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只覺一陣噁心
沈墨跟隨等在外面的下人向着戚家大門外走去,這一路上,他腦海中盤旋的都是關於戚雲舒的事情。
那天夜裏的人當真就是戚雲舒?
戚雲舒剛剛的言辭明顯是在隱瞞什麼,不然也不會在他開口詢問之後立刻就狡辯,但若要說戚雲舒就是那天的人,沈墨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戚雲舒是戚家家主,如果他真是雙兒,戚家當初爲什麼會讓他當家?
沈墨雖然纔來這裏沒多久,但也已經感覺出來這世界待雙兒確實並不友好。
如果戚雲舒是雙兒,即使他當真有能力戚家也不會冒這個險,因爲一旦事情暴露傳出去,肯定會危及戚家聲望,說不定還會危及戚家的生意與地位,這也太得不償失。
可如果戚雲舒不是那個人,他爲什麼又要急於辯解?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沈墨也有些想不明白,那就是那天晚上那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沈墨是因爲喝醉了酒走岔了路,那人難道也是?
沈墨記憶雖已模糊但也隱約記得一些事情,他記得是對方主動吻上來纔有了後面的荒唐。沈墨想想戚雲舒那張臉,再想想那天夜裏異常熱情的與他纏綿的人,他實在很難把兩人重合到一起。
沈墨出了戚家大門,向着隔壁的作坊走去,他還沒來得及從混亂的思緒當中緩過勁來,一進作坊大門,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之前狼狽逃走的白浩竟又出現在了作坊中,且這一次不只是之前那三人還多了一人,那人一身勁裝,面色紅潤四肢有力,手上還帶着明顯的老繭,是木匠無疑。
“找我有事?”沈墨詢問,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了之前那件事後沈墨不信白浩會只是過來看看他。
白浩冷哼一聲,見到沈墨的那瞬間他臉都黑了,若不是因爲還有事情,他早就已經甩袖離開。
就在此時,跟隨白浩他們而來的另外一箇中年男人跨前一步站到了沈墨的面前,他上下打量着沈墨,“你就是沈墨?”
“你是?”
“我叫黃鶴,是白浩的師兄。”黃鶴年紀比白浩三人要大上一輪,看上去也更爲沉穩老練。
“有什麼事?”
“我也不與你拐彎抹角,這次來我是希望你能歸還戚家的名帖。”黃鶴提及此事,眼中流露出幾分不滿,“那名帖對我們秦派來說很重要。”
沈墨眉頭微挑,哭笑不得,“那名帖是他們自己輸給我的,我爲何要歸還與你?當初賭眼的事情也是他們自己答應的,我從頭到尾都並未強迫他們,願賭就要服輸,怎麼,難道秦派的人輸不起?”
沈墨眼神逐漸冰冷,眼底深處盡是冷笑。這幾人不愧是師兄弟,當初白浩找上門來讓他離開戚家時也是黃鶴如今這般故氣指使,那份蠻不講理簡直一模一樣。
“你——”白浩聞言立刻就急了,但他話還未出口,黃鶴就已伸手製止。
黃鶴看向沈墨,他按耐着心中的怒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兇,“既然如此,那你與我再賭一場如何?”
沈墨挑眉看着他。
“如果你輸了,那就把名帖還給我們,之後我們也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情,只當是什麼都沒發生過。”黃鶴大度地說道。
幾日之前白浩突然找上來告訴他他把名帖輸掉了後,黃鶴當即發怒,弄清緣由,知道是沈墨耍詐,再加上白浩一直哀求,黃鶴才決定出手。
他此次來,是早有準備,那名帖他肯定要拿回去,至於沈墨,這次他暫且不與他計較,因爲沈墨是戚家的人,鑑定會之前他也不想和戚家鬧翻,但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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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看看面前一副大度做派的黃鶴,又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白浩三人,他是再一次被秦派的人氣笑,顛倒是非黑白害人不成自己先委屈上了,如此不要臉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黃鶴問。
“再賭是吧?行。”沈墨點頭,他臉上帶笑眼中卻是一片冰冷,“但是這樣做我有什麼好處?你們贏了名帖我歸還給你們,可如果我贏了呢?”
黃鶴未曾想到沈墨會如此爽快,更加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口出狂言說會贏他,他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掛不住,“贏,呵,那你想要什麼?”
“師兄你別與他廢話了,誰不知道師兄你的手段,就他還想贏你,你別和他開玩笑了!”白浩見縫插針忍不住嘲諷。
沈墨也不還嘴,只垂眸思索。他如今最缺的便是一套工具,且這套工具必須是按照他以前的習慣打造。
沈墨之前已經去街上鐵匠鋪詢問過定製工具的價錢,如果用普通的鐵打單樣價位不算高,但工具數量多,就算最基礎的斧子鋸子鑿子一套下來也不少。
若說齊全,那就更是一筆大數目。畢竟別的不說光是鑿子就分各種尺寸,若細分,足幾十樣。這還是沈墨以前常用的工具數量,若連那些他收集後並不怎麼用的都加起來,隨隨便便都有三四百樣。
“不如這樣,如果你輸了,那你就找人按我說的替我打造一套齊全的工具。”沈墨道。
“工具?”黃鶴一愣,短暫的疑惑後他眼中有嘲諷浮現,做木匠的這手上要是沒喫飯的傢伙還能算是個手藝人?
“質量我自然要好的,這一點相信身爲秦派弟子的你們應該不會作假吧?”
“當然不會。”黃鶴皮笑肉不笑,他原本還有些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鬆,似乎已經贏定。
“那比什麼?”
“這次我們比手上的功夫,我們賭手。”黃鶴說這話時眼中是掩不住的笑意,旁邊白浩三人見狀,眼中也全都是辛災樂貨。
所謂賭手,指的是木匠的手上活。兩方會在同樣的時間內製作同樣的東西,考究的是木匠的手藝以及對木料的運用。輸贏的判定則是從成品的樣式、邊角線以及整體結構來判斷。
賭手與賭眼不同,因爲需要判斷成品的好壞,所以需要更多有聲望以及令人信服的掌眼的人,也就需要時間去準備。
秦派是大派,這也只是場小比試,找幾個幫忙長眼的人並不難。
“啊對了,你好像還沒工具是吧,要不要我讓人借你一套?”黃鶴好心提議,沈墨作爲一個木匠卻連一套工具都沒有,他們倒是想看看沈墨怎麼用指甲摳出東西來。
“不用,什麼時候比?”沈墨無視幾人的嘲諷,臉上帶笑。
他想要名帖,白浩就自己送上門來。他正爲沒有工具而犯愁,黃鶴就送上門來,如今他都已經開始有些喜歡秦派這些人了。
“比賽的內容是製作盒子,具體的地方我會安排,時間就定在明日,到時候會讓人過來通知你。”黃鶴道。
“可以。”
見沈墨沒有意見,黃鶴帶着白浩三人笑着離開。
與黃鶴約定好,沈墨晚上下工時與洪老說了這件事,請了一天的假,同時也向洪老借了一些作坊裏的工具。
沈墨請假與人賭手,事情自然傳到了戚雲舒耳中。
第二天早上戚雲舒用早餐時,得知是秦派的人又來找麻煩,管家詢問戚雲舒是否去看看,戚雲舒搖了搖頭制止了他。
“這是他的私事,與戚家無關。”戚雲舒道。之前他幫沈墨說話是因爲掌眼的是洪老,事情又發生在他戚家地盤,如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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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卻與他們戚家無關。
況且沈墨恐怕已經開始懷疑他,戚雲舒更加不想與他太過親近。他早已經放棄雙兒的身份,如今的他是戚家的當家是個男人,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他不會讓他的身份被人發現也絕不允許暴露。
思及至此,戚雲舒又想起昨日沈墨的問話,他在外留宿的迴應雖然只是隨口一說,但保不齊沈墨會去問……
管家聞言,琢磨着是這麼個道理,雖有些好奇但也並未再說什麼,他又與戚雲舒彙報了一些鑑定會那邊準備進度的事。
鑑定會時間就定在下月初,距今已經只剩十天不到,鎮上已經來了好多看熱鬧的人,好多客棧也都已經住滿了人。就如今的情況來看,今年來的人比去年還要多,晚來些的估計都要沒地方住了。
管家正說着,戚雲舒突然停下用餐的動作,他放下手中的粥勺,臉色有些慘白地抿着嘴。
“少爺,你怎麼了?”管家緊張起來。
戚雲舒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粥碗,擡手推了出去,他搖了搖頭,只覺一陣噁心,“沒事,只是覺得有些噁心,讓人撤了吧。”
桌上此刻擺着幾個小菜一碗肉粥,這些都是戚雲舒平日裏常喫的早餐,但不知怎麼回事,今天卻讓他覺得有些難以下嚥。
“要不老奴去找個大夫過來看看?”管家讓人撤去那些碗筷。
“不用麻煩,應該只是有些着涼,休息一會就好了。”戚雲舒嚥下喉間的噁心,這些日子他一直忙着鑑定會的事幾乎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昨夜更是到很晚才睡,感染風寒也不足爲奇。
嚥下那噁心的感覺,戚雲舒又交代道:“你晚些時候去一趟鎮上我之前去過的那家青樓,替我交代些事情,就說我之前曾經在那邊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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