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找我有事?

作者:宮槐知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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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管家小心試探。

  戚雲舒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

  管家見狀面露喜色,拿了放在一旁的藥碗就往門外走去,“老奴馬上就吩咐下去,讓下面的人最近一段時間機靈一點,發貨的事情少爺你就不用管了,好好休息幾日。”

  戚雲舒沒有動作,默認了管家的作爲。

  管家離開房門重新被合上,躺在牀上的戚雲舒睜開眼來,他仰望着牀頂,一時間有些失神。

  他本該是個聰明人,如今卻在做糊塗事。

  沈墨本就不喜雙兒,他們之間又是那樣的關係,就算這孩子當真生下來,沈墨會喜歡上他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戚雲舒重新閉上眼,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可腦海中卻浮現出之前沈墨與人談及雙兒時眼中的嘲諷。

  那冰冷的嘲諷如同一根針紮在戚雲舒心上,讓他胸腔裏宛如被刀片颳着似的,喘不過氣來。

  戚雲舒整夜渾渾噩噩時而睡着時而清醒,夢中總是能看見沈墨那雙總是冰冷厭惡的眼,醒時腹中便傳來一陣陣抽痛。

  一夜過去。

  翌日清晨,早早的便起牀收拾了東西的沈墨,拿着自己收拾出來的日用以及那一套全新的工具,去了鎮上的作坊那邊,戚家安排了人送他去大作坊。

  沈墨到時,送他的馬車已經等在那邊。

  此時天色還早,剛霧濛濛亮,偌大的街道上空空蕩蕩,只有幾家早起賣豆漿油條的店家在打着哈欠做事。

  沈墨上了馬車,那人便驅着馬車出了鎮子。

  一路向南行去,直至傍晚時分,馬車纔在一座城門前停下。

  沈墨挑開窗簾朝着外面望去,這是一座看着頗爲老舊也頗大的老城。

  老樹枯藤遮掩的夕陽下是長滿青苔老舊的圍牆,圍牆中間,大門處有四個士兵把守,大道中間進進出出的全都是趕着回家的住民。

  沈墨特意看了一眼,這座城叫做青城。

  馬車進了城,又繼續行駛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纔在一處看着像是大宅院的地方停下。

  門口已經有人等着,沈墨下了馬車之後那人便迎了過來,戚雲舒已經交代好一切。

  “我已經讓人收拾妥當,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迎接沈墨的人領着沈墨到了戚家爲他安排的住所。

  那是一處位於大宅院中的單獨小院,院子不算大,外面有一個小花園,裏面一間書屋一間臥房。

  這整個大宅院都是戚家的家業,是專門給在大作坊裏做事的木匠住的宿舍。

  能住到這裏面來的都是大作坊裏面師傅級的人物,其他普通學員和工人都住在旁邊專設的另一個院子。

  這裏的佈置安排都還算不錯,除了一人一個單獨的小院之外,大宅院裏也還有專人負責提供餐點和負責打掃,有什麼事情吩咐一聲就行。

  沈墨進屋看了一圈,屋裏日常需要的東西基本都已經備好,他把東西放下後與那人道了謝。

  “作坊就在旁邊不遠處,出門拐個彎就到,來往很是便捷。你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再帶你過去看看。”那人道。

  沈墨應下,又用了那人讓人送來的晚餐後,早早的便躺下休息。

  第二日,休息妥當的沈墨隨着那人去了旁邊的大作坊。

  那作坊被稱之爲大作坊,除了與戚家其它普通作坊區別開來外,也因爲它確實很大。

  這大作坊位於城郊附近,佔地非常寬廣。

  除去用來堆放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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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木料的幾個大倉庫之外,單獨是作工用的工坊就有六七個。而每個單獨的工坊都處有普通房間五個那麼大,放眼望去倒也異常氣派。

  “目前在這邊做事的一共有六個師傅,加上你一共七人,平日裏大家都是各做各的,你若是有興趣可以去結交一下,不過他們裏面也有些脾氣怪的。”

  “每個工坊戚家都有安排一些負責幫忙的工人,這些人你大可以放心使喚,若有什麼不滿或者其它事情也可以跟我說。”

  “至於倉庫裏放的那些料子,大師傅是可以自由領用的,只要記錄一下就好,有什麼不夠或欠缺也可以和我說,不過不能私自謀利外帶就是了。”

  昨日接待沈墨的那人領着沈墨在作坊間轉了一圈後,帶着沈墨到了分給他的那間工坊。

  工坊裏面被分爲幾個部分,佈局有些像是在戚家旁邊的那作坊。

  屋裏大部分空間被打通作一個大工作間,裏面擺放着一排排的工作臺,此外也還有一個單獨的裏間,是專供給負責的大師傅自己用的。

  大作坊和普通小作坊就有些不同了,這裏接的單子幾乎都是大單,接觸的客人也都是貴客,所以這裏負責的大師傅通常是負責設計和監工。

  單子到手,像是之前書院的那種單子,就都是大師傅設計出樣品,再由自己工坊的木工和學徒去大量製作,大師傅在一旁監工。

  大師傅也不是沒有親自動手的時候,這樣的機會其實挺多。

  有權有勢的富貴人家或者官宦給自己家定製傢俱或者其它時,就大多都是由大師傅自己動手,不會交給其它工人學徒。

  沈墨跟着那人在整個大作坊轉了一早上,又見了一些他以後要負責的那工坊裏的人,直到中午,才總算停下。

  “我是大作坊這邊的負責人,你以後若是有什麼也可以直接找我。戚當家已經吩咐過了,讓我多幫着你些,所以你儘管開口。”直到最後,那人才做自我介紹。

  那人名叫餘巖,是這個大作坊的負責人。

  他年紀不大,才三十出頭,對製作方面並不是很精通,主要負責的是作坊對外的生意和工坊各種材料的補齊。

  沈墨對餘巖的印象很不錯,他身上沒有一絲負者人的疏離傲氣,反倒頗爲謙虛隨和,讓人討厭不起來。

  “我來之前聽說這邊有人點名我,說是有單子,你知道是什麼情況嗎?”沈墨道完謝後詢問。

  “單子現在在我手裏,不算急,你若想先熟悉一兩天環境也可以。”餘巖笑笑,十分體貼。

  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熟悉,若有時間先熟悉一番環境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沈墨卻並未選擇如此。

  “不用了,環境可以慢慢熟悉,但那單子我想先看看。”沈墨道。

  這是他來這裏的第一個單子,他自然重視,而且看樣子對方也不好對付,他自然是越早做準備越好。

  餘巖點了點頭,又與沈墨說了那單子的事。

  那單子是戚家一個老主顧給的,他做的是喫食的生意,時常在戚家定製一些食盒或者其它座椅板凳的。

  這次他定製的單子是食盒。食盒的大小有固定的規格,餘巖把規格告訴了沈墨。

  對於那食盒,對方的要求除了固定的大小規格外,還要求在上面刻上他店的招牌名字,除此此外就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新穎。

  這單子看上去倒是簡單容易,只是要求製作一個固定大小的食盒,然後再刻上店家的名字,但事實上光是新穎兩個字便已經讓人頭痛。

  盒子這東西雖然沒有板凳桌子這一類的普遍常見,但也已經是翻不出什麼新花樣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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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

  而且這種單子不比賭眼,越是複雜精湛的工藝便越是加分,他們作坊做的是生意,自然也要考慮到成本和利潤。

  餘巖把具體情況說完,又大概提了一下那老主顧的情況。

  那老主顧確實就如同沈墨之前聽說的那樣,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他之前也曾在大作坊這邊定製過一些其它東西,基本就沒有一次通過的,很是挑剔苛刻,作坊的大師傅全都已經怕了他。

  偏對方生意做得很大,大江南北哪兒都有他的店鋪。他的單子對戚家來說那也是筆大生意,所以即使不好對付,戚家也還是一直在爭取。

  “怎麼樣?”餘巖說完具體情況後有些擔憂地看着沈墨。

  一來就遇上這種辣手的單子,沈墨也是倒黴。

  沈墨眼眸微垂,他反覆琢磨了一番餘巖說道,再擡頭時他臉上已帶淡笑,“我明日把樣品拿給你?”

  餘巖錯愕,沒想到沈墨會問這個,他道:“可以,你樣品做好之後我拿給他看,若他說行,那便可以開始製作。”

  沈墨點了點頭,又問了一些關於那食盒的事情,便告辭離開。

  沈墨回了一趟小院,拿了工具,去了以後都歸他管的那工坊。他與工坊裏幾個老工匠打了招呼,又要了些料子後,便進裏間忙碌起來。

  關於那食盒,他已有了主意。

  沈墨到青城的事情,在他到這裏的第一天晚上就已經傳開。

  大作坊裏其他大師傅對沈墨充滿好奇,在作坊裏做事的工人與學徒自然也好奇,畢竟以沈墨這年齡進作坊做大師傅的還是有史以來第一個。

  衆人議論紛紛,這消息自然也在青城傳開,知道沈墨是誰的人不提,不知道的自然四處打聽起來。

  消息傳到楊仁雄耳裏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得知沈墨竟然也來了青城,而且一來就成了戚家大作坊的大師傅,怒氣還完全未散的楊仁雄立刻變了臉。

  楊仁雄的小作坊裏,幾個與他走得近的老友見他如此立刻便猜到緣由,紛紛笑話起他來。

  “怎麼,你還沒消氣?”有人問。

  “看來那戚雲舒倒當真是很喜歡他,竟捨得讓他做大師傅。”楊仁雄陰陽怪氣,“他們兩之間該不會真的是有什麼吧?”

  “你什麼意思?”旁邊幾人對視一眼,不解楊仁雄話裏的意思。

  “戚家大作坊是什麼地方你們不知道?別的不說,讓你們去,你們進得去嗎?”楊仁雄話裏都透着一股酸味。

  戚家大作坊並不是什麼普通人隨隨便便就能進的地方,它不只代表着戚家的臉面,也還代表着他們這一方所有同行的臉面,因爲戚家大作坊在他們這一方也算是代表性的存在了。

  歷來想進戚家的人只多不少,可真的進得去的卻屈指可數。

  “那沈墨有什麼本事,他說進就進?”楊仁雄冷哼一聲,面色陰霾,“要我看,他憑的恐怕不是這做木匠的本事。”

  戚雲舒處處偏袒沈墨,兩人之間說不定就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暗中骯髒交易也說不定。

  “你當真這麼覺得?”

  “那戚雲舒年紀也已不小,家中卻一直無妻無妾,要我看說不定就是看上他了。”楊仁雄道。

  旁邊幾人聞言面面相覷,不置可否。

  其中一人似是想到了什麼,道:“他是不是有那真本事過兩天便知道了。”

  “哦?”

  “你們還沒聽說嗎?這次熊家的單子,就是點名讓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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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家?”楊仁雄微訝,熊家可是出了名的難對付。

  旁邊那人見楊仁雄真不知道,便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也忍不住嘆一聲沈墨倒黴。

  楊仁雄心思卻並不在那上面,他眼珠子轉動,片刻後他起身向着門外走去。

  旁邊幾人見狀連忙追上,問他要幹嘛,楊仁雄卻只說是去看看。衆人一開始還疑惑不解,直到他們跟着楊仁雄來到賈家大門前。

  衆人正驚訝,楊仁雄已上前報了名字,說是想要見見熊當家。

  楊仁雄在青城也算是小有名氣,他獨自經營着一家作坊,因爲多做雕刻工藝品,客源也算穩定。

  熊家下人進去通報一番後,沒多久便把楊仁雄一行人請了進去。

  熊家偏廳中,熊家當家的熊雷坐在首位,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楊仁雄,“所以你是想試試?”

  “沒錯,我覺得我完全可以勝任,肯定可以做出讓熊當家滿意的東西來。”楊仁雄很是有信心。

  熊家的這單子是大單,如果他能搶過來做了,那不光是讓沈墨沒得做,報了之前的那沉香木的仇,也能讓他賺上一筆。

  熊雷若有所思,他思索片刻,並未拒絕,而是道:“可以,如果你拿出來的東西的比他好,那我就用你的。”

  楊仁雄聞言面上一喜,連忙拜謝。熊雷卻只是笑笑,讓人送客。

  待到楊仁雄幾人離開,熊雷想了想又讓人去戚家那邊報了信,告訴他們單子變動的事情。

  戚家大作坊中,餘巖得到消息頓時便皺起眉頭。

  搶生意的事情在他們這一行不算少見,特別是這種大單子,更加有不少人都想爭取,畢竟那可都是錢。

  一般情況來說,只要對方沒有使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是當真拿出比他們更能讓顧客滿意的東西,那他們輸了也沒什麼話可說,但熊家一直都是和他們合作。

  餘巖立刻親自去探了情況,熊雷卻是滴水不漏,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花錢就是想要個好,如果花了錢不滿意當然可以選擇更好的。

  熊雷話都說到這份上,餘巖自然也沒話可說,只能打道回府又去找了沈墨。

  沈墨得知情況,聽到楊仁雄的名字,再聯繫之前鑑定會的事情,他很快便想透徹其中原因。

  對於楊仁雄這種撬牆角的做法,沈墨是好笑又不屑。

  楊仁雄人品還不如白浩他們,若當真不服氣他直接找他當面理論不是更好,何必這樣背地裏使手段?

  沈墨對楊仁雄的做法不屑,餘巖卻越發頭痛,熊當家的眼光高衆所周知,他本來就已經難以對付如今還多出這麼個攪屎棍來,事情頓時變得越發麻煩。

  “你當真沒有問題?”餘巖頭痛間有些不安地看向沈墨。

  “不用擔心。”沈墨嘴角勾起,並未動搖。

  餘巖狐疑地打量了沈墨一會兒,見沈墨似乎當真有把握,又想起戚雲舒之前曾交代他關於沈墨的事情,這才道:“既然如此,那你明天上午隨我一起去熊家。”

  “去熊家?”

  “熊當家的說讓你們兩個直接把東西拿過去讓他看,他若看滿意了誰的,那就直接採用誰的。”餘巖道。

  沈墨點點頭,應下。

  餘巖離開,出了工坊,想了想他還是讓人給戚雲舒傳了話去。

  熊雷與幾人約定的時間是在第二天下午,時間到,餘巖帶着沈墨一起登門拜訪。

  他們到時,楊仁雄他那一羣狐朋狗友早已經到了,茶都已經喝上。

  見沈墨進門,屋裏幾人紛紛停下動作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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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家做的是喫食,生意做得很大,幾乎哪裏都有他們家的鋪子。熊家家大業大,在青城置辦的家業自然也大。

  沈墨跟着餘巖在熊家走了片刻才總算到了地方,進門,沈墨正準備打起十二分精神好隨時做應對,一擡頭便看見坐在上位的熊雷。

  看到熊雷那瞬間,沈墨動作停頓了片刻。

  因爲坐在上位的那一直被餘巖稱爲熊當家的男人,分明就是之前戚雲舒曾帶他去見過的那羣人中的一個,是那個身材圓潤手帶扳指的男人。

  認出熊雷,沈墨並未點明,只是隨着餘巖打了招呼,他來這裏的目的是食盒。

  熊雷卻並未避諱,主動與沈墨打了招呼,“我們又見面了。”

  衆人聞言紛紛驚訝地看向沈墨,沈墨抱拳,一時間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說熟悉,他們也只不過見了一面。要說不熟,他們又確實曾經聊過一下午的天,還挺聊得來。

  “熊當家的,還請莫要忘了這次的目的。”楊仁雄見兩個人居然認識,頓時不悅起來。

  熊雷哈哈笑了笑,體態圓潤看着頗爲富貴相的他點了點頭,直接便又把之前說過的話再說了一遍。

  這食盒他只要好的,和他心意的。

  “那你先來吧,我讓你,也免得到頭來說是我欺負人。”楊仁雄笑着看向沈墨。

  他手邊放着一個用布包裹起來的盒子,看樣子是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有信心。

  熊雷不作任何表示,只是看戲。

  餘巖聞言眉頭微微蹙起,這時候誰先誰後都根本沒什麼影響了,東西都已經做完,也不可能再改。楊仁雄這時候故作大度,只叫人覺得越發噁心。

  沈墨聞言站了起來,他把自己帶來的盒子放到了下人擡來的桌上。

  沈墨並未故作神祕,他動作很是利索。把東西放在桌上之後,直接便把裏面的東西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規格尺寸就是按熊雷之前要求的做的,除此之外便沒了。

  看見那盒子,一屋子的人臉色瞬間各異。

  楊仁雄臉上在短暫的驚訝閃現之後,立刻便露出幾分嘲諷幾分不屑來,他甚至覺得自己之前把沈墨當一回事就是個笑話。

  餘巖看見那盒子,臉上卻是驚訝和茫然,茫然之後,又隱約露出幾分不安來。他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熊雷倒是比較沉得住氣,他除了一開始臉上有幾分驚訝之外,就一直是之前那看戲的事外人的模樣。

  衆人臉色各異,原因無他,只因爲沈墨拿出來的東西實在太過普通。那就是一個長長方方隨處可見的木頭盒子,除此之外便什麼都沒有,沒有雕刻裝飾也沒有任何獨特之處。

  盒子是按照之前熊雷給的尺寸做的,四四方方,只邊角處的線條加工過做得圓潤些,不那麼磕手。

  盒子的顏色也是原本木料的顏色,沈墨在做這樣品時只在完成之後打了一層蜂蠟,所以連顏色也毫不出衆。

  就這盒子,若真要說一點什麼值得說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在盒子的左上角有一個斜斜刻着的店名。

  不過就連這,看上去也像是因爲熊雷要求了所以沈墨才刻上去的,如果熊雷沒有要求,他說不定連這都省了。

  “你這是做什麼?怎麼,覺得沒有贏的可能,所以放棄了?”楊仁雄忍不住開口。

  他原本還以爲沈墨當真有多了不起,如今看來卻是他高看沈墨了,早知道沈墨是如此不着調的人,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和沈墨動氣。

  楊仁雄對自己的做法感到好笑,和一個什麼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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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生氣,那不就跟和個傻子較勁一樣嗎?他搖了搖頭,笑出聲來,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笑沈墨。

  沈墨看了他一眼,並未理會,直接無視。

  楊仁雄瞬間就被沈墨這態度激怒,但他很快又隱忍下去。在他看來這個時候他根本就已經沒有必要和沈墨繼續動氣,因爲那樣只會顯得他自己更傻。

  楊仁雄回頭看向熊雷,他笑着問道:“熊當家的,你覺得這還有必要比下去嗎?”

  就沈墨做的那盒子,他當學徒時就已經做的比他好得多。

  熊雷沒有理會楊仁雄,他起身走上前去近看,“這就是你做的東西?”

  靠近了些後,那盒子的情況倒勉強能看出點特色,那盒子依舊是沈墨獨有的手法,是用榫卯的結構組合的。

  不過這盒子用的榫卯樣式熊雷之前就已經見過了,甚至還自己琢磨過,要說稀奇那也已經沒什麼稀奇勁了。

  看完外形,熊雷又伸手去開盒子,他本是想看看盒子裏面是否有什麼奇特之處,這一動之下才發現盒子打不開。

  “不是這樣開的。”沈墨總算開口。

  沈墨伸出手去把盒子往自己身前拿了幾分,東西拿過來後,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從盒子邊緣滑到了蓋子上那熊家店名標誌的位置。

  緊接着,沈墨用拇指抵着盒子邊緣,一用力,整個蓋子便從中間斷開,然後向着旁邊滑去。

  滑動的並不是整個蓋子,而是蓋子的三分之二,切口處是斜的,整個看上去就像是被斜着切了一刀。

  看到那蓋子往旁邊滑去,屋裏的幾人都出幾分驚訝,但也僅止於此,像這種斜着滑蓋的盒子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

  可沈墨的動作並未停,把蓋子向旁邊滑開後又繼續滑動,就在蓋子被滑到盡頭後,一聲不易察覺的咔嚓聲響後標誌的部分竟凸出幾分,變得顯眼。

  幾乎是同時,下方的盒子也往上擡了擡。

  餘巖幾人還在驚訝,熊雷卻已經立刻反應過來,他連忙把盒子拿了舉在面前。

  那原本契合無比的盒身,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上下兩層,熊雷試了試,上面那一層竟也可以和蓋子一樣旋轉。

  上面那一層旋轉開後,下方的盒子也露了出來。

  把盒子完全展開,熊雷兩隻眼睛都不由亮了起來。

  他把盒子往回轉,轉回最初的位置後,他又去轉蓋子。

  蓋子轉動,下方彈開的盒子便又開始緩緩的往回縮,待到蓋子完全能契合時,盒子又已恢復了之前普普通通的模樣。

  整個盒子的構造就如同一把扇子,把最上面的蓋子轉開之後第二層的盒子也緩緩彈出,待到蓋子完全轉開,第二層的盒子也到達可以轉動的高度。

  熊雷反覆試了幾次,來來回回轉了好幾次,越是轉動越是弄明白這盒子的構造,熊雷就越是驚訝起來。

  這盒子就是一個整體,如果不打開蓋子下面的盒子是根本拿不出來的,而且這盒子的奇特之處不只是在這裏。

  這盒子在打開時,上方刻着熊家家輝和店名的地方也會隨之微微突出,這也把熊家的家輝名字凸顯的越發的顯眼。

  熊雷自己也是木匠,是個手藝不差業內也算有名的木匠,他自然是看出這盒子之所以能如此神奇的原因。

  大概就是因爲那標誌下方,有一根如同旋轉螺螄般控制着整個盒子結構的存在,但他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到底是……”熊雷開口就想要去問沈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擡頭間卻發現楊仁雄不知何時也站到他身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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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仁雄早已經注意到這盒子的不一般,所以他也已經走了過來。剛剛熊雷在研究那盒子時他也在旁邊看着,自然也已經看出這盒子的奇特之處。

  正是因爲看出來,楊仁雄早就已經臉色鐵青。他咬牙切齒靜靜站在一旁,絞盡腦汁去想自己帶來的盒子到底有什麼地方能勝過沈墨的。

  他不想輸,他已經輸給沈墨一次了,他可不想再輸第二次。

  “這盒子造價應該不便宜吧?”楊仁雄一臉刻薄,“那種複雜的機關,應該要花不少錢。”

  沈墨不想和他說話,他回頭看向一旁的餘巖,剛剛開始就一直在那裏驚訝那盒子的餘巖反應過來,連忙報價。

  沈墨之前就已經把所用的材料告訴過他,方便他定價。

  一開始餘巖並未多想,如今把價格報出來,餘巖就忍不住又多看兩眼沈墨了。

  沈墨報給他的材料費用很低,幾乎就和普通的木頭盒子相差不多。沈墨不會報錯數字,也就是說這盒子並沒有如同楊仁雄說的那般費用高昂。

  “這怎麼可能?”楊仁雄聽完報價臉色頓時越發的難看。

  他自己也是做木匠的,當然知道這其中的費用。餘巖報的價錢莫說是高,甚至都算得上是低。

  這個價錢,他都報不出來。

  “怎麼樣,你的呢?”熊雷看向一旁的楊仁雄。

  他嘴上問着,手上卻沒有把沈墨的盒子放下,而是拿到了自己的座位旁放着,顯然是恨不得立刻拿回去琢磨一番。

  楊仁雄回頭看向自己放在一旁的盒子,他猶豫片刻,一咬牙,還是把盒子拿了出來。

  幾人見狀紛紛看了過去,沈墨亦是。

  楊仁雄拿出來的食盒顯然也費了一番功夫,雖然外形因爲熊雷要求固定尺寸的原因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面上他卻費了很多功夫。

  特別是盒子的蓋子,整個蓋子都採用了浮雕的方式,栩栩如生的雕刻圖飾部圍繞着中間那熊家的家輝名字,看上去格外精緻玲瓏。

  熊雷看了一眼那盒子,立刻便興致缺缺,“你這盒子有什麼奇特之處?”

  熊雷自己也是做木匠的,楊仁雄這一手雕刻不能說差,但熊雷自己也做得來更是做過。

  真要比起來,沈墨這初看普通再看奇特的盒子,都不知道要比熊雷的那個有意思多少倍。

  且不論熊雷自己的愛好,就這沈墨盒子,若拿出去用,那絕對能讓人眼前一亮,熊家這名字也肯定能讓人印象深刻。

  楊仁雄見熊雷興致缺缺,立刻便明白熊雷的意思,他又看了看自己帶來的盒子,那瞬間他都有幾分要衝上去砸了的衝動。

  楊仁雄懊惱間,又回頭看向沈墨,道:“這盒子根本不耐用,你之前拿出的那什麼榫卯也是,要我看不過就是譁衆取寵。”

  沈墨挑眉,榫卯是譁衆取寵的東西?

  楊仁雄像是抓住了沈墨什麼弱點,立刻回頭去看一下熊雷,“熊當家的,這食盒可是常用的東西,若是不耐用又或者容易壞,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熊雷聞言,眼中的欣喜神色淡了幾分,他雖然喜歡沈墨的盒子但也不得不考慮這一點。這食盒拿出來是要用的,不是拿來給他收藏的。

  沈墨原本是不準備搭理楊仁雄的,所以從進門來開始他就一直不曾理會楊仁雄的挑釁,但此刻,沈墨卻怒了。

  榫卯譁衆取寵,不耐用,不結實?

  沈墨面上再無表情,一雙黑眸森冷如冰。他看了一眼正衝着他一臉得瑟笑着的楊仁雄,又看了一眼前方面露猶豫的熊雷,他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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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墨來到熊雷面前,他無聲拿過那食盒高高舉起,然後在衆人疑惑的注視下手上用力,狠狠的朝着地上摔了過去。

  客廳地上鋪着石板,沈墨這一摔又是用盡全力,那食盒落地之後發出哐噹一聲響後立刻又彈了起來,緊接着在地上滾了好幾滾,最後滾到牆角才停下。

  可就算是如此,那盒子也依舊絲毫沒有解體的意思。

  沈墨這一摔,是真的動怒,他摔得狠,那盒子發出的哐當聲響也狠狠地砸在屋裏其他幾人心上。

  就連楊仁雄,此刻也被沈墨那一摔震懾住,眼中滿是驚訝與不可思議。

  摔完東西,沈墨回頭去看屋裏幾人,他眼神依舊毫無溫度,就連出口的聲音都帶着幾分冰冷,“榫卯的結構,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這些人根本什麼都不懂就口出狂言,榫卯譁衆取寵?榫卯的結構甚至是能撐起一座宮殿千年不倒!

  在沈墨的世界裏,就還存在着屹立六百年而不倒的證明。

  天壇祈年殿,始建於幹明永樂年間。

  它完全由榫卯結構支撐結合,整個大殿二十八根金絲楠木大柱和枋桷互相銜接支撐起整個殿頂,到沈墨所在的年代已經存在了六百年。

  屹立六百年任由風吹雨打而不倒,甚至至今穩健不移,這難道還不夠證明?

  話說完,沈墨又擡眸冷冷地看向楊仁雄,他眼神冰冷,怒氣凝聚成形,如同一把利刃滿含殺意,直直朝着楊仁雄刺去。

  沈墨性格素來溫和,少有與人起衝突,但此刻他卻是真的怒急。那無聲憤怒的模樣,叫一屋子人都畏懼起來。

  楊仁雄不敢再說話,他看了看地上的盒子又看看沈墨,臉色慘白的衝着熊雷抱了抱拳,“這次是我輸了,在下告辭。”

  話說完,楊仁雄片刻也待不下去,拿了自己的盒子夾着尾巴轉身狼狽的出門去。

  這次和上次一樣,一開始他信誓旦旦結果卻輸得徹底。但這一次與上次不同,上一次他心中滿含憤怒不甘,這次他卻心中畏懼狼狽逃走。

  沈墨發怒,屋裏其餘幾人也紛紛避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餘巖扯了扯嘴角,最終卻沒能露出個和事佬的笑容來,他與熊雷打了聲招呼,便跟着沈墨一同出門去。

  沈墨一路無語,餘巖卻不敢打破沉默。

  沈墨離開,客廳中再次恢復安靜。

  熊雷向後躺去靠在椅背上,他吐出一口氣來,放鬆了因爲沈墨發怒而緊繃的身體。

  角落中屏風後,卻有一人在這時走了出來。戚雲舒出來後,他看了一眼在地上孤零零躺着的食盒,才又看向一旁的熊雷,“如何?”

  熊雷搖了搖頭,半晌說不出話來。沈墨剛剛那迫人的氣勢,竟讓久經商場的他都不禁屏住呼吸緊張起來,沈墨到底是什麼人?

  戚雲舒見他這樣,眼中不禁有笑意浮現,“我不會看錯人的,他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木匠,他拿出手的東西,絕無凡品。”

  話音落下,戚雲舒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神越發溫柔起來,“甚至他這人,都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人。”

  熊雷不語,只是靜靜聽着。

  “還有,這次的事情我記下了,若再讓我知道你做這種事情……”戚雲舒回頭看去,目含警告。

  熊雷已經給沈墨下單,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事到臨頭熊雷卻又讓楊仁雄參與進來還做這種可笑的比賽。

  也是沈墨贏了,若是他當真輸了事情傳了出去,逮不定傳得多難聽,說不定都會影響到沈墨以後的名聲。這對於沈墨這些靠名聲手藝喫飯的人來說,那無疑是一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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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都抹不去的污點!

  戚雲舒並無久留的意思,他走到一旁把落在地上的那盒子撿了起來,輕輕拍去上面的灰塵後,拿着一併出門去。

  戚雲舒注意力都在那盒子上,見盒子一角都被摔裂整個盒子都還依舊牢固,他眸中溫柔更甚幾分,也多了幾分惋惜。

  正笑着,戚雲舒動作卻突然停下,因爲他發現面前有人。

  門外不知何時站着一個人,戚雲舒一出門就與他對上。

  戚雲舒擡頭看,看見沈墨那張臉的瞬間,他腦子裏嗡的一聲巨響,整個人都懵了。

  沈墨爲什麼會在這裏,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戚雲舒嘴脣動了動,卻沒能發出聲音來,沈墨從什麼時候就在這裏了?剛剛他和熊雷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戚雲舒緩過勁來,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怔怔地看着沈墨,有一種無從遁形被看透所有的感覺。

  好片刻之後,戚雲舒才聽見自己都有些結巴的聲音,“你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拿我的東西。”沈墨伸手拿過戚雲舒手中的盒子。

  沈墨出門去冷靜下來些後想起盒子還沒帶走,便立刻回來取,這些人看不上他的榫卯,他卻不一點捨得丟下。

  沒想他這一回來,卻聽見戚雲舒的聲音以及那一席話。

  “你怎麼在這裏?”沈墨問道。

  戚雲舒手中拿着的盒子被搶走,他心中正失落,聽了沈墨這話頓時就慌了,“我只是有事要辦正好路過,所以過來看看。”

  昨夜聽人說沈墨在這邊被人找茬爲難,他始終不放心,連夜便趕了過來,他並未準備在沈墨面前露面,也並不準備讓他知道,所以只是找了熊雷。

  可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被沈墨撞見。

  沈墨點點頭,他看着面前戚雲舒一張臉在他的注視下慢慢的漲紅,然後連同脖子也一起紅了個透。

  “你找我有事?”沈墨點破。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做事情。”戚雲舒落荒而逃。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要說啥咧,打個滾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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