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華雄:把他們砍了,可封侯否?
劉牧目光清冷道。
羌渠單于深吸了口氣,恭敬道:“胡族所奉,還望驃騎接受。”
“可。”
劉牧安排道:“仲康,你領人受禮,並安排羌渠單于暫住。”
“諾。”
許褚出列應喝道。
“謝驃騎。”
羌渠心中滿是無奈。
從何時開始,他們上貢都需要請求了,真是屈辱!
可劉牧的威勢太大,僅此地的兵卒,就能掃平整個胡族,他又能如何?
隨着羌渠單于退去。
董卓不由問道:“驃騎,我等紮營此地爲何?”
“篩選。”
劉牧淡淡道:“我在等耿鄙的篩選,看有多少羌胡來朝奉,互市之政是今年我與陛下定下的策略,羌胡,匈奴,西域各國,烏桓,鮮卑都在此列!”
“諾。”
董卓心中有不解。
可他明白不能再問下去了。
一箇中郎將,有什麼資格去詢問國策,這是逾越,更是不敬。
“散了吧。”
劉牧拂袖道:“所有朝奉之物不可擅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牛羊等牲畜先養幾天看看,若是沒有什麼問題,殺了爲軍卒慶功。”
“諾。”
衆將躬身而退。
“驃騎。”
荀攸見衆人離開,恭敬道:“長安籌措的錢財已經在路上了,耿鄙回消息說涼州的還差一些,等各郡運輸到了,便可送來此地,而軍中願以錢財換田者不多!”
“是了。”
“我想的差了。”
劉牧抿嘴自嘲道:“對於他們而言,換田並非是一個好的選擇,可能耗空賞金,還要補貼不少,可惜我的一番苦心。”
“難啊。”
“天災,人禍。”
荀攸搖頭苦笑一聲道。
“陳槐呢?”
劉牧詢問道。
這可是鄉勇一躍成爲列侯。
饒是他,都不敢輕視貿然出現的這麼一個人。
可能是他擅動的風暴,畢竟浩瀚歲月,掩埋了不少本可以建立功勳的人,讓他看到了培養人才的希望,想要看到陳槐能走多遠。
“回鄉了。”
“槐裏是皇甫將軍的封地。”
“年初他在扶風徵了不少青壯參軍!”
“據陳槐所言,未聞驃騎檄文之時,村裏剩下七個獵戶保護婦孺。”
“他們追隨檄文參軍,六子出,三子歸,要帶着屍首葬回去,還要給剩下的老獵戶還馬,等驃騎班師之時再來追隨。”
荀攸語氣有些沉重,對陳家村感到悲慼。
一村男兒全部戰死,六子出,三子歸,何等的悲壯啊。
“大漢於他們有愧。”
劉牧深吸了口氣,嘆道:“你發公文於皇甫嵩,讓他遣派軍卒,護送陳家村整體遷徙於陳國,並從他的食邑中抽調錢財爲村民補上一些錢財,莫要驚動他人。”
“諾。”
荀攸躬身退出帥帳。
大漢軍營,邊緣之地,規劃出一片暫住營地。
羌渠單于扯着衣襟,時不時朝外面眺望着,不安道:“未曾有人來吧?”
“沒有。”
一個匈奴將恭敬道。
“那便好。”
羌渠單于深吸了口氣,心裏發毛道:“這些漢人,一個個都盯着我們的脖子,真以爲我們的頭是他們的軍功,實在太可怕了。”
“單于。”
一個匈奴將苦着臉道:“休屠部可是主戰部落,他們對幷州窺伺已久。”
“某管不了那麼多。”
羌渠單于冷笑一聲,說道:“北宮伯玉起兵之時何等威風,幾次擊敗漢軍,我族各部蠢蠢欲動,可大漢一戰定勝負,十餘萬顆頭顱就這麼被砍下來,我族一年殺羊都殺不了這麼多,休屠部若是想試試漢刀夠不夠快,某便召開議會,逐休屠部出族!”
“長生天在上。”
“希望漢軍不要動武。”
一個匈奴將心驚膽顫的祈禱着。
那凝視脖頸的目光,就像是漢軍的刀一樣鋒利,讓他渾身不自在,只能祈禱自家單于能夠早日帶領他們回到皋蘭聖山。
只要安全回去,他將對着長生天起誓,終生不踏入漢土一步。
南匈奴的朝奉是第一個。
又數日之後,隴右白馬河一帶建國的百傾氐王楊騰,興國氐王阿貴,興和氐王竇茂,陰平氐王雷定,四大氐王聯袂而至。
一個又一個的惶恐朝奉。
氐國,是大漢境內的國中之國,弱小而又貧瘠。
若非劉牧知道未來氐族會出一個苻堅,加上四大氐國追隨馬超叛亂,都不會記起來。
至於羌族來了不少,只有一些小的羌族部落,都未曾聞名,而強大的羌族部落,竟然一個都沒有來。
或許,是被劉牧的‘代天伐羌胡檄’嚇到。
亦或,被六盤山下的京觀所懾,讓他們望而卻步。
被規劃的營壘中,匯聚的人越來越多。
同樣,也讓羌渠單于,以及各部落的首領膽寒。
每天喫不好,睡不好,生怕營地中的漢軍衝進來砍下他們的腦袋充作軍功,更害怕劉牧將他們一網打盡,從而爲大漢開疆拓土。
三日後,朝廷,涼州刺史府的錢財,齊齊送至大營校場。
數以萬萬錢而計,堆砌成一座小山峯,在驕陽之下熠熠生輝。
各營將士,一個個昂首挺胸,列陣長龍,嘴巴揚起肆意的笑容等候兌錢,還時不時瞥一眼飄蕩的紅綾,以及白綾上面的名字。
“先生。”
“把他們砍了,可封侯否?”
華雄在功勞簿上籤下名字,對規劃營地念念不忘。
“胡扯。”
“那是交好部落使節。”
衛覬白了眼,又說道:“等他們背叛大漢,你就可以砍了。”
“行吧。”
華雄一臉惋惜。
他殺了很多人,蕭關之戰的頭顱都系不下了。
只顧盯着北宮伯玉衝殺,所以僅領二十三萬錢,可以在洛陽城內買兩套大府宅。
“別礙事。”
“後面還有不少人呢!”
衛覬揮了揮衣袖,驅趕着華雄離開。
領取賞金的軍卒,一個個死死盯着規劃營地,恨這些人不叛大漢,不然這一個個不是氐王,就是單于,要麼是一部首領,少說能封個關內侯吧?
“公達。”
“你抽時間安撫一下。”
劉牧站在望樓之上俯瞰,輕笑道:“這些兒郎光盯着別人的脖子看了,別還沒有談互市之事,先把別人嚇死了。”
“諾。”
荀攸哭笑不得道。
劉牧問道:“耿鄙等多久了?”
“兩個時辰。”
荀攸默默看了眼帥帳所在。
耿鄙一個人立於帳前,烈日烤灼的他大汗淋漓,都快中暑昏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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