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趙陽的選擇（二更）
鳳炎伸手一蘸，仔細看了看，肅然的點頭點頭，神情卻見不得半分愉悅。
“前輩真是出手闊氣，不知前輩怎麼隨身攜帶這麼多地心淬體乳，這分量，怕是連那地心淬體乳的底兒都給你撈乾了吧……”
熊旗瞪了鳳炎一眼，道：“這沒眼力勁兒的討厭的傢伙，便是這麼多又如何，聽你這指責的語氣，我還能斷了這地心淬體乳的源頭？”
鳳炎反駁道：“莫非前輩沒有？”
熊旗憤怒道：“當然沒有，我熊旗乃大地之熊，只要是無主之物，地下的什麼寶貝我不是信手取來，區區一罐子地下淬體乳算什麼！”
鳳炎聽了，這才放下心來，道：“鳳炎錯怪前輩了，地心淬體乳乃天地造化之物，現世上存量極少，鳳炎不過是憂心世間修士未來的資源而已，還望前輩見諒，……”
熊旗聽了，眼中多了一抹讚許，沒想到區區一個現世的修行人，居然能有如此見地，不愧是魏安看中的人呢。
“啊，算了，我一個千年的老妖怪，還能跟你一個毛頭小子計較不成，對了，我給你一個令牌，以後或許你們會有機會來妖域的……我真得走了……”
“再見了，魏安。”
說完，熊旗身形一晃，居然就這麼消失了。
鳳炎看着手中熊掌圖形的令牌，半天沒回過神來。
“妖域……”鳳炎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流光，喃喃自語。
魏安同樣詫異看向熊旗消失的方向，最後視線緩緩移動到鳳炎的手心，看着那塊熊掌圖案的鐵木色令牌，愕然開口道：“鳳炎，他剛纔說妖域……”
這個地方，前世邪祟橫行的時候，他也未曾聽說過。
鳳炎點了點頭，道：“是呢，魏安，他是妖獸，自然應該有他來的地方，或許那個地方，他們叫做妖域吧。”
魏安張了張嘴，突然眼睛一亮，道凝露，凝露也應該算妖精吧？”
鳳炎見魏安驚呆了的樣子，在他額間一點，道：“你才發現呀！”
“哇，人妖之戀呀！噴噴……我居然現在纔回過神來，那什麼……鳳炎，你對人妖之戀怎麼看？”魏安想起凝露失去愛人無聲哭泣的樣子，突然莫名的煩躁起來。
鳳炎牽着魏安的手，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吧，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鳳炎帶着魏安，長鞭一甩，而後扯了扯，一手抱着魏安，準備離開千尋洞。
魏安在兩人身上各貼了一張飄飄符，道：“我、這不好奇嘛……人妖殊途，嫌少能夠走到最後，即便是走到最後了，人的壽命也短暫，那剰下的那一個該怎麼辦？凝露活着的時候等了石開源二十年，靈魂少說也等了石開源幾百年，最後兩人雖然見到了最後一面，解開誤會，但終究不算是美好的結局……”
兩人離開千尋洞，站在挺拔陡硝的天山上，彷彿世界都收入眼底，一覽衆山小。
鳳炎摟着魏安的腰，迎着風雪，他的聲音堅定而滴晰，道：“魏安，每個人的生活，冷暖自知，你無法知曉凝露的等待值不值得，凝露和石開源的靈魂最後都安息了，他們的結局就不差！”
鳳炎微微一頓，他垂眸凝視着魏安，繼續道而且，魏安，人妖之戀，只要彼此都珍惜對方，也是可以很美好長久的！人之一生，白頭偕老，幾十年足矣！若是能夠更加長久，那自然是更好；倘若不能，也要知足珍惜眼前。”
風雪中，魏安迎着鳳炎認真堅決的神色，內心深深地震撼了。
他從來不知道，鳳炎對待感情之事，會如此透徹，如此……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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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炎，你■■■■_.，’
鳳炎垂眸，道：“我怎麼了？不認識了？”
魏安搖頭，道：“沒有，只是……你好像對人妖之戀，一點都不驚訝一樣……”
鳳炎眼眸一動，嘴角微微勾起，他的視線透過白茫茫的大雪山，看向遙遠的遠方；他的聲音在風雪中彷彿虛無縲緲。
“魏安，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啊？”魏安不明所以。
鳳炎也沒有讓他多想，帶着魏安從天山之巔滑雪而下，迎着強勁的風雪，驚險而刺激……日落時分，鳳炎和魏安回到了天山腳下的村子裏，一進村子，齊向靈就迎了出來。
齊向靈看見鳳炎和魏安平安歸來，並沒有預料中的激動愉悅，反而眼中含淚，滿臉焦急的樣子奔了過去。
“鳳炎，魏安，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鳳炎一把穩住奔跑過來的齊向靈，沉着臉道齊丫頭，你這麼匆匆忙忙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魏安見齊向靈一人前來，急忙道：“趙哥呢？”
齊向靈抽泣了一下，道：“阿陽，阿陽那個傻瓜……鳳炎，魏安，你快去勸勸阿陽吧！他從天山下來，已經在雪地裏跪了兩天兩夜了，再這樣下去，他會堅持不住的……”
魏安聞言，臉色一變，天山腳下的溫度這麼寒冷，趙陽跪了兩天兩夜？
“到底發生了什麼？趙陽爲什麼要在雪地裏跪着？”魏安問道。
鳳炎眼眸一眯，視線無聲地落在齊向靈身上。
齊向靈哇的一聲大哭，道：“都怪我，魏安，都怪我，是我把一切想到太美好了！”
接下來，齊向靈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鳳炎和魏安。
原來，趙陽從天山回來之後，就直接跟他爺爺坦白說，他想要子承父業，踏入修行之路；可是趙陽的爺爺怎麼也不同意，趙陽爲了表達自己的堅定不移的決心，居然長跪不起來求爺爺同意。
魏安聽完，皺着眉頭道：“趙哥怎麼這麼意氣用事？”
鳳炎則一針見血道：“齊丫頭，聽你的意思，趙陽的父親就是因爲修行的原因才英年早逝的，對嗎？”
“是的，但是更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齊向靈道。
鳳炎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於是，鳳炎、魏安和齊向靈三人，再次來到趙陽家中。
比起上次趙家父女深情歡迎，這次鳳炎三人還沒進門，就直接被哄了出來。
“走，你們都給我走，我還以爲你們是阿陽的朋友，熱情的招呼你們喫住，原來你們居然是想把阿陽帶入那邪門歪道，走，都給我走遠一點，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鳳炎三人走進趙陽家，就被趙陽的爺爺拿掃把給趕了出來。
鳳炎三人狼狠地走了出來，看着門口跪着的已經成了雪人的趙陽，深情肅然。
“鳳炎，魏安，現在怎麼辦？這兩天趙爺爺也是這樣趕我走，說我把趙陽帶壞了！”齊向靈傷心道。
魏安看了看趙陽，只見他臉色發青，嘴脣懂得發紫，整個人就跟個冰棍一樣，眼睛幾乎全部閉上了，一動不動的，身上蓋滿了雪，一點熱氣都沒有。
魏安心頭一緊，急忙蹲下，低聲喚道：“趙哥……趙哥……”
魏安連續喚了幾聲，趙陽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伸手輕輕一推，趙陽居然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倒在了雪地裏。
魏安臉色一變，驚道：“趙哥！——”
齊向靈見狀，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撲跪在趙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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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哭道：“阿陽，阿陽，你怎麼了？你說話呀！！你剛纔還跟我說話的呀，你說你一定說服爺爺，你說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阿陽，阿陽，你醒一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醒一醒，我跟你在一起，就算你不是玄學中人，我也跟你在一起……阿陽……”
齊向靈摟着趙陽，瘋了一樣拍打着趙陽的臉，她雙手捧着趙陽的手，將他的手拽進懷裏，企圖將他溫暖起來。
魏安從未見過這樣失態的齊向靈，那樣一個高傲自信，颯爽自由的女孩子，此刻爲了自己心愛的人，也如同折了翅膀的天使一樣，大聲哭泣，慌張無措。
魏安大喊，道：“趙哥，你不要死啊！——你死了，你爺爺怎麼辦啊？？”
“你們照看好他，我去跟他爺爺談！”
留下這句話，鳳炎大步邁進了趙家，奇異的是，這次鳳炎居然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和轟趕。
鳳炎走進趙家廳堂的時候，趙陽的姑姑趙春梅正在勸說趙爺爺。
“爸，你也聽到了，阿陽快凍僵了……爸，你一向把阿陽那孩子當做心尖上的肉，他是你看着長大的，你大小就疼他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你怎麼捨得讓他在外面跪這麼久？……”
趙責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桌子上，弓着背，眼角發紅，哽着聲音道：“春梅啊，我就因爲疼他，所以纔不能讓他重蹈他爹的覆轍！春梅，你可還記得鬆兒走的那一年……鬆兒才三十歲，三十歲啊！我好不容易將阿陽這孩子拉扯到成年，供他上大學，他、他怎麼能再走上修行這條道路，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趙春梅沉默，彷彿陷入了悲愴的回憶中。
許久，她纔回過神來，喃喃道：“爸，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可是你看阿陽那孩子，是鐵了心想走那條路了！”就像當年大哥一樣！
□作者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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