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6章 義不容辭
“當年先皇親設刑天司，其中很大一部分目的便是爲了掣肘蘇臨淵。雖然蘇臨淵已經主動將權力分爲斬妖，龍魂兩司避免出現一家獨大的情況，但終歸避免不了他自己身爲兩司創始人的身份，刑天司也就順勢而生了。”
“原來是這樣……”
蘇乘羽眼神有些失落情緒有些複雜。
仇天臨微笑道：“你也不必有什麼成見，刑天司存在的目的蘇臨淵自己也是清楚的，這不是先皇對他的不信任。只不過他終歸是人，是人就可能犯錯。需要有敢對他提出質疑的，先皇高瞻遠矚，早早預料到了什麼，所以才建立了刑天司。”
“可結果呢？”
蘇乘羽反問道。
仇天臨的眼裏突然出現了一層灰濛濛：“是我無能，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你爺爺的光芒還是太盛了，以至於有人心生歹意。”
蘇乘羽眨眼道：“你也覺得我爺爺當年是被陷害的？”
仇天臨看了蘇乘羽一眼肯定道：“我與蘇臨淵多少年？先皇之外，我是對他提出過最多質疑的人。但我肯定，蘇臨淵是絕對不會背叛夏國的。”
最瞭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
從某種角度而言，仇天臨與蘇臨淵便是身處在敵對的位置上。
他此生做過很多事情，限制蘇臨淵的行動，蘇臨淵也同樣和他發生過許多口角，甚至是大打出手。
但仇天臨肯定，即便是自己背叛夏國，蘇臨淵也絕對不會背叛夏國，這就是他對蘇臨淵的信任。
“司尊……”
“你自己把身份挑明瞭，還叫我司尊？”
蘇乘羽愣了一下然後道：“我已有師從了。”
“何人？”仇天臨開口問道。
“清城山蒼青真人。”
“好吧，既然是那個牛鼻子我就不跟他搶了。不過眼下你既然加入了我刑天司，叫我一聲老師不過分吧？”
蘇乘羽深吸一口氣對着仇天臨拱手道：“學生蘇乘羽，見過老師。”
仇天臨滿意的點了點頭。
“所以老師，你是察覺了我的身份，這才讓我加入刑天司的？”
仇天臨反問道：“不然呢？就因爲你即將成爲斬妖司的人，我就不對你作任何背調，憑藉之前三言兩語就認可你了？”
蘇乘羽沉默，心情再度有些複雜。
仇天臨輕聲道：“你也別想太多，即便你是蘇臨淵的孫子，沒有展露出那些態度與心性，我也不會讓你加入刑天司。我也說過了，刑天密使這個身份，如今就是個催命符罷了。”
刑天司曾經是爲了監管兩監三司，甚至是監督天子的。
而隨着蘇臨淵的隕落，刑天司就徹底失去了皇室的支撐，仇天臨遇害下落不明，如今的刑天司再想要重掌當年的權利談何容易？
仇天臨不懷疑重回京城的蘇乘羽，有着重整斬妖司，龍魂司的決心。
但有無決心和有無能力，那是完全的兩回事。
“造化弄人，當初爲了掣肘蘇臨淵而存在的刑天司，如今的希望卻要寄託在一個蘇臨淵的後人身上，真是可笑。”
仇天臨自嘲的開口，言語之中明顯帶着幾分自責，對於當年蘇臨淵發生的事情，顯然也在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蘇乘羽看着仇天臨疑惑問道：“老師，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清楚嗎？”
“有人檢舉，蘇臨淵勾結魔道，並且暗通北羅帝國，私自更是放走了許多妖族，越過官方與古族之間也有不淺的聯繫。數罪論處，陛下親自下了對你爺爺抓捕的命令。”
“檢舉的人是誰？”
蘇乘羽一下抓住關鍵問道，仇天臨說的後半部分他都知道，但最重要的這個人他卻沒有任何線索。
“不知道，我當年剛剛做了一些調查便被發覺，之後便是暗中遇襲，最終落到了這下場。不過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楊承胤是確實出面佐證的一些事情。”
蘇乘羽握拳眉頭緊鎖在一起：“慾加之罪何患無詞！”
仇天臨搖了搖頭：“可不僅僅是欲加之罪，蘇乘羽你想的太少了。”
蘇乘羽疑惑的擡頭看向仇天臨很是不解，仇天臨剛纔不是還說自己爺爺一定不會背叛夏國嗎？
“我問你，蘇臨淵建立斬妖司，卻並不對妖族斬盡殺絕，你覺得他與妖族關係如何？”
“自然是和睦，爺爺建立斬妖司目的從來都是建立人妖共存的社會！否則又如何與青丘女帝結合？”
“既如此，蘇臨淵怎麼可能沒對一些妖族網開一面？再者說，你爺爺出身古族，夏國與古族牽線，他在其中起到了多大作用你知道嗎？可以說即便是先皇，也不知道蘇臨淵爲了夏國造訪過多少古族。”
“可這些不都是爲了夏國嗎？！”
蘇乘羽繼續激動的開口道。
仇天臨點頭道：“這件事情你知我知，但又並非天下人全知啊。而且有些東西，也不能讓天下人盡知。檢舉蘇臨淵的人，便是抓住了這點，將真假混在一起，將糊塗賬與完全子虛烏有的事情攪和在了一起，這是一起陽謀，一場只能針對蘇臨淵的陽謀。這本該是我們刑天司，應該去出面解決處理的事情，可惜……”
“老師沒有想到自己也被盯上了是吧？”
“是我愧對先皇的信任，愧對你爺爺的信任。”
仇天臨苦笑的開口，臉上滿是懊悔之色，他看向蘇乘羽繼續道：“乘羽，你要清楚，你要走的這條路可能會比你想的更加困難，你要面對的不僅是實力遠勝你的強者，你要面對的還有京城的波雲詭譎，這兇險絲毫不比隔境面對地仙要差上許多。”
“老師您放心，即便沒有遇見老師，爲爺爺正名這件事我也必然會做。而眼下……”
蘇乘羽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刑天密令，堅決道：“重振刑天司榮光，我輩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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