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普林斯格魯斯
瑩白的建築在山腳下延伸,勾勒出一個個洋蔥一般的穹頂。
正中央的洋蔥穹頂最爲巨大顯眼。
那裏,正是這個王國的皇宮大殿。
一座斜向上的古老石橋,直通往這座建造在半空中的龐大城堡。
想要進入皇宮大殿,只有通過這座唯一的石橋。
大殿門口處站着兩名手持長刀,身穿鐵甲的衛兵。
此時,兩人正目不斜視的站着,很是盡職盡責的做着守衛皇宮的工作。
就在這時,一條黑色的長鞭從右側的石橋下方伸出,如同純黑色的蟒蛇吐出的蛇信。
啪!
長鞭末端靈活的抖動,落在了右側士兵裸露的脖頸上。
聲音很輕,就連站在這名士兵對面的同僚都沒有聽見。
遭到長鞭的抽打的士兵,雙眼一陣迷離,臉上漸漸浮現出一個滿足的笑容,嘴角咧開,顯得有些癡傻。
“嘿嘿嘿,主人,請盡情的鞭打我吧~”
他囈語一般的低聲唸叨起來。
對面的士兵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
受到鞭打的士兵上前兩步,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對着面前同僚十分突兀的送出了手中的長矛。
噗嗤!
鋒利的矛尖貫穿同僚的脖子。
“主人的一切命令,我都會毫不遲疑的遵守。”
右側士兵伸手在死不瞑目的同僚胸口一推,就將對方推下了數十米高的石橋。
笑着做完這一切,他癡傻的笑着,轉身看着十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石橋下方跳了上來。
爲首的正是身姿婀娜的孔雀。
她正緩緩從蹲着的姿勢起身,伸出白皙的手指,將捲起的裙襬往下拉伸,蓋住了一抹耀眼的潔白。
孔雀身後,一頭穿着衣服的白熊雙頰通紅,熊鼻子裏流出兩行鼻血。
白熊身側,羅的兩個屬下,佩金和夏其臉色漲紅,鼻孔裏喘着粗氣。兩人一熊直勾勾的盯着孔雀婀娜的背影,嘴裏直嘀咕,“我們也想被鞭打一下......”
佩金和夏其一愣,轉頭看向白熊,古怪的說道:“你不是熊嗎?感興趣的應該是母熊纔對。”
“啊?對不起。”
貝波垂下了毛茸茸的腦袋,整頭熊瞬間低落下去。
“沒出息的傢伙,面對區區美色,就如此失態,不愧是海賊。”
“就是就是,他們的心性,還得多多磨鍊纔行。”
緊隨他們身後跳上來的本部尉官們,漫不經心的擦掉鼻血,若無其事的閃進大殿之中。
“主人~。”
殺死了同僚的士兵跪了下來,臉上帶着癡傻的笑容,仰頭看着孔雀。
“告訴我,格魯斯王子被關在哪裏?伊利亞王子現在在哪?”
孔雀俯視着這個士兵,將黑色長鞭緩緩捲起。
士兵夢囈一般說道:“格魯斯王子被囚禁在國王寢宮,伊利亞王子好像剛剛朝那邊過去了。”
“很好,國王寢宮在哪裏?”
孔雀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看得這士兵嘴角都流出了口水。
“在......在這座大殿頂端的閣樓上,從那裏可以俯瞰整個普林斯王城。”
“這樣啊,真是謝謝你呢。”
孔雀伸出白皙的手指,微微彎腰,撫摸士兵的臉頰。
士兵臉上露出了癡迷之色。
咔吧。
他的脖子被白皙的五指捏斷,隨後屍體被丟下了石橋。
“你們幾個隱蔽在大殿門口,防備有人靠近,聽到了嗎?”
孔雀施施然起身,走到腦門上開始冒煙的貝波幾人身前,嘴角勾起一個誘人的微笑,伸手摸了摸貝波毛茸茸的腦袋。
“遵......遵命,主人~。”
貝波臉頰通紅,像喝醉了酒一樣癱坐下來,傻呵呵的笑着。
孔雀身形一閃,從大殿門口消失,朝着士兵指的方向掠去。
身後傳來佩金兩人抓狂的嘀咕。
“啊啊啊,可惡,每次都是這樣!爲什麼我們的吸引力,還不如一頭熊啊!我們也想被美女撫摸腦袋啊,豈可修!”皇宮大殿頂端,巨大的洋蔥形寢宮內。
地面鋪着金絲鑲邊的大紅色地毯,牆壁上的壁爐中跳躍着火光。
普林斯伊利亞姿態輕鬆的坐在鬆軟的熊皮沙發上,給自己的弟弟倒了一杯紅酒。
在他的對面,坐着一個身披白色羽毛大氅,有着一頭捲髮,身形瘦高的青年。
青年的眼睛被捲髮擋住,擱在兩條腿上的雙手手腕上,拷着沉重的海樓石手銬。
這使得他有些提不起力氣的縮在沙發上。
“哥哥,你確定要這麼做嗎?其實我對父王交給我的王位,完全不感興趣。你是知道的,我本來就不適合當一國之主。”
格魯斯說話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坐在他對面的大王子伊利亞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搖晃着手中的高腳杯,看着裏面晃動的琥珀色酒液。
格魯斯嘆了口氣,將手腕上的鎖鏈費力的放在身前的茶几上,整個人靠在了沙發裏。
“我一直都清楚,哥哥你纔是普林斯王國最有才能的人。你一直都比我優秀,從小都是這樣。”
“無論是貴族們要學習的文化,歷史,語言,風俗,禮儀,還是侍衛們訓練的劍術,體術,你掌握的都要比我快的多。”
“我從小就很羨慕你的天賦,崇拜你的口才,膽氣。”
“我知道,即使不動用那些骯髒的手段,憑藉你的才能,只要伱願意,你隨時都可以讓整個普林斯王國,走向繁榮復興。”
嘩啦啦。
鎖鏈拖動,格魯斯身體前傾,看不見眼睛的臉對着自己的哥哥。
“所以,哥哥,收手吧。”
“沒必要這麼做的,建立一個海賊的國家,只會讓這個國家徹底走向毀滅。我們普林斯王國數百年的傳承將毀於一旦,無數子民將葬身在海賊的刀劍之下。”
“趁着世界政府的授權書還沒到,你還有時間挽救這一切!”
“哥哥!我不知道是什麼將你變成這樣。但在我心裏,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如此殘忍的人。所以,你到底想做什麼?”
格魯斯言辭懇切,甚至說話都帶着顫音。
伊利亞抿了口琥珀色的紅酒,微微擡頭,看着寢宮穹頂上刻畫的古老圖畫。
“格魯斯......”
“我在尋求一個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