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十二卦,地下室的人
男人見狀立刻大罵:“賤人,賤貨,快給我!”
女人充耳未聞,立刻埋頭進塑料桶,和豬一樣在桶裏不斷進食着。
塑料桶裏並不是什麼珍饈美味,就是一些用來給豬喫的剩菜泔水,有些菜已經餿了,有些米飯已經發黴,但並不妨礙女人喫的香。
直到女人覺得肚子飽了,纔將還剩下底部薄薄一層泔水的塑料桶踢到了男人身邊。
男人顧不上辱罵,立刻如獲至寶,和女人一樣將頭埋在泔水桶裏毫無形象的舔食着。
喫完後兩人繼續靠牆發着呆,在這暗無天日,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地方,他們已經退化到進食的本能了。
就這一塑料桶的泔水也不是每天都能喫到的,或許兩天喫一次,或許三天喫一次,又或許五天喫一次,再不然就餓到奄奄一息的時候是一次。
普通的食物他們不敢肖想,被關在這地下室不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們彷彿脫離了現代世界,不知道今夕何夕。
喫完這一頓泔水,他們已經開始期待第二頓了,休息好了的男人將塑料桶再度踢回原來的位置上,等待關押着他們的那個惡魔回收。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方的門再次被打開,一個帶着鐵鉤的繩索順利勾到了塑料桶,將其拽了上去。
讓被關押在這裏面的男女做夢也沒想到的是第二頓泔水來的如此之快,惡魔彷彿聽到了他們昨天內心的呼喊,大發慈悲,整整一大桶的泔水,確保兩人都能喫飽,泔水桶裏還特意放了四個雞腿,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好事。
他們無法想象惡魔是否對他們圖謀不軌,現在他們都餓到眼睛發綠了,哪怕上面灑了毒藥,他們也能甘之如飴的喫下去。
結果這一頓大餐正是他們的端頭餐,喫到中途他們只覺得腹部如同刀絞,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口中黑沫溢出,不斷往下嘔吐剛剛喫下的東西,最後嘔到腹中空空,開始嘔吐一些黑色的肉碎。
他們抱着肚子眼神無神的喊着一遍遍“救命!”
可迴應他們的仍舊是一室的黑暗和滂臭的空氣,無聲無息的死在地下室裏。
直播間終於來到今天的最後一卦,事主名爲成全。
直播連線成功後,大家都被嚇得一個激靈,彷彿不是直播,而是在看鬼片,因爲對方不知道用了多少層粉底和散粉,將自己的臉塗的雪白雪白,大紅色的脣膏抹得極厚,穿着老式的立領女裝,連同眼珠都一動不動,像是個紙人一般。
“哈哈哈!”倏然她又笑了起來,哈哈哈的恐怖笑聲繞樑三日不絕於耳,直接上演恐怖片都不需要配音。
着實將不少網友嚇得不輕:
“哎呀媽,嚇老子一跳!”
“真差點嚇尿了!頭次見啊,真是大姐你有事說事,別給整這陰間的活了。”
“別笑了別笑了,那血盆大口張的要喫人了。”
“媽耶,雖說是今天最後一卦,事主你也不用給我上演一場恐怖直播吧。”
“夭壽了夭壽了!”
向晚沒有說話,給這個女人足夠的發揮空間,對方不知道爲了什麼發笑,但可以看到她似乎真的很高興,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將劣質的粉底液和散粉沖刷的一條條痕跡,下眼線的眼線膠也因爲遇了水而暈染開,讓她這幅面容更加恐怖了。
觀衆......你說你笑就算了,怎麼還又哭又笑,讓人雞皮疙瘩都能掉一地了。
“啊哈哈,哈哈哈。”妝容如同紙人的女人終於不笑了,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泛黃的手帕擦拭着淚水:“主播,不好意思啊我失態了,我是真的高興。”
向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爲了女兒的早亡而高興嗎?”
女人再次笑了起來,只是這次的笑真比哭還難看,她一邊笑一邊眼淚唰唰唰的掉的歡:“真死了哈,都說母女連心,我那可憐女兒到死估計還喊着媽媽呢,我說今天晚上怎麼心痛成這樣了,哈哈哈,還真被我猜對了,真猜對了!”
“死了好,死了好,死了不用受罪了,我這做媽的最後一口氣兒也散了,死了好啊!”
“嗚嗚嗚,死了好,嗚嗚嗚,花兒啊,孃的花兒啊!”
前一秒女人的神色彷彿能釋然,而後一秒女人則就淒厲的慘叫痛哭了起來,口中不斷喊着“花兒”的名字,應該就是她的女兒了。
哭了好久後,女人才又問:“主播,我的花兒死在哪裏?我能找回她的屍骨給葬了嗎?”
向晚搖頭,深深嘆了一口氣:“不能,花兒的殞命之地在境外,而葬身於魚腹。”還有一句話怕更加打擊到女人,此刻恐怕屍骨無存了。
女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臉上的妝容全都花了:“這畜生好狠的心啊,花兒可是他的女兒啊!”
女人名叫宋小紅,和丈夫趙海結婚十年,育有一女趙小華,小名叫花兒。趙海本來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可後來他表哥帶他做了一段時間生意,賺了點小錢,人就開始飄了。
夜不歸宿是常事,有時回家大爺似的躺在牀上,等着妻子伺候他洗臉洗腳,手上還不忘拿着手機和外面的女人聊騷,就是這般明目張膽。
一年前認識了一個夜總會的陪酒女張豔就徹底不着家,掙到的錢花在對方身上,表哥給他的貨款也被女人侵吞了,表哥索要無果只得找到宋小紅,宋小紅倒是任勞任怨的打了三年工還了這筆債。
卻讓趙海和張豔發現宋小紅身上可以壓榨的機會,由趙海回去和宋小紅一次次伸手要錢。
去年宋小紅在工地打工的時候不小心被磚塊砸斷了手臂,包工頭過意不去,給了她三萬塊的醫藥費和一個月假期,讓她回去好好配合醫生治療,不要年紀輕輕的留下後遺症。
這筆錢不知被誰告訴了趙海,當晚趙海就回家去找宋小紅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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