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當面說清楚
我和錢玲玲攙扶着小安離開體育場，好在衛生室距離體育場並不遠，不然小安臉上越來越痛苦的神情，我都懷疑她能不能堅持到衛生室。
“球結膜出血比較嚴重，最近有沒有劇烈嗆咳或者嘔吐、酗酒？外傷也會造成球結膜出血，她剛纔做什麼了？”醫生檢查過小安的眼睛之後問道。
小安只是緊緊地攥着錢玲玲的手不鬆開，瞪着鮮紅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麼。見她不說話，醫生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同學，你要合作一些，眼出血只是症狀，不是病因，只有找到病因才能知道爲什麼會造成眼出血。”
“我們剛纔在上網球課。”錢玲玲拍了拍小安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緊張。“會不會是打球的時候撞到眼睛了？”
沒想到錢玲玲剛說完，小安的臉上就浮現出了驚恐的神情：“有人，有人打了我的眼睛。”
她這麼說，我就覺得不靠譜。方纔根本沒有人靠近她，更別說會有人襲擊她，她是不是腦子也不好？
“小安，你說是誰在襲擊你？”錢玲玲居然還信以爲真，認真的去問小安。
“一個男生，他的身體撞到了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小安說完，竟然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顯得非常痛苦。
醫生看到這一幕，當時就皺起了眉頭：“她的眼睛是遭人襲擊？”
我和錢玲玲對視了一眼，錢玲玲也有些無奈的說：“沒有啊，她是突然眼睛疼痛，沒有人傷害她。”
醫生小聲嘟囔了一句：“這麼說來，是她‘精’神有問題？”
小安堅持認爲有人襲擊了她，可我們網球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看到別人靠近她，因此她的說法根本不得不支持。
“你這個朋友沒事吧，產生幻覺了？”我撓了撓頭，看向錢玲玲。
錢玲玲也不知所以：“她今天這是怎麼回事，見鬼了？”
就算真是鬼，也不會平白無故就對她不利。
“她的眼睛確實很像是被人打了一下，沒辦法，先給她喫一點止疼‘藥’和消炎‘藥’吧。”醫生搖了搖頭，開出了‘藥’方。
從衛生室走出來，錢玲玲讓我先回去，她和小安回宿舍休息。我只好悻悻返回，腦子裏面卻閃現出一個人影。
楚哲，一定是他。我有種直覺，讓小安莫名其妙眼睛受傷的人絕對是楚哲，可惜我沒有證據。
我有種衝動，想要當面見一見他的衝動。
回到宿舍，我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大哥。大哥聽過之後，也決定幫我。可這一次，只有徹底‘激’怒楚哲，才能讓他現身。
‘激’怒他最好的辦法就是犧牲我，讓我受罪，楚哲纔會出現。
大哥把計劃說了一遍，宿舍裏面所有人的聽到之後，倍感驚訝，對於大哥的安排有些懷疑。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羣毆趙四？還要下狠手？這，這不大合適吧。”老二有些爲難，畢竟平時大家可以鬧着玩，可要是真的揍我，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三兒也猶豫起來：“我們和趙四無冤無仇，憑什麼要‘抽’他啊。總得給我們一個理由，要不然太不仗義。”
“是啊，大哥，有沒有別的辦法？”傻五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在傻笑。
大哥看向我，他是在徵求我的意見。我心裏明白，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是不來真的，楚哲怎麼會出現呢？
“你們怎麼那麼多廢話，大哥這是爲了我好。讓你們打我，你們都沒這本事，以後還能有什麼出息？”我義正言辭，讓他們不要有所顧慮，儘管出手。
最後大家商量一致，只要不把我打到住院，他們一定會把我痛打一頓。
第二天中午，宿舍四個人對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毆打，用鼻青臉腫來形容，毫不爲過。
爲了不讓別人知道他們的暴行，他們還把我的嘴巴堵住，不讓我叫出聲來。
我從腦袋到小‘腿’，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要是楚哲再不來，我這頓揍就白捱了。
就在大家耗盡力氣，準備收手的時候，一陣‘陰’風從窗戶傳來，屋子裏面一下子變得很‘陰’沉。
呼呼呼……
‘陰’風席捲了我們宿舍當中的每一個人，除了我之外，他們有得摔倒在地上，有得捂着肚子，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
大哥趁機將一面八卦鏡掛在‘門’口，鏡子反光之處，楚哲的身形出現了。
“楚哲，你終於來了。”我強忍身上的疼痛，緩緩站起身來。
他看到我，轉身就在要走，大哥的八卦鏡卻困住了他。
“你不要走，咱們說清楚。”我快步走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說，你爲什麼要幫我？”
宿舍裏面的其他人也從地上爬起來，楚哲也看出來了，我們是在故意引他出現。
“我幫你，你卻在騙我？”楚哲的‘腿’懸在半空，手臂也垂直向下，面無表情，語氣卻異常冰冷。
對於他的質問，我心裏不安，卻也說出了自己的苦衷：“要是我不問清楚，我會更難受。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感‘激’你幫我，可你能不能傷害別人？”
楚哲的態度並不友好，聽到我這麼說，冷笑起來：“傷害別人？那些人活該如此，誰讓他們對你不好。”
果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乾的。今天如果不問出原因，我將會更加難受。
“我考試成績那麼好，是你幫我做的？”這恐怕是所有人關心的問題。
楚哲點了點頭，承認道：“沒錯，你的考試題目都是我做的。如果沒有我，你以爲你會考得那麼好？？”
“孟凡的死呢，也是和你有關？”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我一定問明白。
“他的死是活該也是命數。”楚哲的目光落在了我的手錶上：“喪鐘讓他三更死，誰能留他到五更？”
他這句話讓我犯糊塗了：“他死在你手上，你怎麼還能這麼說，不覺得你自己太殘忍了嗎？”
“殘忍？那天要不是我救你，你就死在孟凡和周蘭的手上了，你不感謝我，還說我殘忍？”楚哲微眯着眼睛看着我，儼然他很不高興。
確實，那天我落在孟凡和周蘭的手上，他們就是要把我置於死地。楚哲的出現讓我脫離了危險，得以活到現在。
“那你也不能殺人吧？”我始終認爲孟凡是一時糊塗纔會殺我，罪不至死。
楚哲卻說出了他的理由：“他要殺你，我就要殺他。何況喪鐘要讓他死，我也是順水推舟而已。”
“他死的時候，手錶停在了七點。他們宿舍六個人，沒有第七個人，爲什麼死的是他？”按照之前小六子的死，我認爲按照宿舍排行，七點鐘死的人應該是老七纔對。
不過，楚哲說出了他的理由：“他們宿舍沒有第七個人，可他的姓氏更好是七筆，他不死誰死？”
他的這個理由讓我們整個宿舍都覺得太荒唐，孟字當然是七筆，難道這就是他死的原因？
“周蘭不是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嗎？還認爲她哥哥周陽死在你的手上，我就想了辦法，把周蘭的先天‘性’心臟病轉移到趙四身上，如此一來，孟凡死了，周蘭的怨氣也消了。趙良平，你不就安全了嗎？”楚哲不愧是頭腦聰明的傢伙，這樣一來，受益最大的人就是我。
他的話讓我更加堅信了孫麗穎和錢玲玲爲什麼有着不同的待遇：“錢玲玲的胳膊和腳，也是你‘弄’傷的；孫麗穎的彩票也是因爲你才中的，是嗎？”
“既然你都知道，還問我做什麼？”楚哲一臉的高傲，對於我的問題不屑一顧：“錢玲玲處處都佔着你的便宜，時時刻刻都在欺負你，你說，我要是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她會收斂嗎？至於孫麗穎，我看她對你不錯，自然我也會對她好一點。”
他說完之後，老二在一旁連聲附和道：“沒錯沒錯，說的有道理。”
我瞪了他一眼，老二這才閉嘴。讓我想不明白的還有一個問題：“我和孫麗穎一起游泳，是你搞的鬼？”
“沒錯，我故意把你拉下水，再讓她把你救起來，這樣的話，你們兩個人關係才更融洽。”楚哲還真是會安排，他這是拼命讓我和孫麗穎在一起啊。
“小安呢？她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我覺得楚哲有些自以爲是，這哪裏是幫我，分明是‘亂’來。
楚哲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錢玲玲硬要叫你去打網球，讓你做你自己不樂意的事，難道不該被懲罰嗎？至於小安，她僅僅是一個替罪羊而已。我本想捉‘弄’一下錢玲玲，可我知道你心疼她，沒辦法，只有讓她旁邊的小安受罪了。”
我聽過之後，目瞪口呆，宿舍的其他人更是瞠目結舌。一直在暗中幫我的傢伙居然是一個鬼，他自作主張的任意懲罰別人，也都是爲了我。
“你也太過分了！”我實在受不了，大聲對他吼道：“你，你憑什麼干涉我的生活？你以爲你是誰？”
楚哲看着我輕蔑一笑：“要不是當初你爸全力爲我治療，你以爲我會幫你嗎？就你那個成績，別說是獎學金，以後就算是拿畢業證都成問題，你還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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