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苦惱
吳範道:“小侄也不想啊,奈何此次攻城我軍損失實在慘重,而叔父的軍隊幾乎毫髮無損,這點補償對於叔父來說不算什麼吧。”
“罷了,兵馬你帶走吧,即可帶上你的部隊去東阿吧,現在我就書信一封。”
“叔父痛快,來人把兩城的印信拿來交與叔父。”吳範見目的達成也不再拖拉,畢竟章邯的大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交換完畢吳範率領着衆人出了南門,直奔大營而去。
吳範回到大營召集衆將佈置下一步行動,祖茂最後把韓成推了進來,韓成跪在帥帳之中,擡着頭,也不說話,一副任憑宰割的意思,吳範倒是不在意地說道:“韓將軍可否屈尊爲我軍效力,共同光復六國?”
韓成道:“成王敗寇,韓成無話可說,都督沒有羞辱韓成,成已是萬分感謝,只盼成死後,都督能放過我的家眷。”
不待吳範答話,王源在一旁早就看韓成不順眼了:“不識好歹的東西,在城上沒殺了你,看某現在不斬了你!”
“大膽!”吳範喝退王源,親自走下帥帳扶起韓成,親自爲其鬆綁道:“將軍放心,將軍的家眷就在帳外,範已經爲將軍和衆夫人準備好了馬車和盤纏,將軍隨時可走。”
韓成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吳範,轉而抱拳作揖拉開帥帳門簾,看到果然自己的家眷在一輛馬車前等着自己,韓成回頭看了看吳範,吳範微笑的示意韓成自便,韓成一咬牙就向馬車走去,王源在後面起身要追趕,被吳範喊住:“韓將軍是本都督下令釋放的,任何人不得追擊,否則軍法處置!”
王源只得恨恨的退下,吳範望着韓成的離去,心裏也是五味雜陳,本想自己想通過這一招想要招攬韓成,卻不成想這韓成竟然絲毫不給自己面子,但奈何已經在衆人面前演了一出,再追趕無非就是打自己的臉了。吳範一想:“算了,反正我還有召喚系統,況且這個年代比韓成厲害的武將多的是,就當成全了一段佳話吧。”
吳範重新回到主座部署着下一步計劃,周巿肯定是不會食言,東阿肯定就是自己的第一步的去向,但東阿的地理位置並不是一個理想的根據地。所以狄縣仍是黃巾軍的下一步的部署,吳範便讓沮授以自己的名義給田儋三兄弟寫一封信,約定半月內抵達狄縣城下,裏應外合攻破狄縣,並擁立田儋爲齊王,作爲交換田儋把臨淄以東包括琅琊在內的膠東半島由吳範自己攻取,作爲租借給吳範,帶到吳範修養過來再還給田儋。而狄縣周圍的郡縣包括原齊國國都臨淄均由雙方一起攻取。
對於田儋來說,這是一個百利而無一害的交易,這彷彿就是吳範送給了自己一個王位,想必無論如何田儋都無法拒絕如此大的誘惑。
吳範同時又讓人給陳勝寫了一封信,自然是以吳廣的名義,大概的意思就是,吳廣仍是念着與陳勝的兄弟之情,只是這滎陽城是萬萬不可再攻,同時規勸陳勝,陳縣也絕不是一個可以長守之地,一旦秦軍來攻,則陳縣四周無處可守。並且還提起了當初共同的初衷,一起光復六國的壯志豪情,還諷刺陳勝自立爲王,自己這是在幫助陳勝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同時藉機提議讓周巿擔任魏王。
佈置結束之後,吳範命各將領各司其職,點齊兵馬,次日拔營。吳範傍晚的時候又去看望了曹優,見曹優已經甦醒過來並無大礙,只是面色不太好,可能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便放下心來。最後又去吳廣的帳中看望吳廣,吳廣的病情也是大比之前好了很多,但對於吳範,吳廣也不願與其多說,今日聽到吳範攻下了定陶城更是心中不悅,便讓吳範自行退下,吳範也不生氣便告退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再說陳勝接到了吳廣的來信之後,陰沉的放下書信,半晌無語,衆人也皆是不敢出聲,最近的壞消息不斷,先是吳廣久攻滎陽不下,田臧多次狀告吳廣,緊接着就傳來田臧囚禁吳廣,殺其長子,陳勝正當以爲要損失這個兄弟之時,卻傳來了次子吳範殺田臧,救吳廣。然後放棄了圍攻滎陽,自立爲天王以光復六國爲由,一路殺李由,攻曲遇,直到現在竟然攻克了要地定陶,俘虜守將韓成。如果說吳廣只是接着陳勝的名義光復六國,那派出去攻打趙國的武臣就是公然的反叛了,在張耳陳餘的輔佐下,自立爲趙王,今日竟然有要去攻取燕地的打算。南下的葛英竟然立襄疆爲楚王,而東邊的周巿也是多次上書請求請回咎出任魏王,且吳範已經將定陶移交給了周巿,這更是讓周巿如虎添翼。西邊遠征咸陽的周文大軍倒是沒有反叛,但是在戲水被秦軍打得節節敗退,想必也是撐不了多久了。
面對如此之多不利的局面,陳勝早已是焦頭爛額,當初一起起義的袍澤皆離他而去,他不知還能信任何人,也不知再派出哪位大將又會自立爲王,聽說吳郡的項氏叔侄也是蠢蠢欲動,沛縣的劉邦也是趁亂而起,陳勝拿着手中吳廣的書信百感交集,下面的胡武出列道:“現在各路人馬均有自立爲王的傾向,反倒是正在回來路上的葛英竟然殺掉了自立的襄疆,臣以爲應當先穩住葛英的人馬,把九江控制在我們的範圍中。”
就在數月前,陳勝派去攻打九江的葛英尋得楚國貴族襄疆,立襄疆爲楚王,而此時的陳勝已經成王的消息葛英並不知道,部下召平在葛英立楚王的時候就一再規勸不應如此,奈何葛英對於和陳勝的感情過於自信,直到陳勝自立爲楚王,建立了張楚政權,葛英才如同晴天霹靂。此時召平再次建議葛英,應速殺襄疆以表忠心,葛英此時再也不敢不聽召平的建議了,斬了襄疆寫信向陳勝請罪。
陳勝接到書信仍是惱怒,此時還沒有人自立爲王,武臣,周巿,吳廣等人還是均是忠心可鑑的忠臣良將,遂與手下胡武定下計謀,假裝赦免葛英的罪名,以李由率兵馬來攻陳縣爲由召回葛英,然後將其誅殺。豈料這短短一兩月時間內,各地皆自立爲王,反倒是葛英的行爲顯得更加忠誠,而此時的葛英也回過味了,聽說三川主帥已被吳廣的手下斬殺,而陳王之前以李由攻陳縣的藉口不攻而破,葛英聽從召平的建議,按兵不動,走到汝陰之後,駐紮下來不在前進,按照歷史的發展此時的葛英早就應該被陳勝砍爲肉泥,但就是因爲吳範的穿越導致吳廣撤退,王源殺李由,這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吳範所不知道的還有那屠夫章邯本來早就應該殺到滎陽,卻也是因爲李由的死,對整個戰局產生了新的判斷,進而放慢了腳步,導致整個歷史的進程也不再是史書上記載的那樣了。
再說葛英,最早與陳勝相呼應的起義軍將領,也是陳勝手下首席大將,地位僅次於吳廣,其能力和軍事才能更是在整個張楚政權無人能及,絕非周文周巿田臧武臣之輩能比,此人才是真正的帥才,對陳勝也是最爲中心,可在正史之中卻被陳勝的小心眼所殺,未能在這亂世立下不世的功名,現在則是不同了,陳勝的謊言被揭穿,葛英即使在愚忠也明白陳勝的意圖,但又不想公然反叛,只得先駐足汝陰再行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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