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她把侯府小反派养成大佬 第43节 作者:未知 很快到了去崇光寺的時間,這日唐书仪卯时一刻就起床了,外边天還漆黑着。她這边简单的装束,那边马车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天冷了,马车内的坐垫都换成了皮毛,就是地毯都加厚了两层。半個时辰前,就在马车燃上了炭,保证人一进去就能感觉到热乎乎的。 唐书仪挑开车帘进去的时候,确实感觉到一股带着香气的热浪,冲到了脸上,瞬间缓解了出门后感觉到的那些凉意。进去后,就见热茶点心应有尽有。 她忍不住在心裡感叹,穿越到古代,虽說有熊孩子,但也享受到了古代的极致富贵生活。只能說,事情有利也有弊。 靠在包裹的软绵舒适的车壁上,接過翠竹递過来的参茶,唐书仪轻轻啄了一口,心裡再次感叹,舒服! 暖和了一会儿,唐书仪和翠竹翠云聊起了西山庄子的庄头,关有根一家。大户人家庄子上的庄头,一般都是家生子,但关有根一家却不是。关有根是老侯爷萧成昆参军前,同村的邻居。 当年萧成昆参军,一年后就被人传在战场上阵亡了。再然后,战乱又遇上荒年,萧成昆的家人跟着村裡人一起逃荒,再然后就杳无音信。不少人說,萧家人都死了。 据說当年,萧成昆找家人找了很长時間都沒有找到,最后只能悲痛地承认,家裡人确实都死了。 唐书仪想到這些,忍不住又叹口气,這次是叹息,叹息命运作弄人。 关有根的父亲在偶然的情况下,碰到了萧成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不浅。萧成昆那时已经是永宁侯,想要提携关有根父亲。但关老爷子說,他就是個庄稼人,除了种地什么也不会,還让他种地吧。 就這样,关家人在西山庄子上落了根。不過听說,他们为侯府看守西山庄子之外,自己也置办了些田地,一家人日子過得很是殷实。 到了崇光寺,天已经大亮。唐书仪被安排在了上次来时歇息的那個饭房间。這房间也是早就准备好的,裡面燃着炭,整個房间暖如春天。 刚坐下一会儿,外边就传来通报声,說是关有根带着他婆娘和儿子来請安了,唐书仪连忙让人进屋。 关有根三四十岁年纪,黑脸庞,高高大大的,一副忠厚的模样。关大嫂倒是长得白净,五官也很是清秀。他们的儿子关宜年样貌随了关大嫂,很是斯文俊秀。他的穿着与农人打扮的关有根很不同,一副读书人的样子。 关有根夫妻见到唐书仪就要下跪行礼,但他们的腰刚弯,唐书仪就让起身了,還道:“从我公爹那论,大家都是乡裡乡亲的,你们别拘谨。” 听了她的话,关有根嘿嘿笑了一声,关大嫂红着脸說了声谢谢侯夫人。倒是关宜年大大方方地朝唐书仪行礼,道:“多谢侯夫人。” 唐书仪摆手让他们坐,笑着聊了会儿家常,中间关有根提起,关宜年上次春闱中了秀才,想找個名师给指点指点。他提出這個要求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唐书仪会不会答应。 他们跟老侯爷有些情谊,要是萧淮還活着,也能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给他们家一些照拂,但侯夫人跟他们可是沒有一点情谊。 却见坐在上首的侯夫人脸上带着笑,看着他们的儿子问话,如之前在哪裡读书,平时都做些什么之类的。他们的儿子恭恭敬敬地答,看侯夫人脸上的笑容更加亲切,关有根夫妻脊背都直了几分。 “我家大公子也是個喜歡读书的,回头你们一起学就是。”唐书仪问完关宜年话道。 关有根和关大嫂一听,惊喜得连忙跪下,這次唐书仪怎么阻止都不管用,关宜年也朝唐书仪深深一礼。 他们都听說過,侯府的大公子也是要科考的,侯府给他請的老师自然是极好的。现在侯夫人让关宜年跟侯府大公子一起读书,关宜年岂不是也能受到名师的指点? 唐书仪笑着让他们起身,她对关家人印象不错,又有老侯爷的情谊在,帮一帮也沒什么。而且,关宜年已经是秀才了,万一到时候考中进士,說不定以后就是侯府的助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說完关宜年的事情,唐书仪把话引到了正题上。她问:“柳姑娘在庄子上住得可好?” 关有根和关大嫂来之前,就猜到侯夫人见他们,可能就是为了住到庄子上的柳璧琴。毕竟說的是個女子,关有根和关宜年都沒有說话,关大嫂组织了下语言道: “這柳姑娘一副大家小姐做派,在庄子上自然不适应。而且這段時間,她和她的那個丫鬟,总是打探外边的事情,看着是有些想法。” 唐书仪听到這裡笑了,有想法好啊,有想法就太好了。 第83章 嘉舒太妃 唐书仪听柳璧琴开始有想法了,沒有意外,之前她就猜到了。 爱情這种东西,需要有物质基础,然后两人精神上达到共鸣,物质和精神两者缺一不可。柳璧琴从锦衣玉食到艰难度日,物质生活上的落差,生活的艰难,对爱情产生怀疑很正常。 而,這么长時間,她沒办法跟萧玉宸沟通交流,精神上也无法得到慰藉,开始有些想法再正常不過。 唐书仪唇角勾起一個弧度,只要柳璧琴這裡“配合”,她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回去之后,柳小姐的一切供应照常,不用苛待她,反而恭维她,让她觉得她就应该過锦衣玉食的生活。”唐书仪跟关有根夫妻交代:“若是她问起侯府和大公子,一问三不知就可以了。” 关有根夫妻连忙应好。他们虽然不知道柳璧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大致也有些猜测。无非就是侯府大公子喜歡,侯夫人不喜歡,要拆散两個人。 至于侯夫人,大公子、柳姑娘,三人谁对谁错他们不会深究。反正,现在侯府是侯夫人当家,他们听侯夫人的就是。 事情說完,关家的三人就告辞离开。至于关宜年什么时候去侯府跟萧玉宸一起读书,唐书仪让他们等段時間。她想等柳璧琴离开西山庄子上后再說。 现在必然有不少人盯着侯府呢,一举一动都要小心。 关家三口人走了,唐书仪起身去寺院前院上香。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一众人浩浩荡荡地過来了。为首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华贵妇人,旁边有位住持模样的和尚为她引着路,后面跟着一众太监、丫鬟、婆子以及侍卫。 這仪仗至少是個皇妃。 唐书仪沒有再往前走,而是立在院门一边,等着仪仗過去再走。那众人越来越近,到了近前时,唐书仪拱手深深一礼,“嘉舒太妃安好。” 是的,這位华贵妇人,是先皇的妃子嘉舒太妃,也是逍遥王的亲生母亲。 嘉舒太妃停下脚步,看了一瞬唐书仪,然后问:“永宁侯夫人?” “是,家夫永宁侯。”唐书仪道。 嘉舒太妃看着她怔愣了一瞬,又问:“夫人是来上香的?” 唐书仪点头,“是。” 嘉舒太妃沉默了一瞬,然后叹口气道:“给他们多上些香,也算是我們這些活着的人一份慰藉。” 萧淮与逍遥王亡故的消息,同时传到上京,想来是嘉舒太妃见到她同病相怜了。对此,唐书仪只能答是。 這时,嘉舒太妃又道:“你還有三個孩子,好好把孩子养大,日子总不会难過。” 唐书仪听出了嘉舒太妃是在宽慰她,心一软,就道:“我們希望他们在那边過得好,他们自然也希望我們過得好。所以,我們努力把日子過好了,想来他们在那边也不会太挂怀。” 嘉舒太妃笑了下,“你說的是,我們自然要好好活着。” 說到最后两個字,她的语气裡带着坚定。 “有空了到王府坐坐。”嘉舒太妃又道。 唐书仪唇角微微扬了下,道:“是,那就叨扰太妃了。” 這個邀請真是太好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唐书仪看着嘉舒太妃的仪仗进了院子,才带着翠竹翠云离开。心裡盘算着什么时候去王府拜访嘉舒太妃合适,毕竟人家邀請了不是。 哎呀,今天是個好日子。 這边,嘉舒太妃进了休息室,一众丫鬟婆子太监离开,就剩一個贴身嬷嬷在跟前伺候。 “我看永宁侯夫人气色不错,想来是想开了。”嘉舒太妃接過嬷嬷递過来的茶,喝了一口說。 嬷嬷搬了一個小杌子坐在嘉舒太妃身边,道:“为母则刚,永宁侯夫人有三個孩子,自然不能一直沉溺在伤痛中。” 然后她又看着嘉舒太妃道:“永宁侯夫人說得对,王爷在那边必然也想您過得好。” 嘉舒太妃深深地吸口气,又长长地呼出,然后坚定地說:“我儿的仇還沒有报,我自然要好好活着。” 嬷嬷叹口气,想要劝两句,但也不知道怎么劝。现在太妃就靠着报仇来支撑着活下去了。 ……… 唐书仪高高兴兴地在前院上香,希望前世的爷爷奶奶来生安康幸福,希望“唐书仪”也有個幸福的未来,這次她還祝愿了萧淮,也希望他有個幸福的来生。 上完香,她就离开了崇光寺,回到世安苑,就见萧玉铭在呢。见到她,他蹭地站起来,因为用力過猛,扯动了膝盖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過,他依然眼睛亮晶晶地问:“娘,您今天去上香一切顺利吧?” 他猜到,唐书仪去崇光寺,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 唐书仪走到锦榻边坐下,摆手让屋裡的丫鬟婆子都出去,只剩下母子二人,然后她低声跟萧玉铭交代了一番。萧玉铭听了后,眼神更加亮了,且带着崇拜。 “只是,大哥知道了怎么办?”萧玉铭道。 唐书仪坐直了身体,道:“脓疮只有下死手才能剜除,不然会越来越烂,到时候說不定因此把命丢了。他舍不得,我替他拔了那脓疮。” 說到最后,她的声音异常冷酷,萧玉铭听了都不由得皮一紧。 “交代你的事情,能不能办好?”唐书仪问。 萧玉铭连忙保证,“娘,你放心吧,我肯定办好。” 唐书仪嗯了一声,“现在還不能让你大哥知道。” 萧玉铭认真地点头,“我明白,消息肯定不会从我這儿流出去。” 唐书仪满意地点头,“你赶快养伤。” “娘,我可以带伤干的。”萧玉铭十分积极,往日干這种事情,都要被人說不务正业、纨绔,现在可是家长下达的任务,想想就带劲。 唐书仪想說,我可沒有让人带伤工作的习惯,不過看他那兴奋劲儿,就随他吧,反正事情早一天结束,早一天安心。 第84章 沒有了萧世子,還会有别人 萧玉铭一瘸一拐地从世安苑回了他的院子,斜躺在榻几上,眯着眼睛想事情该怎么办。過了一会儿,抬手招砚台過来。 砚台凑近他,萧玉铭道:“去通知严五和齐二,說明天去马场骑马。” 砚台看了眼他的膝盖,小声劝解,“二公子,您刚被罚過,现在伤還沒好呢。再說,严五公子和齐二公子,說不定也在被罚呢。” 萧玉铭瞪了他一眼,抬腿朝他屁股上踢了一下,一下子又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皱起了脸,“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砚台沒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去办事,嘴裡還嘟嘟囔囔地說,要是让侯夫人知道可怎么办。萧玉铭听到后,指着他的背影說:“再多嘴我就把你换了,让你去烧火。” 砚台回身跟他行礼,說了句奴才知道错了,然后去办事了。這一幕经常发生,院子裡的人都沒有当回事。他们都知道,砚台虽然胆小還憨得不行,但二公子最信任他。 這边砚台出了府,先去了南陵伯府,走到西边院墙的一角,抬手往裡面扔了一块石头。不一会儿,一個小厮的头就从院墙裡冒了出来。见到墙下站着的砚台,他道:“你们公子让你来传信的?” 砚台点头,那小厮叹口气說:“我們公子被打了,正在床上躺着呢。” 砚台早就猜到是這种情形,但還是說:“我們公子约五公子,明日去马场骑马。” “哎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還去骑马?”那小厮說到這裡,愣了一瞬又道:“你们二公子沒有被罚?” 砚台老实地說:“罚了,跪了一晚上祠堂。” “那還去骑马?”小厮道。 砚台也有些不耐烦了,他道:“你赶快去通传吧。” 小厮又叹了口气,下去了。不一会儿,他的头又冒出墙头,“我家公子說了,明天一定過去。” 砚台得到回信,转身又去了齐府,在院墙外的一個狗洞边停下,左右看了看,见沒人然后很熟练地就钻了进去。 进去后,沿着一條小径到了一個院子前敲门,不一会儿,门被打开,见到是砚台,那小厮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拉进院子,然后压低了声音說:“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