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蹇碩接連震驚
董卓進京將是破壞性的結局，擊碎朝廷秩序，擊碎宦官、外戚，也擊碎了世家權貴。
留下的便是天下紛爭的亂世，其後患更無窮，國力民力衰退，甚至影響到一百多年後的五胡亂華，漢族差點亡族滅種。
而現在，劉明這個穿越者作爲亂世中的滄海一粟，想要力挽狂瀾實在是太難了。
但是再難也要上，大漢的權力中樞決不能落到董卓這樣的暴力破壞者手中。
劉明看着志得意滿的蹇碩，無疑此刻這個宦官已經到達人生巔峯，但是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離死不遠。
“是將軍決定調董卓進京的？”劉明調整了一下情緒，問道。
“是何屠夫上表，說雒陽周邊匪患四起，想調董卓帶領邊軍入京平亂。”蹇碩不以爲然地說道，“本將軍請示陛下後便同意了，還給他加了前將軍，這樣他入京還要給本將軍捐上一笫錢財，豈不美哉？”
說完，竟然還露出沾沾自喜之色，等待着這個皇帝的替身拍馬吹捧。
這個替身自從入宮以來便很是乖巧，本將軍但凡有一絲不是很差，便會送上令人無比舒坦的溢美之辭。
然而，這回劉明卻沒有誇讚，他知道歷史還是有一定自己的慣性，果然是何進令董卓進京的，而其目的，多半也是要誅殺蹇碩。
“將軍最近可曾收到關於京都周邊匪患的奏牘？”劉明問道。
“這個倒是沒注意。”蹇碩還沒有當回事，說道，“本將軍只抓大事，不管這些小事……”
他突然頓住，看向劉明，疑惑地問道：“你是懷疑那何屠夫調董卓進京別有圖謀？跟我來！”
不等劉明說什麼，蹇碩就拉着他走出長樂宮，急匆匆來到不遠處自己辦公的場所。
一進屋，劉明就看到榻上、地上堆的全是奏牘，都快沒有下腳的地方了，不知積壓了多久。
“快！快找有沒有關於雒陽匪患的奏牘！”蹇碩命令道。
立刻有兩個小宦官開始找起來，蹇碩嫌慢，自己親自動手翻找。
劉明因爲要保持皇帝的人設，倒是沒有親自動手，坐在那裏琢磨眼下的局勢。
半個時辰之後，能翻的都翻遍了，有關於匪患的奏牘，但卻不是在雒陽周邊，顯然和這次何進所奏之事沒有半點關係。
“沒有京都匪患之奏！”蹇碩面色凝重地說道，他也開始覺得事情似乎不那麼簡單了。
“潘隱！潘隱！”蹇碩大聲喊道。
潘隱本來就在院中候着，急忙跑進來道：“將軍有何吩咐？”
“立刻到西園軍營，讓張揚派出探馬，打探一下近期雒陽周邊可有大型匪患。馬上去！”蹇碩大聲命令道。
“遵令！”潘隱答應一聲，轉身跑了。
蹇碩揮退那兩名小宦官，盯着劉明問道：“你對這件事怎麼看？會不會是何進收了董卓的賄賂，想將董卓由苦寒戰亂之地調回京城？此處沒有別人，就向你交個底，本將軍就是因爲收了董卓的錢財，這纔在陛下面前說情，準了何進所奏，否則他的奏牘根本不可能到達陛下那裏。”
劉明知道，蹇碩現在還在心存僥倖，他不願意相信自己親手給自己的脖子繫上了絞繩。
“如果收受賄賂，想要提拔重用董卓，大可以調他一人進京，何必要讓他帶兵入京？”劉明反問道。
“伱說得有道理啊，讓本將軍不得不疑！”蹇碩眉頭緊鎖，“且等等探馬的消息，本將軍倒是要看看何進這個夯貨到底要幹什麼？”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是他的心裏還是很緊張，因爲普天之下，要說何進最大的敵人是誰，那自然便是他蹇碩了，如果何進調董卓帶兵進京別有所圖的話，那必然就是要圖他蹇碩！
屋內一時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劉明率先打破沉默，道：“昨日朕在後宮之中被衆嬪妃追得狼狽不堪，路過東宮之時，看到門口站着一位老婦人，事後潘隱告訴朕那是太后。”
“太后看到你了？他有沒有說什麼？”蹇碩着急地問道，他生怕太后與替身皇帝當面撞到一起，鬧出什麼烏龍。
“看到了，太后沒有說話。”劉明鄭重說道，“雖然不是面對面相遇，但是彼此也能看清對方，太后的神色很是不屑與厭惡，根本不像母親看兒子的表情。”
蹇碩擡頭捏着眉心，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太后最是疼愛陛下，她見了你不可能不說話，更不可能露出厭惡之色，你現在的身份是剛剛病體痊癒的陛下，即便你大逆不道不過去請安，太后也絕不會不理會的，奇怪啊……那可是親兒子啊！”
“如果太后知道朕不是她的親兒子呢？”劉明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蹇碩一怔，眼神中露出驚愕，“你是說太后也知道你是替身？不可能！陛下親口說過，此事只有陛下、你、我三人知道。”
“如果陛下騙你呢？”劉明盯着蹇碩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緩緩說道。
“這就更不可能了，陛下怎麼可能會騙我？本將軍可是陛下最信任之人……”說到一半，蹇碩突然停住，像是想起了什麼，渾身顫抖，彷彿風中殘燭一般。
“今日陛下突然叮囑本將軍，讓你不要在後宮瞎折騰，否則鬧得烏煙瘴氣，成何提統。”蹇碩的聲音顫抖不已，顯然其內心中充滿了驚訝和恐懼，“當時本將軍並未在意，經你一說……顯然陛下已經知道昨日你在後宮與衆嬪妃折騰之事，從而故意向本將軍求證。”
“一則考察朕的所做所爲，二則測試將軍是否忠心！”劉明立即說出自己的分析。
蹇碩兩眼空洞無神，瞅瞅劉明，又瞅瞅滿地奏牘，最後又看向門外的夜幕。
良久之後，蹇碩突然大吼一聲：“來人！”
立刻有小宦官進來，施禮道：“將軍有何吩咐？”
“傳李都尉來見！”蹇碩大聲道。
小宦官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李都尉是守護嘉德殿的一名都尉，今日正好是他當值，本來也算是蹇碩的心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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