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歲月可真是把殺豬刀
南清尋知道南雲天心中窩着火，這樣是爲了發泄，也爲了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爹，有夜神醫在，你放心，姑姑不會有事的。”
“丫頭，這次真的是多謝了你，不然雲嵐真的可能要出事了。”南雲天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司宏耀會做的那麼絕。
“爹，這是我應該做的。眼下如何和姑姑解釋？一旦毒解了，姑姑便會恢復如常。”
南雲天皺眉，他清楚南雲嵐對孩子的渴望，而且都已經懷胎將近十月，她對腹中那子虛烏有的孩子定然是傾注了很多感情。
他不忍心告訴她這個殘酷的事情。
南清尋看出來南雲天的心思，“爹，在我看來應該將這件事告訴姑姑。姑姑還年輕，以後有孩子的機會多的是。而且姑姑需要看清楚司宏耀的真面目，最好不要對他產生一絲幻想。”
“丫頭，可我不忍心。”南雲天犯難，他理解南清尋的建議但是這麼做的話對南雲嵐有些殘忍。
“你可知你姑姑是愛慕過司宏耀的。”
南清尋有些驚訝。
“二十年前，司宏耀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而是一位容貌俊秀的翩翩公子。當初你姑姑便是對他一見傾心。”
南清尋脣角微抽，“爹，你確定？”
想起司宏耀現在的模樣，南清尋很難看出來司宏耀曾經像南雲天所說的那樣。
“我還能騙你不成。”
南清尋：“……”
歲月可真是把殺豬刀。
“雖然現在他變成這副樣子，但是不可否認你姑姑心中對他還是有情。不然這麼多年也不會一直願意留在皇宮中。先前我有幾次問你姑姑是否願意離宮，你姑姑都沒有同意。”
南雲天本就有想要將南雲嵐弄出宮的心，畢竟這幾年來他清楚南雲嵐受得委屈越來越多，而且司宏耀也越來越得寸進尺。
“爹打算如何？”南清尋仍舊是覺得應該將這件事告訴南雲嵐。
日後南雲嵐知道的痛苦未必比現在少，如此還不如現在便知道，不給那個狗皇帝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
南雲天眸中閃過一抹深思，“能否讓雲嵐在府中生產？”
南清尋瞬間懂了南雲天的意思，她眉頭微皺。
這樣的做法未嘗不可，但是她並不贊同。
這件事還有些太冒險。
畢竟狗皇帝是清楚的南雲嵐沒有懷孕，卻生出來了一個孩子，即便是一時不拿此大做文章，日後也會的。
這就相當於讓那狗皇帝握住了一個把柄，於他們而言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爹，我並不贊同。如果你要一意孤行，我也不會阻止，只是你應該清楚這麼做的後果會有多大。”
“王妃，南將軍，你們不必想辦法了，我已經告訴皇后娘娘這件事。”夜溟淵朝他們走來。
本身就是一牆之隔，距離也不遠，夜溟淵也是習武之人，自然能夠聽到他們的談話。
這點南清尋早就清楚，不然昨晚他怎麼和溫祁寒在隔壁房間看戲。
“誰讓你說的？”南雲天十分不悅地看着夜溟淵。
“你們覺得皇后娘娘自己沒有察覺嗎？”夜溟淵靜靜望着他們，簡單地陳述了一個事實，“子母毒只是出現懷孕的症狀，但是改變不了每月的葵水，雖然量很少，但還是有。”
南雲天頓時啞口無言，南清尋也沒料到竟然是如此。
夜溟淵：“皇后娘娘先前覺得那少量的葵水只是落紅，可每月都有，她自己心中多少也會有懷疑。”
“我姑姑現在怎麼樣了？”
“王妃放心，已經沒事了，我讓她在一旁的貴妃椅上休息。”說着，夜溟淵拿出一張紙遞給南清尋，“按照我開的藥方，不出半月，皇后娘娘的身體便能全部恢復如初。”
南清尋眸子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姑姑常年受到避子之物的影響造成的無法懷有身孕也能夠恢復如常？”
夜溟淵點頭，“不僅如此，她也不會再受這些東西的影響。”
“夜神醫，多謝。”南清尋接過藥方，此刻除了謝，也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
心中對夜溟淵更是不自覺增加了幾分佩服和欣賞。
與此同時一個想法已經在她的心中形成。
夜溟淵將南清尋的神色盡收眼底，微微一笑，“王妃不必如此客氣。”
“丫頭，你的意思是說司宏耀在雲嵐的鳳鸞宮放了避子之物？”南雲天咬牙切齒道。
他未曾料到還有這麼一事，先前南雲嵐一直沒有懷孕，他只是單純的以爲南雲嵐的身子不太好，畢竟南雲嵐被凍傷過，當時太醫便診斷出她今生難以有子嗣。
現在南雲天想想，覺得她被凍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個意外，而是蓄謀已久。
“不然爹怎麼會覺得姑姑這麼多年來沒有身孕？”
“因爲雲嵐曾經被凍傷過。可是現在看來，她被凍傷根本不是意外。”南雲天雙手一點點緊握成拳，手指的骨頭咔嚓咔嚓直響，以此來略微宣泄他的怒火。
“凍傷？”南清尋挑了挑眉。
南雲天點頭。
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南清尋當時還小，自然是不記得這件事。
夜溟淵眸色略深，“南將軍，皇后娘娘身體上並沒有凍傷留下來的後遺症。”
夜溟淵的話無疑更是證明了南雲天他自己的想法沒錯，額角青筋突突暴起，“我知道。”
南清尋見南雲天這樣子，大概知道了怎麼一回事，和司宏耀絕對是脫不了關係。
她並未說話，而是將南雲天那隻一拳狠狠打在牆上的手給拿了起來，隨後把之前夜溟淵給她的玉肌膏拿了出來，動作輕柔地將玉肌膏塗上他破皮流血的地方。
“爹，你沒必要這麼氣憤。這樣只會對自己的身體有害處。倒不如將氣憤化作動力，以其人之道千百倍地還治其人之身。”
南清尋垂着眉眼，眸中的鋒芒一閃而逝，平靜的嗓音擲地有聲十分具有信服力。她周身稍斂的凜然震懾氣勢令南雲天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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