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白色九尾做攻擊狀，利齒微露，白色濃煙從嘴角噴出，身體微微拱起，隨時準備暴起攻擊。
它絕對不會是仙人的對手，尤其是自己已經失去了預知未來的能力，在仙人面前，自己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但就算是死，自己也要保證身後的第三神魂能夠活下去，這是它和塗雲唯一能留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希望！
剛纔仙人如此看中身後的小狐狸，說明小狐狸絕對又是仙人看中的棋子！
被當成棋子無數年的它不願意身後的小蠢狐狸再次落在仙人的手中！
彷彿是對剛纔的愧疚，亦是對身後的蠢狐狸的認同，白色九尾死死的把胡塗塗擋在身後，不讓仙人看到胡塗塗。
“滾出去！”白色九尾朝着青衫怒吼，宛如母獸護着小獸般朝着青衫怒吼。
一隻真元大手瞬間捏出了白色九尾的脖頸，巨大的身軀輕鬆的被真元大手摁在了牆上。
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白色九尾如同如同雞崽一般任由真元大手宰割。
“求你...放過她！”白色九尾艱難的看着眼前的青衫開口說道。
青衫似乎有些疑惑，停下了動作，那雙清澈額眸子中逐漸多了一絲玩味。
壓低沙啞的聲音從青衫口中傳出：“忤逆仙人，孽畜！該死！”
“放過她，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白色九尾絲毫不懼的盯着眼前的青衫依舊開口說道。
她曾經對於仙人是多麼的恐懼，如今也有多麼的無畏，自己真的受夠了！
被從塗雲身上分離出來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只是仙人爲了鉗制塗雲的手段罷了。
自己只是仙人隨手製造出來，爲了削弱塗雲而存在的憎惡罷了！
但如今在面對那隻小狐狸的時候，她也想保護點什麼。
明明是憎惡的化身，竟然想要保護點什麼，白色九尾都感覺自己有些可笑。
但越是這樣，白色九尾在面對仙人之時，反而越來越無畏！
視死如歸的白色九尾落在了青衫的眼中，青衫緩緩擡起手，白色九尾也如同認命般的閉上眼睛。
沒有劇烈的疼痛，也沒有讓自己感覺到窒息的痛苦。
一隻真元大手輕輕落在自己的腦袋之上拍了拍。
閉着眼睛的白色九尾睜開眼睛，疑惑的看向青衫，難道現在的仙人都那麼人道主義？還講究安寧服務？
“這地方潮乎乎，黏答答的，能是人住的地方嗎？看來你也挺辛苦的嘛！”跳脫的聲音從青衫之上傳來，歐陽那雙清澈的眸子裏滿是笑意。
“？？？什麼意思？”白色九尾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歐陽，而身後的塗塗則好不容易從九尾身上拱了出來。
聽到歐陽的聲音，抓着嗩吶的小狐狸驚喜的看着歐陽大聲喊道：“大師兄！你來了啊！”
說完小狐狸從白色九尾身上跳下來，撲進了歐陽的懷中。
歐陽忙不迭的接住了小狐狸，輕輕的托起眼前的毛孩子，輕聲詢問剛纔塗塗發生了什麼。
蹭着歐陽的胸口，嗅着大師兄身上那帶着竹香的味道，小狐狸才嘰嘰喳喳的開口說道：“大師兄，大師兄，塗塗媽媽回來了！你看，你看！媽媽，媽媽，這是大師兄！”
小狐狸轉過頭對峙一臉呆滯的白色九尾興奮的介紹起自己的大師兄。
“什麼情況？大師兄？第三神魂竟然認了一位仙人當師兄？”白色九尾呆滯的看着被歐陽摟在懷中的胡塗塗。
而聽到胡塗塗介紹自己，白色九尾不由得臉上一紅，羞愧難耐，胡塗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眼前的仙人卻知道。
自己不過是想要搶佔身體的小偷罷了，白色九尾剛想開口否認胡塗塗的話，但卻被歐陽搶先一步。
歐陽看着眼前的白色九尾，目光之中帶着笑意的微微躬身說道：“您就是塗塗媽媽嗎？第一次見面，您好！”
彷彿剛纔提着自己脖子開口威脅的不是歐陽本人一樣，歐陽默契的沒有提起剛纔在外面發生的事情。
白色九尾微微愣了一下，瞬間明白眼前的仙人是爲了給自己在這隻小狐狸面前保留形象，慌忙回禮開口說道：“您好，她承蒙您照顧！多謝！”
一人一狐互相鞠躬，都默契的沒有拆穿胡塗塗的話，也默契的認同了彼此的身份。
而在外面，一道白光劃破萬妖殿，穿過了靚仔的狗肚子，落在了這間下水道中。
點點白光灑在白色九尾的身上，白色九尾感覺自己身後第九條斷掉的尾巴莫名的重新長好。
恍惚之中，另一隻白色九尾擁抱住了眼前的白色九尾，然後和它融爲了一體。
“塗雲早就死了嗎？亦或者那個名叫塗雲的人格早就死了，留下來的力量並不認可作爲憎惡化身的自己。”白色九尾腦海之中無數記憶紛至沓來，看着眼前的歐陽和胡塗塗出神。
我是我，塗雲是我，我也是塗雲，她也是塗雲，她也是我！
白色九尾看着歐陽懷中的胡塗塗良久之後，才恍然困住自己的不是面前的鐵柵欄，也不是這條永無天日的地下道，而是自己。
那個永遠覺得自己不過是仙人創造出來的替代品罷了。
白色九尾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恍惚之中彷彿看到了自己被仙人囚禁在高天之上的自己，而被無數鎖鏈枷鎖住低着頭的自己，突然擡起頭對着自己微笑。
心臟猛然一滯，也瞬間通明。
白色九尾對着青衫微微低頭，表示感謝。
一是謝謝仙人幫自己找回自己，一方面是爲了讓自己在小狐狸面前保留了顏面。
他真的很溫柔，是那種照顧到細節，擊中內心的溫柔！
那襲青衫落在九尾的眸子中，也印在了心底。
而歐陽則隱晦的對着白色九尾笑了笑。
一朝開悟回憶起，今日方知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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