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護短的顧衍
而藍若那張白皙的臉上，立刻浮起了一個紅掌印，讓她看起來愈發楚楚可憐了。
屈辱的淚慢慢浸潤了藍若的眼，她單手撫着捱了打的左邊臉頰，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童話裏的公主在看一個老妖婆。
我慢條斯理地抽了一張溼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笑得輕狂：“不服？不服讓慕九言來替你討公道啊，我-等-着。”
說完，我又假裝像是忽然想起了她先前說的話，故作遺憾地道：“啊，我怎麼忘了，藍小姐可不像我一樣是個慣會仗勢欺人的人，即便慕大少對你一往情深，以你的‘高潔品性’，斷然是不會讓他替你出頭的。”
其實我這話，就是故意說來堵藍若退路的，因爲我已經用眼角餘光看到慕九言在往這邊走了。
我也不知道慕九言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個就會上的，畢竟，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見着他，如果他有出席，我們必定少不了要碰面的。
那隻能說明，他是後來纔來的，至於他爲什麼而來，目前還不得而知。
不過想想也是，在看到藍若的時候，我就該想到慕九言也在這裏。
慕九言來得很快，看起來有幾分急切。
看到我，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立刻撇開目光看向藍若。
“怎麼哭了？”
藍若的手還捂在臉上，他暫時還沒發現那巴掌印。
藍若含淚看了我一眼，帶着鼻音說：“我沒事。”
不過，她那一眼基本上就已經告訴慕九言，她會哭得這麼梨花帶雨的，和我脫不了干係。
果然，慕九言一下子就猜到事情和我有關，隨即向我投來意味不明的一眼。
緊接着，他直覺事情不對，拉下了藍若一直捂着臉的手。
在看到那個痕跡鮮明的巴掌印之後，慕九言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去。
“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夜小姐。”
不得不說，慕九言陰沉着臉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有幾分恐怖。
可我絲毫不慫他，畢竟，他更恐怖的樣子，我都看過。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不在乎慕九言會不會知道我打了藍若這件事，我會說那麼多堵藍若的後路，純粹就是爲了給她添堵而已。
看她委屈不甘，傷心難過，我就開心了。
面對他的盛怒，我只是漫不經心地看了看我剛剛做的美甲，不答反問：“慕先生需要我解釋什麼？”
慕九言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需要夜小姐向我解釋，你爲什麼出手打我未婚妻這件事。”
“未婚妻？”我玩味地咀嚼着他口中的這三個字。
“沒錯。”他直接牽起藍若的左手，向在場的人展示，他們手上的對戒。
“若若已經在兩週前答應了我的求婚，她是我的未婚妻。”
哦……
我恍然大悟，原來所謂婚戒是他和藍若的訂婚戒指。
在場的人，顯然也是剛剛知道這個瓜，很快就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我心情複雜，卻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目空一切地看着他：“所以呢？我夜無雙想要打一個人，需要向你解釋？”
慕九言看着我冷笑：“看來見月島的那位是太久沒出來了，還真以爲現在的夜家還和之前一樣，只他一個人獨大？”
他一步步的逼近我，渾身上下散發着令人避退三舍的肅殺之氣。
我親眼見着他慢慢舉起右臂，攤開手掌，看架勢，是想要替藍若討回剛剛的那一巴掌。
我沒有退縮，只倔強地擡着頭盯着他，反正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爲了藍若甩我巴掌，沒什麼可奇怪的。
慕九言的手臂高高擡起，又重重落下，然而，就在他的巴掌即將落在我的臉上時，人羣后方，忽然傳來一道無比威嚴的聲音。
“住手！！”
可能是這邊的動靜鬧得有些大，本來只是女人們聚會的地方，此刻已經引來了不少男人。
而那個出聲制止慕九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慕老爺子。
慕九言的手掌在距離我只有那麼幾公分的位置，險險收住，而他臉上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只轉身看了老爺子一眼，然後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爺爺”。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慕老爺子了，仔細算了下時間，大概已經有兩年。
我入獄那會兒，他還在普陀山禮佛，據說是閉關的那種，和外界完全不聯繫。
所以那時候，我入獄生子，到後來的在獄中“死亡”這一列的事，他當時應該是全然不知的。
見到我，慕老爺子臉上也沒什麼太大的情緒，只笑着叫了我一聲“夜小姐”。
看來，如今也早已經對我的身份心知肚明。
“這混小子向來口無遮攔，還請夜小姐看在老頭子的面子上，別和他計較。”
老爺子逼着慕九言向我低頭道歉，可他始終把脊背挺得筆直，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畢竟現在慕九言已經是慕氏的掌權者，慕老爺子也不可能真的壓着他向我低頭。
我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也沒有咬死了他，於是，也就這麼揭過了事。
畢竟，眼看着圍起來的人羣越來越多，再繼續糾纏下去，無論對誰都沒有好處，只不過平白給旁人送個茶餘飯後的談資。
對於慕老爺子，我還是心存感激的，當年他對我的好，我依舊記在心裏，沒有一刻忘懷。
乍看到他老人家，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許多往事來，一時間，有些心緒難平。
老爺子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他當機立斷，帶着我、慕九言以及藍若離開了那個人多口雜的是非地，隨後又讓人在二樓安排了一間會客室。
不多時，顧衍也來了，看到現場的情形，他像是完全沒看到其他人，直接走到我面前。
“打人了？”
他看着我，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
我不明所以，只呆呆地點了點頭。
“哪隻手？”
他又問，看情形，感覺越來越像是家長問話了。
我莫名有些心虛，乖乖地伸出了右手。
他盯着我掌心看了一會兒，忽然眉頭深鎖。
“手心都紅了，以後想打誰，喊顧二幫你，用不着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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