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4章 紅顏第一
蘇乘羽的嘴張口卻又閉上，明明在識海之中有過對話，可是真正見到對方的這一刻，蘇乘羽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白湫等人的目光明明都刻意迴避到了別處，就連虞雁姝都懂事的走到了蘇乘羽的身側，可即便如此蘇乘羽還是感覺很是不自然。
這突然多出一個親人的感覺，讓蘇乘羽實在是有些無所適從。
即便知曉對方一直隱藏在天狐寶珠之中，一直看着自己的一路走來，卻依舊無法打消蘇乘羽內心的那股不適感。
看出蘇乘羽此刻的癥結，青丘女帝輕輕揮手，一道青光襲來包裹着蘇乘羽將他朝着自己身邊拉去。
虞雁姝下意識的想要拉住蘇乘羽，卻被一旁的白湫制止。
看着緩緩搖頭的白湫，虞雁姝呼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停在了一旁，沒有去打擾這蘇乘羽個人的時間。
穿過青光，蘇乘羽立刻發現自己和外界感知徹底被斷開，不僅僅是與其他人，甚至是還在自己右手邊的補天石，此刻都無法和蘇乘羽達成溝通。
這神仙手段讓蘇乘羽感覺到詫異的同時，也讓蘇乘羽反應了過來，眼前的女子當年也是站在山巔之上的存在。
一個本不該遜色於自己爺爺存在的傳奇人物，只不過蘇臨淵太過耀眼的光芒，讓這位曾經位居紅顏榜首位的女子，黯然失色了太多。
蘇乘羽擡頭張口，明明本該有千萬個問題的他，此刻卻連一聲簡單的稱呼都說不出來，古怪的感覺籠罩全身，讓蘇乘羽好生不自在。
“抱歉羽兒，這個節骨眼上，才和你見面，不要怪我，更……不要怪你爺爺。”
蘇乘羽擡頭看着面容依舊模糊的青丘女帝，愣了一下，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我怎麼會怪你們，我只是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奇怪當年你爺爺爲什麼會在那個位置跌落谷底，還是奇怪在那個節骨眼上，我既沒有爲青丘狐族做任何事情，也沒有爲你，爲天兒做任何事情？”
蘇乘羽詫異的擡頭，沒想到自己沒有開口，對方竟然就先一步提到了這些事情。
的確，這些事情一直都是蘇乘羽內心在意的事情。
即便爺爺當初遇害，被八方算計，蘇乘羽可以理解，但他不明白同樣是妖神境的青丘女帝，爲何在那段時間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什麼都沒有做過。
甚至在蘇臨淵蟄伏於霖江，獨自將自己拉扯大的那段時間裏，青丘女帝的名字也從來沒有再出現過。
“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相較於解釋，青丘女帝第一時間選擇了道歉，緩緩的伸手的同時將蘇乘羽擁入了自己的懷裏。
蘇乘羽木訥的站在原地，既沒有抵抗也沒有拒絕，只是被青光包裹的他感覺到一陣從未有過的溫柔。
看着明顯有些不適應的蘇乘羽，青丘女帝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蘇乘羽的腦袋微笑道：“放心吧，他們看不到這裏發生了什麼。而且你那麼冷漠，奶奶是會傷心的啊。”
蘇乘羽再度擡頭，這一刻終於看到了青丘女帝那張驚爲天人的面龐。
生平已經見過無數絕世女子的蘇乘羽，再度刷新了對美這個詞的認知。
不同於臨安的高貴，更不同於許南枝的溫雅，青丘女帝的美給蘇乘羽的是一種天人合一的感覺。
她存在於那裏，彷彿能與天地融爲一體，星辰銀河都只能做其陪襯，彎曲的微笑嘴角更是彷彿能夠勾起他人心魄。
蘇乘羽下意識地嚥了一口口水，眨眼道：“難怪爺爺當年會不顧身份也要和您在一起。”
青丘女帝聞言忍不住笑了下，然後伸出手在蘇乘羽小腦袋上敲了一下：“怎麼？在你心裏你爺爺就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
蘇乘羽假意赤瞳，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辯解道：“不是，我只是有些理解爲何像爺爺那樣的人，也會動了心思。”
青丘女帝聽到這話才滿意了些許點了點頭：“那倒也是，奶奶我和你爺爺在一起，怎麼想都是我喫虧纔對。”
蘇乘羽不敢反駁，只是聽着眼前這個貌美女子自稱是自己奶奶，覺得有些奇怪。
畢竟蘇乘羽記憶之中的蘇臨淵，即便不是白髮蒼蒼，那也是中年老邁的模樣，實在和眼前這個容貌美不似人間的存在搭配不在一起。
彷彿看出了蘇乘羽心中所想的青丘女帝笑了笑：“你爺爺當年的名氣雖然還未到鼎盛，但說實話還是蠻帥的，無論是長相，還是行事風格。不過他和你還真不太一樣。嗯，硬要說的話……他比較正派。”
“正派？”
“最起碼，他不會做出答應留別人一命後，還做出廢他筋脈武學，割其舌頭的事情。”
蘇乘羽瞬間無言，沒想到自己剛纔在外面做的一切，竟然也都落在了青丘女帝的眼裏。
“不過你放心，你爺爺會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我是無所謂的，在我看來即便你最後出爾反爾，殺了他也無可厚非，畢竟是他想要先殺你的。”
“奶奶……”
蘇乘羽有些不解青丘女帝爲何要與自己說這些，擡頭的瞬間看到青丘女帝那張微笑的面龐，對方緩緩而道。
“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你不是臨淵臨淵，你想要做什麼也好，想要怎麼做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即便臨淵確實將你帶到了這邊的世界裏，你的人生終歸是屬於你自己的，要怎麼走，最終走到何處，一切都只能由你自己來決定。”
蘇乘羽暗自握拳，有些明白了青丘女帝之前話語中那些伏筆的意思，深吸一口氣後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自己埋藏在心底深處一直以來最大的疑問。
“那現在您和爺爺還在人世嗎？”
然而面對蘇乘羽這最重要的問題，青丘女帝卻只是苦笑的搖了搖頭緩緩道。
“我的本體是否還活着我不知道，但你爺爺，大概率是真的不在了。”
蘇乘羽心頭一緊，然後腦海之中再度浮現了楊承胤的模樣，下意識開口道：“果然還是楊承胤逼死了爺爺？”
“他？他也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