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起上火車
離開了出租屋,我還在猜測伊錦是不是心理有問題。一般遭遇到了這種家庭變故的人,‘精’神上都有受到沉重的打擊,從而導致以後的心理不正常。
可是自從我認識伊錦以來,除了夢遊這個‘毛’病之外,似乎看不出來她和正常人有什麼區別。
帶着種種疑‘惑’,我來到了學校。錢玲玲已經拎着大包袱小行李在‘女’生宿舍樓下等我了,她一看到我,馬上不滿的抱怨起來:“你這個傢伙,從出租屋到這裏不過二十分鐘,你可倒好,這都半個多小時了。”
“着急什麼,又不是趕不上火車。”我一邊說着,一邊從她手裏接過箱子:“來,咱們現在就走。”
本來還想和宿舍的幾個哥們道別,但是錢玲玲催得緊,我也就打電話給他們說了一聲,然後和錢玲玲坐上公‘交’車前往火車站。
想想一年前,我也是和錢玲玲一起坐火車回去,還在火車上遇到了嗜血惡靈。後來就發生了一系可怕的事,我能活到現在,真的算是命大了。
“這次回家,要不要把咱們兩個人的關係告訴給家裏人?”錢玲玲坐在我旁邊,她突然這麼問我,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了一下,還是笑了笑說:“算了吧,還是等我們畢業之後再說吧。要是讓家裏人知道我們整天在學校談戀愛,肯定又會沒完沒了了。”
錢玲玲的家長會是什麼反應,我不知道。但是我媽絕對每天會嘮叨沒完,對於不合她心意的‘女’生,我媽是一定要發表意見的。
喪鐘還在我的手上,隨時都會要我的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到手了之後,就不想負責了,是不是?”錢玲玲說完,又把臉轉向車窗外,不再理會我。
我也懶得去哄她,最近事情太多,自己身上還得了病,錢玲玲還對此一無所知。
兩個小時過去了,不免有些犯困。我坐在火車上眯了一會兒,卻總是聽到旁邊有人很大聲的叫我。
“趙良平,你快到家了嗎?我和你一起回家過年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擡頭去看,卻是伊錦。
我趕緊睜大了眼睛,定睛去看,還真的是伊錦。再去看我旁邊的位置,不知道錢玲玲去了哪裏。
“伊錦,你怎麼也在火車上?”我心下好奇,難道說伊錦知道我要坐這趟火車,也跟着一起來了?
“我看你要回家過年,捨不得你,就跟你一起上來了。我一直都在跟着你啊,你沒有發現我嗎?”伊錦嘻嘻的笑着,我覺得她的笑容很是詭異。
我想到了包租婆對我說的那些話,心裏覺得伊錦可憐,值得同情,便點頭答應道:“好啊,既然你想跟我回家一起過年,那咱們就一起回家。”
伊錦本來還在嘻嘻的笑着,聽我這麼說,反而難過起來:“回家?我哪裏還有家啊。趙良平,你快告訴我,我的家在哪裏?爲什麼我沒有家了?”
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使勁的搖晃着我。我讓她冷靜下來,可是她壓根就不聽。我再去看她的臉‘色’,發現她眼角全是血,鼻子不知道去了哪裏,嘴裏‘露’出森白的牙齒,好像要一口咬住我的脖子……
“不,不要這樣……”我大聲這樣喊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
全車廂的人都在看着我,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很明顯,我剛纔的舉動讓他們不知就裏,一定以爲我‘精’神不正常。
坐在旁邊的錢玲玲也是不解的打量着我:“趙良平,你幹什麼呢?睡覺睡糊塗了?”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定了定神,小聲告訴錢玲玲:“就在剛纔,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太真實了,想想都讓我心有餘悸。”
錢玲玲馬上不以爲然的笑着問我:“是嗎?那你快說說,你做了什麼夢?”
我把方纔的夢境又說了一遍,還特別強調說:“不是和你開玩笑,那個夢境太嚇人了。”
“嗨,你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個夢嗎?比夢更可怕的東西你都見過,還會對夢境產生恐懼?”錢玲玲還對我嘲笑了一番。
沒辦法,我只能告訴她,我得了驚恐症和夢遊症,這兩種症狀讓我‘精’神備受折磨,很多人都認爲我心理有問題。
“就像現在,我都不敢確定自己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當中,玲玲,你說我有一天會不會被困在夢境裏面,永遠出不來了?”我這麼一說,錢玲玲就認真了起來。
“你在胡說什麼呢?夢境和現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良平,你肯定會好起來的,不要胡思‘亂’想。”錢玲玲的眼神當中充滿着憐憫,和孫麗穎那種鼓勵的眼神完全不同。
我苦笑着搖搖頭,再次閉上了眼睛,靠在座位上。我想還會有無數的噩夢在等着我,我躲也躲不過去,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
奇怪的是,自從夢到伊錦,我又一次入睡,居然什麼都沒有夢到,直到火車到站,錢玲玲把我叫醒,我纔回過神來。
“這麼快就到了啊,我還沒睡夠呢。”我神了伸懶腰說道。
“回家你再好好睡,快起來了。”錢玲玲推了我一下,又滿臉狐疑的嘟囔道:“還說有什麼驚恐症和夢遊症,我看你什麼症狀都沒有,這不是睡得‘挺’香嗎?”
我也覺得不解,又不知該對她怎麼說,只好乾笑了兩聲和她一起下了火車。
把錢玲玲送回家,我也回到了家裏。爸媽準備好了飯菜,見到我以後,情緒顯得十分熱烈。媽媽對我又抱又親,還是把我當成了小孩子。
“良平,你這一年沒有回家,想死你媽了。”老爸在一旁說着,好像僅僅是老媽想我,其實他當然和老媽一樣,巴不得我早點回來。
“我都是成年人了,你們就別擔心我了,以後等我畢業有了工作,肯定會經常回家。”我勉強擠出笑容,不想讓他們爲我擔心,我的言談舉止要顯得高興而輕鬆。
老媽用紙巾擦了擦眼淚,平復了一下心情:“等你什麼時候成家立業了,我這個當媽的纔會放心。”
俗話說,兒行千里母擔憂。老媽的心情我當然能理解,或許以後我有了孩子,也會是這樣的心情。
“好了好了,說這些做什麼。菜都涼了,快喫吧。”老爸給我夾菜,我趕緊多吃了兩口。
回家的感覺真是不一樣,連睡覺都格外踏實。不論我在宿舍還是在出租屋,哪裏有在家裏睡得舒服。
躺在柔軟的被褥上,感受着被我的溫暖,不愁喫喝,也不擔心衣服什麼時候洗,至於水電費和房租,那更是見鬼去吧。
可惜不能永遠這樣,在一個多月之後,我還要返回學校,想想都讓人覺得不爽。
一覺睡到大天亮,沒有做噩夢,這讓我心情舒暢不少。看來孫麗穎說的沒錯,感受到家的溫暖確實有利於人的身心健康。
只不過,這種舒服的日子不到一個星期,噩夢又一次降臨了,而這次,我能感受到某人強烈的怨氣,彷彿她的靈魂跟着我一起來到了家裏。
那是凌晨兩點鐘的時候,我起來上廁所,在經過客廳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冷笑,笑聲非常清晰。
“誰?!”我警惕的看向沙發,發現沙發上坐着一個人。
我本以爲是老爸看電視太晚,在沙發上睡着了。可當那人緩緩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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