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還是沒有用
包租婆趴在窗口看到這一幕，驚叫了一聲，又馬上捂住了嘴巴。
我把一堆罌粟點燃，整個屋子裏面頓時冒出了濃烈的煙氣，聞上去有些刺鼻，卻也有着不一樣的香味。
老二喘着粗氣，口水都流了出來。他像是一隻看到骨頭的野狗，眼睛當中閃爍着亮光。
當罌粟的香味一點點瀰漫開來，老二的反應更加明顯。他向前傾着身體，臉上青筋暴‘露’，脖子漲得通紅，要不是繩子粗，恐怕都綁不住他。
“看來這小子的煙癮還真是‘挺’大啊。”孫志明說到這裏，突然間轉臉看我，神‘色’又變得‘陰’沉起來：“你確定他只是‘抽’煙，而不是吸毒嗎？”
也難怪孫志明會有這樣的誤會，畢竟老二的反應太像是一個毒癮深重的吸毒者了。
“他‘抽’的煙和毒品差不多，而且還是在夢中中毒。我和大哥都有這樣的經歷，要不是我們及時發覺，恐怕也會像老二這樣子。”我看了一眼手錶，時間正在一點一點的走向十二點。
如果喪鐘在十二點鐘停下，我想一定會發生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我手心裏面冒出了冷汗，眼睛死死的盯着手錶，等着時間一步步走向了十二點。
正如我所想的那樣，喪鐘真的就在十二點鐘停下了。可是，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老二還是渾身難受，幾次想要掙脫繩子，都沒有成功；大哥和傻五站在他旁邊，生怕他出現意外；孫志明皺着眉頭，一臉嚴肅，在他眼裏，或許老二就應該被拉去戒毒所；包租婆還站在‘門’外，目不轉睛的看着屋子裏面發生的一切，滿臉都是驚愕。
就算這樣，我還是覺得屋子裏面有些冰冷。老二緩緩把頭轉向了我，眼神當中的怒意，不，應該來說是怨氣越發濃重。
他的表情開始逐漸發生了變化，可能別人都沒有注意到，但是我卻看得清清楚楚。
老二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詭異的微笑，甚至是他的樣子，都有些不大對勁。他這樣看上去，分明就是朱洪生？
外號菸頭的朱洪生難道附在了老二的身上？整個屋子一下子‘陰’暗下來，那種詭異氣氛讓人不寒而慄。
“你們不用爲枉費心機了，這樣做是沒什麼用的。”老二開口說話了，可嘴裏面發出來的並不是他的聲音。
大哥也是一愣，他轉臉看向老二，老二本來憤怒的神情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冷笑。
“老二，你是不是太過‘激’動，連聲音都變了？”傻五莫名其妙的看着老二。
孫志明站在我身邊嘀咕了一句：“你這哥們沒事吧，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站在‘門’口的包租婆瞪大了眼睛，驚叫出了聲：“你，你是菸頭叔？！”
包租婆口中“菸頭叔”自然就是朱洪生了，他當真是附在了老二的身上，聽他的語氣充滿了惡意。
“小夥子，你這麼做對你的朋友沒有一點好處。”菸頭開口了，聲音變得嘶啞起來。
“你讓他得了煙蟲肺，到底又是爲了什麼？他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讓你這樣對他？”我沒有理會他的話，走到老二身邊，反問他一句。
他盯着我呵呵笑起來：“我不知道這些煙到底是什麼味道，我要找他嘗一嘗。本來我想找你，可是你不願意，我只有找他了。”
孫志明作爲一名警察，親眼看到鬼魂附體，不禁也有些詫異：“喂，你這個傢伙叫什麼名字，佔着人家身體做什麼？”
菸頭沒有理會孫志明的話，還是對我說：“他喜歡‘抽’煙，而且還喜歡‘抽’我給他的煙。嘿嘿，我喜歡他，要把他帶走。”
“你休想！”我大喝一聲，非常堅決的對他說：“罌粟的氣味完全釋放出來了，老二身體裏面煙蟲很快就會被‘逼’出來，他沒了煙癮，你還能對他怎麼樣？”
菸頭依然一臉詭異的笑容，好像並不在意：“你的這個辦法沒用的，這個小夥子和他不一樣。”菸頭說着話，把目光轉向了大哥。
老二和大哥不一樣？他們兩個人身體當中都有煙蟲，怎麼就不一樣了？我以爲是菸頭在騙我，並沒有理會。
“能咳出來的煙蟲，說明煙蟲還沒有深入到肺當中；真正的煙蟲肺是煙蟲完全藏匿在了肺裏面，要讓人每天不停的‘抽’煙，才能滿足煙蟲，否則，煙蟲就會不停的蠕動，讓人渾身難受。”菸頭繼續自言自語地說着：“我讓這小夥子每天只‘抽’兩根菸，就能緩解煙蟲帶給他的痛苦，你們應該感謝我纔是啊。”
他這麼說簡直是太無恥了，要不是因爲他故意讓老二‘抽’煙，老二怎麼會染上煙蟲肺？再說，以‘抽’煙的方式來安撫煙蟲，可香菸對肺造成了巨大傷害，長此以往，老二就是等同於自殺。
“你這個老東西，快點出從老二的身體裏面滾出去！你一夜讓他‘抽’兩根香菸，那就等同於兩百根香菸的毒，你這是要故意害死他啊！”我兩隻手抓着老二的胳膊，不停的搖晃着，直到老二的表情逐漸緩和下來，然後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菸頭從老二的身上離開了，包租婆一屁股坐在了走廊上，嘴裏還驚恐着說道：“菸頭叔又回來了，菸頭叔又回來了……”
整個屋子的罌粟香讓人‘迷’醉，可我們還是失敗了。罌粟沒能把煙蟲引出來，菸頭執意要把老二帶走，難道說老二這一次真的“無解”了嗎？
“這個傢伙真是可惡，老二和他無冤無仇，他就要把老二害死，還有天理嗎？”大哥恨恨說道。
傻五則神情嚴肅的說：“不如咱們找一個和尚道士來對付他，把他趕走，老二指不定還能逃過一劫。”
孫志明無奈的聳聳肩說：“反正這種事我們警察也是無能爲力，我支持你們去找和尚道士。可依我看，有趙良平這個傢伙在，和尚道士恐怕也沒辦法。”
他說的話不好聽，卻還是有幾分道理。這並非是菸頭有意要害死老二，而是喪鐘把他的怨氣引了出來。上次連金山寺的空智大師都說，沒人能消解喪鐘帶來的厄運，這是天命，也是定數。
“沒用的，呂老爺子不在，鄭叔也說他阻止不了朱洪生，看來老二真是要被他帶走了。”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沮喪，那種眼睜睜看着兄弟‘抽’煙致死，卻無能爲力的絕望。
“不，我們一定還有辦法，老二一時半會還死不了，我們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大哥仍然不相信老二會這樣就死去了。
我看着昏睡過去的老二，也重新燃氣了鬥志，哪怕是和菸頭糾纏到最後一刻，我們也要想出辦法救老二。
“不能讓老二在夢裏面‘抽’煙了。”我認真想了一下，對他們說：“菸頭每次都會在十二點鐘的時候出現，十二點鐘也是老二最有可能在夢裏面‘抽’煙的時間。我們一定要讓他在十二點鐘的時候保持清醒，過了十二點，菸頭的怨氣散去，再讓老二睡覺。”
衆人都覺得我這個辦法可行，不給老二在夢裏‘抽’煙的機會，雖然老二這樣會很難受，但是爲了他的命，他也只能這麼忍着了。
“你們幾個學生能力有限，實在不行，告訴我一聲，我會幫你們把他送到戒毒所去。”孫志明很“好心”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
“不必了，只要孫警官嚴守祕密，不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我們就很感‘激’了。”我面無表情的迴應了他。
孫志明乾笑了兩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走了出去。包租婆還坐在走廊上，‘精’神恍惚的說：“菸頭叔這是煙癮犯了，不甘心，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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