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佛敵波旬，自在王佛
這些道門高人察覺，他們來聖境四天，原是來聽聖人講道論法。
而楚江寒來聖境四天，卻是質詢西天佛祖，羞辱滿天菩薩、尊者，揭他們僞善的面具！
彷彿他們來自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就好比……
他們身處蟻羣，而蟻羣中竟混入了一條真龍！
九十九位道門高人，既敬畏又惶恐，對楚江寒避之不及。
楚江寒對此並不在意。
真龍無需與蟻羣攀談，以免顯得自己平庸。
聖境四天重歸寧謐，元始天尊開始宣講無上道法。
無上道法之玄奧高深，彷彿山頂青鸞振翅，空中撒下仙花，地面涌出股股靈泉，仙音響徹三十六重天，綿延不絕。
九十九位道門高人，皆深受觸動，悟得第一境，從造化境躍升至真仙境。
而與他們並肩而坐的楚江寒，其實已臻至太乙真仙中期，再次提升一個小境界。
元始天尊講畢無上道法，五行化生神君引領九十九位道門高人，返回第一重天。
仙庭盛會至此，圓滿落幕，聖人重新閉關。
楚江寒原本正打算離去，卻收到大智慧菩薩轉達的邀請。
西天佛祖竟然邀請他前往萬佛山，閱覽佛門經卷，消除心中誤解。
楚江寒原本不想去，但想起一事，改變了想法。
那就是，之前在北海龍君宮的遭遇。
當時，他猜測，一場風暴正在暗中醞釀，而這場風暴的幕後黑手很有可能就是號稱第六天魔神的佛敵波旬。
於是，楚江寒欣然應允。
萬佛山，藏經閣。
楚江寒正沉浸於上乘佛法之中。
雖然西天佛門之人極爲虛僞，但不得不說，佛門的經卷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當然了，要用辯證和清醒的思維去看，不能全看全信。
此時，一陣揶揄之聲，從楚江寒身後悄然傳來。
“佛法有何可觀？你研讀佛法，實乃大才小用。”
楚江寒心念微動，暗想：“佛敵波旬，你終於出現了。”
轉過頭，楚江寒表面上裝出驚愕之色，問道：“閣下是何方神聖？貧道遍觀諸仙，卻未見過您。”
他又瞥向黑衣人身後。
“藏經閣守衛何在？”
楚江寒自然知曉眼前之人的真正身份，但仍舊做出一副將信將疑的表情。
佛敵波旬微微一笑，道：“吾之輩分甚高，實爲西天宿老，自在天王佛，常隱居不出，你未曾得見吾身，乃常情也。”
“自在天王佛？”
楚江寒神色微動，更加確定了心中猜想。
因爲，《佛界統紀》載曰：佛敵波旬據六慾之顛，另築天闕，而因果真經則言其爲自在天王，斯界應屬第六重天境。
這裏的第六重天境，是自上往下數，第六重天，也就是四梵天中的龍變梵度天。
想到這裏，楚江寒故作不解的道。
“自在天王佛？您找貧道有何事？”
佛敵波旬眼神微動，仔細審視着楚江寒，迴應道：“本尊頗爲賞識你，你在聖境四天中的所作所爲，令本尊深感共鳴，極爲讚許。”
楚江寒轉身整理架上擺放的諸多道藏，靜待佛敵波旬繼續言說。
“本尊看不慣西天佛祖的行徑，如今，聖人輕易不出，就算出現也是法身，而在諸多準聖之中，西天佛祖最是噁心！”
“因此在西天佛祖成爲三十六重天主宰之後，我便離了萬佛山，一個人潛心修煉去了。”
佛敵波旬之言半真半假，楚江寒心中早已洞悉。
但他並未揭露，也未表明態度，只是靜靜傾聽佛敵波旬闡述其意圖。
“悟真，你如何看待西天佛祖？”
佛敵波旬見楚江寒泰然自若，對他愈發滿意與欣賞，遂問出這一句。
“西天佛祖……”
楚江寒沉吟一聲，道：“他是佛門之首，西天的主宰，衆多菩薩、尊者、羅漢的領袖。”
佛敵波旬面色一沉，面露慍色：“本尊要聽的，不是這些表面文章，而是你對西天佛祖的真實看法！”
楚江寒從容不迫地望向佛敵波旬，答道：“貧道與西天佛祖接觸時日尚淺，瞭解有限，但僅憑三件事，貧道已覺察到西天佛祖的某些問題。”
“哦？何等問題？”
佛敵波旬眼中閃過一絲興趣。
楚江寒字字清晰地回答：“虛僞，以及權欲之心。”
佛敵波旬一愣，繼而放聲大笑，心情似乎極爲舒暢。
“快！你且細說，是如何看出西天佛祖虛僞與權欲之心的？”
楚江寒徐徐道來：“第一件事，關於佛母孔雀的傳說。
西天佛祖聲稱自己在雪山悟得六丈金身，成就無上佛果，卻遭孔雀吞噬。”
“孔雀固然強大，但想要一口吞掉西天佛祖，恐非易事。
此爲一疑點。”
“隨後西天佛祖破孔雀而出，欲斬孔雀，因衆僧勸阻，故將其封爲護法神獸，名曰佛母孔雀。”
“西天佛祖身爲佛門之首，衆僧豈敢輕易違逆其意，強行勸阻？”
楚江寒目光深遠，道：“貧道原以爲，是一位與西天佛祖地位相當的古老佛祖在背後推動，示意衆仙勸解。
然而經過近日聖境四天論道一事，貧道才明白，實乃西天佛祖自編自導，與任何古老佛祖無關。”
“孔雀乃元鳳血裔，身份尊崇，地位超凡。
西天佛祖爲何不在三十六重天修煉，偏要深入雪山跑到孔雀的地盤修煉？無非是爲了鋪墊後續的因緣。”
“接着，孔雀誤食西天佛祖，西天佛祖破其腹而出，佯裝要誅殺於它。
衆僧勸阻之下，西天佛祖順水推舟，封孔雀爲護法神獸，此舉無疑拉攏了妖界的強大力量。”
佛敵波旬嘴角勾起微笑，滿意地點點頭。
楚江寒則換了一卷佛法，繼續述說：“第二件事，關乎西天佛祖擲象。”
“西天佛祖在證道之前，曾將一頭大象投擲於空，三日方落。
這對於有修爲在身的修士來說，本是一件尋常之事，他卻將之渲染爲一則佳話。”
佛敵波旬開始鼓掌稱讚。
楚江寒平靜地說：“第三件事，德檀尊佛取經之事，歷經千難萬險，終至靈山接受封賞。”
“然而西天佛祖卻因德檀尊佛一行人未能圓滿最後一劫，以及‘道法不可輕傳，亦不可強求’之故，命人賜予他們假的經書。”
“三件事中，貧道看出西天佛祖同樣具有虛榮心與權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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