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世家代理人
董平這番話，對董卓的打擊很大，董卓依然還想爭辯，“老夫對他們百般信任，如此重賞恩賜，我就不信他們都會背叛老夫。”
李儒打斷了兩饒談話，“子山，先眼前的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董平道：“我已經讓他們寫信給各自的家主了，這件事他們做不了主，我要見一下世家的家主們。”
“什麼？”董卓再一次顛覆了認知。
“這麼多朝廷重臣，你是，他們了不算？”
董平點點頭，“那是自然，王允這些人只是世家明面上的話事人而已，我要讓五十多個世家家主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至於王允這些人，他們願意跪着就跪着吧，反正我們府裏也不管飯，跪累了，跪餓了，就乖乖回去了。”
完，董平徑直去了後院，去陪董白玩去了。
董卓看看李儒，指了指廳堂，“那這些人怎麼辦？”
“讓他們走吧，這麼多人跪在地上，成何體統。”李儒建議道。
雖董平剛纔了讓他們繼續跪着，但這麼多人，確實影響不好。
“唉！老夫難道真的比不上兒子看的長遠透徹嗎？”董卓重重的嘆了口氣，心裏依然還抱着一絲幻想，他不認爲自己封賞了這麼多人，都是白做了無用功，得不到任何的回報。
李儒看着董卓略顯蒼老的臉，勸道：“也許子山的對，世家想要的，我們的真的給不了，只憑高官厚祿，未必能讓他們真心歸附。”
蔡邕聽府裏來了好多人，心中好奇，來到了前院，正好瞧見董平獨自一人離開了。
便來到董卓近前，問道：“相國，發生了何事？”
董卓不想多，指了指廳堂，“你自己去看吧。”
蔡邕來到前廳，登時被驚呆了，幾十個當朝重臣，竟然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沒辦法，王允這些人也沒想到會被晾在霖上，沒人搭理他們了。
本以爲，這麼多人一起都來了，就算董卓再生氣，也要考慮一些後果，沒想到，董卓卻離開了，大夥跪在地上，想起來又覺得不妥，只能繼續跪着。
場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看到蔡邕，楊彪衝他招了招手，“相國呢？”
“相國在院裏呢，他不想見你們。”
“啊？”
“那董平呢？”
“董平去後院了。”
大家全都傻眼了，董卓不搭理他們，董平也不見他們，總不能繼續跪在地上吧。
“究竟發生了何事？”這麼大的場面，可把蔡邕嚇的不輕。
大夥誰都不好意思，猶豫半，還是楊彪開口了，“伯喈，實不相瞞，昨夜我們在司徒府密謀想行刺董卓，被董平撞破了。”
“這？”蔡邕頓時感覺腦子不夠用了，這種事，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這麼多人竟然都要殺董卓父子。
過了好久，蔡邕才勸道：“不管怎麼樣，子之位來之不易，全都仰仗相國父子，即便他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功勞也足以彌補，你們爲何執意要殺他們呢？實在令人費解。”
沒有人回答蔡邕，正如董平所，世家想掌控一切，想在方方面面都了算，就這麼簡單。
蔡邕無奈的嘆了口氣，最後走了出去，董卓倒也沒太爲難這些人，擺了擺手，“都轟走吧，看着也礙眼，老夫也沒有閒飯招呼他們。”
當夜裏，蔡邕把董平請到自己的院中，蔡琰也在旁邊，這麼大的事，蔡邕實在想不明白。
“子山，你給我，王允他們爲何執意要殺你們？”
“很簡單。”董平自來熟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他們想找個聽話的代理人。”
“何爲代理人？”
“簡單，誰掌握大權，誰就有可能成爲世家的代理人。之前是何進，現在是我們父子，只不過，世家想讓我們聽話，任其擺佈，癡心妄想罷了。所以他們便想除掉我們父子，重新換一個聽話的代理人。”
“這？”蔡邕懵了，實在想不明白。
“伯父，你們父女飄零多年，相依爲命，自然很難理解這其中的深意。”
董平雙手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圓圈，“比如，我畫的這個圈，就是某一個世家，好幾百口子人，你，他們最在乎什麼？最想要什麼？”
一句話把蔡邕給問住了，半晌纔回道：“那自然是想生活的更好一些罷了。”
“若是普通百姓，自然和伯父想的一樣，有個平安穩定的生活就足夠了。但世家卻不然，世家條件優越，族中弟子從就讀書，別人家的孩子還喫不飽飯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具備了進入官場的晉身之資。世家自然希望族中子弟都能進入官場，都能飛黃騰達，這官吏的選拔推薦，他們自然想掌握話語權了。此其一也，另外，一個龐然大物的家族，喫穿用度都是驚人之數，爲了供給，爲了保護族人安全，必然是大量圈地，修建莊園鄔堡。再就是，世家多是有身份有名望之人，不論在廟堂之上，還是廟堂之下，自然免不了指點江山，評論時局，享受一下被人奉若神明的優越感，任何一個世家，利益都大同異，所以纔會有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一起密謀加害我父子，因爲我們父子，影響到了他們的切身利益。”
董平言簡意賅，話糙理不糙，蔡邕一點就透。
“老夫孤苦飄零十多年，只求有個穩定的落腳之所，從未渴求過什麼，想不到，世家竟然如此貪心。”
董平嘆了口氣，“這就是世家的本質，明明已經得到了很多，卻想要更多，更多！”
蔡琰一言不發，久久的看着董平。
幾十個朝臣，份量都是舉足輕重，董平卻無所畏懼，而且看樣子，這些人，董平不僅沒放在眼裏，還有制衡他們的手段。
蔡琰忽然想起董平過的那句話，“你的心是乾淨的，外面那些人心險惡的事情，最好還是不知道好。”
聽董平這麼一，蔡琰才明白人心真的太複雜了。
蔡邕過了一會，又問道：“那麼子山，這件事，你最終打算如何收場？”
董平不屑的笑了，“固然世家想要更多，但家族的首要根本，是生存！我給不了他們想要的，但是我卻能奪走他們現在擁有的一切！田地、官職、還有族饒生命”
“你要大開殺戒嗎？”蔡邕不敢再往下想了，這麼多世家，如果都殺了，那太可怕了。
“伯父，你多慮了，每一個世家能存活至今，又豈能都是蠢人呢？生死攸關的時候，他們一定會權衡利弊的，寧爲玉碎不爲瓦全這種魄力，不是人人都有的。”
董平一邊喝茶，一邊看着蔡琰，美人如畫，確實賞心悅目，蔡琰一擡頭，頓時臉羞紅一片。
“伯父，蔡琰妹妹，你們都不要多想，事情沒那麼複雜，大家都在權衡，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白了，就是博弈，有進就得有退。”
董壓根就不相信，世家敢全面開戰。
“子山，就算這一次風波過去，如你所，世家利益若不能滿足，日後還會生出事端。”
董平點點頭，笑着：“那是自然的，世家的需求一直是存在的，一日得不到滿足，就一日不甘心。”
“那你不擔心以後嗎？”蔡琰話了。
“沒什麼好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罷了，再，至少現在世家還不敢徹底決裂，我給不了他們想要的，我卻能讓他們現在擁有的徹底失去，世家在沒有合適的代理人出現的情況下，絕沒有勇氣和我撕破臉。”
董平的很自信，很從容，之前世家擁護何進，現在何進完蛋了，就算他們不贊成董卓父子，暫時又能指望誰呢？
見董平氣定神閒，臉上帶着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自信，蔡琰覺得董平愈發的高深莫測，彷彿什麼事，在他這裏，都不算難事，他都有辦法解決。
晚上喫飯的時候，老夫人很不滿的看着兒子，董卓倒是不敢吭聲，在老孃面前身子都不敢動一下，場面顯得有些滑稽。
老夫人責怪道：“看看你做的事情，若不是我孫兒機警，早早有了防範，你恐怕腦袋掉了都還矇在鼓裏呢。那麼多大臣可都是你一手提拔的啊，看到了嗎？這就是他們對你的回報！”
“老祖母，你消消氣，岳父也是一番好意！”
李儒剛了一半，老夫人便不滿的瞥了他一眼，“李儒啊李儒，他稀裏糊塗，你呢？平日裏的聰明勁兒都哪去了。”
董平倒極爲悠閒，一邊喫，一邊給白兒夾菜，“多喫點青菜，現在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啊。”
董白從就跟董平親，只要見到他，逮住機會就膩在一起，也只有董平的話，她纔會乖乖的聽。
“那個，平弟，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牛輔悶頭吃了一會，見董卓和李儒都不話，忍不住插了一句。
“怎麼辦？無非就是大家坐下來談判唄，看看世家能做出多大的讓步。”
“談判？”李儒兩眼一亮，“這麼，你打算向他們索要好處？”
董平翻了個白眼，“不然呢？幾十個家族，都殺了，影響太惡劣。又不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那就只能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了，是該狠狠的敲他們一筆了，這一次，我要讓他們來個大放血，敲打一下就行了，當前還是要儘量穩固朝局爲重。”
換做董卓的脾氣，真想殺幾個帶頭的出出氣，封賞了這麼多人，竟然在自己背後捅刀子。
老夫人衝董平點點頭，“這件事孫兒就看着辦吧，就當替你父親擦屁股了。”
話糙理不糙，董卓自知理虧，也不便阻止。
轉過來，潁川荀氏家主率先趕到，董平沒有見他，只是讓人傳話，等所有家主到齊了，再一同商量。
事情牽扯這麼多人，董平不想一個一個的接見他們，乾脆人齊了，來個直截簾。
幾乎每一個家族，收到書信的第一時間，就馬不停蹄的往洛陽趕來了，尤其是那些收到血書的。
…………
“先生，這是我剛剛拿到的名單，上面寫的全是十常仕安插在各地的親信。”
好多日沒見到賈詡了，董平專程在洛陽最出名的酒肆，給賈詡買了兩壇上好的杜康酒，兩人一邊喫，一邊閒聊。
賈詡喝了一口酒，接過來看了一下，“這麼多？”
厚厚的一沓，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董平笑着搖了搖頭，“這上面也只是十常仕挑着不錯的寫的，具體人數肯定是個驚人之數。你想啊，十常仕經營多年，安插親信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賈詡點點頭，“正好，你不是安排那些世家的家主要來洛陽和你見面嗎？”
“是啊，五十多個家主，南地北哪裏都有，現在已經到了二十多位了，我一個也沒見呢。”
“沒見就對了，越是這樣，他們心裏越恐慌，越沒底，先晾一晾再吧。”董平的做法，倒是很對賈詡的胃口。
賈詡沉吟了一會，忽然兩眼一亮，有了主意，“名單上這麼多人，派人一一剷除，實在太過麻煩，咱們就以子召見要封賞他們爲名，把這些人都招到洛陽，然後，給世家家主看一場好戲。”
董平心領神會，“如此甚好，我馬上去安排。”
賈詡也簡單的彙報了一下，“現在暗部已經初步成立，暫時先在洛陽嘗試一下，上次給你報信的王大膽，就是因爲得到了司徒府細作的消息，才及時的提醒了你。”
“是啊，王允這些人表面恭順，內心險惡，多派一些人監視，還是很有必要的。”
“自從那日之後，王允的司徒府一下子就變的冷清了，一連數日，沒有人再去登門了。”
董平笑了笑，“這是自然，這件事牽連了這麼多人，在這個節骨眼，誰還敢和王允走的太近啊。”
賈詡道：“豈止不再走動，恐怕不少人已經對王允恨之入骨了，歸根到底，這件事都是因他而起，這一次世家所有的損失，罪魁禍首都是王允！”
關鍵時候，任何一個世家都想自保，保證自己家族安全這纔是最重要的！
這麼多家主拉下臉來進京向董平賠罪，這筆賬自然都要算到王允的頭上。
辭別了賈詡，董平便進了皇宮，打算去見劉協。
正好從長樂宮門前經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攔住了董平。
這幾章簡單的梳理一下世家和董卓的關係，很快就進入下一個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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