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父女的訣別，楊易活
“父親。”
張寧默然點頭，隨後苦笑道：
“官軍昨夜凌晨已經開始圍城了，但現在還沒有攻城。”
聽到這句意料之中的話，張角沉默下來。
此時他連身體都動彈不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父親，女兒想……女兒打算，借您的調兵權杖一用。”
張寧躊躇了一會兒，又道。
“嗯？寧兒，要借權杖何用？”
張角深深地看了張寧一眼，問道。
“父親，女兒想調兵，今夜派兵開西城門舉火把突圍，然後我帶着您從東門走，悄悄北……”
張寧猶豫片刻，最終咬了咬牙還是說道。
張寧的聲音很輕，輕到近乎不可聞。
“也罷，也罷。”
張角搖搖頭，苦笑一聲，道：
“既如此，寧兒，你自己帶兵突圍出去，爲父病重之身，就不拖累你了。”
“切記，如若事不可爲，立刻退回城中，千萬不要魯莽行事。”
“調兵權杖，就在榻下箱子裏，寧兒，你拿去吧，如果突圍出去，記得要隱姓埋名……”
突圍，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自己女兒的年紀還這麼小。
一想到女兒即將面對的危險。
張角眸子一閃，臉浮現悲慼之色。
他這一生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自然是從小視其爲掌明珠，事事遷就，疼愛至極。
如今，女兒即將遇險。
自己卻束手無策，他如何能不憂慮。
“父親，我不能拋下您，您可是太平道的教主啊！”
張寧眼睛一紅，撲到張角懷裏，哽咽道。
“傻孩子！”
張角眼眶泛紅，眼淚也流了下來。
隨後緩緩開口道：
“如今已是極危險的境地，你二叔三叔都已經先一步離去了，我不希望你也……”
“爲父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不要再參與太平道的任何事宜了，我的寧兒……”
“可是......”
張寧擡起美眸，眼圈通紅。
“沒有什麼可是了，爲父不想看着你也死在這裏，你走吧，不要管我，快走。”
張角揮揮手，示意張寧趕緊逃命，不想看着她受累。
“父親......”
張寧眼中滿含淚水。
看着眼前這個曾經威武霸氣、睥睨天下的男人。
如今居然變得病怏怏地躺在牀，隨時都有可能離世。
這讓她心痛不已。
“快拿了九節杖，走吧，這是爲父的命令。”
張角偏過頭去，強忍着淚水，道。
“女兒遵命。”
張寧顫聲道。
跪拜一禮後，張寧從牀下拿出調兵權杖，腳步僵硬地轉身出了房門。
關門的一剎那，她再也忍不住。
淚水，順着臉頰緩緩流淌而下。
張寧走後。
張角閉雙眼，臉色逐漸黯淡，彷彿已經老去。
“咳咳！”
不知怎地，張角忽然間猛烈地咳嗽起來。
……
是夜。
廣宗城外。
官軍已經分兵四面圍城。
盧植負責南門，宗員負責北門，劉備負責西門，楊易負責東門。
大約子時三刻。
西門火光大作，一片人聲，喧譁不斷。
城內黃巾軍突然打開城門，開始向外突圍。
劉備剛睡下沒多久就被張飛喊醒，之後三兄弟立刻帶兵衝去撲殺黃巾軍。
亂軍之中。
“三弟！不要只顧殺敵，趁此良機，先去攻佔城門，跟我走！”
劉備揮舞着雌雄雙股劍，劈殺了一個黃巾軍，奪過火把，對着遠處的張飛喊道。
隨後三人一齊帶兵向城門衝去。不料，費盡一番辛苦，終於抵達城門下時，城門卻重重地關了。
劉備氣惱不過，直接下令攻城。
結果，又因城外黃巾亂軍太多，攻城兵一過來，就被不要命的黃巾軍抵死纏住。
又廝殺了小半個時辰，才清理乾淨戰場，開始搬來雲梯攻城。
攻了半宿，未果。
裏面的黃巾軍頑強抵抗，即使是張飛關羽憑藉自身武力身先士卒強行衝去過幾次，也都被亂箭給射了下來。
……
此時，東門。
劉備那邊發生的事情已經被通知到其他三門，加強提防，所以楊易早已從睡夢中醒來。
楊易親率大軍來到城門附近埋伏起來。
過不多久，城門果然開了。
大約一千餘人趁着夜色摸黑出來，卻沒有打起任何火把。
哨騎遠遠望見，立即稟報給楊易。
楊易親率大軍壓，將這一夥人圍個正着。
“殺！”
黃巾軍中傳來一聲嬌叱。
楊易隨即也下令大軍掩殺。
雙方廝殺了一陣，黃巾軍難以抵抗，漸漸只剩下五六百人。
便不斷後退，龜縮起來。
說起來，只這麼點人，楊易其實是懶得動手的。
但是，按照通常的邏輯來講。
一般像這種祕密突圍行動裏，大都會存在着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物。
甚至有可能是張角本人在裏面。
所以楊易也不敢放走一人，直接派出數千大軍，將這些人圍得水泄不通。
他拿起一個火把，前喊話：
“爾等逆反之賊！還不速速跪下，率先繳械者，優待不殺！”
話說完，黃巾軍中卻無一人肯放下武器。
這更讓楊易心中確定，裏面一定有着重要人物的存在。
“狗賊！”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楊易環顧四周，夜色朦朧，卻是沒看清是誰。
大概還躲藏在人堆裏面。
“張角！吾知道爾在裏面，快出來吧，反正你今天也走不了了！”
楊易手持火把，揮舞兩下，喊道。
面對楊易的規勸，這羣黃巾軍卻並沒有答話。
而是裏三層外三層地，圍成一個大圓形。
刀槍長矛齊齊對向外面，如同一個刺蝟。
也彷彿動物世界裏面播放的非洲草原遇襲的野牛羣那般。
“主公，何需費如此功夫？讓我直接帶人殺過去就行了。”
賈復騎馬過來，對楊易說道。
“主公，是啊，讓某去，定生擒張角，獻於主公！”
一旁的薛仁貴也是道。
“好吧，那就殺過去吧。”
說罷，楊易下令大軍再次前。
這一次，黃巾軍的反抗更加激烈了，甚至反殺掉不少官軍。
不過這一切，只不過是困獸之鬥罷了。
在薛仁貴賈復宇文成都等一衆猛將的圍剿下。
很快，黃巾軍就不剩多少人了，一些黃巾趁着混亂四散而逃。
楊易滾鞍下馬，揮劍殺掉幾名黃巾後，前伸手抓住一個正在逃跑的黃巾軍。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這名黃巾軍還特意蒙着臉。
這讓楊易不由得感到蹊蹺，所以剛纔留意觀察了下。
發現周圍的黃巾好像都在有意無意地掩護這個人。
於是親自出手，拿下此人。
“狗官軍！放開我！”
那人驚慌失措，拼命掙扎着，叫罵道。
不料，傳來的竟然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楊易感到大爲奇怪。
“你是黃巾？張角是你什麼人？”
楊易將她雙手縛在背後，提着她了馬，直接將她按在馬背，問道。
那女子沉默不語。
楊易覺得有些蹊蹺，便又問：
“張角還在城內嗎？爲什麼派你出來送死？”
女子冷哼一聲，依舊不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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