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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貿貿然就來教廷山,只怕明天一大早,你和我的緋聞就要飛進教皇大人的耳朵裏了。可別讓人以爲我也是你的追求者之一啊。”樓羽笙和她碰了碰酒杯,開玩笑地說道,試圖放鬆她的心理壓力。
他知道李思瑜現在心裏不好受。
祁以南切着牛排的手頓了頓:“你放心,如果有人想多嘴多舌,用信鴿我就給打下來,用驛馬我就把馬殺了,不會有人知道咱們今天的談話,哪怕是教皇。”
樓羽笙瞥了他一眼,笑眯眯的開玩笑:“奧靈格現在哪裏還流行養信鴿呀,現在都是老鷹傳信了。那可不好打吧?”
祁以南陰惻惻地勾起嘴角,給他比出嘴型:老鷹不好打?那就全部毒死。
樓羽笙受傷地搖搖頭,對這種暴力的行爲很是譴責,他怎麼覺得,說好的小貓咪伊萬好像變得越來越兇殘了……
尤其是在他撂下那句“下一夜你給我洗乾淨等着”的狠話之後,更加明顯。
李思瑜沒有在意他們兩人之間的暗潮涌動,她現在全身心都放在了任圖的下落上面。
樓羽笙同時也有自己的思量,他也想盡快弄清楚這個遊戲背後的真相,在喫完最後一塊牛排之後,他擦了擦嘴角,試探道:“娜緹莉絲,你既然親自來教廷山了,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信任我們。”
她苦笑道:“我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不瞞你說,我今天也去找了艾莉和弗倫,但是顯然,他們倆也被嚇得不清,根本不願意聽我多說。”
“你是說樊妍還有鄧銘?”樓羽笙雙手合十,思考道,“小胖墩鄧銘確實膽子比較小,這個咱們仨以前常常組隊,你也是清楚的。可是樊妍她不應該這麼踟躕纔對啊,任圖也經常幫她忙的,她大概是有什麼別的顧慮吧,你不要太介意了。”
李思瑜點點頭,糾結着咬緊紅脣:“我理解他們的猶豫,如果他們是狼,或者他們是平民、認爲我是狼,恐怕都不敢交心吧。”
樓羽笙卻轉了轉自己的十字架,像是不經意一般說道:“我倒是覺得,你不是狼。”
她的眼中波光粼粼,驚喜交加地看向樓羽笙。
這副表情讓樓羽笙失笑地連連擺手:“哎呀,你不要這樣看着我,待會兒有些人要是喫醋了我可就不好過啦……唉喲!”
他貧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腳。
樓羽笙摸摸鼻子,卻見踩了人之後祁以南還是慢條斯理進餐的紳士模樣,被警告過後他只得收回了貧嘴,正經說道:“我前一個晚上睡的不沉,在我的部分之外也能聽見模模糊糊的聲音。我懷疑是兩個玩家離得過於近了,沉睡的時候會有排斥的干擾作用。我不會告訴你詳細的信息,但是我基本可以肯定,昨晚原本要被狼人殺死的人,是我。”
祁以南的餐刀突然和盤子劃出一聲尖銳刺耳的摩擦聲,這個集所有紳士優點於一身的人正眼神陰鷙地看着樓羽笙,眼睛裏那股子殺氣猶如實體化形。
“你剛纔說什麼?”
“狼人昨天指定要殺的人,原本應該是我。”樓羽笙知道祁以南正在後怕,也顧不上李思瑜還在一旁看着了,連忙摸着他捲曲的栗色長髮順了順毛,安撫道,“但是,我沒有死,也就說明應該是有守衛守護了我。”
“手拿開,你摸狗還是摸貓呢?”
“沒錯,守衛前一晚守護的是你。”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樓羽笙和祁以南同時齊刷刷地看向李思瑜。
李思瑜像是作了個重大的決定,她摘下鳶尾花造型的女士禮帽,行了一個淑女禮:“忘了介紹了,從嫁人那天開始,娜緹莉絲就是海德帝國最大的酒窖守護人,不過,這個信與不信,就由你們決定了。”
她掩脣微微一笑,整個人風華無邊,但就是和守衛的形象怎麼看怎麼不相像。
樓羽笙看了看一臉狼人長相的巫師,又想了想自己這個光天化日之下就吃乾淨小貓咪的預言家,摸了摸下巴:“其實吧,我覺得你還是挺像守衛的。”
李思瑜驚訝掩口:“哎呀,萬一我是狼呢?”
“我現在只需要賭一把,賭博總歸是有風險的,信你一次也無妨。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晚上的月圓之夜,不會有人死去。”
祁以南皺起眉頭:“我怎麼覺得你又要搞事情了?”
第二天夜裏,寂靜的月夜,不祥的夜晚如期而至。
“天黑請閉眼。”
法官的聲音頓了頓,機械化地繼續開口:“守衛,請睜眼。”
“守衛?守衛?守衛如不回答將會強制進入下一環節!”
半晌,仍是一片寂靜。
法官冷哼了一聲,繼續開口:“狼人請睜眼……”
然而,在她從狼人到女巫,再到預言家全部喊過一遍之後,卻震驚地發現沒有一個人甦醒應答她的聲音。
“沒用的,不管是狼人還是平民,都已經全部被灌下了女巫的失魂藥水陷入短暫的假死狀態,全部都被分開鎖在了教廷的聖棺中,沒有人會回答你的召喚的。”
法官這才發現竟然有個人一直都沒有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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