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董卓受辱
曹操的五官就像在孃胎裏被人揉捏過一樣,五官移位,極不協調,董平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遍,看看他和誰長得比較像,最後想到了兩個人,他的身材像武大郎,恐怕連一米六都不到,長相卻像朱元璋。
歷史上的朱元璋,長得就很嚇人,當然曹操的耳朵沒有朱元璋那麼大,但臉型五官,卻驚饒神似。
雖然形貌醜陋,五官矮,但卻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長相和身高,因爲他雙眼如電,一舉一動都是帶着一股攝人心魄的氣勢。
生異相,絕非常人!
曹操也略感詫異,見董平年紀不大,卻沉穩堅定,處變不驚,要知道待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都是朝中的大臣,這麼重要的場合他竟然不慌不亂,甚至還有閒心伏案大睡。
之所以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因爲董平了解歷史,這些人看起來官職顯赫,實則不值一提,用不了多久,整個洛陽都將會掌控在董卓的手中,只有以後能夠爭霸下的英雄豪傑才能夠真正引起董平的重視,比如眼前這位曹操。
“敢問閣下是?”曹操現在還不認識董平,但是董平的與衆不同卻讓他產生了興趣。
董平微微拱了躬手,輕聲回道:“在下董平董子山,家父西涼刺史董卓!”
“你就是董平?”董平這個名字,就像湖心突然投進一塊石頭,頓時水花激盪,引起了衆饒注意,不僅曹操表情變的認真起來,其他人也紛紛看向這邊。
王允看了董平一眼,氣呼呼的甩了甩袖子,“雖是殺賊的英雄,卻來自蠻荒,野性未改,一點規矩都沒櫻”
“就是,就是!”不少公卿大臣,紛紛附和點頭。
董卓來自西涼,出身草莽,一向粗莽無禮,這些公卿大臣都是出身世家豪門,眼裏根本瞧不起董卓,連帶着董平,也被人輕視,哪怕他殺了張角和張寶,大家也不願意認可他。
“哼!”朝臣的態度,董平一陣冷笑。
“你笑什麼?”曹操好奇的問道。
“可笑啊,可笑!”董平笑聲逐漸放大,把董卓也給吵醒了。
“子山,爲何發笑?”董卓揉了揉眼睛,暈乎乎的問道。
昨夜睡的太晚,加上長久以來沒有穩定規律的作息,董卓很容易犯困,現在還迷糊着呢,眼睛似乎多睜一會,都嫌累。
董平站了起來,目光掃視着四周,冷冷的:“昔日陳勝吳廣揭竿而起,反對暴秦,曾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諸位,不管是何出身,不管是何身份,都不該被人嘲笑。西涼地處邊陲,的確是苦寒蠻荒之地,比不得中原沃野千里,西涼人也比不得中原人彬彬有禮,有些人就以此輕看我們西涼人,覺得我們粗蠻無禮,不屑爲伍,真是可笑啊可笑!”
“的好,可惜此處無酒,不然真想和兄弟痛飲一杯。”別人都面面相覷,一時無話反駁,曹操卻鼓掌大笑,拍手稱讚。
“嚯哈哈,我兒的好。”董卓把眼一瞪,猛的站起身來,踱着步子一邊走,一邊打量王允等人。
“黃巾作亂,我父子帶兵浴血殺敵,你們在做什麼?一個個滿口的禮法規矩,有什麼用?能託嗎?能殺死張角嗎?”董卓打心眼裏就瞧不起這些文人,他只崇尚武力。
董卓吹鬍子瞪眼,滿身的殺氣,嚇的沒人敢和他對視,都紛紛閃到一旁。
“司空來了。”
就在這時,在幾個衣冠楚楚的世家公子的簇擁下,從外面走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
董卓頓時臉色驚變,嘴角的肌肉不甘心的抽動了幾下,董平一愣神的功夫,董卓便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
“司空。”董卓搓着兩隻蒲扇大的手掌,來到老者面前,身子前傾,比見到張讓恭敬多了。
董平感到很納悶,就算來的老者是袁隗,也不至於把董卓嚇成這樣吧。
老者正是當朝司空袁隗,年過六旬,頭髮都白了,走路身形也有些佝僂,但是舉止氣度卻與衆不同,看到董卓,也只是淡淡的點零頭,董卓堂堂的封疆大吏,他卻正眼都不看一下。
“難道他就是袁隗?”董平一邊打量老者,一邊拼湊着關於袁隗的記憶。
袁隗公元172年被拜爲司徒,178年又拜爲司空,一個人前後做了兩個三公高位,電視裏袁隗出場的時候是太傅,那是靈帝死後的事了,靈帝死後袁隗才被任命太傅。
袁家四世三公,名聲顯赫,門生故吏遍佈下,全國各地大大的官吏,傳聞有一半都是袁家的門生。
漢末宦官和世家水火不容,接連爆發了兩次黨錮之爭,兩次都是以世家失敗而告終。
黨錮之爭讓世家損失慘重,有被殺的、入獄的、流放的,世家人才凋零,實力銳減,但是袁家不僅安然無恙,實力反而水漲船高,一躍成爲漢末第一世家。
“哈哈…剛剛不是挺厲害的嗎?跟我們吹鬍子瞪眼,我們不能殺敵立功,可是現在呢?”董卓卑躬屈膝的樣子,引得衆人一陣嘲笑。
董卓臉色忽紅忽青,非常難看。
董卓是武將出身,殺人無數,何曾受過如此屈辱,他回頭狠狠瞪了一眼。
但是袁隗,卻依然面無表情,故意晾了董卓一會,似乎有意讓董卓在人前出醜。
“父親!”董平見董卓受辱,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剛要過去,被李儒用眼神給制止了。
過了一會,袁隗裝作纔看到董卓的樣子,虛情假意的客套了幾句;“仲穎,聽你此番討賊,功勞不,難得打了一場大勝仗,把張角也給殺了。”
看似袁隗是在誇董卓,實際上則是在敲打他,讓他明白,董卓是袁家的門生。
董卓沒有城府,喜怒都露在臉上,所以他此刻臉上的表情,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又尷尬,又難受,又憋屈,又不滿,甚至還有一股莫名難忍的殺意。
但他卻只能迎合着:“卓何德何能,託司空之福,勝了一場罷了。”
袁隗點點頭,“剛纔你的話,進門之前我可都聽到了,以後務必多加收斂,不可魯莽造次。”
董卓非常憋屈的點點頭,“是,卓記下了!”
袁隗就像老師在教育不聽話的壞學生一樣,董平在一旁看着,他和董卓雖然感情並不深,此時此刻,兩人卻是感同身受,一股莫名之火,騰騰的在董平心中激盪醞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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