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第二更】
許攸瞪眼看着甘陵城樓。
審配，顏良，文丑三人無不是看向袁紹。
“公孫長平！”
袁紹怒髮衝冠，聲音都開始極盡顫慄，低吼道：“十里之外，有我五萬大軍，若我兒今日有一點閃失，必將你挫骨揚灰！”
“爹！”
“父親！”
“快救救我們！”
袁譚，袁熙感受着懸空的恐懼，滿面流淚的尖叫。
城樓上目露兇光，提着一柄出鞘長劍的管亥，更是讓他們二人感受到了死亡威脅。
“踏！”
“踏！”
公孫靖伸了個懶腰，在地上徘徊兩步，淡笑道：“袁本初，我不過爛命一條，當初麴義和袁譚設伏殺我和三叔時就應該死了！”
“你！”
袁紹瞳孔一縮。
許攸，審配等人更是目光驚悚的看着前方。
“刷！”
公孫靖右手擎天而起。
城樓之上。
管亥直接揮劍斬斷懸吊袁譚的繩索。
袁譚瞬間失空感襲來，緊接着便是從數丈高的城樓上墜落下來。
衆目睽睽之下。
啪嘰一聲，袁氏長公子摔成一灘爛泥，
“譚兒！”
袁紹眼前一黑。
身體左搖右晃，快要墜馬一般。
許攸，審配，顏良，文丑四人頓時倒吸了口冷氣。
袁紹有多麼寵愛幾個兒子，他們比誰都清楚，看着袁譚身死，那感觸不是一般的悲痛。
可怕的是，眼前的公孫靖依舊一臉笑意，並沒有絲毫懼怕。
“主公！”
許攸張了張口。
最終，還是轉頭看向遠處。
他不知道如何勸誡，畢竟袁熙還在甘陵城樓掛着呢……
“袁本初！”
公孫靖淡淡道：“虎毒不食子啊，是你自己親手殺了袁譚，我右手落下之時，袁熙也將赴袁譚前路，若是你們現在退出清河，我還能留他一條命！”
“退！”
袁紹忍着心中悲痛道。
“主公！”
顏良焦急的看向袁熙。
袁紹雙目血紅，怒吼道：“譚兒已經沒了，難道你還想讓熙兒死嗎？”
“退！”
文丑立刻下令五百鐵騎撤退。
一側，審配看了眼吊着半空的袁熙，對公孫靖的手段感到發涼。
半空中。
袁熙見袁紹等人後撤，頓時心若死灰。
他不是傻子，自然清楚是公孫靖以他們二人爲要挾，所以袁紹才無奈後退。
“袁本初！”
公孫靖看着衆人的背影，昂首道：“我之所以帶着子龍留在此地，就是想讓你動手，袁譚殺我三叔，他不死誰死，可你若是不讓將士動手，我還真不會殺他！”
“噗！”
袁紹怒急攻心。
一口黑血吐出，直愣愣的從戰馬上墜落下來。
“主公！”
顏良眼疾手快，在落地那一剎接住袁紹。
許攸膽寒萬分，驚懼道：“公孫世子，做人還是留一線的好，大公子已經死了，希望二公子能活着，那樣我們還有和談的可能！”
“呵！”
公孫靖冷笑一聲。
帶着趙雲，踏步朝甘陵城門走去。
“好狠！”
許攸牙咬切齒，看了眼已經昏厥過去的袁紹，心寒道：“快帶着主公與大部隊會合，然後即刻撤往清淵，先保證二公子能活着，今日之恥，來日必報！”
“嗯！”
顏良，文丑二人點了點頭。
公孫靖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這般殺人誅心的手段，着實讓兩位冀州謀主心中發冷。
他們不敢賭，更不敢代替袁紹賭，如果袁熙死，那麼他們必然會被陪葬。
日落之時。
冀州大軍撤回清淵。
同時，兩軍會晤的結果也開始向四方傳遞。
清河與東郡接壤。
在東阿駐兵的曹操，自然是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太守府。
大堂之中。
一衆文武沉默不言。
曹操壓住心中的震驚，沉聲道：“約束大軍，千萬不能貿然進入公孫長平的領地，此子有虎狼之心，更有天罰般的手段，非常人能與之抗衡！”
“喏！”
曹仁，夏侯淵等人應喝。
夏侯惇莫名看了眼戲志才。
此刻，無比慶幸當初沒在幽州大營放肆。
不然，他和戲志才能不能活着回到東郡，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太可怕了！”
荀彧眼中滿是擔憂，再度進言道：“主公，袁紹比不過公孫長平，等他整合四郡內政兵馬，必然會出兵伐四方，或者是鄴城，亦或者是吞併整個青州，他是我們未來在中原最強的對手！”
“不錯！”
戲志才點了點頭。
“公孫長平！”
曹操揉了揉眉心。
何進君臨朝野，董卓劍履上殿都未曾讓他害怕。
唯獨這一次，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一個人的可怕，讓人難以抗衡。
如果這次在甘陵會晤的是他，自己是否又能做到兩子皆亡，也要覆滅公孫長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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