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只見樓羽笙又繃着臉盯着手機看了片刻,終於把它放到一邊,打開筆記本調出文件開始工作。見狀老康不由得鬆了口氣:這樣纔像樓老大嘛,工作狂魔終於要開始今天的加班了……
……纔怪。
“嗡……嗡……”
樓羽笙一聽到手機的震動聲,就飛快地拿起手機雷厲風行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離開之前還不忘把筆記本快速合上。一整套舉動可以說是行雲流水,動作之敏銳,簡直就像是一直在偷偷用餘光注意着手機一般,讓旁觀的老康看得下巴都快要掉到桌子上了。
不過老康不知道的是,樓羽笙走到外面也只是盯着不斷震動的手機,並沒有像他拿起電話那般迅速地接聽。
直到來電快要結束時,他才咬咬牙,按了接聽鍵。
對面似乎沒有預料到樓羽笙會在最後一秒接通了電話,愣了片刻才笑道:“樓Sir難不成是故意的?每次都在打不通的最後一秒接聽,真是叫人印象深刻。”
樓羽笙也對自己管不住手指接了祁以南的電話這件事又氣又糾結,他乾巴巴地說:“是啊,我接什麼電話啊,早就應該把祁董事長的來電設置成自動轉接到【自首投案留言信箱】裏纔對。”
“哦?熱心好市民祁先生才幫助樓Sir解決了一樁案子沒過幾個小時啊,就要被送去自首,要不要這麼絕情。”祁以南略顯低沉的笑聲通過胸腔的震顫傳到樓羽笙耳裏,共鳴聲在耳骨上引起微小的顫動,像是過電似的感覺配着男人帶着磁性的嗓音,就好像祁以南正趴在他耳畔斂眸低笑一般。
這個充滿迤邐色彩的認知讓樓羽笙心裏升起一股不適應的煩躁,反問道:“絕情?我早就應該把你‘用完就丟’的,那纔是最絕情和明智的做法。”
祁以南沉默了片刻,品出了端倪:“你……是不是崔邇和你說了什麼?”
“崔邇倒是確實和我說了不少,但那些都不重要,他只是讓我更加清楚地知道祁董事長是個多麼卓越的……商,人。”
而他自己纔是被算計進去的那一個。
“看來你聽他說了許歷的事情了。”祁以南並沒有否認,反而直接承認了他的心機,他原本可以露出勝利者的姿態,向失利的死對頭耀武揚威,但他並沒有,只是反常地頓了頓,“其實,我是個商人這件事你並不是第一天知道;同樣的,你是個任務至上的人,我也很清楚。”
樓羽笙手插在褲兜裏,撇了撇嘴:“別來這一套,把我和你放在同一個水平上類比?呵呵,我何德何能,祁董事長才是高山仰止,真叫人相形見絀。”
祁以南直擊重點:“這麼生我的氣?”
樓羽笙皮笑肉不笑地翻了個白眼:“難道我還應該高興不成?”
“這樣啊,你如果這麼生氣的活,那就報復回來。”明明是正經談判的口吻,但祁以南這句話裏面卻莫名地帶上了一絲誘惑,讓人心臟漏跳了半拍,“你的籌碼也並不少,既然已經被我圍堵到死角了,那麼接下來,你要怎麼反擊呢?……我很期待。”
祁以南最後一句話裏流淌着躍躍欲試,好像是在快要熄滅的火苗上出其不意地潑去一杯烈酒,要麼淹沒人心中的火光,要麼一躍而上,騰起熊熊烈焰。
那是能燒壞理智之弦的火焰。
樓羽笙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的這種語氣,樓羽笙屏住了呼吸,這種語氣……簡直就像是在和合作夥伴說的提議一樣。
“我很清醒,你是我的……夥伴,我和你之間的合作關係,難道你忘了嗎?樓Sir。”
雖然兩人並沒有面對面談話,但是樓羽笙彷彿能看見祁以南在電話那邊勾起了嘴角,正如在他最擅長的談判桌上一樣篤定又自信。
祁以南真的是被燒壞腦子了吧!
樓羽笙揉着額頭,感覺自己簡直是在和一個瘋子講話,這種荒謬的感覺讓他和祁以南的地位一下子對調了過來。
這幾天一直都牢牢掌握着主動權的樓羽笙這時才意識到眼下他有多麼的被動。
但是坐以待斃永遠不是樓羽笙能夠接受的展開,尤其是在面對祁以南的時候,越是艱難的局面,但是一想到要對祁以南進行反攻倒算,竟會讓他越發的興奮。
這恐怕就是天生的對手才能帶來的感覺吧。
只是現在他對這個死對頭,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祁董事長真是深藏不露啊。”樓羽笙失笑地迴應他,還不待祁以南對他的稱讚沾沾自喜,樓羽笙就惡趣味地說道,“我從未見過有人如此主動的邀請別人來坑自己,還這麼積極地要和對自己最有威脅的人合作……祁以南,我竟然才發現你是個受.虐.狂。”
祁以南聽着樓羽笙的歪理眼角抽了抽:“喂,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樓羽笙不遺餘力的繼續嫌棄他:“我哪裏曲解了?拜託!我明明閱讀理解能力滿分。”他頗有些痛心疾首地關切問道,“壓抑心中的變.態渴望是不是很辛苦?心裏難以言說的念頭是不是已經按捺不住?抱歉我沒能早點發現你的痛苦。你放心,我不會歧視特殊愛好者的,我們的社會是崇尚博愛與包容的,受.虐.癖.好.者也是可以得到政府的人文關懷的,你告訴我你家住哪個區,我這就在附近幫你找一家有合法營業牌照、而且對受.虐.癖溫柔的正規Club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