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當衆揭真兇
“保安大哥，你着急什麼啊，不如坐下來聽一聽趙四想要說些什麼。”老二的態度很強硬，再加上還有宿舍的幾個人在旁邊，周陽要是來硬的，自然佔不到便宜。
周陽掃視了我們一眼，點了點頭：“好啊，那我就聽聽，你們把我叫到這裏來，到底要做什麼。”
他身邊的陳曉涵也顯得緊張不已，小聲去問錢玲玲，不知道錢玲玲對她說些什麼，陳曉涵逐漸放鬆下來。
“自從上一次中秋節小六子死亡，到現在已經有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以來，我和老二每時每刻都在過着提心吊膽的生活，就是因爲無緣無故撿到了一隻手錶，卻有人告訴我那是喪鐘，但凡撿到它的人，都逃不過厄運的降臨。小六子死了之後，就會輪到我和老二。喪鐘招來了李子慧的冤魂，怨氣始終跟隨着我們，要以我們的死亡作爲代價，來讓怨氣消解，冤魂消失。”我說到這裏，走到周陽身邊，加重了幾分語氣：“這一切噩夢一般的開始，其實都是拜這位仁兄所賜，要不是他殺死了李子慧，恐怕我們也不會這樣倒黴。”
周陽的神‘色’異常平靜，‘波’瀾不驚，就像是結了冰的湖水，說話的聲音也如同北風一般凜冽：“趙良平，我勸你還是不要胡說八道，一個學生就知道誣陷別人，哼，虧你還是讀過書的。”
現在快到十二點了，大哥在教室的西北角擺上了檀香，他拉上了窗簾，屋子裏面顯得有些昏暗，本來冰涼的教室讓人覺得更加寒冷。
“你，你血口噴人，周陽纔不會去殺人，你們快放我們走，要不然我們報警了！”陳曉涵突然變得很‘激’動，衝着我們大聲喊叫着。
孫麗穎站在旁邊淡淡的說道：“警察會在該來的時候來，不用擔心。就算你報了警，周陽殺了人，你以爲警察會先抓誰？”
陳曉涵雖然很慌張，但是她還是安靜了下來。周陽始終沉默着看着我，要是給他一把刀，他真的會殺死我。
“着急什麼，你居然沒殺人，那麼想要離開，不是做賊心虛嗎？”老二上前一步，言語之中帶着嘲諷和兇狠。
周陽一把拉過陳曉涵，柔聲安慰她：“他說的沒錯，我又沒殺人，他們一定是搞錯了，聽他們說完也無妨。”
“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殺人兇手那麼自信。”我頓了頓，語氣也更爲嚴厲：“你不僅殺死了李子慧，而且之前死的醉漢和之後死的小六子，也是你殺的。”
聽完我的話，周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可我看得出來，他心裏慌‘亂’無比，表面上卻還保持着鎮定。
“笑話，你說的這些都是自己想象的嗎？你憑什麼這麼說？”周陽反問了我一句，明顯是問我要證據。
“證據嘛，也不用着急，我們先從頭說起。”我轉頭看了一眼孟凡：“咱們就先說說李子慧的三胞胎‘女’孩到底是誰的。”
我的話音一落，教室裏面居然吹過一陣冷風，我看到檀香的煙霧抖動了一下，難道李子慧已經在教室裏了嗎？
“你不會是想說，李子慧的孩子就是我的吧。”周陽不屑一顧的笑了笑。
對於他這種強行掩飾自己內心的人，我見得多了，我直接告訴他：“沒錯，孩子就是你的，這一點你心知肚明。”
“我再說一遍，我根本不認識李子慧！”周陽開始有些惱羞成怒，這樣的事情被公之於衆，尤其是被孟凡知道，他一定覺得很難堪吧。
孟凡目‘露’兇光，似乎在強行壓制着他內心的衝動，他死死地看着周陽，我不知道他心裏怎麼想，可我已經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怒火。
“你不認識李子慧？你們兩個人的家住在對‘門’，從小就認識，你竟然說不認識她，真是好笑。”我拿出兩個人的身份證複印件，上面有明確的地址，李子慧和周陽的家，‘門’牌號只相差一個數。
周陽看到這個，一下子傻眼了，他愣了幾秒鐘，轉而又若無其事的說：“就算是我認識她，又怎麼能說明孩子就是我的呢？這個邏輯恐怕不成立吧。”
他問得很好，兩家人住在對‘門’，也不一定就會心生愛慕，發生關係。不過，這件事還需要另外一個人來證明。
“陳曉涵，他們的事情你最清楚，你難道不想說什麼嗎？”我之所以把陳曉涵叫來，不僅僅因爲她是周陽現在的‘女’朋友，而且因爲他是一個關鍵的證人。
面對我的突然詢問，陳曉涵有些措手不及：“我，我清楚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和李子慧同一個宿舍，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玲玲，好像你給我提供的所有消息，都是這位陳曉涵學姐告訴你的吧。”想要撇清自己的關係，沒那麼容易。
錢玲玲幫我一起勸陳曉涵：“學姐，人又不是你殺的，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陳曉涵還是搖着頭：“不，你們不要問我，讓我走……”她又想試圖離開，卻再次被老二攔住了。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替你說。其實，你喜歡周陽，並且用李子慧這件事來威脅周陽，讓她做你的男朋友。”我說完，拿出了一張去年中秋節前一天，李子慧去醫院做流產的照片。這張照片上面有李子慧，周陽和陳曉涵三個人。
陳曉涵看到照片，大爲喫驚，指着我說：“你，你怎麼會有這種照片？”
我笑了笑看向孫麗穎，孫麗穎回答了陳曉涵：“這張照片是醫院攝像頭拍下來的，還有剛纔的身份證複印件，都是我哥哥孫志明‘弄’來的，忘了告訴你們，他是一名警察。”
沒錯，我最後拜託孫麗穎的事情，就是讓孫麗穎去找孫志明，來證實我的想法。
這張照片足以說明，當時李子慧去流產的時候，周陽和陳曉涵都在場。陳曉涵作爲李子慧的閨蜜，周陽作爲孩子的父親，他們陪在李子慧身邊纔是最合理的。
“錢玲玲之前給我兩張照片，說是你偶然去醫院，遇到了流產的李子慧，同時也看到了王俊偉。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們認爲，李子慧肚子裏面的孩子就是王俊偉的，是王俊偉陪着李子慧去流產。”我倒是很佩服陳曉涵，知道周陽是真兇，還不惜一切代價爲他掩蓋，知道我在調查李子慧的死因，她就通過錢玲玲來給我提供僞證，以此來誤導我的判斷。
陳曉涵還在狡辯：“王俊偉就是去了醫院，而且也是在那一天，這是真的。”
“王俊偉確實去了醫院，可你知道他去醫院是幹什麼嗎？他去治療不育症。這件事很好證實，而且孫志明警官也已經查過了醫院的病歷，王俊偉的確患有不育症，試問他如何讓李子慧懷孕呢？”我首先排除掉王俊偉的嫌疑，讓陳曉涵別在試圖掩蓋周陽的罪行。
周陽應該也看得出來我的意圖，知道陳曉涵架不住這樣的質問，便站起身把陳曉涵擋在身後：“行了，鬧了半天，你們只是說王俊偉沒有讓李子慧懷孕，可不代表一定就是我，還有可能是她男朋友。”
他這是故意轉移注意力，把嫌疑扯到孟凡的身上。不過，這種可能‘性’也不存在了。
“孟凡去年開學才認識的李子慧，兩個人發生關係不到二十天，李子慧就查出來懷有三胞胎。根據醫學常識，且不說查‘性’別，就算是查是否是三胞胎，也要至少懷孕五十天。也就是說，李子慧在來上學以前，就已經懷孕。所以說，孟凡絕對不會是孩子的父親。”我再次排除了孟凡，至於馮漢超，他認識李子慧的時間更晚，也就更沒有這種可能‘性’了。
說到這裏，孟凡突然問我：“我不是孩子的父親，爲什麼李子慧還要讓我殺人償命，她這是欺負老實人嗎？”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我想她也是被‘蒙’蔽了。”關於孟凡的這個問題，只有讓李子慧來親自回答他了。
周陽被‘逼’到無人可以替他背鍋的境地，乾脆直接否認：“我和曉涵是男‘女’朋友，我是陪着曉涵去醫院，無意中遇到了李子慧而已。”
此時，大哥口中再次念起了咒語，檀香的火光明亮起來。孫麗穎的臉‘色’慢慢變青了，在暗淡的教室當中，她的樣貌也緩緩變成了李子慧的模樣。
傻五不知道‘抽’什麼風，突然嘿嘿的傻笑起來，笑聲和此時此刻的畫面結合在一起，顯得異常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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