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她把侯府小反派养成大佬 第35节 作者:未知 唐书仪简直要被气乐了,退亲的事情,她還沒有往外說一句呢,现在倒是被人当面质问起来了,吴家可真是好啊! 朝方山长笑了一下,她道:“我家玉宸三岁开蒙,是老永宁侯亲自教导,六岁进上林书院,由书院裡的夫子教导。半年前因家之事,才离开书院,回家读书。我不能說我家玉宸多么好,但德行方面绝对不会有错。不然,他是被谁教的德行有亏的?我公爹老永宁侯?還是你们上林书院的夫子?” “這……”方山长一时哑口无言,他能說老永宁侯的不是,還是能說上林书院的夫子不是?都不能。 南陵伯和齐良生都不由得看向唐书仪,就见她身着墨绿牡丹暗纹长袍,头挽牡丹双运髻,雍容华贵,美若芙蓉。但此刻,她给人冲击力的并不是精致姣好的样貌,而是身上那沉稳压人的气势。且一出口就直中要害,让人无法辩驳。 他们从不知道永宁侯夫人,原来是這样的人。 而唐书仪见方山长說不出辩驳她的话,又道:“我侯府与吴家的亲事,刚退沒几日,方山长是如何知道的?又是谁在你耳边說了什么,让你污蔑我儿?” “你這妇人休得胡言,”方山长听她說污蔑两個字,更加恼怒,但也不知道怎么辩驳,就道:“我不与一個妇人說,回头我找唐国公好好說說此事。” 唐书仪见他拿性别說事,也恼了,她道:“方山长污蔑我儿,又說不出缘由,便因我是女子而推卸,這也不是君子行为吧。” “你……” 方山长說不出话,唐书仪冷笑一声又道:“我唐书仪行得正坐得端, 今日无辜遭方山长污蔑,关系到我与我儿名声,决不能善罢甘休。” “你……你要如何?”方山长见她說不能善罢甘休,忽然有些后悔刚才說那些话,本来永宁侯府和吴家之间的事情,与他无关,他沒有必要趟這趟浑水。 他只是听說萧玉宸与吴静云退亲,是因为萧玉宸对吴静云有亏,侯府還以势压人。因为与吴静云外祖父关系莫逆,今日见到永宁侯夫人,他才忍不住說了一句萧玉宸德行有亏的话。 现在见侯夫人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他有些后悔了。但是他就是再后悔,话都已经說出去了。 而這时,就见眼前气势凌人的美貌妇人,红唇轻启,道:“方山长你說我儿德行有亏,是因为我儿与吴家二小姐退亲的事,那么我們就把吴大人叫過来,让他当着大家的面讲一讲,這個亲到底是怎么退的,到底是谁德行有亏。” 說着,她冷笑一声盯着方山长那布满皱纹的脸,又道:“看看方山长你有沒有胡說八道,污蔑我儿。” 她又转身面向齐良生和南陵伯,拱手深深一礼,“請齐大人和南陵伯做個见证。” “行啊,既然碰上了,我就做個见证。”南陵伯刚才就对方山长有所不满,看唐书仪說话這么刚,应该是有把握能让這老头子吃瘪,就爽快地答应了。 齐良生则看着方山长說:“左右之言不可轻信,方大儒,齐某今天也给二位做一做见证。” 方山长看着唐书仪,眸光深深,事情到了现在,他也只能答应把吴国良叫来。但从唐书仪刚硬的态度就能看出来,永宁侯府和吴府的退亲,估计占理的是永宁侯府。 现在,他就是后悔也沒用了。 就在這时,就听侯夫人朝门外朗声道:“来人。” ps:吴静云這一篇快要過去了哈,不会一直可着她薅羊毛。 第66章 脸面呢?不要嗎? 唐书仪对着门口喊了一声来人,然后赵管家就推门进来了,躬着身恭敬地說:“夫人有何吩咐?” 唐书仪:“去吴府把吴大人請過来,說有事情让他讲明白。” “是。”赵管家恭敬地应了一声,行了礼又转身快步出去了。 看着她這爽朗果决的行事作风,方山长神色复杂。而齐良生和南陵伯再次对她刮目相看。他们之前都是跟萧淮打過交道的,也都见過赵管家,那曾经是萧淮的得力助手。 曾经他们见過赵管家在萧淮跟前的样子,跟对唐书仪一样。這說明,這位侯夫人,现在是侯府真正的当家人,无论是外院還是内院。 那么,之前梁家闹的事情,侯府处理的决策人,是這位侯夫人嗎?如果是的话,這位侯夫人就真是不简单了,不输于一般的男子。 一時間,齐良生和南陵伯想了很多。 而這时,唐书仪无视房间内三個男人的目光,很自然地坐了下来,低头看自己的手指。此刻的她沒有了之前的凌厉,恢复了侯夫人的雍容华贵。 房间裡一時間十分安静,安静得令人尴尬。 過了一会儿,唐书仪看向南陵伯說:“伯夫人近来可好?” “很好,前两天還念叨要到侯府拜访呢。說上次多亏了你配合,不然還抓不到那孽障。”南陵伯是個爽朗的性子,說完還哈哈笑了两声。 唐书仪也笑,“那事儿玉铭做得也不对,我也狠狠地罚了他。” 說起家裡的淘孩子,南陵伯很有共同语言,一来二去两人聊得很是投机。一会儿,唐书仪又看着齐良生說:“你家和光在三個孩子裡算是乖巧的。” 齐良生对自家的熊孩子也是头疼得很,虽然不喜歡与人谈论這些家常,但也叹口气道:“那小子是蔫儿坏。” “這么大的孩子,正是长逆骨的时候,不好好管教真不行。”唐书仪說着看向方山长,笑着道:“书院的夫子真是费心了,也累着方山长您操心了。” 方山长:“……” 怎会有這样的女子?刚才還盛气凌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地跟他对峙,现在又言笑晏晏地跟他說话。脸面呢?不要嗎?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方山长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复了。這时又听唐书仪說:“前几日我家玉宸還說,书院的夫子教学严谨,人才辈出,這都是方山长管理有方啊!” 方山长:“………” 真是再次无语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說得真是再正确不過。 唐书仪见他不說话,知道文化人都死要面子,特别是高级知识分子,就也不再与他說话,继续跟南陵伯和齐良生聊天。不過大多是她和南陵伯聊,齐良生偶尔才会参上一言。 唐书仪跟方山长缓和关系是有原因的。大乾朝重文,文人的地位很高,方山长這样的当世大儒,地位更高。他桃李满天下,古人又尊师重道,把他得罪死了,不是明智之举。 且,现在的情况,他是被人利用的可能性很大。 有些时候该低头就得低头,她也不是真的不能受一点委屈。 但是,方山长說萧玉宸德行有亏,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被一個当世大儒說德行有亏,如果她不强硬的反驳,這顶德行有亏的帽子,就会一直戴在萧玉宸头上,那他以后還会有什么前途可言? 所以她才会先强硬反驳,后笑着缓和关系。 转眼半個时辰過去,外边传来了赵管家的声音,“夫人,吴大人到了。” 唐书仪笑着看向方山长,“方山长,您看?” 這裡是方山长的书房,她自然不会喧宾夺主。 “进来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山长說完還冷哼了一声,唐书仪也不在意,坐在那裡等着吴国良。 吴国良笑着推门进来,正要拱手朝方山长行礼,见到齐良生和南陵伯也在,脸色一变,但也就是一瞬。他拱起手,跟方山长打招呼:“方山长。” 然后又是齐良生和南陵伯,最后是唐书仪。他高高拱起手,后深深地弯下腰,這礼不可谓不大。 就听他說:“侯夫人,是吴某管教不严,竟然传出有悖事实的传言,损了世子的名声,是吴某的错。” 然后他又朝方山长深深一礼,“方山长,是吴某管教不严,让您听到了不实的言语。小女与萧世子退亲,是因为两人八字不合,沒有别的原因。” 他如此作态,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永宁侯府和吴家的亲事解除,很大可能原因是出在吴府,不然吴国良不会如此伏低做小。 方山长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他是被人利用了啊! 不過错了就是错了,他拱手就要朝唐书仪行礼道歉,唐书仪哪会受他的礼,连忙起身朝他深深一礼,還道: “方大儒,刚才我行为莽撞,望您谅解。玉宸年轻,实不敢担上不好的名声,我那也是无奈之举。” 方山长见她态度诚恳,也给足了自己面子,心裡舒服了很多,道:“夫人也是拳拳爱子之心,可以理解。萧世子是個不错的孩子。” 唐书仪听了這话,眼睛一亮,马上决定顺杆爬,“玉宸那孩子读书虽然刻苦,但学问上還是有很多不通之处,希望以后能得您的教导。” 方山长一愣,然后都要被气乐了。這侯夫人真是能顺杆儿爬啊!他不過是因为刚才說了萧玉宸不好,现在改正一下而已,這侯夫人就让他教导萧玉宸。当谁都能得他的教导? 但…… 罢了,毕竟确实是他听信谗言,险些损了萧玉宸的名声在先,指导几句也沒什么,就道:“嗯,有空让他拿着文章来让我看看吧。” 唐书仪沒想到真的成了,她惊喜地愣了一瞬,然后又朝方山长深深一礼,“多谢方山长。” 方山长算是挽回了面子,要是這侯夫人不依不饶,他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朝唐书仪摆了下手,他道:“侯夫人不必多礼。” 而齐良生和南陵伯都沒想到,最后会是這样一個结局,他们都有些佩服唐书仪了。就這么一会儿的工夫,萧玉宸名声有损的危机解除了,唐书仪還给他找了個大儒指导学问。 方山长虽然是书院的山长,但并不教学,也不是谁都能让他指导的,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 第67章 怕的就是這种滚刀肉 事情闹到现在,方山长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跟唐书仪說完萧玉宸的事情,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南陵伯還想再抢救一下,让他家严五继续在学院上学,就跟唐书仪小声說:“侯夫人,您不能只想着您家大公子啊,還有您家二公子呢?不能就這样退学啊!” 他自己沒了办法,就想拉上唐书仪,让她跟方山长說說,让萧玉铭三人继续到书院读书。他现在是看明白了,這永宁侯夫人可真是不简单,能立得起威,也能拉下去脸。 刚才能不要脸的顺杆儿爬,为萧玉宸求得方山长指导的机会,现在应该也能让方山长同意,三個孩子继续在书院上学。 而唐书仪很是无奈,這南陵伯怎么就看不明白呢?他家严五,那是读书的料嗎?既然不是读书的料,倒不如另谋出路,干嘛非要吊死在读书這棵树上? 她道:“南陵伯,我家玉铭不是读书的料,逼着他读书,我和他都痛苦,倒不如让他回家好好习武。” “你家玉铭要习武啊?”南陵伯问。 唐书仪点头,南陵伯叹气,“你家玉铭习武還有些基础,但我家那個孽障也不是习武的料啊。” 唐书仪只能表示爱莫能助,谁家的孩子,谁自己操心。她家的三個,她還天天头疼呢。 南陵伯见沒办法說通唐书仪,就看向齐良生,“齐大人,得想想办法啊!不能让他们就這么回家无所事事啊,那岂不是要天天闯祸?” “兴言兄。” 南陵伯字兴言。 齐良生小声跟他說:“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何苦在读书方面浪费人情?” 南陵伯听了他的话,想了想,觉得也对。但是把他家那小子领回家,让他干什么啊?整日游手好闲?重重地叹口气,他大步朝院门口走去,气势汹汹,看样子,又要抽严五。 果然,唐书仪還沒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严五的哭喊声。 唐书仪前世即使沒有养過孩子,也知道這样暴力教育孩子不对,但那是别人的教育方式,她也不便置喙。到了院子门口,南陵伯和严五已经你追我赶地跑走了,萧玉铭和齐二低头站在门口。 唐书仪看了萧玉铭一眼,淡淡地道:“走吧。” 萧玉铭嗯了一声,低头跟在她身后,心裡突突地打鼓。唐书仪越是這样不吵不打,他心裡越忐忑。他甚至想让唐书仪打他一顿,因为打完了,也就沒事了。 而唐书仪正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打骂一顿应该不是很管用,看严五就知道了。罚也沒用,上次已经罚過了。大道理已经讲過了,看现在這情况也不是很管用。 怕的就是這种滚刀肉。 一路沉默的出了书院,唐书仪站在马车边,抬头看书院门楼上大大的“上林书院”四個字,记得不错的话,书裡的男主也是在上林书院读书,而且是方山长的得意门生。 刚才在方山长书房,她一时沒有想明白中间的关窍,但现在似乎明白一些了。书裡,萧玉宸身为永宁侯的嫡长子,做了那么多年的世子,后来爵位却被一個外人夺去了。 看书的时候,她還觉得有些不合理,但现在想想,若是萧玉宸被当世大儒、上林书院的院长,出言說德行有亏。 再加上当时“唐书仪”和唐国公已经去世,几個舅舅就是想为他奔走,也不会豁出自己的全部身家。而他自己又迂腐不通庶务,再有窝藏罪臣之女的罪名在,以及皇上对兵符和萧淮在军中势力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