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懷玉(三)
“唉,真是夠麻煩的。”
時雨淺,五條悟和夏油傑三人聊着委託的任務,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出來綠植覆蓋的長街,他們身前是一幢高大的酒店,層疊的樓層一眼望不見盡頭。
時雨淺看着酒店的名字,小聲提醒着身旁兩人:“噢,到了,應該就是這裏了。”
話音剛落,遠處就忽地傳出一轟隆聲。
“咦?”
“怎麼了?”
三人擡頭望去,酒店一角的高層房間冒出濃濃的黑灰色煙霧,暗紅的火光瀰漫在煙霧深處。
時雨淺用手遮擋着陽光朝那邊望去,一個小黑點從瀰漫的煙霧中掉了出來,她以極快的速度向下墜去,“喂,傑,悟,好像有個女孩掉了出來欸。”
聽着時雨淺的話,五條悟和夏油傑走近了些,他們微眯着眼睛朝高處瞧了過去。
“噢,好像的確是個小丫頭呢。”
夏油傑看清了人影,他重重地拍了拍時雨淺和五條悟一下,“笨蛋,那是我們委託要保護的女孩,[星漿體]。”
“哈,原來是這樣嗎?可是她下落得好快。”五條悟摸着下巴沉聲說道。
夏油傑沒有理會原地發呆的兩個笨蛋,他手中幽藍色的咒焰光芒大振,“滋滋滋”的聲音細微響動,夏油傑騎上了鬼蝠鱝身形如同殘影一般消失在原地。
鬼蝠鱝撲動掀起的長風吹起時雨淺和五條悟的頭髮。
五條悟看着飛向高空的夏油傑輕聲說道:“阿勒?好像被傑搶先一步了。”
“不過,他去的話應該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
原地飄零的像兩株小草一樣的五條悟和時雨淺注目向高空,回過神來,時雨淺也快速跑向酒店大門。
“淺,你去幹什麼?”
“當然是上去查看情況,悟,你呆在酒店外下面注意情況,電話聯繫。”
“哦。”五條悟歪着頭問道:“不過,淺你爲什麼不和傑一樣飛上去?跑的話,會又累又慢吧。”
時雨淺回頭抱怨:“我可不想看見明天的東京新聞頭條會是某某酒店遭遇恐怖襲擊,解決問題的是兩個會飛的日本男高中生。”
“.”
酒店的高層房間內,穿着類似動漫中警衛隊服裝的[Q]組織戰鬥員—科昆正整理着頭上的帽子,風吹起身後的披風。
他透過房間內炸出的窟窿看着掉落的少女,說出了一段相當經典卻悲憫的反派宣言:“你可別怪我,我也不想殺你的,如果要憎恨的話,就去恨天元吧!”
視線之中,一道黑色殘影極快地接過少女重新回到高空。
“什麼?”
夏油傑坐在鬼蝠鱝上抱着昏睡的少女調侃地對科昆說道:“拜託你別這麼引人注目行不行,我們今天早上才被訓斥過。”
“話說,你那是什麼打扮啊?[Q]組織的詛咒師都是一副你那樣張揚的打扮嗎?真醜啊!”
科昆打量着騎在咒靈身上的人影。
‘那身制服是高專的咒術吧?’
他沒有在意夏油傑的挑釁,而是冷聲說道:“喂,小子,把那個女孩交出來。”
夏油傑低頭看着懷裏的小女孩,通過詛咒師的行爲以及高專提供的照片,他已經肯定了這個女孩就是[星漿體]—天內理子。
“不要。”
“而且今天的風似乎很大呀,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靠近點說啊。”
科昆看着輕笑着的夏油傑,低聲暗罵道:“切,可惡的男高中生,個性果然惡劣至極。”
“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擡起右手,帶着黑色手套的手掌前燃燒出一個暗紅色的大型火球,科昆擡眸大喊:“你就和她一起去死吧!”
凝練的火球擠壓形成一道長束形火柱瞬間噴射而出。
湛藍的天空下,煙霧與火花綻開。
酒店樓下,五條悟翹着二郎腿坐在樹下的長凳上看着天空上的爆炸,只是略微瞧了幾眼,他便看起了手機。
閒暇之餘,五條悟輕點着手機按鍵,更換起了手機屏幕的圖片。
大約兩分半鐘之後,戰鬥停歇了下來。
五條悟從長凳上站了起來,他撥通了夏油傑的電話。
可就當電話那邊剛剛傳出夏油傑的聲音時,無數把鋒利的短刀劃開空氣,以極快的速度朝着五條悟刺去。
數量極多的瑩亮短刀懸停在了五條悟身前三尺之前。
“嗡嗡嗡”
短刀如薄翼一般陣陣顫動。
“咦—”五條悟回身看去,同樣穿着警衛服的[Q]組織戰鬥員拜爾從後方拍手走上前來。
他笑着發出陣陣感嘆:“精彩,精彩,你就是五條悟吧?你很有名的。”
“人們都說你很強啊。”
“就讓我領教一下,看傳聞是不是真的唄。”
五條悟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口袋,他同樣笑着回答:“可以。”
“不過,先來定個規則吧。”
“規則?”
“我可不想再被罵說我做得太過火了,只要你哭着向我道歉,我就饒你一命。”墨鏡下六眼的蒼藍色光芒微冷。
“大言不慚的臭小子!”
五條悟撥開像刺蝟短刺一樣密佈在他周身的刀柄,他迎上前去:“你的術式是念動力方面的?但從刀刃的速度和力量來看。”
“你,真的超級弱欸。”
酒店對立的高樓之上,兩個男人通過寬大的全景落地窗將前方景色盡收於眼底。
穿的較爲邋遢,腳上還是居家拖鞋的伏黑甚爾插兜輕笑道:“看來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嘛。”
伏黑甚爾的身旁不遠處站着一位穿着整齊西服三件套的男人,他留着些許鬍鬚,負手觀看着遠方的黑色煙霧。
這個男人從外貌上看有點像去掉猥瑣與嬉笑後的“毛利小五郎”。
孔時雨,韓國籍,曾經是一名刑警,現如今混跡於詛咒師團體,從事着中介、提供情報的工作。
“盤星教沒有與咒術師戰鬥的實力,但花起錢來一點都不含糊,禪院,如何,星漿體的暗殺你不來摻一腳嗎?”
孔時雨已經和伏黑甚爾認識十多年了,他此次前來就是爲了找伏黑甚爾刺殺[星漿體]的,畢竟光憑刺殺的定金就高達三千萬日元了,沒有人會願意放棄一筆這麼大的買賣。
伏黑甚爾扭頭看向孔時雨,很久未曾修剪過的頭髮讓他看上去有些陰鬱,但同樣也看得出來關於這筆大買賣讓伏黑甚爾很是滿意。
他甚至揶揄地說道:“喂,我當了人家的上門女婿,已經不再是禪院了,現在叫伏黑,伏黑甚爾。”
“可以,我接受了。”
畫面跳轉到說自己要去酒店內查看[星漿體]狀況的時雨淺,此刻的他慢悠悠地走上一節又一節的樓梯。
沒辦法,似乎是詛咒師乾的好事,目前酒店內所有電梯還在維修中,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走樓梯,一直走上那腦海中酒店21層右邊倒數第三間房間。
但,好不容易因爲有五條和夏油在的輕鬆任務,不摸一下魚簡直對不起自己的辛苦與勞累。
“乾脆等他們戰鬥結束後,再出現在他們面前吧。”時雨淺打定着這個主意,他充分的相信着自己的兩個同期。
時雨淺估摸着時間,推開了敞開的房門,夏油傑悠然的坐在沙發上,端着熱茶慢飲着。
“淺,來的正好,我正想打電話叫你呢。”
“快看看這兩個人怎麼樣了。”
時雨淺順着夏油傑的方向看去,另一張沙發上躺着兩個人,一個是帶着發巾梳着麻花辮的清純女學生,另一個是穿着家政女僕裝的成熟女人。
他走進房間輕聲抱怨道:“真是的傑,不要把我當作奶媽使喚啊,我可是一線戰鬥人員。”
“嘛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硝子不在嘛。”夏油傑嗔笑了一聲。
時雨淺嘆了一口氣,打了個響指,“明明我的青之焰很厲害的,這一天天的當作治療來玩,遲早有一天我會真覺得它沒有任何攻擊力。”
青色火焱如彼岸之花,燃燒在兩人身上。
寧靜的氛圍被一道哀求聲打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之後不會再參與這件事了,詛咒師也會洗手不幹了。”
“對了,當然,我會退出[Q]組織,我回老家種田去!”
時雨淺頂着一雙死魚眼看了過去,科昆正被一隻樹狀咒靈緊緊抱住,咒靈擡起一個最大的頭顱露出腥紅的嘴脣朝科昆親了過去,“來嘛,親一個。”
雞皮疙瘩泛起時雨淺的一身。
科昆無力的側過頭去,“混蛋,別動手動腳啊!我真的受不了。”
“我會去種大米的,麻煩放我一馬。”
夏油傑輕晃着茶杯,他仍在戲弄着這名詛咒師,“哈,一個詛咒師去種田你自己信嗎?”
“風好大,我又聽不見你說的話了。”
“你這不是聽到了嗎?”
夏油傑輕抿了一口紅茶,看向了身前附着淡青色火焰的兩人,沒有再理會科昆了。
瞧着不喫“軟”的夏油傑和時雨淺,科昆暴怒地說道:“你們給我等着,拜爾先生也來了,他可是我們[Q]集團的最強戰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慵懶的聲音打斷了,“你說的是他嗎?”
“沒意思,真的好弱欸。”
五條悟“咻”的一下出現在了窟窿處,他將昏睡過去的拜爾扔向了樹狀咒靈,咒靈伸出倆隻手抱住了拜爾。
拜爾和科昆面面相覷。
“是拜爾先生!”
樹狀咒靈發出嘿嘿的笑聲:“兩個人來嘛,一人親一次。”
時雨淺打量着利用“蒼”瞬移進來的五條悟,'瞬移變的更熟練了。
‘已經可以做到長距離瞬移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