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我自己來。
混亂之中,戚雲舒被推搡幾次,那毫不客氣的力道,讓本就已經意識模糊搖搖欲墜的他直接跌倒在地。
倒地的瞬間,他手臂磕在了地上,身上的傷口亦是如此,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讓他大腦一片混沌。
若不是因爲知道沈墨來了,若不是因爲擔心沈墨怕沈墨被牽連進來,他早就已經暈了過去。
“給我起來,裝什麼死?”王書也那些人推開熊家的人之後,有人扯着戚雲舒手上的繩子,將把躺在地上的戚雲舒強拉起來。
戚雲舒自己也想起來,但他根本沒有力氣,藉着那人粗魯的力道站起來後,戚雲舒立刻轉頭在混亂的人羣當中尋找沈墨的身影。
他費了些時間,才總算是在人羣中找到了沈墨。
沈墨與熊雷站在一起,兩人正努力向這邊而來,但就在兩人左側的位置,也有人向着他們而去。
見有人向着沈墨而去,戚雲舒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道,立刻向着那邊衝了過去,連拉着他手上繩子的人都被他帶得往前跑了兩步。
“你們別動他!”戚雲舒撞開正向着沈墨而去的其中一人。
那兩人顯然是馮燕平安排在人羣當中的,兩人手裏都拿着刀,一直盯着沈墨,明顯就是衝着沈墨而去。
四周的人太多太雜,沈墨和熊雷都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直到戚雲舒把人撞開。
見戚雲舒和被他撞的人兩人一起倒在地上,那人手裏拿着的刀也落在地上,熊雷瞬間反應過來。
熊雷一腳把刀踢開,然後連忙叫了身旁的人,把另外一個人也抓了起來。
沈墨見到戚雲舒,連忙上前想要把戚雲舒拉到自己這一邊,一旁卻有人扯着戚雲舒手上的繩子,又把他拉了回去。
戚雲舒原本還有幾分力道,但如今這麼一撞又狠狠地跌在地上,他整個人都已經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腦子裏更是一片混亂。
眼見着四周越來越亂,街道盡頭突然傳來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不少人聽到那動靜都朝着那邊看去。
看清楚那邊來人後,衆人都紛紛停下動作。
來的人是一羣穿着侍兵服飾的士兵,那些人身上都帶着腰牌,是晉王府的人。
那羣人到了這邊後把街道兩旁都包圍,就在衆人驚訝時,士兵的後方,一輛馬車緩緩駛了過來。
“這是在鬧什麼?”晉王爺掀開車簾看了過來。
見到這混亂的一幕,晉王爺眉頭皺起。
一旁的王書也哪裏見過這麼大的架勢,連忙解釋道:“王爺息怒,我們立刻就讓出路來。”
“本王是問你們在鬧什麼?”晉王爺語氣都冷了幾分。
“王爺有所不知,戚家的當家戚雲舒居然是雙兒的身子,他隱瞞身份經商,而且還與人通姦有了身孕,不知廉恥,我們正要拉他去菜市口那邊刨了肚子以示警戒。”
“刨了肚子?”晉王爺朝着人羣中搖搖欲墜的戚雲舒看去,看到他那逐漸明顯的肚子,眉頭頓時皺得更深。
“是誰允許你們這麼做的?”晉王爺從馬車上下來。
“這……”王書也被問得一愣。
“律條裏哪一條允許你們擅自殺人?執行私刑,誰允許的。”晉王爺冷冷的環視四周衆人。
原本還鬧騰着的衆人瞬間都冷靜下來,一個個的都低下頭去,不敢出聲。
特別是那些圍觀的人,看熱鬧時他們最熱鬧,但真的出事,一個個的卻都把嘴巴閉得緊緊的。
“可是王爺,戚雲舒他身爲一個雙兒竟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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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染,而且還搞大了肚子……”王書也還想說些什麼。
晉王爺又看向人羣當中的戚雲舒,看着戚雲舒如今那狼狽的模樣,他眉頭皺得更深,問道:“是這麼回事嗎?”
整個人都已渾渾噩噩意識不清的戚雲舒,費力的理解着如今的情況。
被問,他張嘴正準備說點什麼,一旁沈墨就向前一步,搶在所有人之前開了口。
沈墨道:“回王爺,事情並非如此。”
“哦?”晉王爺看向沈墨。
“我與戚雲舒早已情投意合,未婚先孕之事確屬過界,但也是情難自禁,若要論罪……”沈墨頓了頓,臉上有幾分燒紅,“當初是我主導,他只是並未拒絕,若要論對錯,他肚裏的孩子是我的……”
戚雲舒本就不舒服,之前又被拉着走了那麼許遠,再加上剛剛那一陣混亂,此刻他站着都已經費力。
聽着沈墨那些話,他一時間都有些無法理解,因爲他腦子裏面一直在嗡嗡作響。
若不是不想牽扯到沈墨要與衆人說清楚這個念頭還支撐着他,他早就已經昏迷過去。
“行了。”晉王爺沒好氣的打斷沈墨的話,顯然並不想聽沈墨關於他和戚雲舒的房中趣事。
“既然如此,那你們鬧什麼?”晉王爺又看向王書也他們。
“王爺你莫聽他胡說,他這根本就是放屁,戚雲舒他與人有染已是事實!”王書也見狀立刻就急了。
王書也說得激動,他話音一落,一旁立刻便有士兵上前押着他跪了下去。
兩個士兵一左一右,看着他的眼神都帶着幾分怒意,“王爺面前怎麼說話的?”
王書也哪見過這架勢,被這麼一嚇,立刻老實下來。
王書也身上老實,心中卻還是不服氣。
他連忙說道:“王爺,你絕不可聽他胡言亂語,戚雲舒與多人私下有染,情況實屬惡劣,絕不能就這樣姑息,否則以後還得了?”
聽王書也這麼一說,晉王爺又看向了王書也。
晉王爺思索片刻,他道:“你說他與多人有染,情況惡劣,證據確鑿,那證據呢?拿出來讓本王看看。”
“這……”正激動的王書也顯然沒想到晉王爺會讓他拿證據出來,一時間整個人都楞在原地。
片刻之後,王書也回過頭去看向一旁的馮燕平。
他們哪裏有證據,他們手上唯一的證據就是戚雲舒懷孕這件事,至於其它,不過是他們隨口一說。
他們隨口一說,衆人信了,並且鬧騰的越加厲害,他們也就順着之前的話一直往下說了。
如今晉王爺突然讓他們拿證據,他們上哪裏去拿?
王書也一時之間沒了主意,他看向一旁的馮燕平,本是想讓馮燕平說點什麼。
但他回頭,卻發現馮燕平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絲毫沒有開口的準備,完全就是一副事外人的架勢。
“怎麼,證據呢?”晉王爺等了片刻,見四周的人都沒動靜,有些不悅。
這些人攔了他的路,還鬧出如今這樣的事情來,如今若說只是他們隨口一說,晉王爺自然要生氣。
“他懷孕是事實,這一點城裏的大夫都可以作證。一個雙兒做出這等丟人現眼的事情來,怎可不嚴加□□?”王書也收回看向馮燕平的視線,越發有些慌了神。
“王爺,未婚逾矩這確實是我們的不對,但我們一直在商議婚事,只是因爲一些事情耽誤了時間,所以才遲遲未婚。這一點有不少人都可以爲我們作證。”沈墨看向一旁的戚雲舒,還有熊雷等人。
熊雷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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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反應過來,他連忙作證,道:“稟王爺,這件事情,小人可以作證。”
“沒錯,是這樣的,我家少爺其實早就已經在與沈公子商量婚事,只是這段時間確實有事耽擱了,所以才拖了這麼久。”管家也反應過來,連忙說道。
那管家倒是也聰明瞭一回,話音落下後,他看了看晉王爺,又看了看旁邊那些看熱鬧的人。
他想了想之後又道:“少爺他裝作男人確實是有不對,但當年的事情我想大家也都知道,那樣的情況下,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只不過是想要一條活路。”
說起當年那些心酸的事情,管家紅了眼,他低着頭,聲音都有些哽咽。
戚家當初的事情確實有不少人知道,特別是在戚雲舒成爲他們這一方龍頭般的人物之後,更是常常被人拿出來說道。
聽聞管家的話,再看看沈墨,四周看熱鬧的人都有些觸動。
雖然許多人依舊還有些氣憤,但也不如之前那般鬧着要打要殺。
如果孩子是沈墨的,兩人早就已經商議着要成親,再加上當初戚家的那些事情,戚雲舒的事情雖然讓人唾棄,但似乎也並沒有到那種需要見血的程度。
晉王爺看向戚雲舒,問道:“沈墨他說的是真的?”
戚雲舒直到此刻,才總算是隱約明白沈墨那話的意思,聽到沈墨那成親兩字,戚雲舒整個人都懵了。
面色慘白的他震驚地看着身旁站着的沈墨,沈墨要成親了?
和誰?
戚雲舒張了張嘴,他喘不過氣來,那種侵襲而來的窒息感,讓他如今都無法思考。
“本王在問你話,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晉王爺道。
戚雲舒腦子裏已經一片混沌,他慘白得毫無血色的嘴脣顫了顫,想要說一句恭喜,可半晌卻都沒能發出聲音來。
沈墨要成親了?
戚雲舒視線都模糊,他腦海中來來回回的,便只剩下這一句話。
“他們胡說八道,滿口胡言!”王書也見狀,立刻不服,“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沈墨的,他只不過是爲了救戚雲舒,所以才胡說八道。”
“沈墨,是這樣嗎?”晉王爺看向沈墨。
沈墨神色嚴肅地看向晉王爺,他道:“王爺,沈家和戚家的事情,我想王爺你一定也聽說過。”
“那件事情並不假,我與戚雲舒確實有仇,說來也可笑,但王爺,我與他若不是真的有情,若那孩子不是我的,我何必站出來救一個仇人?”
“定是他承諾了你好處!”王書也道。
“什麼好處比的上家仇?”沈墨反問。
“那不然就是你有把柄在他手裏。”
“把柄?我能有什麼把柄?就算我真的有把柄在他手裏,你們覺得這時候他說出來的話你們還會信嗎?你覺得那把柄還能威脅到我嗎?”
沈墨看向四周那些人,他提高了聲音,反問道:“如果不是真的想要救他,我何必搭上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名譽聲望?他與我若只是仇人,他若死了,對我來說只會是好事。”
沈墨這說辭顯然頗具說服力,因爲衆人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其它更好的答案。
如今這情況,按之前的情況繼續發展下去,戚家必然保不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變作一盤散沙。
但這對沈墨來說卻幾乎沒有什麼影響,他離開了戚家,換個地方照樣是他‘鬼斧神工’的沈師傅。
若真變成那樣,都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讓沈墨到他們那裏去做事。
想透這一點,看熱鬧的衆人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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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搖。
見到這一幕,晉王爺沒了耐心,他大手一揮說道:“行了,都散了吧,不要圍在路中間擋路。”
“可是王爺,戚雲舒他一個雙兒……”王書也還想說些什麼。
“本王記得雙兒經商是違背法條的,這確實是個問題,晚些時候自己去官府那邊領罰。”晉王爺上了馬車。
戚雲舒此刻眼神都已渙散,他根本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只是不想牽連沈墨這個想法還支撐着他,讓他勉強站着。
“那……”王書也見狀立刻就急了。
“還有事?”晉王爺從馬車中探出頭來,不喜地看着王書也。
“王爺,這種事情不能姑息,否則下一次……”王書也還想說些什麼,都事到如今了,怎麼能就這樣算了?
“他們不是已經商議着要成親?”晉王爺看向沈墨他們,“既然都要成親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弄出這一遭確實有些丟人,但若是兩人馬上就要成親了,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
“他們這根本就是藉口,說什麼有事耽誤什麼忙,那都是欺騙王爺您的話……”王書也做最後的掙扎。
“欺騙我的話。”晉王爺眉頭皺起,聲音冷了下去,“若我沒記錯的話,最近一段時間戚家都在負責皇上賀禮的事情,還是說你覺得,皇上賀禮的事情不值得他們耽誤婚事?”
皇上兩個字一從晉王爺口中吐出,王書也一張臉便瞬間慘白,再也說不出話來。
沈墨爲皇上準備賀禮,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若是爲此耽誤了婚事,那也確實情有可原,畢竟那可是皇上。
王書也明白的事情,其他的人自然也明白。
與王書也一道的衆人,見沈墨他們居然以此爲藉口,臉色都不好看,但四周看熱鬧的那些人,卻已經信了這話。
他們沒有理由不信,沈墨在殿上受皇上誇獎的事情才傳開,沈墨忙着做賀禮戚家忙着準備的這件事情,本就是事實。
騷動低語着的人羣當中,馮燕平擡眸看了一眼沈墨,原本還一臉鎮定的他,此刻已是一臉的憤怒。
憤怒之後,馮燕平眼中有陰狠一閃而過。
沈墨倒是聰明,用這個做藉口,讓他們都無話可說,但沈墨莫不是忘了,欺君也是大罪!
若是這件事情傳到宮裏,讓皇上知道沈墨利用他,必然龍顏大怒,到時候他倒想看看沈墨還能有什麼說辭可狡辯。
馮燕平已經明白,此刻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他已放棄再說,只是暗自發狠。
但一旁的王書也卻還並未放棄,見沈墨等人揮開身旁那些人,上前扶住了已經站立不穩的戚雲舒,王書也又連忙看向王爺。
“王爺,戚雲舒他只是個雙兒,卻欺騙您,甚至是大不敬上了殿堂……”
“雙兒怎麼了?”王書也話還沒說完,一道略顯清脆的聲音便在人羣外響起。
衆人聞聲都朝着那方看去,只見一個年紀大概三十來歲的雙兒,從人羣中走了進來。
那人着一身素色的衣服,身後還跟着五個男人,五人三個較爲年輕,兩個年紀與他相仿,幾人都是木匠,且其中大部分人沈墨都認識。
那些人都是周家的人,爲首的便是之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周當家。
“你又是什麼人?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份,一邊呆着去。”王書也聞聲看去,看到周當家的認出他是個雙兒,立刻就擺起了架子。
“你纔是好大的膽子,什麼人,竟然敢這麼跟我們當家說話。”周易見他師傅被王書也這般對待,立刻就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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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的?”王書也先是一愣,隨即冷笑起來,諷刺道:“你們讓雙兒當家,怎麼,莫不是也跟戚雲舒一樣……”
“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周易氣急,他最是見不得別人說他師傅。
“看來還真的是。”王書也陰陽怪氣。
見他這副模樣,周易立刻就又想說話,一旁的周當家卻是伸手攔住了他。
周當家向前走了兩步,站到了沈墨的面前。
“周當家。”沈墨與他打招呼,在這裏見到他,沈墨頗有些驚訝。
“沈師傅,戚當家。”周當家的也對着沈墨和被沈墨扶着的戚雲舒抱了抱拳。
戚雲舒嘴脣動了動,幾乎已經是靠着沈墨摟着他才勉強站着的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吐出一句‘與沈墨無關’來。
沈墨隱約聽見,他心中一緊,把戚雲舒摟得更緊了一些。
同時沈墨也慶幸此刻戚雲舒聲音很小,無人能聽見。
聽着兩人的對話,與王書也一起的衆人面面相覷,沈墨叫那人周當家?他們這一行裏的周當家可不多。
“周……”王書也也很快便想到了當初那個周家,他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又難看了幾分。
得罪一個戚家王書也不怕,得罪一個沈墨他也不懼,但如果連周家也一起得罪,那這事情可就大了。
都說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周家如今雖然已經不怎麼出山,名氣也逐漸被壓下去,可是到底也是個大家。
周當家的和沈墨他們打完招呼,又回頭看向一旁的王書也,他問道:“你剛剛說雙兒怎麼了?”
見周當家開口,衆人這才反應過來。
再看向周當家時,衆人眼神都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當初那個大名鼎鼎的周家的當家,居然是一個雙兒?
而且周當家的不光是個雙兒,看樣子周家的那些人,似乎還早就已經知道。
可如果那些人早就已經知道他是雙兒,又怎麼會同意他作當家?
衆人滿腹疑惑,周當家則是又看向了一旁的戚雲舒,並且輕輕衝着他點了點頭。
沈墨一直站在戚雲舒身旁扶着他,見兩人這般動作,眼中都有幾分驚訝。
他不知道戚雲舒回來之後,和周當家的還一直有來往。
況且周當家的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顯然不是意外。
就算意外路過,周當家的也沒有必要這個時候站出來摻合進來。
周家一直隱姓埋名不是沒有理由,他這時候站出來暴露了自己雙兒的身份,必然也會給周家添不少麻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墨忍不住低聲問道。
周當家的見狀看了一眼戚雲舒,卻沒有多說什麼的意思。
他會來這裏,當然不是因爲正好意外路過,他來這裏是有目的的。
在戚雲舒出事之後,戚家這邊立刻就派人去通知了他,這是戚雲舒早就已經安排好的。
自從之前戚雲舒和沈墨兩個人一起去周家求了料子後,戚雲舒一直都和周當家的有來往,戚雲舒懷孕的事情,周當家也早就已經發現。
要算起來,周當家的也是除了他們之外,唯一一個知道情況的。
介於兩人情況相似,又有着一些來往,兩人倒也聊得來。
戚雲舒曾經求過周當家的,若是自己出事,讓周當家一定護着沈墨。這也是戚雲舒在晉王爺之後,爲沈墨安排的第二個保障。
周當家的雖然有些不贊同戚雲舒的做法,但他到底還是答應了戚雲舒,如果戚雲舒真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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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一定會想辦法讓沈墨全身而退。
戚雲舒出事之後,周當家也確實如約出現。
但他到時,情況已經變成現在這樣,與他們約定的頗有不同。
見情況已經發展成如今的模樣,周當家的想了想倒也站了出來,是因爲戚雲舒與沈墨的原因,卻也不全是。
如今站出來,是幫了沈墨他們,卻也是周當家自己的一份私心。
周當家的是雙兒,他師傅也是雙兒,正因爲他們兩個都是雙兒,所以周家這些年來一直隱姓埋名,不願意讓外人進山,也不怎麼與外界交往。
周家自己內部的人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些,也早已接受這些,但周當家自己卻並不喜歡如此。
只因爲他們是雙兒的原因,就讓周家這麼些年來兩代人的手藝,都只能擱在山裏生黴,這種事情怎麼看都怎麼可笑。
誰都沒想到,這個時候周家突然冒出來,而且還帶給衆人這樣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一時間,王書也等人都忘了戚雲舒的事,一個個的都看向了那周當家。
王書也他們不再廢話,熊雷見狀,連忙讓自己的人都撤了回來,準備離開。
王書也反應過來想要再說些什麼時,一旁晉王爺也正在收隊,跟在他身邊的那些士兵在街道上整隊,正好把王書也他們和沈墨他們分隔開來。
沒了王書也他們的阻撓,沈墨扶着戚雲舒到了一旁後,立刻上了熊雷讓人找來的馬車,向着熊家那邊兒去。
離開街道,去往熊家的路上,戚雲舒才上馬車沒多久就暈了過去。
到了熊家之後,熊雷立刻讓人去請了大夫,沈墨則是把戚雲舒抱到了他住的房間。
戚雲舒的情況很不好,他原本情況就不好,後來被那些人抓住之後又是一番折騰,如今早就已經虛弱無比。
沈墨把他放到牀上之後,看着他身上那些猙獰的結痂的傷口,眉頭都不由緊皺。
管家立刻就讓人燒了開水,他試着去幫戚雲舒整理身體,但是戚雲舒身上的傷口太多,且好些傷口都粘着衣服,一動那些傷口戚雲舒就痛得皺起眉頭。
折騰半天,他也只幫戚雲舒擦了擦臉和手。
大夫來得很慢,大概過了有小半個時辰,熊雷才把人領了進來。
熊雷請來的大夫,是之前就在爲戚雲舒看診的那大夫,他來的時候偷偷摸摸的避開了其他人,見到沈墨幾人時,一張臉都苦着。
戚雲舒身份暴露的事情,不光是給戚家還有沈墨等人帶來麻煩,也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
見大夫來了,管家連忙讓開位置,讓他去幫戚雲舒看診。
沈墨跟在一旁,靜靜的站着等着。
那大夫先是檢查了一下戚雲舒身上的傷口,那些傷口大多已經結痂,他鬆了口氣,然後這纔開始檢查戚雲舒肚子裏的那孩子。
大夫原本眉頭深皺,他把脈完,又看了看戚雲舒的舌苔眼睛後,臉上的愁眉苦臉倒是少了幾分,這讓一旁站着的幾人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大夫,他怎麼樣?”沈墨緊張地問道。
大夫起身走到一旁桌前,打開了自己的藥箱,一邊動作一邊說道:“他的情況還好,不算太糟,至少比我預計的要好。”
聽他這麼一說,屋子裏的人都忍不住鬆了口氣,因爲戚雲舒看上去可不像他說的那般。
光看戚雲舒如今狼狽的程度,怎麼看都像是糟糕透了。
那大夫顯然也看出衆人的疑惑。
他一邊拿筆寫藥方,一邊說道:“他身體本身並無什麼大問題,最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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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肚子裏那孩子,如今雖說捱了打身上都是傷口,近幾日又沒喫東西沒休息好,但他把肚子護的很好一點都沒傷到,情況也就還好。”
受了傷,戚雲舒虛弱是虛弱,但比起孩子在這期間流掉,這些就顯得不那麼辣手。
若孩子在這期間出事流掉,那戚雲舒估計就真的難救回來了。
頓了頓,那大夫又看向一旁的沈墨。
他原本不知那孩子是沈墨的,有些話說着並不需要避諱,如今知道了,有些話就不好說出口。
“有什麼話你儘管說。”沈墨看出那大夫的猶豫。
見沈墨如此,那大夫想了想之後也不再糾結什麼,而是直接道:“之前我就勸過他把孩子打掉,但他堅持,如今又發生這種事情……”
那大夫頓了頓,在衆人都有些難看的臉色之下,接着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最糟糕的情況,可能這孩子一生下來就是個死胎。”
那大夫並未久留,把開出的藥方給熊雷後,很快便又從後門離開。
那大夫離開,屋子裏的衆人卻依舊並未說話,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牀上的戚雲舒。
這一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如今戚雲舒被他們救了回來,衆人卻都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之前他們一直把戚雲舒當作一個男人對待,如今知道他是個雙兒,而且還懷有身孕,就算衆人不想用異樣的眼神去看他,卻依舊還是忍不住去想這些事情。
“我先去吩咐人拿藥。”熊雷往門外走去。
一旁的古明安他們見狀,也立刻找了藉口離開,沒多久之後,屋子當中便只剩下沈墨和戚雲舒兩人。
沈墨在牀邊站了一會兒之後,走到牀邊坐下。
他坐下,離戚雲舒就近了些,戚雲舒臉上身上的那些傷口,看着也更加觸目驚心,讓沈墨忍不住眉頭緊皺。
那大夫說戚雲舒把自己的肚子護得很好,這一點衆人都看得出來,因爲他身上的那些傷口基本都集中在手腳以及背上,一看便知道是蜷曲着身體的模樣。
寂靜的屋子當中,沈墨伸手輕輕撫摸着戚雲舒額頭上不知何時撞到的新傷口,那傷口看着很猙獰,但好在並不是很深,應該不會留下傷疤。
昏睡當中的戚雲舒察覺到臉上的動靜,他眉頭緊緊皺起,但在嗅到沈墨身上的氣息之後,身體又放鬆下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的事情,昏睡中的戚雲舒嘴角微微勾起,他動了動腦袋,偏過頭來,把自己的頭都壓在了沈墨的掌心。
沈墨被壓着手,他看着掌心裏的戚雲舒的臉,無聲地笑了起來。
戚雲舒卻像是舒服極了,他動了動腦袋,在沈墨的掌心裏蹭了蹭,然後睡得更加安心。
沈墨並未打擾他,他靜靜地坐在牀邊,任由戚雲舒靠着他的掌心睡着。
也不知多久過去之後,戚雲舒睡飽,他微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兩下,眨了眨眼睛,緩緩的清醒過來。
剛清醒過來那瞬間,戚雲舒眼中立刻就滿是戒備,他本能地擡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做完這些,他才發現自己此刻躺在牀上。
也是這時,他才發現沈墨就坐在牀邊正看着他。
看到沈墨,恍惚間還以爲自己依舊被關在籠子中的戚雲舒身體僵了僵,他慌亂的錯開與沈墨對視的視線,看向一旁。
“其他人呢?”戚雲舒開口問道。
話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幹得發痛,說出口的聲音也沙啞得幾乎聽不出來。
“其他人都先回去休息了。”沈墨走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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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沈墨去扶戚雲舒,試圖讓他稍微坐起來一些,戚雲舒也努力配合,但身體才一動,戚雲舒便忍不住悶哼一聲。
“怎麼了?”沈墨連忙停下動作。
戚雲舒卻是被身上不斷傳來的疼痛,痛得身體瞬間沒了力氣,又躺倒回了牀上。
之前被關在籠子中時,無論四周的那些人如何冷言嘲諷,又如何虐待於他,他都不曾覺得有多痛過。
那時候他的注意力都在肚子上,只一直注意着不讓那些人碰到他的肚子。
如今不再身處困境之中,他身上的那些傷口卻像是反應過來似的,開始不斷的抽痛。
就好像所有的疼痛都聚集起來,在這一瞬間突然爆發,痛得戚雲舒都忍不住□□出聲。
“我去叫大夫。”沈墨說着就往門口去。
“不用了。”戚雲舒叫住他。
說話間戚雲舒側過頭去,看向了牀裏面的位置,而不是沈墨那邊。
事到如今,戚雲舒已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臉面面對沈墨。
他雙兒的身份已經暴露,他懷孕的事情也已經被沈墨知道,他被衆人唾棄咒罵甚至拉去遊街的模樣,沈墨都看在眼裏……
想着自己之前那副狼狽的模樣,戚雲舒便再也沒有勇氣看向沈墨,沈墨如今該是如何看待他?
是覺得可笑,可憐,還是覺得可悲?
他最狼狽的模樣都已經被沈墨看了去,戚雲舒看着面前的牀幔,兩隻眼睛都變得酸脹,他咬着牙雙手緊攥成拳。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在沈墨面前立刻消失,因爲如此,他就可以不用去知道沈墨眼中此刻是什麼眼神。
那種害怕的感覺無比的強烈,讓他方纔還清明的腦袋,瞬間便只剩下恐懼。
“就算不用叫大夫,你身上的傷口也必須包紮。”沈墨堅持,還是出了門。
沈墨出門去,戚雲舒立刻掙扎着想要坐起來,想要離開這裏,但他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就算勉強坐起來也很快就又跌回牀上。
再一次無力的跌回牀上後,戚雲舒擡手,把手放在了眼睛上,遮擋住了眼中的絕望與痛苦。
他如同放棄了一般,任由自己躺在牀上,任由沈墨待會兒回來看他如今這狼狽的模樣。
如此想着,戚雲舒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也許他應該把自己弄得更加慘些纔是,因爲這樣沈墨纔會笑得更加的開心,這世上沒有什麼比看着自己的仇人如此悽慘落魄,更讓人開心了!
如果能讓沈墨開心,他也算是值了,畢竟博得心上人一笑,本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如此自暴自棄的想着,戚雲舒笑着笑着嘴脣都顫抖起來。
他雙眼越發猩紅痠痛,一顆心更像是要死了似的,痛得厲害。
門外,沈墨很快便找到了管家,跟他說了戚雲舒醒了的事情。
管家原本之前就準備幫戚雲舒把身上的傷口處理好,但因爲戚雲舒才被帶回來,又在昏迷中,衆人想着讓他多休息片刻,所以這才只先處理了一些新的傷口。
如今戚雲舒醒來,身上的傷口都得重新處理上藥。
得知戚雲舒醒了,管家高興壞了,立刻端着熱水帶着之前大夫留下的藥過去。
進了門,見到戚雲舒,管家手裏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放下,眼淚已經先滾了下來。
“少爺,你可嚇死老奴了。”管家哭着說道,他原本還以爲這一次戚雲舒是死定了。
“我沒事,你也別太擔心。”戚雲舒發出的聲音仿若蚊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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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那管家眼睛越發的通紅。
沈墨靜靜站在一旁,待到那管家總算緩過勁來,他這才搬了凳子放倒牀邊,然後把藥和溫水一併放在了凳子上。
見到那藥,戚雲舒才猛然回過神來,連忙擡頭看向自己的肚子,他在肚子上輕輕地撫摸,察覺肚子並沒有痛,有些慌了神的戚雲舒看向管家。
“你放心,孩子沒事。”管家哽咽着說道。
見戚雲舒如此模樣,管家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若不是爲了這孩子,若一開始戚雲舒就聽他和大夫的把孩子打掉,那後面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戚雲舒也不用遭如今這罪。
這麼想着,管家又不由回頭看了一眼一旁的沈墨,最不該的,是戚雲舒喜歡上了沈墨。
戚雲舒並未想那麼多,聽說孩子沒事,他鬆了口氣,額頭上也冒出一層薄薄的細汗來。
他剛剛那一系列的動作雖然動作不大,但是牽扯到整個上半身,此刻他身上那些傷口立刻都瘋狂地疼痛起來。
見戚雲舒如此,管家倒吸一口冷氣。
已經準備好藥的沈墨重新站到戚雲舒的面前,他微微挽起衣袖,沉聲道:“我們幫你上藥。”
戚雲舒身上的傷口沈墨之前就已經看到,此刻再細看,他心情越發憤怒也心疼。
看着那些傷口,沈墨抿着嘴。那樣的傷口,也不知道戚雲舒是怎麼忍下來的。
特別是他兩隻手臂,好多傷口都交錯在一起,明顯就是鞭子不停打在同一個地方纔造成。
戚雲舒垂眸不敢看沈墨,他喉嚨也苦澀的發不出聲音來,他只點了點頭。
他全身無處不痛,就像是要散架了似的,動起來就更痛了。
但若是不上藥身上的傷口感染,到時候情況只會更加糟糕,更何況他肚裏還有着一個孩子。
戚雲舒咬着牙,努力的忽視身上的疼痛,努力的配合管家和沈墨的動作,直到沈墨的手伸到了他的腰帶前。
見沈墨修長的手指勾住腰帶輕輕一扯,便把他的腰帶扯開,戚雲舒先是一愣,隨即瞬間整個人便紅了個透。
戚雲舒腦子裏嗡的一聲巨響,他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拽住自己的衣服。
他嘴上詢問,說出口的話卻結結巴巴,“你、你這是做什麼?”
沈墨看着被拽住的衣帶,他擡頭看向了戚雲舒,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替你上藥了。”
戚雲舒身上的傷口遍佈得很廣,幾乎除了他肚子到處都是。
那些傷口有大有小,大多都是鞭子抽出來的,想要給這些傷口上藥,把衣服脫掉是必須的。
整個人都漲得通紅的戚雲舒緊緊地拽着自己的衣服,他兩隻眼睛瞪圓,似乎沒想到沈墨能把這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不脫衣服要怎麼上藥?”沈墨面上依舊是以往那副坦然自若一本正經的模樣,但一隻手卻扯着戚雲舒的衣帶。
戚雲舒兩隻眼睛微微瞪大,他仔細地打量着沈墨。
沈墨一張臉上卻只有認真的神情,見他這副模樣,戚雲舒喃喃,半晌說不出話來。
沈墨見狀又動了動手指,把戚雲舒的衣帶扯得更鬆了一些。
“我自己來。”戚雲舒用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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