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逃不脫的長安,絕殺的攻心計

作者:不吃煙火
“陛下萬年。”

  “大漢萬年。”

  關羽,張飛連忙下馬大喝。

  “咕嘟。”

  橋瑁嚥了口唾沫。

  他是與張邈等人同爲附逆袁氏之人。

  名義上,他們還是兗州的官吏,不敢明着響應袁紹。

  之所以追殺關羽,張飛,也只是爲了在袁紹帳下搏一份功業。

  可如今,華雄單人攖鋒兩軍,持詔而宣,他這個不臣之人,到底是拜呢,還是直接寇殺華雄,關羽等人?

  “橋瑁。”

  “還不滾下馬聽詔?”

  華雄眸子中迸敕着冷意,腰間定業刀彈出三寸。

  “臣橋瑁拜見陛下。”

  “陛下萬年,大漢萬年。”

  橋瑁眼中涌現怒意,卻終究灰溜溜地下馬聽詔。

  今日他有大捷之機,不僅可以殺了關羽,張飛,夷滅忠義軍,更能將華雄斬於濟水河畔。

  然而,殺華雄之罪,比袁紹更甚。

  一個王叡自戕,已讓整個荊州揹負罪名。

  殺王師之將,他承受不起,袁紹亦將肝膽俱裂。

  叛逆是叛逆,戰爭是戰爭,政治是政治,縱然是雙方爲敵,底線不容逾越。

  “大漢天子御製。”

  華雄持詔未展,朗聲道:“關羽聚兵討伐冀州不臣,其志恢宏,不負忠義之名,今封賜漢壽亭侯,暫入中府軍,執忠義之師,聽從鎮中將軍調遣。”

  “列侯。”

  “漢壽亭侯?”

  “中府軍,忠義之師?”

  這一刻,橋瑁懵了,關羽,張飛震撼無比。

  忠義軍卒更是眼眶發紅,潸然落淚,一封詔書,封號忠義之師,是對他們的肯定,更是對死在路上的冀州志士的肯定。

  “臣謝陛下萬恩。”

  關羽雙手顫抖,上前接過天子詔。

  “關將軍。”

  華雄按刀轉身,沉聲道:“兵部有言,於冀州陣亡的忠義之師軍卒,擇日列下名單呈遞兵籍司,來日討滅不臣,復土冀州,兵部自然會發下撫卹。”

  “好。”

  關羽摩挲着天子詔。

  此時此刻,他不悔自己立下忠義的旌旗。

  陳田,以及一個個死去的忠義之士不悔,他們證明了冀州的忠義,爲冀州百姓求得一線生機,更爲親眷求得恩賜。

  “關將軍。”

  華雄瞥了眼橋瑁,說道:“某在河對岸備下肉食,甲冑軍械;中府軍要在南地動兵,忠義之師休整幾日便可發往陳郡。”

  “可。”

  關羽點了點頭。

  這一日。

  關羽渡河,消息發往長安,陳縣兩地。

  橋瑁望着河中渡船,心中陰影愈發濃郁。

  他可殺關羽,華雄,卻難保袁紹一定會提供庇護,最終錯失時機,令他,令整個冀州不臣成爲笑談。

  兩日後。

  長安城外,匯聚大量從扶風而來的附逆親眷。

  張修心中不寧,揣測劉牧會提出什麼條件來換取這些人。

  日落時分,終於有人縱馬從大漢王師營壘中走出,朝長安城下靠近。

  右扶風的附逆青壯帶着期盼,攀附在城垛前俯瞰着城外曠野上匯聚的親人。

  “最後一次了。”

  射援拳頭攥緊,不甘與複雜交織。

  “是啊。”

  張修握着劍柄準備出城商議。

  “等等。”

  陡然,射援臉色微變。

  張修驚愕轉頭俯瞰城外,只見來人並非是趙雲。

  陷陣旌旗之下,高順眺目而望,大量陷陣軍卒竟然抽出刀鋒,對準了右扶風的附逆親眷。

  “不~~!”

  “不是這般。”

  射援一拳砸在城垛上,猙獰大喝道:“高順,爾等要做什麼。”

  “高順。”

  “劉牧要換什麼?”

  張修更是目眥欲裂,朝城外怒吼。

  附逆青壯神情震顫,有人挽弓搭箭,匆忙朝城外發矢,欲阻定業刀鋒。

  “刷。”

  高順沒有迴應,揚起右手,又猛然揮下。

  陷陣軍卒手中雪白的定業刀鋒如閃電劃過,帶起漫天寒霜,將一列又一列的附逆親眷梟首。

  屠殺持續,沒有憐憫。

  不到一刻鐘,數萬附逆親眷被誅殺於城外。

  猩紅的鮮血,染紅長安城樓所有人的眼眸,使右扶風附逆青壯陷入崩潰。

  “劉牧。”

  “你枉爲大漢天子。”

  張修臉色漲紅,猛吐一口鮮血,昏厥於城樓之上。

  劉牧換人他沒想到,劉牧殺人他更沒想到,兩次換人掏空長安的百姓,一次殺人必將令長安內亂。

  不患寡,而患不均,攻心的絕殺之計。

  左馮翊,京兆尹及益州漢中的軍卒肝膽俱顫,不由避開身邊的右扶風之人,生怕被絕望的怒火波及。

  張修醒來時,已是日落,天地寂暗。

  “醒了?”

  射援面色慘白,將一杯水放在木榻前的凳子上。

  張修猛的起身,膽寒道:“城中可有事情發生,可有炸營之事?”

  “沒有。”

  “只是右扶風青壯,人畜莫近。”

  射援神情複雜道:“不過,今夜城內外若有殺聲,必將驚擾他們,使我們陷入內亂;你是領軍之人,還是儘早做好準備,右扶風的青壯不能留,是現在殺,還是等炸營再殺?”

  “現在殺。”

  “想必他們已經歸營了。”

  張修走下木榻,從蘭錡上摘下佩劍,陰鷙道:“一旦晚上炸營,使內部大亂,今日便是劉牧收復長安之時,某豈能遂他的願。”

  “當得。”

  射援苦澀搖頭,絕望道:“劉牧掌控人心,使我們處處被動,某去安撫一下族人,稍後趕去城樓佈防!”

  “好。”

  張修面無表情的走出屋舍。

  劉牧的攻心之計狠辣至極,令人難以置信。

  ‘朕來了,長安城內當興兵事’,此話一語成讖,長安爲之染血。

  小半刻的時間。

  射援帶着哀意行至府門之前。

  詭異的寂靜與搖曳的火燭,似乎在昭示着什麼。

  “逃不脫嗎?”

  “長安城,竟然還有他的人。”

  射援眼中閃過一抹痛苦與絕望,邁入府中。

  府中寂靜無聲,燈火昏暗不明,數十射氏族人被淹殺在庭院水井前,壘摞成一座小山。

  大堂之內。

  陳重坐在大椅上,把玩着一柄小戟。

  而他身後,赫然是手持定業刀的皇甫堅壽。

  “嗚~”

  “嗚嗚~~。”

  射援之父被捆縛堵嘴。

  身上裹着一層漁網,血肉似魚鱗般隆起。

  見到射援入府,眼中透露出驚懼與‘快逃’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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