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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範先讓司馬昂退下,將書信留下,等吳範商議好在召喚司馬昂,吳範等司馬昂走後和法正說道:“孝直以爲該如何是好?”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趙王歇是必死無疑了,但是就是何人繼任的問題,這個人必須能被我們所控制,唯命是從。”
“陳餘,張耳,李良都是在趙國中聲望較高的人物,在其三人中挑選一人如何?”吳範道。
法正心中的人選也是此三人,但不知道其態度如何,只得和吳範說道:“大王不如先試探其三人態度,在做定奪。”
吳範也是默許的點了點頭。
比除掉趙歇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怎麼對付章邯,其實吳範早就有策反章邯的心思,只不過雖然策反成功了,卻不料章邯仍然是自己的敵人。
現在是董卓先派人來攻打章邯,章邯與秦朝的決裂是早晚的事情了,吳範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然後在適合的時機出手,要麼讓章邯就範,要麼將與其決戰。
接下來的幾天裏吳範讓人高掛免戰,無論外面如何叫陣,吳範劇都是不允許任何人出戰,如有違抗者軍法處置,然後吳範派出大量的斥候對函谷關的戰事進行打探。
章邯的大帳中,章邯眉頭緊鎖,華雄兵出函谷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司馬欣和董翳節節敗退,華雄力斬手下多名將領,關東的大部分土地盡失。
倘若一旦聯軍在趁機攻打自己,到時候首尾無法兼顧,必然會造成章邯大大軍被包圍的情形,而現在吳範彷彿也知道了自己的困境,故意拖延不戰,目的就是要拖垮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裏,前方的消息越來越不好,司馬欣和董翳損兵折將,已經撤到了王離的滎陽大營,函谷關以東,滎陽以西的土地都被華雄收復。
這時候,章邯的親兵求見道說營門外有人求見,自稱是吳範的謀士法正。
“法正?”章邯自然是知道法孝直的,而且其地位也是在吳範的華夏國中舉足輕重,不知道此行的目的何在。章邯讓士衛帶齊進來。
法正一身青色長袍,神采奕奕,見到章邯後雙手抱拳施禮,章邯之前就聽說過吳範手下的首席謀士,孔鮒的弟子,深諳治國之道,有精通兵法詭道,自然也是不敢小覷。
法正施禮說道:“在下華夏國外涉部尚書,法正拜見章邯將軍。”
章邯見法正如此有禮,不愧是孔子傳人的弟子,自然也是謙卑的還禮道:“章邯見過法尚書,不知尚書前來所謂何事?”
法正笑笑道:“只爲解將軍之憂。”
章邯對於這些謀士也是知道的,向來喜歡故弄玄虛,但還是按耐住性子問道:“敢問先生,章某憂從何來啊?”
法正笑而不語,看來看章邯身邊的侍衛,章邯心領神會,令其各自退下,並邀請法正坐下,法正坐定之後,見帳中只剩二人,便也不再隱藏,便說道:“將軍之憂有三。”
章邯很配合的問道:“敢問是哪三憂啊?”
“這第一憂在函谷關,華雄的虎狼之師,現在應該已經兵指滎陽,董翳,司馬欣節節敗退,章將軍的後方可謂是不太平。”法正直接了當的說出第一點。
章邯也沒有出聲,只是示意法正繼續說。
法正見第一句已經震懾道了章邯,便就繼續展開了表演,說道:“第二憂則是在當下,現在聯軍高掛免戰,也不怕告訴將軍,我大王的意思就是要拖垮章將軍,無論華雄的軍隊能否取得勝利,都會極大的消耗章將軍的兵力和糧草,而邯鄲之地又久久不能取得進展,必然會造成收尾難顧,隨時會遭受到前後的夾擊。”
章邯聽到這裏,自己已經是被法正摸透了內心的想法,心裏已經是被法正說動了,但還是向法正問道:“請先生賜教這第三憂。”
法正見目的基本已經達到,便起身走到章邯的行軍地圖面前,在現在的位置和滎陽的位置隔空劃了一道線說道:“這第三憂就是這綿延的將軍陣線,現在將軍的狀況是進不能進,退又無路可退,這幾十萬的大軍沒有有糧食的補給,便會如土崩瓦解之勢潰散。”
這句話纔是真正的擊垮了章邯的心理防線,自從與秦朝決裂之後,章邯便沒有了糧食補給,所以此次纔會選擇糧草衆多的趙國作爲第一個目標。卻不料竟然引起了各個諸侯的聯盟。
“這將近百萬的人口沒糧草供應的基地,只是靠着以戰養戰的做法,一旦戰爭失敗,便是一敗塗地。原本糧食充足的敖倉又被馬騰父子將軍糧運走,現在的敖倉已經是一座空的糧倉。”
法正的一番話徹底將章邯的老底揭了出來,章邯最致命的不是華雄的襲擊,也不是邯鄲城下的受阻,而是這近百萬的士卒沒有根據地,沒有完整的糧食供應和生產體系,這支目前實力最強的軍隊,在看似強大的外表下,其實內部卻是不堪一擊。
章邯見自己的情況已經被分析的清清楚楚,也不做狡辯,反而是更加虛心的向法正深深行禮,並且真誠的說道:“先生此次前來,不光是爲了分析章某的困境,想必先生心中已經有了破解之策,還望先生不吝賜教,章邯必會虛心接受教誨。”
法正見到目的已經達到,便也回禮道:“某自知將軍與董卓之間的恩怨,況且將軍已經反叛秦國,即時現在迴歸,以董卓的秉性也不會放過將軍。”
“我與那董賊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豈會再在其手下苟活。”章邯說的時候不自覺有想起了清河公主,心中更是十分憤恨。
法正知道時機已到,便慢慢的說道:“法正卻是當真有條明路,就不知道將軍想走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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