,這條上山的路就顯得簡陋了很多,但卻很古樸。
張武陵歇息了一下,挺着大肚子走了這麼遠,還真有些累。
但好在不難受,肚子裏溫溫熱熱的,也沒啥動靜。
歇息了片刻後開始登山,一路向上,埋頭趕路,也無心去欣賞什麼風景了。
上山的路還挺長,但就跟丁老說的一樣,太陽還未到中午,張武陵就看到山路盡頭。
登山之後,山頂一片開闊。
靠懸崖處有一座草屋,屋前有一塊田地,但什麼也沒有。
而在東邊靠近懸崖處,有一方石桌,一個鶴髮童顏,身穿氅衣的老者正在獨自一人下棋。
這應該就是丁老所說的老仙兒了。
張武陵走上前去,行禮道:“晚輩張武陵,見過前輩。”
老者轉過頭,一雙明亮的眼睛盯着張武陵,微微一笑:“炁滿神足,小友一路上收穫頗豐啊。”
張武陵苦笑一聲,摸了一下大肚子,開口道:“確實,一肚子貨呢,還請前輩救我。”
“哈哈哈。”老者撫須大笑,“小友莫慌,這腹中胎兒只是調皮了些,只需安撫一下即可。”
說完,老者伸出手,在張武陵肚子上輕輕揉了兩下,頓時鼓起來的肚子就開始消癟下去,最後恢復了正常。
張武陵見自己的大肚子終於消下去了,頓時喜笑顏開,原地蹦躂了兩下。
“謝謝前輩出手相救!”
“小事一樁。”老者伸手道,“來,坐下來下會兒棋如何?”
張武陵欣然應允,到老者對面坐下,“前輩,我的棋藝平常,您可別見怪。”
“無妨,你且下就是。”
張武陵先是看了一下棋盤上老者已經下好的佈局,然後才拈起一枚黑子落下。
“小友可知,這是什麼地方?”老者問道。
張武陵回道:“我聽山下老農說,這裏叫玉京山。”
“那你覺得這裏是真玉京呢,還是假玉京呢?”
張武陵沉吟片刻,才道:“即是真玉京也是假玉京。”
“哦,何解?”老者淡淡問道。
“此玉京非天上白玉京,而是人身天地之顯化。”
老者頷首,說道:“不錯,可惜對也不對。”
這下輪到張武陵不解了,“敢問前輩哪裏不對?”
老者拿起白子落下,回道:“你說的玉京乃人身天地所化,是真但又不全是,一如內景,你說一人之內景是屬於一人,還是屬於天地呢?”
張武陵微微蹙眉,這個問題他倒是明白。
修道之人進入內景,但內景並非只屬於一個人。
可以這麼說,內景與外界天地是有聯繫的。
打個比喻,術士進入內景,可以去算很多東西,看到事情的真相,就像是黑客進入系統,可以破譯獲得天地這個系統中想要的文件。
因此,人的內景,並不脫離或者獨立於天地之外。
老者見張武陵在思考,也不等他回答,便伸手一指天空,緩緩道:“此乃洞天福地,天、地、人三才歸一,乃玄玄之門,衆妙之所。”
張武陵聽完若有所悟,抱拳問道:“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老者撫須一笑:“一個山野村夫,沒什麼名頭,你就叫老夫山人即可。”
山人?
張武陵總感覺老者在隱姓埋名,不過他也沒去深究,而是喊了一聲:
“山人前輩。”
名爲山人的老者微微頷首,再次落下一子,說道:“你這次能來此地,是機緣巧合,也是你福緣深厚。你在山下時是不是得了一粒種子?”
“是。”張武陵也沒藏着掖着,將老農給的金色種子拿了出來。
老者拿過種子,說道:“這種子老夫替你播種,下次你若是再來,這種子也該成熟了。”
“那就有勞前輩了。”
對於老者拿走種子,張武陵沒有意見,畢竟這種子在他手裏,什麼也幹不了。
相比之下,老者的話明顯更有意思。
下次再來?
難道說他這次就到此爲止了?
而且這話也表明,他似乎還並沒有走到真正的山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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