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扣子
眼下的秦越和楚瑾瑜就是這种状态。
两人几乎是同时往后撤了一点,秦越還好,毕竟他上次是清醒的,而且還是当着直播间所有观众的面被楚瑾瑜“非礼”,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依旧保持了最基本的体验,眼下這种情况对于他来說只能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然而对于楚瑾瑜来說,方才的那一下无疑于晴天霹雳。上次其实還好說,毕竟他当时完全处于被酒精支配的状况,即便事后回忆了起来,那至少也已经发生過了,但眼下不一样,那是实打实地蹭上了。
秦越的体温比他要高,嘴唇碰上去的感觉好像被烫了一下,那股又热又麻的感觉瞬间演着接触的地方传到了心脏,导致楚瑾瑜一路从耳垂红到了脸颊,直到现在還沒缓過来。
眼看着尴尬的氛围即将朝着暧昧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秦越连忙咳嗽了一下从他的饲养缸旁边站了起来:“我去做饭。”
言罢他有点匆忙地站起了身,扭头进了厨房,空留楚瑾瑜一個人红着脸坐在饲养缸裡发怔,半晌,他羞得捂着脸沉到了水底。
当天的晚饭充斥着迷一样的安静,从来都是說個沒完的楚瑾瑜像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乖得仿佛被换了個人。
然而楚瑾瑜一旦不开口,他们俩基本上就沒人說话了,因为秦越从来不是那种忍不下去寂静会开口找话题的人,他巴不得别人都是哑巴這样他耳根子清净。
這场诡异的安静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這种不是冷战胜似冷战的氛围让楚瑾瑜终于忍不下去了,于是他躺在床上后干巴巴地找了個话题:“你找到那個……辣椒了么?”
秦越這两天买了几本關於這個世界相关常识的书,当下正靠着床头看书,闻言“嗯”了一声道:“網上一個粉丝的父亲有种,大概明天就能寄来。”
楚瑾瑜“哦”了一声后又不知道說什么了,气氛眼看着又要滑入低谷时,秦越破天荒地开口道:“但是兔子還沒找到。”
這分明就是在递话,楚瑾瑜眨了眨眼立马明白了過来,顺杆爬道:“不用兔肉也可以啊,冷吃牛肉照样好吃,其他的肉做好了估计也不会差到哪裡去。”
两人就着到底用什么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来,如果忘记方才的那些尴尬,眼下的场景倒是挺温馨的。
昏黄的床头灯洒下一片柔和的光照,秦越穿着轻薄的睡衣靠在床头看着书,他的旁边侧躺着一條金尾人鱼,人鱼身上随意地搭着一角被子,不知道两人关系的人来看了一定会說這是一对感情非常和睦的夫夫。
然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往往跟看上去的不大一样。
两人聊着聊着楚瑾瑜的声音就开始变小了,秦越隔了一会儿沒听见他的声音就全当他睡着了,于是便继续专心致志地看起了书。
事实证明楚瑾瑜也确实是睡着了,甚至還在睡熟了的时候,下意识地把尾巴搭在了秦越的身上。
秦越正看到书内關於蓝星的部分,突然被他一尾巴给砸回了现实。
秦越有点无奈地看了一眼楚瑾瑜,随即叹了口气放下了手裡的书,非常熟练地把他的尾巴拎起来放了下去,随手给他盖上被子后,秦越调了调闹钟打算睡觉。
說实话,秦越一個性取向本就是男的成年男性,在生理功能正常的情况下,天天跟另一個无论是相貌還是身材都非常可观的成年男性同床共枕,說沒有一点心思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隔三差五還闹点今天這种暧昧的小事故,但凡是個人都不会毫无动摇。
然而一来是白天過于忙碌了,二来秦越虽然沒谈過恋爱,但从来都对直男這种生物敬而远之,眼下那点微不足道的动心還不足以让他改变這個原则,更何况他喜歡的其实是那种带点书卷气息的同类,如果是大学教授就更好了,跟眼前這條白天聒噪晚上也不安分的鱼比起来简直毫无相似之处。
靠在床头上看着身旁熟睡的人思考了片刻,秦越最终也沒理出個所以然来,他有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突然有种把這厮摇醒的冲动。
好在最后他還是忍下了這股冲动,這事剪不断理還乱,算了,便随他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楚瑾瑜难得沒有睡懒觉,甚至秦越都是被他摇醒的。
“……嘶,干什么?”秦越被他沒轻沒重地从床上拉了起来,胳膊差点被他拽脱臼。
“帮我系下扣子。”楚瑾瑜毫不避讳,把大片裸露的脊背就那么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昨天晚上他试穿的时候自己好歹把下面能够得着的给扣上了,现在却是一個都沒懂,就等着秦越动手。
“懒得你。”秦越不轻不重地說了一句,手下却還是照他的要求做了。
扣好后楚瑾瑜迫不及待地穿着他的衣服出去炫耀去了,秦越在厨房都能听见外面的顾客和楚瑾瑜的交谈声:
“楚老板,你新衣服好好看啊,在哪买的?”
“有眼光啊這位姐姐,我在星網上买的,說起来你们秦总還嫌我俗来着,啧。”
“哪俗了,配你這條尾巴不要太好看好嗎?秦老板那是怕你打扮得太好看被人瞧上了,他吃醋。”
“您太会夸了,喏這是您的草莓挞。”
辣椒不出意外地送到了秦越的家门口,和辣椒一块儿到的還有楚瑾瑜给他买的新衣服。
秦越一开始不知道他买了什么,接過来之后也沒拆,只是顺手帮他拿了回来:“你的快递。”
楚瑾瑜正在总账,闻言头也沒抬道:“给你买的。”
秦越有点不可思议,顿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给我的?你不会是又惹什么事了吧?”
“你什么意思啊?”楚瑾瑜立马就不乐意了,抬起头便朝他道,“我看你天天穿那破布可怜你,好心好意给你买件衣服,你到好,反過来怀疑我?你不要给我,我现在就拿去给他退了。省的热脸贴人冷屁股,還让人觉得我沒安好心。”
秦越這才知道他给自己买了什么,见楚瑾瑜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有点好笑:“可怜我?你怕不是心中有愧罢了。”
“心中有愧?”楚瑾瑜当即便飘了過来,似乎要跟他掰扯掰扯,“我行的端走的正,我能有什么愧啊?”
楚瑾瑜激动之下忘了控制距离,差点沒刹住车撞到秦越身上。
他猛地過来后两人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但秦越也沒躲,就那么直视着他的赤瞳问道:“我上一件衬衫不是你撕坏的?”
“撕坏”這個词和衬衫连在一起便显得非常微妙了,尤其是当秦越在這么近的距离說出口之后,气氛当即便暧昧了起来。
楚瑾瑜愣了一下后,突然想起来了這件事,脸色猛地一红,愣了几秒后回過神,结结巴巴地想找补:“那都是……都是多少天前的事了,你怎么還记得這么清楚……”
显然他這個說法沒什么說服力,秦越面色沒变眼神倒是有了点波动,似乎想看他還能编出什么话来。
楚瑾瑜支支吾吾了半天說的他自己都不信,最终破罐子破摔道:“哎呀烦死了,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就說你穿不穿吧,不穿退了。”
“我也沒說不穿啊。”秦越施施然道。
楚瑾瑜正准备等他說不穿然后去躲他手裡的快递,却沒想到他会這样回答,一時間沒反应過来。愣了三秒后楚瑾瑜才意识到這人又是在耍自己,不由得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扭头飘走了,也不知道飘到哪裡去跟自己生闷气去了。
秦越见状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但還是感觉心情愉悦了一点。
拆开了那件快递,秦越发现楚瑾瑜的审美在给别人买东西的时候還是在線的。
他给自己买的是两件款式不同的卫衣以及三條休闲裤,摸起来质量都挺不错的,但是一般人买衣服都是上衣买的多下装买的少一点,也不知道到了楚瑾瑜這裡为什么就不一样了。
卫衣的颜色也比较合秦越的审美,可能知道他不是那种喜歡穿亮色系的人,故而楚瑾瑜给他买的两件卫衣分别是黑色的和白色的,上面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花纹,比较符合他這個人的气质。
不過由此看来,楚瑾瑜分明就是知道秦越适合什么,那他一开始给秦越买的那件粉红色围裙纯粹就是出于他自己的恶趣味了。
秦越分别把那几件衣服穿上去试了试,发现无论是大小還是材质都非常合适,那這就有点奇怪了。
因为秦越从来沒跟楚瑾瑜說過自己衣服的尺码,那他到底是什么知道的這么准确的?
但眼下楚瑾瑜正恼羞成怒着,這话也不好多问,秦越只能暂且先把這個疑问压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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