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遠去
武修文蹲在武敦儒的身邊,抓着哥哥的手滿臉的焦急神情,擔心的問道:“大哥..!大哥...!你覺得怎麼樣?你沒事吧?”
而那郭芙雖然沒有說話,但她剛纔臉上那些咬牙切齒的神情卻已早都不見了,現在那玉雪明豔的小臉上只剩下滿面的擔心,畢竟十多年朝夕相伴下來的感情不是那麼容易就輕易抹煞的。
武敦儒無力的擡起頭來,拍了拍握着自己的左手的弟弟,又看了看郭芙,對他們一笑,言道:“不妨事,你們不用太過擔心,我只是因爲真氣散盡而一時身體無力,待調養幾日後自然就沒事了!”
“可是..!可是你的武功...!”郭芙說到。
“無妨,武功沒了可以再練嘛!我又不急着幹什麼,暫時沒有武功也沒關係!”武敦儒說到。
“好了芙兒,先不要和你大武哥說話了,讓你朱師伯給你大武哥看看。”黃蓉在後面說到。
此時那朱子柳已經被莊丁擡了過來,而原本坐在另一邊的郭靖也隨他一同走了過來,站在朱子柳的身後擔心的看着武敦儒。
朱子柳先是瞪了武敦儒一眼,言道:“你這孩子!性子怎麼這麼執拗?眼下你這又..!哎..!”
武敦儒一笑,沒有回話。
朱子柳嘆了口氣,接過武敦儒的手閉目給他把脈,過了一會睜開眼睛向衆人道:“敦儒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將養幾日便可恢復,只是這武功...”
朱子柳沒有把話講完,其實也用不着他把話講完,在場的哪一位武功不是比武敦儒高出幾倍甚至十幾倍。武敦儒拍下的那一掌的時候,他掌力的輕重衆人的心中便都有了數,這一掌會造成什麼後果大家自然也是知道的,讓朱子柳給他把脈不過是求個萬一機會的心態。
郭靖微微搖頭,開口言道:“敦儒你..你不必如此的,雖然你現在已不是我的弟子,但是你與全真教的事情我仍然可以幫你去化解,完全不必弄到如此局面!”
武敦儒也搖了搖頭,回道:“話不能這麼說,敦儒傷那趙志敬的時候還是您的弟子,以您傳授的武功傷了全真教的人,敦儒自然要有個交代,免得人是走了尾巴還要留在這裏,那樣敦儒即使離開心中也會不安。現在敦儒已經給了他全真教一個交代,他全真教與您在這件事上也再無話可說了,事情這樣解決了,敦儒離開的也能安心些。”
郭靖微微嘆氣,沒有回話,直到這一刻起,郭靖的心裏才真正清楚的察覺到了武敦儒的變化。武敦儒的秉性是真的變了,他的心思變的不可琢磨了,他的行事變的果決了,甚至手段也變的狠辣了,而且無論對待別人還是對待自己都是如此。或許這纔是他逼自己將他逐出門牆的原因,畢竟自己絕對不會容許弟子用這種手段行事,郭靖暗自想到。
武敦儒並沒有發覺郭靖此時心念百轉,頓了一會,他又開口言道:“敦儒此時雖已不再是您的弟子,但卻還是有幾句話想與您說上一說,不知...?”
郭靖點點頭,道:“你說,有什麼話你儘管說,我聽着那。”
武敦儒也點了點頭,言道:“首先敦儒得承認一件事,您確是當世大俠,您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抗擊蒙古入侵更是爲國爲民,實可勘稱完人!敦儒對您的爲人確是頗爲佩服,這絕對是敦儒的真心話。”
郭靖沒有開口,只是靜靜聽着。
“但是..!敦儒對您也就只限於佩服,要我學您那樣做人我是不做的。想來那楊兄對您的爲人也是欽佩的,但他也絕不會做您一樣的人!”武敦儒又言到。
楊過本就站在他們身邊,聽了這話後在一旁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同意武敦儒的態度。
而這郭靖就又想不通了,出言問道:“既然你和過兒都覺得我爲人不錯,也都知道俠之大者就是爲國爲民的道理,可你們爲何還都不願意這麼做那?”
武敦儒一笑,回道:“各人有各人的道理,敦儒不願意這麼做的理由只是一句話就可以概括.對您的爲人我雖然尊敬,但卻並不欣賞!”
“哦..?這話怎麼說的?‘郭靖驚訝的問到。
武敦儒頓了一下,慢慢回答道:“是這樣,像您這麼做人實在是有些太累了,您的身上擔負了太多的責任,太過沉重。敦儒自認揹負不起這些東西,也不想去揹負!敦儒之所以逼您把我逐出門牆,其實也是這個原因,我不想把一輩子的時間都扔在那襄陽城上。爲國爲民是您的志向,卻不是敦儒的志向,敦儒只想隨心隨願輕輕鬆鬆的度過這一生。”
郭靖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若有所思。
武敦儒在這裏與郭靖在這裏說話,而那全真教的兩名老道卻也走了過來,孫不二面無表情,閉口不語。那郝大通卻是滿面通紅,遲疑的言道:“郭大俠,武少俠!貧道對兩位實在是感到萬分虧欠,這件事情原本就是志敬做的不妥,他受些教訓也是應該的。沒想卻因爲這件事鬧的郭大俠師徒...!而武少俠的武功更是因此...!貧道實在是覺得歉疚...”
郝大通說不下去了,此時他的心中確實十分愧疚,因爲郭靖與武敦儒師徒決裂雖然和全真教沒有直接的關係,但也可說是原因之一。而武敦儒自廢武功全真教在其中更是起到了決定性作用,若不是孫不二出言相激,想來武敦儒也不會做的如此決然。所以現在郝大通的心中真的百味混雜,是什麼滋味就不用提了。
見郝大通這麼一說,那郭靖連忙轉過臉來,向他抱拳施禮,客氣的回道:“郝真人說的哪裏話來?今天的事情會鬧的如此局面完全都是天意,誰也不會存心如此,真人不必爲此而有什麼愧疚!”
被郭靖如此一說,郝大通心中的愧疚方纔舒緩了許多,臉上的神情也輕鬆了不少。
而那武敦儒卻是擺了擺手,平靜的言道:“郝真人不必說了,事情現在既然已經暫時解決,那別的話自然也就不用多說了,日後我與你全真教如何還是任憑天意吧!不過若是你全真教還有趙志敬這樣的無恥之徒被我撞見,我可仍然還是照砍不誤,其時我可不會再給你們什麼交代,自廢武功這回事可是再也沒有了。”
武敦儒的這番話說的殊不客氣,但那郝大通本就心存愧疚,又怎會與他在這言辭之上爭鋒?而那孫不二倒是有心還上兩句,但看看武敦儒現在的狀態,她也沒有開口,只是心中暗想道:“別說是現在武功全廢的你,就是你武功仍在的時候,若不是趁着我們沒有防備出手,恐怕受傷的還不知道是哪一方那。”
四下看了看,見無人再上前和自己說話,武敦儒微微一笑,雙臂用力撐着兩邊扶手強自站起身來,向衆人道:“好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敦儒也該走了,這裏就向各位告辭了!”
說着話武敦儒勉強站直身形,拱手躬腰向郭靖黃蓉等人施了一禮,待他施完一禮起身後,羣豪都發現有一縷紅紅的鮮血順着武敦儒的嘴角溢出。
武修文見武修文要走,忙搶上前去扶住他,低聲的埋怨道:“大哥,你要到哪裏去?看看你現在那副樣子,身子搖搖欲倒,嘴角鮮血四溢,就憑你現在的樣子能走到哪去?你還是不要說話了,老老實實的跟我去後堂休息一下,走不走的等你身體恢復了再提吧!”
“是啊大武哥!你要去哪啊?要不你不要走了,給爹爹認個錯讓他把收回門下好不好?”郭芙也在一旁說到。
武敦儒看着一臉焦急的弟弟與郭芙,回道:沒事,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沒什麼大礙。修文你不要攔我,我是必須要走的,若是你想幫我的話,就趕快去幫我找輛馬車來,在莊外等我!”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你以現在這個樣子離開,說什麼也不行!”武修文堅決的說到。
“修文..!你給我讓開,我的事你不要管,若是你再不讓開的話,不要怪我以後不認你這個弟弟。”武敦儒見他不讓,臉色一下便沉了下來,低聲喝到。
見他如此堅決,那武修文不由得有些無奈,低聲叫道:“大哥...!”
武敦儒沒有理他,只是低頭漠然的看着弟弟抓住自己臂膀的手。
“敦儒!你一定要現在離開嗎?就不能在這裏休息幾日,等身體好些再走?”是黃蓉在一旁說到。
武敦儒看着黃蓉,苦笑一聲道:“黃幫主,你明白的..!”
黃蓉看了看他,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了,修文,讓你大哥去吧!敦儒現在已經與以前不同了,他想做的事情我們也猜不透,你攔得了一時攔不了一世,他終究還是要走的。”
武修文回頭看着黃蓉,啞聲道:“師孃,你看大哥現在的樣子,我不放心啊!”
黃蓉嘆了口氣道:“不妨事,你大哥只是武功暫時廢了,他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不會有什麼事的!”
武修文見黃蓉也這麼說,無奈之下只得點了點頭,讓了開來。
武敦儒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向廳口走去。
“武兄要去哪裏?讓楊過與姑姑送你一程如何?”卻是楊過與小龍女走上過來,向武敦儒開口問到。
“謝謝楊兄的盛情,楊兄的好意敦儒心領了!不過敦儒要去的地方不方便與別人同行,還是不必有勞楊兄了!”武敦儒回到。
走到廳口,武敦儒向站在門外的一位莊丁言道:“有勞尊駕,請幫我找輛馬車,在莊外等我,馬車最好是寬大些的。”
這莊丁自是點頭應下,一溜煙的跑去找馬車了。
不一會的工夫,那莊丁已然把馬車找了回來,武敦儒又向廳裏看着他的衆人抱拳施了一禮,便向莊外走去。
等武修文與郭芙追到莊外的時候,卻只能看到一輛馬車遠遠駛去,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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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看諸位朋友的書評看的有點暈了,險些把自己對主角設計的性格給改了,今天醒來看了看昨夜碼的這章,覺得根本就不是奇蹟想寫的主角了,所以又連忙重新修改,直到現在纔剛剛碼完,上傳的晚了奇蹟這裏說聲抱歉了,呵呵..手機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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