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回憶 冥炎八剎
記不清是具體的哪一天了,隱約是在去年的聖誕節左右,九條源衣記得那天高專教學樓門前聖誕樹上的霓虹燈很是絢爛。
但節日即將到來的歡愉氣氛並沒有沖淡高專的沉悶、冷清,究其原因大概是以往的那幾個“搗蛋鬼”沒有像以前那樣活躍、激情了,反倒是各自在忙碌着各自的事
像是一夜成長了不少。
的確啊,這年的夏天是個十足的苦夏,經歷過這些磨難的“小大人”,開始向穩重的“大人”靠齊了。
九條源衣和往常一樣來到劍道室準備練劍時,卻發現時雨淺搶佔了她的位置,劍道室裏,叢雲劍雪白的劍影疊疊,似一彎流動、清冽的泉水,劍氣肆意瀰漫。
於是,她乾脆靜靜地站在一旁,學着早些時候時雨淺“偷看”她人練劍一樣,細緻觀察着。
就這樣一直到時雨淺歇息了下來。
看着躺在竹木地板上休憩的時雨淺,九條源衣忽然開口詢問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好像變辛勤了些,還好嗎?”
“辛勤?你指的是,訓練?”時雨淺迴應着九條源衣:“嗯還好吧,前一段時間任務太多、又太忙了,現在得出空閒時間就想着練煉。”
“要變得更強纔行,這可一直是我加入咒術高專的理由。”
“是這樣嘛?”九條源衣點了點頭,她從揹着的黑色長跨包拿出一塊新的毛巾,遞給時雨淺,像是早就準備好的。
“擦擦汗,別躺太久了,地上涼、小心感冒。”
“好。”
時雨淺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自覺的起身準備將位置讓給九條源衣。
“你要練劍嗎?”
九條源衣看了看時雨淺,又望了望窗外昏黑的天空,搖頭出聲道:“算了,時間已經晚了。”
“偶爾休息一下,偷下懶,倒也不差。”九條源衣狡黠地笑了笑。
時雨淺看着倚着牆的九條源衣,她的穿着很是“講究”,上半身是一件較厚的白色針織毛衣,下半身則是一條牛仔褲,扎着高馬尾,還揹着黑色的長挎包,整個人顯得修長、靚麗。
“真是少見,難得九條小姐也會給自己放鬆一下。”
九條源衣向上挑了挑眉毛,“陰陽怪氣,上次不都跟伱解釋了九條家有事才耽擱的嘛,我也不想突然放你鴿子。”
時雨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九條源衣身邊,他像只小貓咪一樣偷偷地摸上了她的手,軟軟的,滑滑的,嗯,還冰涼涼的。
‘嘶有點鬆不開自己的手了。’
“怎麼了?”
九條源衣向着撓動自己手的時雨淺問道。
“沒,好享受咳咳,不對,”時雨淺假裝咳嗽了幾聲,穩下心神然後正經地說道:“補償我。”
“補償?”九條源衣那雙冷豔的狐狸眼微動,她拖長着聲音詢問道:“那麼時雨淺同學想要我怎麼補償你呢?”
“嗯?你這是答應了嗎?約定好了就不許反悔的哦。”
“就像我當初許諾好你的三個要求一樣,我已經按照規定完成兩個了,如今只剩下最後一個。”
時雨淺說得很是熱切,生怕九條源衣會反悔,他甚至重提了一遍往事。
“哦,原來還剩下一個嗎?”九條源衣笑了笑,突然話音一改:“可是如果你不說出具體要求,姐姐也不知道能不能答應你。”
“耍賴。”
時雨淺嘟囔了一句,低頭思索了一會兒。
“咒術高專四年級的畢業任務,大都是海外出差之類考覈,分配任務時長短的在一兩個月,長的在三四個月左右,那可會是相當漫長的一段分別時間,所以.”
“所以什麼?”九條源衣輕聲問道。
“明年的夏天在我執行畢業任務前,我們可以好好外出遊玩一下,比如:明年六月薰衣草盛放的日子裏,我帶你去富良野的“富田農場”,喫着雪糕和甜品,看看那風吹動一整片紫色薰衣草海的盛大場面.”
“向陽花盛開的八月,我們一起去“明野百萬葵園”,走在藍天白雲下、數以萬際的向日葵花海中,等待着日暮。”
“聽上去好像很不錯呢。”九條源衣讚許着時雨淺的建議。
“沒有拒絕的意思,那就是答應了?”
兩人相視一笑。
可其實到2008年夏天,事實就擺在眼前,兩人並沒有再去北海道,沒有見到風漫過薰衣草形成的紫色汪洋,也沒見過藍天白雲下數以萬際的向日葵
這次是時雨淺食言了,咒術師的工作總是着急而瑣碎,壓垮了六月,又放飛了八月,兩人約好的事情成爲一襲空談。
“.我們明年再去吧。”
“好。”
就這樣啊,兩人希冀着,憧憬着下次能實現這份約定。
不過,在2008年的八月末,爲此次彌補遺憾,他們去了神奈川縣的鎌倉,鎌倉之行也還很是不錯呀,藍色的鎌倉海,夕陽下,兩人赤足的沙灘之行,特別美好
這些都是後來發生的事情了。
劍道室內,時雨淺和九條源衣的對話還在繼續。
“那完成畢業任務,高專畢業之後有什麼打算?繼續做咒術師?還是.有其他打算?”九條源衣在聽見時雨淺所說的四年級海外任務後突然詢問着。
時雨淺摸着下巴思量了一小會,打趣地說道:“其實打工人、社畜這種稱呼我還是挺不喜歡的,反倒是軟飯男要好聽的多。”
“如果九條小姐不介意的話,能不能給我介紹個不幹活就能賺錢的工作,嗯,要是你能包養我就更好了。”
幾乎是在時雨淺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九條源衣就應聲道:“好啊。”
時雨淺愣了愣,再度出聲:“認真的?”
“當然。”九條源衣點了點頭,“反正我很有錢。”
“.”時雨淺看着眼前話語真切的女孩笑了笑。
“我開玩笑的。”
“有誰會真的願意養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一輩子?總得貪圖他身上些什麼。”時雨淺自顧自地說着,也沒察覺一旁聽的迷糊九條源衣。
“我之前跟五條討論過了,畢業後會留在咒術高專當教師,大概會向夜蛾老師靠齊。”
“雖然不太懂教育,但祓除詛咒、打架還是擅長的,高專的學生學會後邊這一條就足夠了吧,我感覺着那種生活應該會還不賴,自己也能變得更強。”
‘變強?還真是一種特殊的執念啊。’
“特級.還不夠強嗎?”九條源衣詢問着。
“不是不夠強,而是要繼續變強,如今的詛咒也在日益強大,而且,上次在京都遇見八岐大蛇我不差點就死了嗎?”
提起往事的時雨淺不由講述起了自己與八岐大蛇對戰,從術式對撞、領域對拼,以及最後實現的“終焉之冰”。
九條源衣耐心聽着時雨淺的故事與感慨。
“如果不是僥倖、運氣好,自己已經死了兩三次了,日後像這種戰鬥肯定無法避免,運氣總是一時的,要想一直贏下去時,自身實力纔是亙古不變的王道。”
九條源衣忽地又提到一個與時雨淺講述主題無關的問題:“你就是從那天喜歡上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