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她把侯府小反派养成大佬 第28节 作者:未知 张老夫人现在真可谓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把女儿嫁给吴国良,女儿早早就去了,女儿留下的姑娘還要被继母磋磨。但是,她现在能怎么样? 就像吴国良說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她的外孙女一样落不到好。有一個与人苟且的姐妹,她的外孙女以后别想再說好亲事了。想到吴静云的亲事,张老夫人叹息一声摆手让吴国良出去。 吴国良知道张老夫人這是答应了,又连连道谢,躬身行礼后才走出房门,给屋裡的祖孙留說话的空间。 “說吧,你为什么要跟永宁侯世子退亲?”张老夫人对此也很是不解,当初她可是求着自己去永宁侯府說项的。 吴静云跪在张老夫人跟前,仰着沾满泪痕的脸,道:“外祖母,萧玉宸一直对柳璧琴念念不忘,我若是嫁给他,你說我的日子该怎么過。如果日日看着他们浓情蜜意,我還不如死了。” 张老夫人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会儿才问:“你是怎么知道萧玉宸对柳璧琴念念不忘的?” 吴静云低头不语,张老夫人皱着眉又问:“你是听說了萧玉宸藏匿柳璧琴的传闻,觉得他对柳璧琴念念不忘的?” 吴静云還是不语,她能說什么?能說她前世亲身经历,苦不堪言嗎? “真是造孽啊!”张老夫人手指点了下吴静云的额头,然后把她拉起来坐到自己旁边道:“你现在怎的如此左性?就是那萧玉宸一颗心,都在柳璧琴身上又如何?你嫁到侯府,是世子夫人,以后是侯夫人,到时候你生了孩子站稳脚跟,萧玉宸就是跟柳璧琴双宿双飞又能如何?” “外祖母,但是我心裡過不去這道坎儿。”吴静云哭得泣不成声,为前世也为今生。前世不是沒有跟她說過這样的话,但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要关注萧玉宸,忍不住想要他的一颗心在自己身上。 张老夫人闭了闭眼睛,然后道:“也好,這個亲退了也好。你是对萧玉宸情根深种了,你這样,他若是对你有情還好,但他明显对你无情,你若嫁给他,注定不好過。只是退了亲,你以后的亲事,估计不容易。” “我知道,但是总比日日煎熬强。”前世的那种日子,她再也不想過了。 张老夫人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打起精神說:“不過你也放心,有我在呢。我們不求多高的门楣,只求人品贵重,前途有望。” 张家周围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有才学的寒门学子。只要看准了,嫁给寒门学子,一样是不错的归宿。 既然决定了,张老夫人就让人往永宁侯府送了拜帖。唐书仪收到拜帖的时候,刚吃過晚饭,正招呼人跟她一起打马吊,她今天沒過瘾。 萧玉宸见她兴致高,就坐下来說他也玩两把。萧玉铭本就是爱玩的,见状也坐了下来。萧玉珠想玩儿但不会,翠云就坐在她旁边当参谋。 “說好了啊,我們可是来真的,”唐书仪笑看着萧玉珠說:“输了可别哭鼻子。” “我才不会哭鼻子。”萧玉珠从头上取下一個镶有珍珠的珠花,放到桌子上道:“我压上這個。” 萧玉铭拿起她那珠花在手裡摆弄了下道:“倒是能值些银子。” 萧玉珠哼了一声,唐书仪道:“他要是把你這珠花赢了去,就让他戴头上。” 萧玉珠想到萧玉铭头上戴着珠花的样子,拍着手說:“好,我一定把這珠花输给二哥。” 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這时,管家過来了,递了张拜帖给唐书仪,她拿到手裡看了眼,然后递给萧玉宸。萧玉铭和萧玉珠也想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就凑過去看。 唐书仪见兄妹三人头挨在一起的样子,忍不住笑。她问:“你们觉得张老夫人要来干嘛?” “他该不会来說情的吧?”萧玉铭道。 萧玉宸把拜帖放在桌子上,“有什么不可能?崇光寺的事情传出去,名声受损的是整個吴府的女眷,包括吴静云。” “那這张老夫人也太能忍气吞声了吧。”萧玉铭坐回自己的位置,又道:“要是小爷,定先收拾冯氏和吴国良。” 唐书仪开始码牌,嘴裡說:“冯氏肯定是要收拾的,至于吴国良,张老夫人估计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吴静云還在他手下生活呢。” “她可真憋屈。”萧玉珠虽然有些不懂唐书仪他们的谈话,但還是觉得张老夫人憋屈。 唐书仪看了她一眼,道:“其实事情的根源在吴静云。” 萧玉珠一脸不解,唐书仪跟她解释,“她把仇恨看的太重了,且做事只考虑自己不想想他人。你大哥与她定了亲,還把柳碧琴往外梅花巷,她恨你大哥,不想继续婚约,情有可原。我暗示過她,想要退亲,我們可以好好商谈。 她如果接受我的提议,顺利地把亲事退了,然后再努力過好自己的日子,不是更好。对敌人最大的报复,就是我比你過得好,比你幸福。但看看现在,后面的烂摊子她自己收拾不了了,還要让长辈折了面子求人。” 萧玉珠认真地点头,“要是我也一定不会這么做。” “你会怎么做?”唐书仪问。 萧玉珠哼了一声,“我要是吴静云,就先把大哥打一顿出气,然后退亲。再然后就像娘說的,以后過得比大哥好,比大哥有出息,气死他。” 唐书仪哈哈笑起来,“好,就应该這样。” 還是那句话,吴静云要是单单针对萧玉宸,就是把他打個半死她也不会管。 萧玉宸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并沒有如何吴三小姐。” 萧玉珠拿眼睛瞪他,“她与你定亲了,以后要嫁给你做正房夫人的,但是你却跟别的女子好,她多丢面子啊!丢了面子不高兴,不能打你一顿出气嗎?不能退亲嗎?” 萧玉宸:“……女子不能如此跋扈。” 萧玉珠哼了一声,看向唐书仪,“娘,我說得对嗎?” 唐书仪认同地点头,“对。不過事情做得有章法一些,会更好。” 萧玉珠以后嫁人,绝对不能是個心中有白月光的,想想就膈应人。 萧玉珠眼睛亮晶晶地看唐书仪,“怎么有章法?” “娘回头教你。” 萧玉宸听母女俩的对话,都不知道說什么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母亲,您不能如此教导玉珠。” 唐书仪斜眼看他,“我该如何教导?让她三从四德,嫁前从父,嫁后从夫,夫死从子?” “本来就该是這样。”萧玉宸道。 唐书仪啪的一声,把一张牌丢在桌子中央,看着萧玉宸道:“也就是說,我现在夫死,就该事事听从你们两個的?” 第52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唐书仪啪的一声,把一张牌丢在桌子中央,看着萧玉宸道:“也就是說,我现在夫死,就该事事听从你们两個的?” “儿子……儿子不是這個意思。”萧玉宸立马站起身,一副很恭敬的样子。他确实沒有让唐书仪事事听他的意思,但是女子三从四德,是他从小就接受的教育。 现在他大脑都有些混乱了。 萧玉铭和萧玉珠见他站起来,也跟着起身恭敬地站着。 唐书仪坐在那裡,垂眸看着手中的牌,是白板,方方正正的一個框,犹如這古代对女子的條條框框。她低声咀嚼“三从四德”四個字,然后看着萧玉宸說:“三从四德,可曾写进律法?” 萧玉宸低声回:“无。” “那不就得了。”唐书仪摆手让他们坐下,看着萧玉宸和萧玉铭又道:“三从四德那种东西,对错我不评判,但是我与我的女儿是不会死死遵守的。” 萧玉宸和萧玉铭都沒有說话,他们不知道說什么。女子要三从四德,是他们从小耳濡目染的,但现在這样的母亲更加鲜活,更加恣意,他们觉得這样也很好。 “打牌打牌。”唐书仪看向萧玉铭,“该你了。” 萧玉铭哦了一声,随手扔出一张牌。 這边翠云小声跟萧玉珠說:“小姐,碰。” 萧玉珠看看萧玉铭扔的那张五條,纠结了一瞬說:“不碰,我還等着把這珠花输给二哥,让他戴呢。” 唐书仪扑哧笑,然后跟萧玉铭說:“不然你现在戴给她看看,别让她一直惦记着。” 萧玉铭本就是爱玩的性子,对规矩也沒那么多讲究,就說:“来,戴上。說不定我戴上珠花就比大哥俊俏了。” 唐书仪哈哈笑,萧玉珠兴奋地拿着珠花起身,走到萧玉铭身边,把珠花插进他的发间,后退一步看了看道:“娘,是不是很好看?” 萧玉铭用手摸了摸,又晃了晃头,那珠花上缀着的几串珠子,碰撞间发出当当的响声,煞是可爱。 “好看。”唐书仪都要笑出眼泪了,她道:“我們家二公子,戴上珠花确实俊俏,比你大哥還要俊俏。” 萧玉宸被打趣,又看看萧玉铭头上的珠花,觉得好笑又无奈。 玩闹后又开始打牌,直到戌时(晚上八点)才结束。萧玉宸和萧玉铭回他们的院子休息,唐书仪牵着萧玉珠的手进了东厢房。這裡已经收拾好,萧玉珠已经住了进来。 “娘,真的不用遵从三从四德嗎?”萧玉珠低声问唐书仪。 “真的不用。”唐书仪也低声跟她說:“遵从法度与人伦道德即可,其他的不必在意。当然,這些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不必說与别人。别人如果与你讲起三从四德,听着就是,也不必与他们辩论。” “为什么?”萧玉珠问。 唐书仪认真地跟她讲:“因为大家都认为三从四德是对的,我們說不对,就是与周围大多数人对抗。我們两個人能打過周围一群人嗎?” 萧玉珠摇头,唐书仪又道:“所以,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与别人說。” “但是别人都說三从四德是对的啊!”萧玉珠一脸困惑地說。 唐书仪拉着她坐到床沿,低声道:“你觉得遵从三从四德過得快活,還是不遵从過的快活?” 萧玉珠毫不犹豫地答:“当然是不遵从。” “所以我們偷偷地自己快活就好了。”唐书仪小声道。 萧玉珠眼睛晶晶亮,如偷了油的小老鼠。唐书仪摸了摸她的头,“快些洗漱休息吧。” 萧玉珠点头,然后拉着唐书仪的袖子說:“娘,你不想爹爹的时候很快活,以后就……别想他了。” 唐书仪一愣,然后笑着道:“好,娘以后不想他了。” 萧玉珠咧嘴笑,虽然很多事情她懵懵懂懂,但以前的母亲时常提起父亲,且一提起父亲都是郁郁寡欢的模样。那时候,他们全家都如蒙了一层郁郁的雾气,每個人過的都不高兴。 近段時間母亲很少提起父亲,而且开朗又明媚,他们一家人都跟着鲜活了起来。 “休息吧。”唐书仪又摸了摸萧玉珠的头,然后出了东厢房。 站在院子裡,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唐书仪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从记忆中她能感知到,前身对萧淮的款款深情。萧淮驻守边疆时,她思念担忧,萧淮去世后,她更是思念成疾。再想到书中,前世吴静云对萧玉宸的似海深情,她又忍不住叹息,“何必呢?” 情爱這种东西最伤人,還是不碰得好。像她现在這样就好,享受着豪门贵妇的优渥生活,养养孩子,再想想怎么挣钱,日子過得不要太好。 感叹了一番,她就回房洗漱休息。现在她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洗漱后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前院,萧玉宸和萧玉铭站在冷风中静默,過了一会儿萧玉铭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很是不耐地道:“大哥,你到底想說什么,快說成不成?你不冷?” 萧玉宸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朗朗明月,一副忧郁的模样,“母亲现在這样是很好,但是她今天的话,难免让人忧心。” 萧玉铭翻了個白眼,“以咱娘现在的处事风格,会吃亏嗎?会让人抓住把柄嗎?” 萧玉宸摇头,“不会。”她只会让别人吃亏。 “那不就得了,只要娘她不吃亏,不会被人抓住把柄,她就是不三从四德又能怎样?”萧玉铭抬腿往自己的院子走,嘴裡還說:“大哥你就是瞎操心,有這功夫還不如多看两眼书,回头考個进士回来。” 萧玉宸:“……那你也好好练武。” 萧玉铭:“你要是能考個进士回来,我就不用着急了。” 有人在前边顶着,他玩儿起来就更沒有压力了。他就怕萧玉宸撑不起侯府,然后唐书仪把希望放到他身上。 萧玉宸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会儿神,然后自嘲地笑了一下回自己的清风苑。确实是他多虑了,现在的母亲行事风格不输男子,就是行为恣意一些,也不会被人拿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