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鱼笛雨石♂
他的妹妹文艾艾很美,他的娘亲楚翎羽很美,他的养母柳岚很美,還有他的姨娘楚听雨,即便是脸上有可怖的刀疤一道,也能看出是美女,可這些人都不及眼前這女子的容貌,她微微一笑,便惊艳了秋忘川的整個世界。
叶海汐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也不知這人怎么突然就变得傻傻的,也沒去阻止他,转過身去,面对大海,說道:
“我家在海中的一座岛上,我這是第一次离开家来到這裡,這裡真好,有镇店,有那么多的人,有好吃的,有好高的山和满地的花儿。”
說到這裡,低下了头,幽幽道:
“我要回去了,那块牌子我留着也无用,送予你罢,你沒让那人用水泼我,我谢谢你,也替那人谢谢你,若是他当时泼了水,现在他一定被我打死了。”
秋忘川听她前面說得可怜,后面說打死人又轻描淡写,当时也是搞不懂這姑娘到底什么脾气。
他追问道:
“你要回家去,還什么时候能回来這裡?”
叶海汐道:
“不知道,师父不让我出来,但是我的师兄师姐们有时就会被师父派出,来到這边的陆地,不知去办什么事。還有张叔,他每月都要来這边买东西,只有我不能出来。這次我是偷跑出来的,還不知回去后师父要如何责罚于我,什么时候還能再来這裡,我也不知道了。”
秋忘川当时心裡突然好像少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只觉得如果让她就這样走了,就再也看不到她了,看不到她喝酒,看不到她在自己前面飞跑,看不见她望向大海的侧脸,看不见她忧郁的眼神。
“我随你去!你师父怪罪你,我帮你承担!”
叶海汐瞪大了眼睛转過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秋忘川,问道:
“你为何要這样做?”
秋忘川涨红了脸,却答不出来,为什么呢?
他不知道這叫爱情。
叶海汐也不懂,见他答不上来,越是這样叶海汐越觉得奇怪,仍在追问秋忘川为何要陪她回岛,为何要帮她承担师父的责罚。
秋忘川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我想去你家岛上寻寻机缘!”
叶海汐這才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
秋忘川心道,才不是如此…只不過不知道应该怎么說,总不能說害怕再也见不到姑娘了,這种臊人的话怎么好意思张得开口!
叶海汐低头想了想,突然也高兴起来,說道:
“那你就随我去吧,我师父武功可高了,還有我的师兄,我都打不過他们,我师父在十年前就到京阳那個什么风云会,拿了個天下第一,只不過我师父只是那时出门办事,偶然路過,随便出手便拿了個榜首。”
秋忘川突然想起,自己在三眼沟历练结束,要出行之时,中先生曾告诉過他,有一化帝境男子在风云会时横空出世,击败了当时的三君,拿下了武极榜榜首的位置,只留下五字:离恨岛,无名。
原来那就是海汐的师父啊!
他与她打趣道:
“你师父随便就拿了個武极榜第一,就像你随便就拿了個酒仙令一样是嗎?”
叶海汐笑道:
“武功我可比师父差得远了,但是我师父不喝酒的。你若到了岛上便知,我們那裡的酒比這醉仙坡的酒烈几十倍,我都喝惯了的,這几十坛酒除了涨得肚子难受,我喝着沒什么太大感觉。”
秋忘川暗暗咋舌,比醉仙坡的酒烈几十倍,那還了得?岂不是扔把火就能燃着了嗎?
他既已决定随叶海汐同去,心情也舒畅起来,问道:
“那我們怎么回去岛上呢?有船嗎?”
叶海汐道:
“刚才只顾着赶路,你說你未见過大海,我当时就想快些赶到,你就能看到海上日出,结果忘记了還要采购些清水干粮,此去要至少十天才能到岛上,不备吃喝之物可不行。”“還要备清水嗎?這海裡不全都是水嗎?”
叶海汐轻笑道:
“你去喝一口解解渴先。”
秋忘川還真有些渴了,当下便往前走去,却被叶海汐一把拉住。
他只觉得叶海汐的小手柔若无骨,又滑又软,心跳也莫名的快了起来。
叶海汐拉住了他,马上又松开了手,脸色也微微泛红,也不知是酒意上涌還是觉得拉着男子的手不妥,說道:
“你還真是個傻瓜,海水是咸的啊,喝不得的,又苦又咸又涩,无法解渴的。”
秋忘川還真的不知道,他沒来過,也沒人和他谈论過。
他想起自己空间戒指内還储存着大量的清水与干粮,他故意想逗海汐开心,于是又变起了戏法。虚空中向左一抓,一块熏肉出现在手中,向右一抓,一袋清水就变了出来。
叶海汐武功虽高,但也沒见過這种隔空取物的技能,连忙惊奇的问秋忘川是怎么做到的。
秋忘川对她不想隐瞒,但是天道空间的事不能轻易暴露,只是說自己在历练时得到了一枚戒指,這枚戒指有神奇的功效,就是能储物,自己身上有很多食物和清水,足够他们二人几個月食用。
這样一来,就不必折返再去准备了,秋忘川问哪裡有船,叶海汐沒回答,从怀中拿出了两样东西。
“這是唤鱼笛,另一個是岛上独有的雨石。”
秋忘川见她手中這两件东西,那唤鱼笛形状很是奇特,好像一個弯弯曲曲沒有规矩的树枝,纯白色,也不知是何物制成。雨石是一块黑色的椭圆石子,除了圆润光滑,也沒有特别之处。
也不等秋忘川发问,叶海汐解释道:
“唤鱼笛可以通過不同的吹奏方法,引来海中不同的鱼儿,以供驱使。不管离岛有多远,雨石对着岛的那一端都会变成白色,而且离岛越近,白色又会变成红色,离岛越近,红色就越明显。”
秋忘川不由感叹世间万物各有奇特之处,他接過雨石,用掌托着对着大海,果然当他缓慢的移动方向时,雨石的一端渐渐变成了白色。
两人沿着海边沙滩而行,不多时出现了一個沿海的小渔村,叶海汐又用黑布将自己的脸遮了起来,两人找到渔民,叶海汐說话又变得简短直接,两個字,买船。
渔民以打鱼为生,渔船便是养家糊口的工具,怎会轻易卖掉?叶海汐也不多說,从怀裡掏出一把金叶子,最起码有十几片。這些金叶子按照普通人的生活,足够养活一家几口五六十年了,不用辛苦出海打鱼,去小镇安個家也能富足的生活一辈子,何乐而不为?渔人痛快地将渔船卖给了他们,底舱還存着刚打来的鱼贝虾蟹。這是一艘很新的船,舱内很整洁,舱下也沒有多少鱼腥味,休息舱也并不潮湿,叶海汐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渔人将船推到一处出海弯,用桩固定在岸边,将绳牵好,拿着金叶子欢天喜地的回村去了。
叶海汐将腰间的束腰解下,迎风一抖,那束腰竟分成了数十條透明的绳索,秋忘川不解,问叶海汐這是何物。
“此物名为海龙筋,是海裡的一种大鱼体内剥出的,又韧又弹,刀割不断,力扯不崩,想回岛去,需要用它来将船做好牵引。”
叶海汐将海龙筋递给秋忘川,告诉他将這几十條海龙筋的一头分散的固定在船头,要栓得牢固些。秋忘川依将這些海龙筋固定在了船头,他用力拉扯,海龙筋只是变长,却是不断。秋忘川现在神力在身,在他拉扯之下這海龙筋竟是丝毫未损,看来叶海汐所不虚。
捆绑好了海龙筋,秋忘川找了些树枝木材,把戒指裡的肉都拿出来烤熟,正在烤着,耳边随着海风飘来了一段轻轻的笛声。
顺声音望去,只见叶海汐站在沙滩上,身上的黑衣随风飘摆,一袭乌黑长发一丝不乱,扎起了一尾长辫,手执纯白唤鱼笛,笛声若隐若现,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說着一段悲凉的故事,秋忘川不觉听得呆住了,火上的肉烤焦了都不知。
正听得入神,忽见远处海面上起了一條白线,以极快的速度向海岸靠近,秋忘川這才缓過神来,赶紧把焦肉扔到一旁,起身向叶海汐奔去。
那條白线来得好快,转眼便到了船附近,叶海汐停下了笛声,一纵身跃上了船板,秋忘川也跟着上了船。
往船前面的海上看去,只见白浪翻腾,那條白线竟是一大群鱼。這鱼长得甚是奇特,体形如小羊般大小,鱼嘴是一條长长的尖刺,带着倒刺,有一鱼骨,横跨两只鱼眼上方,仿似在两只鱼眼中间搭了座桥。
叶海汐对秋忘川說道:
“此鱼名为箭使,与人极为亲近,皮骨坚硬,刺如利剑,从不单独活动,每次都是成群的出来觅食,海中凶鱼也要避其锋芒。你看到那鱼眼中间有一横骨了嗎?海龙筋的另一端就拴在那鱼骨之上,這一路就靠它们牵着船前行了,舱底那些鱼虾正好拿来做它们的鱼粮。”
說罢,又拿起唤鱼笛轻轻吹了几声,成群的箭使瞬间安静了下来。叶海汐将海龙筋分给了秋忘川一半,两人跳到鱼背之上,将每一條海龙筋都结结实实的捆在了鱼眼间的隆起鱼骨之上。
两人正忙着,忽听岸上有人呼喊:
“喂,你两人,上来,有话要问!”
二人猛一抬头,只见岸边站着三位老者,身边還牵着一只长相奇特的凶兽,三人一兽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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