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變 一
樊噲大喫一驚,一是因爲劉邦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己推到了,正在地上由別人扶起,二是竟然有人有力氣攔住自己的拳頭,回頭看去此人正是之前一直站在吳範身邊的太史慈。
劉邦見已經攔住了樊噲,便急忙起身,怒斥樊噲,並向吳範賠罪,吳範自然不會怪罪樊噲,讓人先把昏迷的雍齒擡下去治療。但還是礙於面子,將樊噲先趕了出去。
此時大帳之內已經是亂哄哄一片,有出有進,其中就包括剛剛出去有返回來的趙王歇。
吳範對於樊噲的武藝還是十分欣賞的,畢竟樊噲是這個年代數一數二的勇猛之士,曾經鴻門宴上也是深得項羽的喜愛。
一場鬧劇結束之後,吳範繼續開始他的表演說道:“那我就先把第二件事情先說出來,各位就知道我所說的章邯大軍歸順之事,是否可信了。”
吳範看已經將衆人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了自己這裏,便接着說道:“想必各位也應該收到了戰報,子嬰派董卓手下大將華雄兵出函谷關,目前已經擊敗了司馬欣和董翳的大軍,兵臨滎陽,與王離對峙。”
“難不成章邯是因爲收尾難顧才同意歸順的嗎?說來也是奇怪,這秦國怎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與我軍有如此的默契呢?”葛嬰見吳範停頓,便很配合的問道。
“陳將軍問的極是,章邯同意歸順聯軍跟咸陽方面發難的確有一定的關係,現在本王就和諸位來論一論這子嬰爲何會突然出兵,難道他們不知道讓章邯和我們廝殺,然後坐收漁翁之利的道理嗎?”吳範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趙王歇,而此時的趙王歇仍是裝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
衆人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相互議論着,突然項梁發聲說道:“除非,有更大的利益誘惑着子嬰和董卓。”項梁一語驚醒衆人,但還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誘惑着子嬰和董卓能讓其甘願冒如此大的風險。
“那兄長可知是什麼樣的利益誘惑着子嬰?”吳範看向項梁,衆人的目光也是對準項梁,也渴望從其口中得到什麼答案。
項梁搖了搖頭道:“在下愚鈍,還望天王賜教。”
吳範看鋪墊的也差不多了,便向衆人掃視一圈然後說道:“子嬰要不是別的,正是你我的性命和這趙國的土地。”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也不知道這吳範到底是何意思,吳範則是已經走到了趙歇的身邊,此時的趙歇自知吳範應該已經知道了一切,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留下,吳範低下頭,對着趙歇說道:“趙王,你說我說的對嗎?”
各諸侯看到吳範的表現,雖然也是詫異,但也知道這肯定和趙歇脫離不了關係,只見已經是滿頭大汗的趙歇擡起頭與吳範對視道:“本王不知天王所說何意。”
吳範哈哈大笑轉身,然後對着帳外喊道:“讓他上來。”此時衆人的目光都投向帳門處,只見沒有多一會,便見到有一武將進來,衆人定睛看去,此人不正是前幾日在戰場上笑話擺出的司馬昂嗎?
各諸侯見到司馬昂進來,也都是竊竊私語,而趙歇則是頓時心涼半截,自知此事肯定要敗露,便握緊了手中的酒杯。
吳範沒有理會趙歇,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問道司馬昂:“司馬昂,這封書信可是你交於本王的?”
“是”司馬昂看了一眼後,便直接回到。
“這封信是何內容,你又是從何處得來?”吳範將信舉過頭頂,讓衆人觀看,此信乃是用絲絹所寫,但找衆人均看不起上面寫的是什麼。
司馬昂恨恨的看了看趙歇,然後說道:“這信乃是趙歇與子嬰暗通的書信,在下是奉趙歇之命,在聯軍爲到達之前,將其損毀,只是在下當時留了個心眼,偷偷的將最重要的一封留了下來。”
趙歇也是恨恨的瞪着司馬昂,彷彿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
吳範便也不再賣關子,將信中的大概內容給衆人唸了出來,信中趙歇和子嬰約定,只要子嬰肯出兵函谷,攻擊章邯的後軍,自己便願意做秦軍在聯軍中的內應,同時願意歸順秦國,永不再叛,在擊敗章邯之後,在適當的時機內外夾攻,將各個聯軍勢力擊破。
吳範此話一出各諸侯都是大驚失色,如若當真如此,那自己就好懸差一點被算計,性命都差點丟了。全都是將目光看向了趙歇,準備看其如何解釋。
趙歇的君王到底不是白當的,面色坦然的站了起來,手中依然握着酒杯,緩緩的站起身來對着吳範說:“本王不知道天王爲何會聽此小人之言,此人乃是前幾日因爲戰場上丟了我聯軍的士氣,回營之後又被我處罰,心中憤恨纔會如此,天王怎肯聽一面之詞。”
“哦?是嗎?”吳範看着趙歇,然後又向其身後的陳餘和張耳問道:“兩位,你家大王說的可對嗎?”
陳餘張耳則是急忙下跪道:“天王恕罪,我二人也只是授趙歇的旨意,纔會幫助其與秦國同氣,司馬昂所言非虛,還望天王能繞我等一命。”
這陳餘和張耳這樣的反應無疑是宣告了趙歇的罪證,趙歇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陳餘和張耳這兩個當初把自己捧上王位的人,在這時候竟然也是要將自己拉下王位。
趙歇也是憤怒至極,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指着吳範,然後又指向跪在地上的陳餘張耳,在一旁的司馬昂,手指顫抖的說道:“原來你們早就預謀好了,好,這些都是本王做的,本王只是想活下去,有錯嗎?既然你們不想讓本王活,那大家就誰也別想好。”
趙歇此時已經臨近瘋狂,說完便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然後向帳外大聲喊道:“此時現身,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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