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法正搞土斷
東漢的宦官雖然受士人看不起，但也是能大權在握，積累家資巨億的。
然而曹丕是極其厭惡宦官的，打壓手段非常狠。
因此曹魏的宦官在受人歧視的同時也過的非常拮据。
在即位魏王之初，曹丕第一項新政是廢除中常侍和小黃門。
改設散騎常侍，散騎侍郎兩種官職，定員各四人，由士人擔任。
同時又宣佈嚴禁宦人干政、宦人爲官，最高只能充任”諸署令“，從制度上剷除宦官干政的根源。
爲了傳之久遠，他還依照”國有大事則鏤於金版“的古訓。
命人把上述政令鐫刻在金屬的簡冊上，然後珍藏於石室之中。
總之，宦官在曹丕的全力打壓下，已經成爲了底層臭蟲般的存在。
這樣的羣體中，就容易出現被收買的人物。
經過六扇門的精心挑選，在諸多宦官中就發現了這位御馬署令。
雖然六扇門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務細節，但這位御馬署令顯然是知道自己是在爲敵國間諜辦事。
但因爲人家給的實在是太多，所以御馬署令下定決心去掙這賣命錢。
六扇門經費充足，無所謂花錢，只要能辦成事即可。
當然，這也就是因爲洛陽在嚴打，否則是不需要這麼多步驟的。
比如之前，他們剛剛混入洛陽官府，就是全程使用六扇門內部渠道，將曹丕派遣細作前往蜀中策反動亂的消息給傳送出去的。
面對季漢一步步的崛起，曹丕是很有緊迫感的，他也想着擱敵人內部搞一些事情。
同樣的，劉禪也是很有緊迫感的。
劉禪因爲季漢國力不足的原因而心裏緊繃，這種情緒促使他全力夯實自己的基礎，積攢更多的力量。
他知道歷史上的北伐一次比一次艱難，最後淪落爲以攻代守艱難硬撐着國運。
因此劉禪總能感受到深刻的危機感，必須抓住任何契機壯大自己，削弱敵人。
想要以弱勝強，就不能放過任何一個這樣的機會。
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想要逆天而行，就得抓住一線生機。
一旦有一處沒抓住，則再無他路可走。
所以，當他得知曹丕要來自己境內搞破壞的時候，是非常重視此事的。
爲此，劉禪當時專門將六扇門的一把手郭慶從荊州調到了成都，親自佈防益州反間諜工作事宜。
雖然不少曹魏的校事爪牙在一入境就被盯上了，可是不敢保證所有人都能被六扇門給盯上。
所以只是象徵性的抓了其中一半的人手，剩下的則是暗中監視起來。
這些人倒是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有時候會換身份，有時候又會裝成普通人在一個地方生活一段時間啥也不幹。
曹魏的校事不比當年呂蒙麾下的弱，也就是劉禪大力打造的六扇門才能與他們掰掰腕子。
劉禪是知道的，蜀漢四丞相之一的費禕，就是被魏國降將刺殺而死，這件事的背後少不了曹魏校事的影子。
所以劉禪一直在全力扶持六扇門的發展，並且給了他們極大的便宜行事的權力，讓他們作爲自己的鷹犬去貫徹自己的意志。
也就是自己沒稱帝，否則他們真的可以稱呼一句‘先斬後奏、皇權特許’了。
經過長期的跟蹤，六扇門發現這些曹魏的校事們開始接觸那些不太得志的豪強。
這在蜀中並不少見，許多地方都有。
季漢制定的漢律是當下最爲嚴苛的，整個國家透露出一股依法治國的氣質。
而所謂嚴苛，其實就是對世家豪強嚴苛，違法必究。
鹽鐵官營，蜀錦官營等將巨大的經濟財富從他們手中收歸國有。
還有嚴格禁止土地兼併，遏制他們吞併更多的生產資料。
以及豪強處罰自己的家僕也要向官府申報，通過審批之後才能動用私刑，限制他們的權力。
更令他們憤恨的則是北伐之後，法正在蜀中展開了土斷。
所謂土斷，不僅是要清丈所有耕地，還要清查所有隱戶。
這就是在從豪強的鍋裏搶飯吃了，動搖了他們的生存根基。
東漢開國皇帝劉秀進行土斷，可是引發全國各地叛亂不休，最後不了了之的。
不過，法正認爲當下的季漢是有進行土斷的基礎的。
首先是一次次的軍事勝利，朝廷的威信大增。
而且跟東漢開國不同，軍權是掌握在君主手裏，沒有掌握在士族豪強手裏。
且已經有了明確的法律規定，自己進行土斷有法可依。
而趁着大軍北伐的時候，一方面軍隊遠離可以讓一些宵小更容易跳出來，另一方面則是能爲前線收集到更多的糧餉。
法正並不想只蕭規曹隨的待在尚書令的職位上尸位素餐，他要做出自己的政績。
他非常清楚劉備、劉禪父子二人都十分重視從士族豪強手裏奪回經濟基礎。
只是在行動方面，劉備比較保守，劉禪比較激進。
而法正，顯然是個激進的人，當初諸葛亮留守後方，劉禪就敢抄豪強之家以補軍資。
法正本人又和一些益州大族有私人恩怨，自然不會手軟。
如今在季漢領土內，荊州、漢中大部分地區和人口已經清查完畢，朝廷有着絕對的實力和掌控力。
而益州，作爲大後方基本盤所在，土斷之事卻是一直沒有完成，豪強勢力還是很大。
法正是敢強硬去做的，他認爲，“若是能完成這件事，便能回報陛下對自己的知遇之恩了。”
六月份的時候，法正開始在蜀郡推行土斷，最初還很順利。
因爲劉禪已經用織造局、商行籠絡了與朝廷關係密切的那批豪強。
所以這些人雖然心有不願，但權衡利弊之後，還是選擇順從朝廷。
然而，劉禪畢竟沒有籠絡所有豪強，土地和人口是他們能成爲人上人的根基，他們與法正結了仇。
八月份，當法正興高采烈的將土斷推廣到蜀郡周圍的其他郡的時候，遭到了抵抗。
下派的官吏有的被賄賂，有的被在荒郊野外發現屍體……
甚至法正本人也遭遇了一場的刺殺。
到了十月份的時候，就像當初漢中之戰的時候，蜀中謠傳老劉死在漢中那樣。
蜀中再次流傳起來君主已死的謠言，這次還帶上了劉禪，說他死於羌人之手。
一下子，蜀中熱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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