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不速之客
因爲是最頂級的緣故,客房很寬大,有臥室,有客廳,還有專供沐浴的漱洗間,地面上鋪着厚厚的棕黃色絨毛地毯,看起來踩上去會很舒服的樣子,矮几上甚至還擺放着時尚書刊和瓜果點心。
文斌脫鞋進屋,把身後大門一關,便迫不及待地光着腳三大步踏進臥室,一個撲躍,將自己往大牀上一扔,解脫般長長舒了口氣。
他今天可是纔到‘古柯’啊,上半天還在‘契合世界廣域傳送點’裏面不耐煩地呆着呢,到了下午的時候,就在小米的盛情邀請之下,住進了她家豪華奢侈的城堡私宅,再到晚上的時候,便又受其囑託,從地牢中救出‘通天大盜’的首領大人,再然後,便是被追殺、狂逃命的一個過程……從‘座上客’變成‘對方要重金懸賞緝拿的犯罪分子’,文斌不得不承認他這一整天過得實在是太過驚險刺激了。
“累死我了……”
這個時候,某文跟漏了氣的皮球似的,舒舒服服地趴在柔軟的大牀上,疲憊得真是連根手指頭都懶得再動一下了。
……
咚咚。
咚咚咚咚。
“……”
也不知過了多久,文斌感覺自己迷迷糊糊間都快要睡着了一樣,忽然聽見一陣敲門聲。
咦?
怎麼回事,這麼晚了……
莫不是服務生?
“已經睡啦!”文斌懶得動,便稍微提高了點嗓門,搪塞道。
咚咚。
咚咚。
咚咚。
“……來了來了。”
這誰啊,半夜三更的,真受不了!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文斌十分不耐煩地從大牀上爬起來,懶洋洋地拖着雙腿,勉強移過去,開了門,往外一看,竟然是名濃妝豔抹的風塵女子(由其穿着可知)。
那女子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高挑,皮膚棕黃,一點也不水嫩,似乎比他都還要粗糙一些,臉上什麼模樣……由於那上面脂粉太過厚重的緣故,文斌一時還真看不出來。
只覺得跟個花枝招展的妖怪一樣,渾身沖人的脂粉香味兒,讓人很受不了。
文斌本來還想問一句‘做什麼’的,看見她那副形象,倒盡了胃口,沒當場抽身甩門走人完全是看在對方是個女人的份上。
“先生,請問你需要什麼服務嗎?”那女子一邊跟一雙眼睛抽筋似的眨着,一邊嫵媚地假笑,極爲誘人地含沙射影道。
文斌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該怎麼回答呢?
他極爲無語地撫着額頭躊躇了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比較好:“那個……大姐,幹這行還是要講求一點天賦姿色的,就憑您這副形象,比白骨精還妖異得入木三分,估計去西山挖煤半夜出沒都能嚇着鬼,在下實在無福消受,您還是找別人去吧,啊!”
說完,也不等她搭話,徑自‘砰’地一聲,關了門,順手反鎖。
呼!
直到這時候,方纔敢大大地鬆了口氣。
媽呀媽呀,大半夜的,塗成那副模樣,跟女鬼似的,出來嚇人的啊!
文斌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苦笑着往漱洗間走去,倒在牀上休息夠了過後,他現在也有力氣爬起來‘洗蓬蓬’了。
漱洗間裏面,有隻專供沐浴的大桶,裏面裝了大半桶水,外面蓋着一塊用於保溫的厚實圓板子,文斌揭開板子,伸手進去試了一下:還成,水挺燙,正滾滾冒着熱氣呢,看來自己倒在牀上並沒有昏睡多久。
這洗澡水是一開始開房進來的時候,客棧服務生給做的後勤,沒費文斌什麼事兒。
那時候因爲加的是剛燒開了的水,對方還特意囑咐他要‘過一會再洗’呢,文斌也就是聽了他這句話,才放心大膽地趴大牀上睡呼呼的,沒想到一睡差點就睡着了。
要不是遇見那女鬼敲門,估計這時候他還沒能醒的過來呢。
就這方面來說,她還是幫了他個大忙。
呵呵!
於是接下來便三下五除二將自己從裏到外扒了個精光,翻身跳進大木桶裏面去‘享受生活’去了。
“舒坦啊~”
文斌泡在裏面,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極度地放鬆,每一隻毛孔從內到外都說不出的舒服,一整天的疲憊,似乎隨着木桶裏滾燙的熱水,漸漸都被融化掉了……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現在反過去想想,他都不記得自己上一回泡熱水澡是什麼時候了。
文斌仰着臉,拿熱熱乎乎的溼毛巾搭在自己額頭上,舒舒服服地泡着熱水澡……
這裏和他們那裏不一樣,夜裏照明不是點的蠟燭,而是一種放在盤子裏的,就好像湯圓一樣的凝脂,一共有六隻,因爲每一隻光芒都十分微弱的緣故,所以需要一起點亮照明,那光線纔夠。
即便夠,也不會散亂開來,僅只夠那麼方圓五六尺開外的地兒,再遠的地方,便又是一團夜貓子黑了。
而與蠟燭不同的是,這樣形狀類似‘湯圓’的凝脂,十分耐燒,燒半天文斌都不見它們殘缺一塊,據這裏的服務生說,這樣的‘圓盤珠凝脂’一直點燃,能燒一個月呢。
於此文斌只能說:善良樸實的狼人居民們,實在是太會節約資源了,也不曉得他們打哪兒弄來的這玩意?
……
咯嚓!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大木桶裏滾熱的水不再滾燙,而漸漸變得溫熱起來了的時候,泡在裏面的文斌忽然聽見反鎖的大門外傳來一聲奇怪的聲音。
嗯?
那是什麼?
文斌警覺地睜開雙眼,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吱咔!
咭!
咯嚓、咯嚓!
“……”
我那個汗啊,貌似誰在外面撬門來着?
文斌連忙從大木桶裏跳出來,拿浴巾擦乾了身子,穿上衣裳,然後趁着對方還沒進得來的功夫,把旁邊的‘圓盤花燈’也給吹滅了。
是誰?
賊?
一定是賊!
要是服務生的話,直接就敲門了。
再說這大半夜的,不是賊又會是誰?
呵呵,好哇!
夜半三更自己送上門來的,有;打家劫舍、謀財害命的,也有。
這地方可真齊全吶,哼!
文斌一邊冷笑着,一邊好整以暇地戴好‘天意’,雙手握刀的同時,又在背後懸浮起三柄寒光如水般的飛刃,全副武裝之下,以備不測。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就聽見‘吱嘎’一聲,門開了。
一名身着黑色勁裝的蒙面男子手腳麻利地摸進來,順便還十分有心地反手輕輕關了門,並且反鎖。
哼哼!
哼哼哼哼!!
躲在暗處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某文忍不住在心下頻頻冷笑。
那蒙面黑衣的賊進屋以後,小心翼翼地舉目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那當然了,這時候,文斌早就已經預先拜託老師替自己隱藏氣息了,哪能就這麼容易地讓他發現!),於是跟‘老馬識途’似的,直接就在黑暗中往臥室那邊摸了過去。
怎麼回事?
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這房間裏的構造十分熟悉呢?
莫非……這客棧是家黑店?!
一想到這個,文斌就忍不住屏息靜氣,一雙眼睛跟磨尖了的鋒刃一般,狠狠地瞪着那勁裝黑衣的賊,看他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私入自己的房間,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大牀依然是那張大牀,牀上的被子胡亂地揉着,整個兒就是被人睡過了的痕跡。
黑衣蒙面人驀然加速,一下子撲過去,左手一掀被子,右手單手持短劍就想往被窩裏面戳,誰知那被子一掀開,沒想到裏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他那一刀懸在半空中,一下子就沒戳得下去。
唰——
就在那企圖‘殺人掠貨’的黑衣蒙面人稍一愣忡的剎那間,一柄明晃晃的牛角彎刀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明亮的弧線,直取其背心而去!
鐺!
那把刀,肯定是文斌投擲出去的,問題是對方那黑衣蒙面人的反應也不慢,一下子就回過身來,順勢拿手中的短劍將之給擱飛了出去。
唰唰唰!!
就在被擱開的飛刀從他身旁飛旋滑過的同時,另又不知從哪裏(當然是從文斌那裏)飛來的利刃,如同鬼魅一般纏上了他。
三柄飛刀,冰寒森冷、瀲灩如水,就彷彿削瓜切菜一般在他面前飛快地晃盪着,一招一式,無不力求取其性命!
只可惜對方的修爲似乎真的要比文斌高出那麼一個很明顯的檔次,就如此凶煞的攻擊之下,那黑衣蒙面人竟然還能夠遊刃有餘。
不僅如此,對付三柄飛刃的同時,他還能分神側臉過來看了文斌一眼。
那眼神裏,有輕蔑,有不屑,有矜傲,似乎還有殺戮。
而與此同時,文斌也看見他了。
四目對峙之下,雙方各自冷冽地笑了一下。
唰——
幾乎與此同時,除了三柄飛刃的另一把,也就是一開始被黑衣蒙面人擱開的那把牛角彎刀,凌空畫弧,又從他背後繞了回來,並且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出人意料之外地將其攔腰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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