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你是祖境，理應不朽
這一天，永恆唯一真界的天崩塌了，地裂開了。
整條道途，彷彿經歷了一場大悲，幾近崩潰。
天地悲鳴，花落世間，草木枯黃，萬物寂聲，衆生跪地，哀悼楚江寒的離去。
三界的西天諸佛，所有尊者、菩薩，齊聚萬佛山，低頭默哀，口誦楚江寒的名號。
“世尊，請您歸來。”
“你絕不會隕落，你是祖境，理應不朽。”
“歸來吧，黃泉未枯，生魂尚未全渡，你怎忍拋下蒼生於不顧？”
“嗚嗚嗚……世尊……”
萬衆呼喚，期盼着楚江寒能從彼岸歸來。
衆生祈禱如同恆河沙數的光點，似乎穿越了無垠的時空，傳遞至不朽至高初始世界！
楚江寒羽化了。
他的鴻蒙至寶，諸如功德護體金蓮、混沌不朽鼓、太極玄羅金鉢等。
加上那永恆道輪、獨一無二的聚靈，所有的修爲，皆隨楚江寒同，化爲金色的晶芒，飄散於無形。
羽化涅盤！
連一絲痕跡亦不留。
即便是六位祖境腦海中的記憶，也逐漸模糊。
“呵，看樣子他確已涅盤，連存在的印記都在消逝。”
“如此也好，省去了我們動手，將他永久封印！”
“再好不過，征服混沌至高初始世界，少了最大的絆腳石。”
造化大主宰、命運大主宰等祖境，語氣冷淡。
太元妖母略一遲疑，問道：“你們認爲，若他持續抵抗，我們真能鎮壓得住他嗎？”
曾多次被粉碎魔體的原魔大主宰，嗤笑道：“太元妖母，何出此言？”
“我等六位祖境，他單槍匹馬，怎可能抵擋得了！”
天劍之尊猶豫地說：“同爲神皇境界，誰也不會比誰弱太多。”
“他僅憑一己之力，抵擋住造化大主宰等三、四位祖境的襲擊，已屬極爲難得。”
“而我與原魔大主宰道友的加入，便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擊。”
“無論多麼強大，也不可能有祖境能單獨面對六位祖境而不敗。”
太元妖母沉思片刻，默默點頭，算是贊同了天劍之尊的觀點。
確實如此。
同爲祖境，皆已橫跨無數紀元，縱橫萬千世界，誰能比誰弱多少？
按常理，一位祖境，即使是面對兩位祖境，也難以取勝，唯有退避。
更不用說有一位祖境，能單獨對抗多位乃至六位祖境的情況。
即使楚江寒單人戰三祖，也被尊爲神話，令造化大主宰等人贊其爲古今最強祖境。
“無論如何，他已涅盤重生，自我消亡，不復存在。”
原魔大主宰正冷嘲熱諷，忽而神色莊嚴，口宣道號。
一聲“道法自然”響徹周遭。
太元妖母、命運大主宰、天劍之尊等祖境，詫異地望向原魔大主宰。
“原魔大主宰，你怎麼了？”
“難道修習無上魔功，失了心智？”
……
楚江寒涅盤消失了嗎？
不，那是羽化！
那是重生！
楚江寒原以爲自己已逝，卻發現自己化身爲一小道士。
這小道士懷揣一條大鯉魚，奔至河邊放生。
魚兒入水的剎那，楚江寒耳畔似有水聲劃過。
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又成了被小道士放生的鯉魚。
一念之間，游回大海，不料鯉魚的身份竟是海中龍王之子。
海龍王之子被凡人釣走，正欲發怒，預備淹沒人間城池。
化身龍子的楚江寒即刻制止了憤怒的海龍王。
此時，天降仙使，宣告降雨的時間、量等具體指令。
楚江寒眨眨眼，又成了仙使，返回天宮覆命。
天宮正籌備與魔界的戰爭。
衆仙家，滿天神佛，聚集凌霄殿，共商大計。
楚江寒視角突變，又成了高居九重天的仙帝，俯視着在場的所有仙佛。
“這是化身萬物？又有些不同。”
楚江寒漸漸掌握了這種狀態。
他可以是路旁的石子，可以是海中的一滴水。
可以是一團火，可以是一株草，可以是世間萬相，甚至是大道本身。
一魔頭正在修煉邪毒功法。
楚江寒心念一動，天劫降臨，將那魔頭劈爲碎片。
魔頭臨死前仍困惑不解，明明遮蔽了天機，爲何天劫仍找上門來。
卻不知，楚江寒曾瞬息化爲那魔頭。
楚江寒思緒擴散。
剎那間，億萬念頭併發，讓他在同一時刻，化身爲諸天萬界的每一個生靈。
這時，楚江寒發現，自己來到了元央無上大世界，並非不朽至高初始世界或混沌至高初始世界。
然而，一切都不再重要。
關鍵在於，楚江寒覺察到自己意念微動，身形化爲無量，竟再次降臨於太始至高初始世界。
不僅如此，楚江寒化身爲造化之祖，亦成爲原魔大主宰。
化身爲原魔大主宰的楚江寒，神色莊嚴，宣聲道：“道法自然！”
話語落定，諸位祖境皆驚異地望向原魔大主宰。
“原魔大主宰，你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修習至上魔功，走火入魔了不成？”
“他要麼誤服丹藥，要麼被先前的祖境強者震懾得失了智。”
面對五位祖皇的疑問，楚江寒瞬間化作他們的模樣，切換自如。
哪怕是祖皇、祖尊，也無法阻止，甚至無法發覺他。
楚江寒能輕鬆駕馭，甚至取而代之。
此時，楚江寒耳畔響起了冥冥中的呼喚。
那是源自混沌至高初始世界的念力！
那是混沌至高初始世界中，無數信徒的祈願，期盼楚江寒能安然歸來。
那念頭幾近化爲萬生的楚江寒，心神忽而合一。
“我即是我，何需化他人爲己？”
楚江寒的思緒隨即一轉。
“我爲人人，人人亦可爲我。”
“若本座化身爲衆生，豈非真能普度世間，令衆生再無疾苦？”
“且慢……”
“道爲衆生，衆生非道；
我爲衆生，衆生非我！”
“若我取代所有生靈，即便除卻苦厄，消解五濁，又有何意？”
“道爲我，我非道，放下執念，逍遙自在，方爲超脫！”
轟隆隆然一聲，似有物於暗夜中破繭成蝶。
楚江寒掙脫了所有束縛，超越了祖境之界，踏入真正的超脫之境。
此爲真正的無邊大自在。
“提示：恭喜宿主突破至超脫境，超脫萬物，道外無我！”
系統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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