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4章 刑天密使
蘇乘羽結合自己的理解與之前仇天臨的話語，給出了這個答案。
“審罰的是誰？”
沒有否認，仇天臨繼續問道。
“自然是斬妖司和龍魂司抓來的那些妖人，或者罪犯了。”
“斬妖司龍魂司都有自己的執法人員，被抓的人犯過哪些錯，做過哪些事都是由他們記載，直接依法給出結論不就行了，爲何要刑天司的人存在呢？”
“自然監管……”
蘇乘羽話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震驚的擡頭看着仇天臨。
仇天臨微笑道：“沒錯，刑天司監管的不是那些罪犯，而是兩司。天既爲夏國，刑天司所行之事你明白了嗎？”
蘇乘羽嚥了一口口水道：“所以刑天司其實是監管兩司的部門？”
“不止兩司，亦刑天子。”
蘇乘羽聽着這句話倒吸一口涼氣，然後看向仇天臨疑惑道：“那爲什麼如今的刑天司幾乎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仇天臨苦笑一下：“那自然是因爲如今的刑天司，早已名存實亡，真正知道刑天司到底是幹什麼人的寥寥無幾。”
“這是陛下默許的？”
仇天臨微笑道：“你覺得呢？”
並不知道仇天臨所言是否屬實的蘇乘羽嚥了一口口水，不敢妄言。
仇天臨滿意的點頭：“這份謹慎很不錯，只有足夠謹慎，你才能不被人察覺你的身份。”
蘇乘羽擡頭：“前輩，我還沒答應。”
“你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要麼答應，要麼死在這裏。”
蘇乘羽眉頭一皺道：“前輩又想用身份壓我了嗎？”
仇天臨搖頭：“不是壓，而是威脅。我知道這麼做不合情理，但我不可能讓知曉了這一切的你，就這麼若無其事的離開，要麼答應，要麼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蘇乘羽眉眼一挑：“所以你才刻意留下了我一人？”
“是的。”
仇天臨微笑道：“把你們全殺了，我確實會有不少麻煩，但殺你一個還不至於對我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畢竟你還沒加入斬妖司不是嗎？”
蘇乘羽有種自己被算計了的感覺，這種感覺並不算好，但不過相比於這個蘇乘羽有一件更加在意的事情。
“前輩，我能知道爲什麼是我嗎？”
仇天臨看着蘇乘羽認真道：“你覺得呢？”
蘇乘羽一下沉默，他第一個反應自然是仇天臨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從斬龍或者從自己的名字上看出了什麼。
畢竟刑天司真正做的事情，和他想要做的事情有太多共通的之處，他如今明確的敵人就有楊承胤，更有可能還有當今天子。
可在不確定的前提下，蘇乘羽依舊不敢在仇天臨面前表露自己的身份，思考了一番後道。
“我不知道。”
“那我換一個問法，你覺得刑天密使最重要的是什麼？”
“冷酷無情？”
仇天臨笑了一下道：“你剛纔爲那個丫頭求情，敢說沒有因爲自己的私心？”
蘇乘羽沉默然後繼續道：“不畏強權？”
仇天臨搖了搖頭：“這點要有，但卻也不是最重要的，事實上京城之內不畏的人多了去了，但他們不畏不代表他們敢站出來。”
蘇乘羽疑惑還是不明白仇天臨的意思。
“是因爲你在質疑我。”
“質疑？”
“是的，在楊家那個小子告訴了你，我有權越過陛下直接對你們判罰的時候，你依舊在質疑我的判斷。刑天司的存在就是爲了質疑，兩監三司甚至是天子做出的各種決定，對錯暫且不論，你若是連提出分辨對錯的勇氣都沒有，如何擔任刑天密使？”
仇天臨一句話不但解答了蘇乘羽心中的疑惑，更讓蘇乘羽意識到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他擡頭看向仇天臨道。
“前輩，你便是因爲如此，所以才……”
“你很聰明，這也是你被我看中的原因之一。”
仇天臨並不否認的開口道：“我落到這般田地，也是因爲提出了過多的質疑。雖然至今我依舊不覺得我有做錯什麼，可確實是因爲我當年的舉動，讓刑天司與我落到了如今的下場。”
刑天司失去監管之能，仇天臨宛若困獸一般，深居於此。
“那這還真是一個危險的職位……”
“但我想你會答應的。”
仇天臨微笑的看着蘇乘羽。
蘇乘羽面露苦笑道：“前輩給我選擇的餘地了嗎？”
“沒有。”
蘇乘羽深吸一口氣，然後單膝跪在了地上。
“刑天密使蘇乘羽，見過刑天司尊！”
話音落下，一枚令牌落在了蘇乘羽的面前。
令牌制式與斬妖聖使的令牌有些類似，但在最中央的位置上，用古篆刻“刑”字。
“這枚令牌足以表明你的身份，不過你還是不要在人前展露，畢竟刑天密使這個職位實際上已經失去了他真正的職能。”
蘇乘羽收下令牌，然後擡頭不解道：“刑天司不再擁有監管之職了？”
“有，這是先皇親設的職位，誰也打不破這個規矩，但死人是不會有任何職能的。”
蘇乘羽又看了一眼令牌道：“所以這其實是一枚催命符？”
“你可以這麼理解。不出意外的話，這天下除你之外，應該已經沒有第二位刑天密使了。”
“你司尊你……”
“我不是死人，但勝似死人。當年被重創之後，我已經氣機幾乎全部斷絕，我在身死之際來到這處龍脈雛形所在之地，用祕法與其連在一起。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我就是龍脈的一部分。”
蘇乘羽嚥了一口口水，這種活法他確實前所未聞，不愧是地仙手段完全超出常人理解。
“可司尊你既然還活着，那爲什麼沒有人對你趕盡殺絕？”
既然刑天司已經被奪權，名存實亡，那仇天臨這名老司尊應該也被替換成傀儡纔是。
“因爲他們只知道我還活着，卻並不知道我身處此地，準確的說他們根本不知曉此地有這麼一條龍脈雛形。”
瞬間反應過來了什麼的蘇乘羽，聞言震驚的擡頭道：“司尊沒有把這條龍脈上報給天子？”
仇天臨點了點頭，輕聲道：“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告訴你刑天司第一要責。我刑天司，利夏不利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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