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真相剛剛浮出水面就沉了下去
他完全沒有想到，司馬懿選擇的，竟然是離開襄陽三年的蔡家。
但現在來看，張明也不得不承認，司馬懿的這個選擇，不僅聰明，而且狡詐！
他之前以爲，司馬懿想要在襄陽站穩，肯定會選擇蒯家。
沒想到司馬懿來了個出其不意，選擇了蔡家，別看蔡家離開襄陽三年，但曾經襄陽四大家族之首的底蘊，又豈是一般？
以蔡家和黃家的關係，張明若在襄陽還好，可張明也不在襄陽，其他各方勢力難道不得給點面子？
更不要說，除了黃家，蔡家跟襄陽其他本土世家，哪一個不是有盤根錯節的關係？
再加上司馬懿的運籌帷幄，這樣就不難解釋，司馬懿爲何能夠快速在襄陽站穩腳跟了。
那麼這件事情，背後若沒有司馬懿的身影，就算打死那個張家子侄，張明也不會相信！
此事，必是司馬懿一手謀劃。
現在輿論已經發酵，張明處在了不利的一方。
雖然最終結果可能無關痛癢，畢竟只要張明出面，那個張家子侄肯定會同意納那女子爲妾，甚至直接娶妻也不是不行。
但張明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更何況，現在張明深深地懷疑，真正強佔了那女子的人，很有可能並不是自己家的那名子侄。
若果真如此，這就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了！
萬一那女子最後再懷有身孕，這事情不就噁心了嗎？
所以和解，調查，真相，一個都不能少！
張明很快理清思路，看向天缺，“行，事情我大概已經清楚了，說白了，現在就是人證物證俱全，其它一切能夠查的線索，又都斷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情況，那就是黃泥巴落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是不？”
天缺一愣，但旋即就明白了張明的意思。
別說，還真挺貼切。
天缺咧嘴一笑，撓了撓頭，“大人英明。”
很可惜，這個馬屁，完全沒有拍準。
張明沒好氣說道：“英明瞭屁！”
“我要是英明的話，家能被偷？”
天缺沒有聽懂，只得尷尬笑笑，不過張明也沒有指望他能聽懂，想了想，心中有了一個破局的計劃。
你不是在引導輿論嗎？
那好！
就先來一場輿論戰！
“這樣，你去見我那好侄兒，讓他同意娶妻。”
“啊？”
張明話音剛落，天缺一臉難以置信。
“啊什麼啊，我話還沒有說完！”
“是是，大人請講。”
張明翻了個白眼，這天缺能力，手段，武藝都是數一數二的，就是這情商，有一點點低。
想了想，還是得給天缺解釋清楚，不然執行不到位，一切白搭。
“對方不是造謠，上升到我治家不嚴嗎？”
“先把這個消息放出去，讓我那好侄兒親自承認，可以娶妻，這就能堵住一部分人繼續攻訐了。”
“之後，再散佈一個消息，就說其實那晚強佔那名女子的，根本就是我那好侄兒，而是另有其人！”
“而之所以冤枉到我那好大侄的身上，目的就是爲了對付我，進一步對付漢王。”
“至於誰會這麼做，不用明說，只需要往曹操那邊引導即可，如此一來，誰剛纔曹操陣營過來，誰的嫌疑就會越大，那麼蔡家自然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天缺豁然開朗，心中大駭，“原來輿論還能這麼玩？”
這還沒完，張明又道：“安排些好手，給我盯住蔡家。”
“這些消息一出，但凡蔡家那個子弟有任何異動，立刻出動，不管用什麼手段，給我問出點事情來。”
“我不信，這人就這麼幹淨？”
天缺嘴巴漸漸張開，心頭大震，“這……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還能這麼玩？”
看天缺那表情，張明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補充道：“前提，當然是不能讓對方發現，懂？”
這一下，天缺是真懂了！
第一次，對於聞人府，天缺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漸漸地，天缺有些激動，這樣的聞人府，才更加令人興奮！
他本就是遊俠出身，當初被招募到聞人府，也是想着以後爲子孫後代搏一個好的出身，但除了那次張明坐鎮聞人府，和郭嘉的校事府真刀真槍幹了一架外。
其餘時候的聞人府，更像一個衙門，他們更像衙門裏的衙役，只不過接觸的事情更多跟機密罷了。
本質上，毫無激情可言。
但現在，張明的命令，讓他再次感受到了刀尖舔血的熟悉感。
而這些，纔是他最擅長和最喜歡的事情！
這是之前賈詡在任時，他所沒有經歷過，也沒有想過，更沒有理解過的地方。
實際上，張明決定成立聞人府，本身就是爲了做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只是之前賈詡不敢做的太過。
畢竟賈詡在劉備那裏，和張明在劉備那裏，所受到的信任，完全不可相比。
安排妥當後，張明又道：“三天，我給你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我會大張旗鼓，從江陵走陸路回返襄陽。”
天缺壓下心中喜悅，認真點了點頭，充滿激情道：“請大人放心，屬下必不辱使命！”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當張明三天後，回到襄陽的時候，收到了一個好消息，以及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輿論反轉了。
蔡家果然成了衆矢之的，蔡家人在襄陽連門都不敢出，生怕被百姓的口水給淹死。
並且在天缺不講武德的審訊下，那蔡家子弟也招了，的確是他乾的。
但壞消息是，這個和張明好大侄一起去城外狩獵，承認犯下罪行的蔡家子弟。
死了！
不得不說，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張明愣了0.01秒。
下一刻，他就篤定，殺那蔡家子弟的人，一定是司馬懿。
而出手的，必是校事府！
死無對證之下，僅僅是證詞，根本沒用，聽着天缺請罪，張明擺了擺手。
“此事不怪你，是我低估了司馬懿。”
“不愧是司馬懿，果然夠狠！”
“而且我早該想到，曹操派他孤身來襄陽，是讓他來搗亂，而不是送死的。”
“既然如此，他的手上，不可能沒有校事府的力量。”
“此事，罪責在我，與你無關。”
安慰了天缺，張明眼眸微眯，喃喃自語道：“得親自會一會司馬懿了，看看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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