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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還不待樓羽笙做出什麼反應,就聽到上將大人不耐煩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怎麼又是你?沒事了就趕緊回去,我們這邊沒有多餘的力量保護你,要是不小心被抓去當人質還會瞎添麻煩。”
阿萊身上深絳色的曳地旗袍在領口和袖口都鑲着一圈火紅色的兔毛,更襯得他面若冠玉,皮膚瑩白。不過這樣的一張好看的臉現在比祁以南的還要臭:“好像誰樂意似的,你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白眼狼。”
他冷哼了一聲,就朝樓羽笙瞥了一眼:“用這種方式,值得嗎?”即使性腺被破壞了,你身上特殊的信息素也不會發生本質的改變,只能夠比較容易被壓制而已。而代價卻是自殘,失去了Alpha的很多綜合的能力。
樓羽笙也像是打啞謎似的回覆他:“你是怎麼想的,我也一樣。”
在這個世界裏已經這麼多年了,但是阿萊的心卻始終不在這裏,但是他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認真的幫助自己完成任務,這其中的原因、值不值得,也只有阿萊自己清楚。
阿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繼續這個只有他和樓羽笙你知我知的話題。
“我其實是有件事情要傳達給你們。”他又恢復了那股子妖孽禍水勁兒,“龍知秋副院長來了。”
樓羽笙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龍副院——老師他真的過來了?”
“千真萬確,看來……你這回確實賭對了。”
——之前樓羽笙所提到的那位能夠左右前線局勢的人,正是龍知秋。
而龍知秋做的事情很簡單,他像是一個能夠預見未來的人一樣,預測了蟲族大皇子以及蟲族主要幾支大軍的未來動向。
樓羽笙很清楚,老師這是知道了自己“放血救人”的事情,受刺激了。
沒辦法,要是自己不這樣做的話怎麼會這樣成功把他拐過來呢?
……
一個月後——
隨着時間的推移,局勢逐漸由於龍炎軍團及時的戰略調整而出現了新的局面,並逐漸傾斜向對蘭洛帝國有利的方向。
而這一個月中蟲族大皇子的戰術果然如龍知秋所預料的一般無差。
越是這麼靈驗,樓羽笙心裏的困惑就越多,老師到底爲什麼會對蟲族的策略做到了如指掌的呢?
難道說老師不是人類而是蟲族嗎?
說實話,在一開始確認龍知秋是造成世界線分裂的源頭的時候,樓羽笙的第一反應就是懷疑他是蟲族的奸細。
可是現在看來,他似乎也不是僞裝成人類的蟲族。
但是龍知秋對於蟲族的瞭如指掌卻實在是讓人在意,爲什麼他會這麼瞭解?尤其是蟲族大皇子那一支不敗之師,竟然被龍知秋的戰術打的節節敗退,直接就讓原本因爲鏖戰而氣氛陰沉的上將大人臉色雨過天晴。
這天龍知秋看了看天空,似乎想到了什麼:“小樓,夏天是不是已經過去了。”
樓羽笙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回道:“嗯,雖然溫度還沒有變,但是如果按照古地球時代的記載,今天應該已經是立秋時節了。”
龍知秋若有所思道:“那麼它的思維應該會有所受限,你知道有種蟲子極度依賴季節嗎?只活一個夏季,到了秋天就慢慢遲緩,逐漸慢慢失去了聲音,變得僵硬、冰冷。”
“老師說的是……夏蟬?”
“嗯是的,就是這種只存在在傳說中的昆蟲。”
“可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星際時代的夏蟬已經滅絕了啊?”
龍知秋搖了搖頭:“蟲族大皇子並不是女王所親生的,而是一顆遠古蟲卵所孵化出來的,當時正值女王沉浸在喪女之痛中,便由於這顆遠古蟲卵的特殊性把它放進了自己的巢穴。但是她也沒有想到,這顆蟲卵由於遇到了幾萬年難得一見的宇宙射線,竟然真的被孵化了出來。但是,它的到來,卻並沒有收到祝福……”
樓羽笙越聽越心跳加速,老師這個口吻,怎麼越聽越不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而像是在說自己親自經歷的過往呢?
他終於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拼圖一角,那是在很多年之前,自己有一次去老師家玩的時候,在他的書房裏看到了一首小詩,其中有兩句墨跡尚未乾透的詩句——
蟬鳴漸歇送夏歸,落葉歸根知秋來。
夏蟬……知秋……
“老師,您到底和蟲族的大皇子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已經埋在樓羽笙的心裏很久了,但是他問出口的時候卻比誰都要緊張,只有老師,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忍心倒戈相向的。他只想知道真正的答案,只要老師願意說,就算他是敵人樓羽笙也會使出渾身的力氣想辦法……
“小樓,你相信人有前世嗎?”龍知秋突然問道。
見樓羽笙沉默地點頭,龍知秋的目光漸漸縹緲了起來,陷入了回憶中。
“人有前世,人也可能不止活一次……我曾是他,但是現在的他卻並不是我。”
他頓了頓,繼續道:“二十年前的我以爲自己黃粱一夢,做了一個漫長而悲慘的噩夢,這個噩夢……講述的則是一個叫做夏蟬的奇怪少年的一生。我一直相信那是個太過逼真的噩夢。誰知……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那並不是夢,而是我真實經歷過的前世。夏蟬在死後蛻殼重生,回到了二十年前,成了一個名爲龍知秋的年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