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七章
該怎麼辦才能出去?
被困在所謂的鏡中世界,然而世界內的一切就像是停在了花朝進入的那一刻,呈現着永無白日的黑夜。再這樣長久的待在此中,她一定會精神不適的。
與外界斷了聯繫,甚至還不清楚羂索到底掌握了多少她的信息,對方意味不明的態度,以及所謂的“保護”,簡直讓花朝不寒而慄。
這種不受掌控的一切,就彷彿懸在她頭頂的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隨地都會有臨近危險邊緣的時刻。
羂索佔據着夏油傑的身軀,還擁有同對方一樣,可以操控咒靈的能力,這個世界就是他所操控的咒靈製造而出,連這樣的能力都會擁有,花朝根本不清楚對方還能操控怎樣能力棘手的咒靈。
但是被困在此處,就等於停下了她完成反派任務的進程,同時也等於她這麼長久的努力都有可能會白費!
多次驚險才換得現在的進展,若是因爲羂索的操作從而任務失敗了,簡直讓花朝氣不打一處來。
硬碰硬?危險性太高還不一定能出去,但是順從對方的話……
鏡中世界可以活動的範圍很小,其中卻有一座民宅可以落腳。
羂索每次回到鏡中世界,儘管花朝對他冷漠至極,但他都似乎並不在乎於此,甚至裝作全心都對待花朝極好的稱職哥哥一般,詢問着她是否無趣,要不要他帶幾個人類給她消磨時間。
好傢伙,帶人類過來消磨時間可還行!
本質就是人類,只要不涉及任務,其實三觀很正常的花朝才做不出玩自己同類的這種操作。
但是儘管花朝完全不理睬羂索,羂索也彷彿看不見一般,會時不時來到鏡中世界,舉止行爲都看似正常,只是有時說話的語氣讓人聽不明白他的含義。
可是鏡中世界的時間是停滯的,一直處於黑夜,花朝也不清晰他來到這裏的頻率是如何,當全世界都處於只有你一個人存在,唯一能見到的鮮活生命竟然是把你關在這裏的人後,很難不讓花朝的精神都產生恍惚。
直到她竟然有一次,開始心中期待起對方的到來時,若不是她恰好不小心打破了民宅中放置於拐角處的花盆,一聲巨響像是敲擊開了她的思緒,讓她短暫清醒過來的話。
……他的目的,難道是這個?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從精神上讓她無法離開對方,甚至會變成唯命是從的存在。
心理戰術玩的並不少,對此也有過了解的花朝深深覺得自己可能已經逐漸把握了他的目的。雖然完全不清楚爲什麼羂索會花費這麼多時間,在一位千年之前的妹妹身上,而且這位妹妹與他的交際少之又少時。
但也許,她可以從中試着,變成他想塑造出的人。
然後再找尋出去的時機。
虎杖悠仁已經被帶了回去,高層下達的立刻處死的命令,卻被似乎知曉了什麼,處於極度暴怒之中的五條悟給徹底打破。
甚至高層都罕見的安靜了很久,似乎又想到了當年被五條悟威脅生命,差點就全部被屠殺殆盡的場面。
而恰好,旁觀一切的羂索,在查詢清楚了花朝曾經如何對付高層的手段,甚至是把東京高專的那些學生玩弄於鼓掌中,若有所思之時,他所準備的封印五條悟的目的,似乎和那些高層們不謀而合了。
畢竟高層們也想解決這個隨時都有可能讓他們喪命的五條悟不是嗎?
花朝的咒靈集團對於花朝的不出面,雖然有着懷疑,但是他們的目的皆爲咒術界,所以羂索還能繼續利用。
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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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能以幫助高層爲藉口,成功把五條悟封印進獄門疆之中。
到時候咒術界的混亂,在沒有了能力最強的五條悟作爲威脅,他們的一切,就等着羂索來收割,徹底讓這個世界,蛻變成新世界。
這份喜悅,當然要先給他的羂月知曉。
儘管她瞞着他,竟然擁有着這麼多的祕密。
步入鏡中世界,民宅的門沒有鎖上,他自然而然的就推開進入其中。室內很是昏暗,剛想隨手把燈打開的羂索,卻是看見了正蜷縮在沙發的底下,把臉埋入自己膝蓋之上的她。
若非透入窗內的月光,照入了室內,她的身形就像是融在了昏暗之中,顯得隨時都能消散於空氣。
與表面溫和不符的羂索,內心下意識的一怔,他這是第一次見到羂月在他的面前透露出脆弱的感覺,然而他此刻產生的想法,竟然是有如快感一般的興奮。
他甚至靠近了對方,她都未曾像以前一樣警惕遠離,甚至未動分毫。
“羂月,晚上好。”
依舊是十分熟悉的開頭,反覆的“晚上好”便是他們之間話題的開始。
羂索的語氣溫柔繾綣,他半蹲下身,袈裟鋪於地面,神情更是像一位寵溺家妹的兄長。在她沒有反應時,羂索便嘗試着去觸碰她的頭頂。
入手如同綢緞般的觸感,細軟的髮絲順着指尖劃過,羂索語氣像是擔憂了一般,詢問出聲:“不高興了嗎?”
他們之間隨着羂索的話音落下,就安靜異常,而羂索也格外有耐心,一直等待着她的反應。
直到她漸漸擡頭,白皙綺麗的面容附着薄薄月光,神情似有恍惚般,目光逐漸焦距於他的身上。
“……”
女子安靜不已,像是才反應過來身邊多出了一個人,直到看清他後,才神色狀似疑惑的,聲音宛若消融於空氣中的棉絮,“羂、索?”
脆弱的美感在她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恰好此刻光線昏暗,朦朧月色照拂的身形下,還在蜷縮着的她,就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對,是我。”
回覆着妹妹的話語,羂索就像是沒有察覺出她此刻狀態的不對勁一般,反而試探着,湊近了她的臉側。
畢竟他深深知曉,他的羂月可是很會騙人的啊。
過度曖|昧的距離,甚至是呼吸都吹拂在了臉龐,花朝目光間看到羂索離她越來越近,終於是忍不住神情迴轉,眸光一凜,就要攻擊於他的身上。
然而奇怪的是羂索竟然反常的露出了些許興致,他動作間把控住了花朝擡起的手腕,垂眸看着花朝回神的薄怒後,語氣溫和的說着:“晚安,下一次再來見你。”
微妙的在羂索離開後,以爲自己的一時破功就需要再循序漸進很久的花朝,卻在之後與羂索的相處中,慢慢感受到了他捉摸不透的情緒之下,那一份愈發真實的狂熱。
似乎……這樣的相處會更讓他相信,花朝在走向他設計的道路?
雖然不清楚爲何,但是既然這樣更有效果,那麼就按照這種節奏來走就行。
但是鏡中世界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即使在演戲的花朝,也生怕自己會假戲真做,尤其是她有時和羂索相處時,竟然真的會生出一份依賴的情感,當他離開時,她也會控制不住真實的失落起來。
只能逼迫自己清醒,因此在身上留下了不少傷痕,花朝直到羂索再次來臨時,她像是演着又像是真情流露的期盼,目光也不受控制地朝向了他。
“羂索。”
女子的聲音裏已經充斥着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恍惚,甚至下意識朝他走來的步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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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不由自主低扯着他衣襬的動作,每一處都透着依賴與小心翼翼的渴盼。
她美麗的碧藍色眼眸中已經滿是他的身影,甚至話語都無法撇去他的名字。
“晚上好。”
羂索保持着一如既往溫潤的模樣,但是隻有他自己清晰他心底流露的一剎那極致熾熱,像是自己淤泥般黑暗的欲|望即將得到月下花的麗影,一陣陣不可控制的瘋意在他看清楚女子露出的肌膚上,宛若自殘一般的傷痕後。
倏然神情一凜,羂索不由分說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臂,看清楚上面的傷痕後,他目光垂視着似乎掩蓋不住驚慌的她。
然而他並沒有作出任何令人恐懼的舉動,反而是勾起了脣角,語氣溫柔極了,“看來羂月這段時間並不乖,哥哥以後再來看你好了。”
“!”
聽出他就要離開的話語,女子卻是第一次主動地緊緊圈住了他的手臂,神情似乎有些害怕,語氣裏更是夾雜着顫抖,“……別走好嗎?”
對,就是這樣——
挽留他,目光只能看着他一個人,生命中更是隻有他的身影。
羂索扭曲着極度暗意的思緒正在大腦中叫囂着,他神情似乎沒變,但是藏匿於陰影之下的眸光,卻是泛着詭譎的色澤。動作卻是直直掰開了女子圈住他手臂的動作,聲音更是繾綣着,“羂月,下一次再見。”
而過了很長時間,羂索纔再次進入鏡中世界,這一次的民宅內,同樣是沒有打開燈光。
羂索沒有在客廳找到她的身影,卻是最終在臥室的窗臺前,她正坐在其上,身着白色的睡裙,長髮更是如同海藻般垂蕩在身側。
聽到聲響的她沒有停頓的快速擡眸,更是在看清羂索時,神情從空洞轉變爲期盼的惶惶不安。
羂索就這樣看着她馬上走到了他的面前,並且試探着擡頭滿眼只有他的身影,“……羂索。”
這種宛若直擊靈魂的依賴讓羂索差點都要呼吸急促起來,他被對方如此全身心的看着,更是親暱的俯身湊近,與她幾乎相距分毫。
他的羂月沒有絲毫反感與反抗,甚至透露出一種任由擺佈的脆弱,羂索狹長的眼尾都因爲興奮而舒展開來。
“乖,”聲音透着磁性的韻律,語氣更是親暱的宛若褒獎,羂索撫摸着她的臉頰,話語裏自然而然帶出了一種掌控般的質感,“想我了嗎?”
不出所料的,女子已經呈現出句句都會向着他斟酌,才說出口的程度,她更是精神狀況都無法控制的目光同樣離不開他。
目的已經逐漸達成,精神上佔有了他的羂月的全部,羂索現在心情更是愉悅到,終於褪去了他長久抑制的欲|望,展露出那副令人悚然的神情,他輕輕把女子帶到了牀鋪上,動作卻是溫柔地鉗住了她的手腕,呼吸吹拂在她茫然卻期盼的面容之上。
然後一點、一點的縮進彼此的距離。
在這場永夜中。
不知經歷了多久,甚至大腦都快要分裂出兩種精神狀態,一處滿心都是羂索的身影,一處卻是冷靜異常的自控着。
花朝終究是找尋到了可以出去的機會。
因爲對方此刻的心情似乎非常好,他還透露出,他之前準備的獄門疆封印五條悟的計劃就快要實施了。
而花朝也被褒獎着,想讓她陪同着他一起看到這精彩的一幕。
被羂索帶着,親眼看着他召喚出了那個咒靈,咒靈變作了鏡子的模樣。花朝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當步伐踏出鏡子的那一刻,看到眼前被毀壞徹底的宅邸,尤其是此刻已經不復黑夜,終於讓她看見白日的情況,花朝簡直差點就要感動的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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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出來了?
羂索看着花朝垂着頭,神情恍惚的模樣,他狀似擔憂的上前詢問出:“怎麼了羂月?”
然而下一刻,花朝突兀擡頭,她神情帶着前所未有的冷凝,更是語氣中都透着殺意與憤怒,“羂索!”
排山倒海一般的咒力冗雜着術式,朝着羂索的位置全數投去,羂索像是有些驚訝,但他一一躲開後,卻是看着花朝雖然氣到了極致,但似乎因爲什麼原因,而無法下死手。
因爲咒靈花朝的原因,根本殺不了擁有夏油傑面容的羂索,十分生氣的花朝咬牙間就準備乾脆利落的離開。
然而,讓她預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白日,廢墟,行進了一段路程卻是再次詭異般的返回到了一開始的位置,驚慌間看向羂索的花朝,對方卻呈現着如同開頭那樣,瞭如指掌般的閒適。
“果然啊,”羂索一步步上前,帶着極其魄人的壓迫感,“小騙子。”
“!!”
身後的鏡子再次變成了咒靈的模樣,回到了羂索的身上,直到這花朝才清晰瞭解,她一直就沒有從鏡中世界走出去!
竟然到這裏都在試探着她!!
這麼長久的時間,花朝與他周旋,甚至精神都差點崩潰,結果走到了最後讓眼前的一切都功虧一簣,花朝終於是抑制不住了。
她甚至狠心到直截了當地破開了大腿上的肌膚,一陣劇痛伴隨着鮮血的流出,當神情清醒時,花朝對着羂索只有濃重的殺意。
但是羂索卻露出了,極爲悲傷一般,扭曲難忍的神情。
“我的羂月,爲什麼就不能聽話呢?”
他的話語似乎有些恍惚,像是想到了什麼,笑起來的模樣簡直令人驚悚,“千年之前也是,爲了他你甘願多次赴死?”
多次?!
聽到關鍵詞的花朝動作一頓,但她此刻非常清楚,今日若是不殺了羂索,她一定再也沒有能出去的機會。
“你想要逼我——!!”
突如其來聲音充斥着憤怒與暴躁,羂索的神情宛若瘮人的惡鬼,在花朝攻擊上來時,他似乎不懼怕她的攻擊一般。
“既然如此,羂月。”
語氣瞬間轉變,溫柔繾綣如同往日一般,羂索突兀施展出咒靈操術。
“和我融爲一體吧。”
眼前的一幕神似咒靈花朝當年被夏油傑吞噬的一刻,偏偏此刻花朝的身軀竟然詭異般的無法動彈,她這才發現自己因爲只想殺了眼前的羂索,而沒有注意到身上已經被他早早通過其他的咒靈而束縛住。
極度的殺意讓花朝氣到了極致,死亡的威脅都沒有讓她感到懼怕,反而是羂索此刻宛若夏油傑一般,似喜似悲的逐漸要吞噬她的神情,讓咒靈花朝的情緒不由得帶動着花朝,更是讓她顫抖着說出了。
“傑……”
殺意逐漸消散,眼眶甚至都充盈着淚水,這是咒靈花朝再次心甘情願被夏油傑吞噬的心情。
而同時,眼前的羂索動作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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