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東擴西吞(二)告別黑暗中世紀,迎來光明近現代
出生於2431年的彼拉多是一名純種的迪馬貴族,他的祖父可了不得,是赫爾斯最老的追隨者之一,即不是“第二次悉伯戰爭”後那些投靠赫爾斯的追隨者,而是在“第二次悉伯戰爭”中就已經投奔赫爾斯,還一直倖存到赫爾斯獲封迪馬時的老追隨者。
“第三次悉伯戰爭”剛剛爆發的時候,彼拉多隻有9歲,但即便如此也被分配了工作,當然對於小孩來說,分配的工作都相對輕鬆,而彼拉多被分配到的工作,是協助教授們整理迪馬這些年收集的歷史。
於是彼拉多的少年歲月,就是在協助整理歷史中度過的,這也讓彼拉多對歷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通過對史料的整理,讓彼拉多積累了豐富的知識。
等到2452年時,迪馬準備發動反擊,於是將原有的3個軍團擴編爲17個軍團,而21歲的彼拉多作爲一名貴族被編入隊伍,隸屬於第一軍團,跟隨着多凡參與了著名的迪馬大反攻。
作爲一名老追隨者後裔,彼拉多是有優待的,即可以選擇是否使用衰竭魔法,如果願意使用那麼就會成爲正規軍團的軍官,如果不願意使用,即便是老追隨者後裔也無法成爲正規軍團的軍團。
彼拉多最後拒絕使用衰竭魔法,因爲從少年時代開始,他就有一個夢想,要寫一本涵蓋悉尼古今的書籍。
“悉尼獨立時從未有過涵蓋古今的史書,直到被分裂成兩個國家爲止,瑞英麥邱和菲氬出於監視的目的,一方面幫助悉尼與悉伯編寫歷史,另一方面則在抹殺悉尼與悉伯的歷史,所以悉尼與悉伯應該有自己的歷史。”
在輝煌的大反攻結束之後,彼拉多積累了不少功勳,但是他沒有選擇衰竭魔法,所以無法成爲正規軍團的軍官,結果被調配到輔佐軍團當任大隊長。
彼拉多所在的這個輔佐軍團,被分配的任務是負責守衛與監視烏爾多奇,而彼拉多利用空閒之餘,如飢似渴的瀏覽烏爾多奇的史料,畢竟烏爾多奇可是悉伯數百年的首都,有着大量豐富的史料。
等到了2460年,悉伯開始兩路出兵,斯摩皮的赫爾斯進攻那羅要塞,多凡則僅率第一軍團進攻悉尼。
而多凡所謂的“僅率”,是指正規軍團中“僅”有第一軍團出擊,可是輔佐軍團和歸化軍團卻也去了2個軍團,而29歲的彼拉多就作爲一個輔佐軍團的副將,參與了多凡這一次名垂青史的行動。
在經歷初期最困難的戰爭之後,隨着斯摩皮的赫爾斯慘敗,悉伯開始將更多的正規軍調整到悉尼,於是彼拉多所在的輔佐軍團就退居二線,被安置到吉大,任務與烏爾多奇一樣,一是拱衛二是監視吉大的貴族。
烏爾多奇是悉伯的首都,而吉大是悉尼的首都,城內也有許多悉尼過去的史料,於是彼拉多就利用自己閒暇之餘,如飢似渴的閱讀當地史料,還發表了幾篇討論歷史的文章,因爲觀點新穎而引起不小反響。
等到2471年時,儘管戰爭還沒結束,但是彼拉多已經被允許退役,他拒絕了家裏從政的安排,選擇去迪馬學院工作,於是迪馬學院直接授予他導師的名頭。
而讓彼拉多不滿的是,入學的時候他明明聲稱自己想要教導歷史,卻被分配成爲教導軍事,學生們最喜歡問他的問題,也都是“第三次悉伯戰爭”中的事蹟,這讓彼拉多感到哭笑不得。
等生活安穩下來以後,彼拉多又用了幾年時間積蓄準備,直到2475年時,44歲的彼拉多開始利用過往收集的史料與自己過去三十年的積累,着手準備一部鴻篇鉅著,最初定名《悉尼人簡史》,幾易其稿後最終出版的書名是《悉尼人建國一千八百年史》。
之後又是30年的潛心寫作,這一本被譽爲悉伯國內第一本悉尼人的歷史鉅著終於在2505年出版,74歲的彼拉多憑藉這僅僅一本書,奠定了自己在歷史上的地位。
每當想到自己耗費這麼長時間去寫《悉尼人建國一千八百年史》,彼拉多就無比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選擇衰竭魔法,否則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去世。
《悉尼人建國一千八百年史》發售以後,影響超出了史學界,引起幾乎整個悉伯的上層震動。
震動的第一點,是終於有人對獨立三十多年仍然處於迷茫的悉伯做出一個指引,隊不敵且另說,起碼解決了有沒有的問題。
悉伯與悉尼雖然說着相近的語言,畢竟也分裂了四百多年,雙方的思想有着各種細微的差別,而對於自身的歷史定爲也非常模糊。
另一點就是斷代史,如今全世界的斷代史都是源自蘇拉西,即把歷史分爲瑣碎的許多個細小的時代,彼拉多就在文章中批評說“經典斷代史已經淪落爲爲斷代而斷代,導致斷的瑣碎而不知所謂。”
這是彼拉多駐守在吉大時撰寫的第一篇文章,也是他引起學界轟動的第一篇文章,即《論斷代史》。
“……我們爲什麼要斷代史?因爲我們國家的歷史是那麼的悠長,爲了讓初學者學習歷史,有必要對歷史進行斷代,以讓初學者通過對時代的命名就能建立起直觀的印象,以助於他更好的學習歷史。”
“可是如今悉伯的斷代已經淪爲笑柄,他不再是爲了幫助理解歷史而斷代,而變成劃分政治事件而斷代。”
“對於那些歷史短淺的蠻族國家來說,這麼做是無可厚非的,畢竟他們的歷史只有這麼淺薄,可是我們悉伯有一千八百多年的歷史,用政治事件斷代的話就會失去斷代最初的意義。”
“……所以,斷代不應該以政治史來斷代,否則不管採用什麼斷代方式——正如我上面提到的,悉尼加悉伯十八種斷代方式——都會使得斷代劃分越來越長以至於不知所謂,因此斷代史應該採取思想史來劃分。”
這個想法早在彼拉多第一篇文章裏就提出了,當時只是引起學界的部分反響,直到他在《悉尼人建國一千八百年史》中引入這個想法,並將其作爲主幹,才導致這個想法引起了轟動。
“……因此在我看來,斷代劃分應該以思想爲分界線,以悉尼人爲例,歷史只需要三個斷代就足夠了,古代,中世紀和近現代。”
“古代,或許可以細分爲古風時代和古典時代,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古代的思想,他們是自由奔放、百家爭鳴的時代,這個時代的悉尼人充滿着鬥志昂揚的活力,對人、對世界都充滿着躁動的思索。”
“可是隨着諾蘭莎王朝的衰弱,和被菲氬與瑞英麥邱的征服,悉尼遭到了殘酷的對待,國家被分裂,思想被壓制,最後就是各個城市的大倒退和鄉村的普遍崩潰,所以這是可怕的黑暗中世紀。”
“然而隨着偉大的‘狂人’赫爾斯來到迪馬,悉尼人開啓了他們復興的第一步,這就是我們近代的開始。可是當物質條件恢復到古代水平時,我們的思想卻仍然停留在落後的黑暗中世紀,這是不對與可笑的。”
“各位,我們已經處於一個嶄新的時代,既然你們還沒意識到這個時代的到來,那就讓我來推開這個時代的大門。”
“有人會問,那怎麼走入新時代呢?中世紀的一切都是腐朽的,一切都是落後的,所以我們想要讓思想進入近現代,不凡先將思想恢復到古代的水平。”
節選自《新編簡明悉伯史》——
“……隨着彼拉多在迪馬學院那一番震耳欲聾的演講,標誌着‘復古運動’或‘古風復興’正式開始,之後無數思想家以恢復古代思想爲口號,爲悉伯進入的新時代提供了思想基礎,並且未來的‘理性運動’也在‘古風復興’之中孕育出了萌芽。”
“復古運動”中,有的人在學界上奔走呼籲,有的人則付諸實踐,當然他們本身並不知道這一點。
所謂“復古”,悉尼人古代缺乏奴隸時,就會帶隊離開城邦,去野外捕捉野蠻人回來安置在田野間當做耕種的奴隸,這也是悉尼乃至世界的一種古代習俗呢。
只是進入了所謂“黑暗中世紀”以後,“受到了強國粗暴且充滿惡意的壓迫”,“導致悉尼人失去了許多可貴的古代精神”,其中之一自然有捕捉奴隸。
“黑暗中世紀”時期悉尼人不但不捕捉奴隸了,反而將奴隸視作“三害”,看到不是趕得遠遠的,就是將其殺死,因爲這是一切都在大倒退的“黑暗中世紀”嘛。
其實主要原因是,悉尼地域易開發的土地都被開發了,人口也在農業社會來說變得超額,所以貴族們自然沒有動力繼續去開發土地了。
可是隨着工業化時代開始以後,各個工廠、農田都成了吞噬人力的怪獸,他們對人力有着極度的渴求,這時候慢慢又有人把主意打到蠻族奴隸身上了,畢竟礦山裏死一個悉尼人和死一個蠻族奴隸,還是有那麼些不同的。
雖說老早就有這麼一個想法,但是總得有人將這個想法付諸實現,第一個將這個想法變成現實的人叫做多哥多。
多哥多的父親阿拉比在十多年前死於“獨立牌徽章泡沫”,他寄居在大伯家以後,家產被大伯侵吞一空,多哥多一成年就被趕出來,所以他用盡各種辦法收斂財富,發誓自己要爲童年的冤屈而復仇。
正是在這種渴望的趨勢下,多哥多於2510年參與了悉伯有記載以來第一次主動捕捉蠻族作爲奴隸的捕奴行動。
正如彼拉多所說,一個嶄新的時代正在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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