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杜若薇讓我下跪磕頭
所以那天我見到的人,真的是杜景深?我並沒有做夢?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那他現在人在哪兒?我能不能見見他?”
“不行。”慕九言想也不想地拒絕了我。
我不解,追問:“爲什麼?”
“有些事,沒有比讓一個‘死人’去做更不會引人注目了。”
我一下子就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
“你是說,這從一開始就是你們設的一個局?”
爲了給杜景深製造一個“死人”的身份,爲了方便他去做一些原本不方便去做的事?
慕九言沉着眸看了我一會兒,最後才點了點頭。
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心裏面的感受,我很高興杜景深並沒有真的死,可同時我也不能理解他們對我的欺騙。
天知道,自從杜景深死之後,我是怎麼過來的!
我那麼自責,那麼懊悔,我日日夜夜都想着怎麼替杜景深報仇,如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他們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居然聯手欺騙我!
我用手背擦了擦溢出眼眶的眼淚,啞着聲道:“那行,既然他沒事,我們就算是兩不相欠。我也沒興趣知道你們神神祕祕的到底在調查些什麼,以後也沒必要再見面了。”
說完,我站直身子就要走,慕九言情急之下就想要來拉我,卻忘了他手上還打着石膏,這一動,直接疼得他額頭直冒冷汗。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舉着他那打着石膏的手,企圖阻攔我離去的腳步。
“綿綿,你聽我解釋。”
這是第一次,慕九言幾乎用着懇求的語氣,讓我聽他解釋。
換做是以前,他不解釋纔是常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我的態度好像真的變得很不一樣了。
他的手到底是爲了我才折的,我感覺不到痛,可他感覺得到,我也沒有真的那麼鐵石心腸,能做到對他坐視不理。
於是,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放了回去。
正想着按牀頭的呼叫鈴,讓醫護人員給他來看看,卻被他制止。
“我沒有昏迷這件事,必須要保密。”
我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大費周章放出自己昏迷不醒並且很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的假消息,肯定有下一步打算,今天我來找秦沐,進而識破了這件事,是個天大的意外。
不過,看他願意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我,是不是也代表着,他對我的信任是超乎尋常的?
我看着他還冒着冷汗的額頭,皺了皺眉:“可是你的手……”
“不礙事,這點兒疼還忍得了,過會兒再讓秦沐喊人來看一下就行了。”
聽他這麼說,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他那麼大個人了,總不至於真的讓自己的手因爲這點事就廢了。
既然打算聽聽慕九言的解釋,我索性拉了條椅子在他牀邊坐了下來。
等我坐下以後,剛纔還着急着說“聽我解釋”的男人,卻忽然又沉默了。
&nbs“你不是說要解釋嗎?”我有些不自在地提醒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並沒有太在意他的樣子。
他有些尷尬地偏過頭去,耳根浮起一抹可疑的紅。
“就是……”他頓了頓,然後忽然加快語速,“這些都是杜景深出的主意,是他先斬後奏,我也是被逼的!”
說完,他忽的鬆了口氣,終於捨得轉過頭來看我,臉上也帶上了笑容,看起來十分誠懇的樣子。
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他這分明是在甩鍋!
“是嗎?”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哥慫恿的你?他還先斬後奏?”
慕九言連連點頭,一臉“真的和我無關”的表情:“對,就是他,都是他的餿主意!”
“哦……”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故意把尾音拉得老長,“所以是我哥讓你連血帶肉扯了我左耳上的耳釘送給杜若薇,也是我哥讓你把我送給趙總還安排媒體爆我的黑料企圖逼我和你離婚,還是我哥教你說如果我懷了你的孩子,你就要帶着我去醫院打掉他的?”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我怎麼也不可能忘了。
如果這些事杜景深都能一件一件地教他去做,那我還真是佩服起我這個哥哥來了!
慕九言很顯然被我噎住了,一臉很不自在的表情,視線上下左右亂飄,就是不肯看我。
“慕九言!”我有點生氣地瞪着他。
他一聽,終於捨得看我了:“綿綿,當時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怕杜若薇他們盯上你,纔不得不使出這樣的手段……”
“哦,所以打着保護我的旗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傷害我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爲有多傷我的心?雖然我的身體是感覺不到疼,可我不是怪物,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我也會受傷,也會難過的……”
慕九言忽的沉默了,眼眸之中是無比濃重的愧疚之色。
“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他說得無比鄭重,聽得出來,他是真的感覺到抱歉。
其實,我也並不是個喜歡翻舊賬的人,可他把什麼事都推給杜景深,我感覺他不止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還在消費我對他的感情。
我知道他是個多麼驕傲的人,要他低下他那高貴的頭顱,真心實意地向人說一句“對不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我並不打算一直揪着這些事不放。
我不想回頭,我只想向前看,我想知道他們到底在謀劃些什麼,而我是不是可以幫得上忙。
我不願意只能是個受他保護的弱女子,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他推離是非圈。
我想成爲站在他身旁,能和他並肩作戰的那個人。
“所以你現在能告訴我,你和我哥到底在調查什麼了嗎?”
這一次,慕九言沒有立刻回答我,他只神色複雜地看着我,像是在考量些什麼。
我也不急着催他,畢竟是他隱瞞了這麼久的事,他當初選擇不說也自然有他的道理。
其實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我對他這麼咄咄逼人,本來也算是逾矩,如果今天他還是選擇什麼也不告訴我,那麼我也就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位置了。
長久的沉默在病房裏迅速蔓延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慕九言終於出聲,卻是說:“我想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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