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百姓暗舉,有謀逆之心的宗親?
無不證明鄭渾的猜測。
以甕奴拉車,還想造減重的車。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言劉曄心善,還是心狠了。
“不行嗎?”
劉曄有些忐忑的問道。
“可以。”
“刑部沒有禁令。”
鄭渾深吸了口氣,從革帶掛的皮包中抽出一張名刺,介紹道:“此人是通山商會的會長,是一個在大漢落戶的條支人開設,他販賣的甕奴品質最佳,你可前去此店購買甕奴。”
“多謝。”
劉曄伸手接過名刺。
“還有。”
鄭渾再度道:“你若是想要鑄造新車輿,某建議你去找宗正府,調天工府,或工部大匠配合,專利監密檔你可以查看,但絕對不能帶出去,不然縱是宗室之人,亦要被打入詔獄問罪。”
“諾。”
“學生謹記。”
劉曄連忙起身作揖拜謝。
“快宵禁了。”
“且早些回去吧。”
鄭渾起身,暗自搖頭走向府外。
大漢的學子,現在越來越可怕了啊!
以前,陳桐,杜景等人,他還以爲是受天子影響,以及常年在陳郡讀書所致。
如今,連劉曄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都如此,可見公羊學宮的人,未來會變得有何等恐怖,怕是連武將都有所不及。
數日之後。
年前,最後一次廷議。
千秋萬歲殿,衆文武分列左右入座。
“陛下。”
駱俊起身奏稟道:“天工年刊,已經分發各州郡縣開始販賣,明年大考取仕已經籌備充沛,然明年之仁政還未定下,已經耽擱明年正月的朝報刊印。”
“朕知。”
劉牧手指輕叩扶手,肅然道:“六部與門下所議之政,朕已經批閱送入中樞,擇日便會送去吏部刊印。”
“諾。”
駱俊躬身敬退入座。
“陛下。”
羊衜起身奏稟道:“戶部今年度支覈算完成,明年各部司所需盡皆批下公文,然畜牧司之事還需重議,尤其是象之繁衍,以及檀州的犛牛,還有瀛州渡海而來的牛種,恐需要時間培育。”
“可。”
“培育牲畜種,絕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劉牧思忖道:“工部輿田司,多與公羊農學學子商討,多培育糧種纔是,牲畜種可雜交而生,糧種亦可,要多試,纔可能出成果。”
“臣遵詔。”
羊衜,衛覬,袁渙,蔡邕起身恭敬道。
“陛下。”
殿下,田豐猝然起身,鏗鏘道:“夷州之治當提上日程,東府軍雖有護商之責,然大漢之土焉能常年受鎮國府軍屯,若來日自給自足,豈不是有禍亂朝綱之兆?”
“田令君。”
程昱臉色一沉,說道:“夷州,是爲了討伐交州,江東之用,非是鎮國府想要佔據爲私土,更不是爲了自給自足!”
“不是嗎?”
田豐眸子銳利道:“某聞夷州稻穀一年可三熟,爲何不放開讓輿田司與農學學子上去培育糧種?”
“田令君。”
荀彧起身解釋道:“此事,中樞尉與鎮國府有過商議!”
“哦?”
田豐愣了一下。
荀彧頷首道:“東府軍初登陸夷州,便有疫病橫行,其中不少隨軍的罪軍皆亡,還死了不少夷州本土之人,東府軍將卒是以強橫體質方纔抗了過去,明年或可讓農學學子與輿田司之人前往夷州,但首先還需運輸一批甕奴上去試試,若無疫病再生,方可行培育糧種之事。”
“程司丞。”
“還有鎮國府同僚。”
“某不知其事,於朝堂失禮了。”
田豐頓時苦笑着,對鎮國府衆人作揖而拜。
“無妨。”
“疫病,本就是祕事。”
程昱連連擺手,說道:“當初夷州封鎖數月之久,還嚴令商艦不許靠近,就是爲了防止將疫病帶回其他州郡,鎮國府遮蔽消息,也是爲了不在東府軍引起恐慌。”
“田卿。”
“諫議本就是監察百官,何錯之有。”
帝陛之上,劉牧擡眸道:“正月十五,由禮部開啓大考諸事,田卿爲首,監州尉陳重爲輔,合諫議,監州,吏部,刑部,巡視大漢各州吏治,並察大考之事,爲期兩年。”
“臣遵詔。”
田豐,陳重,顧雍等人起身作揖應喝。
巡吏治兩年?
鎮國府衆人臉上精彩紛呈。
朝廷巡查吏治兩年,可定明年不開戰事。
那麼,後年便是平定,交,荊,揚,益四州的不臣。
同時,儲備國力,可在戰後興四州,以及夷州之民事。
“禮部。”
劉牧安排道:“明年五國朝貢之事,經由典客司處理,先以大考爲重,此爲國之基石,凡查舞弊弄假者,以刑律定罪。”
“臣遵詔。”
駱俊作揖恭拜,嘴角卻揚起一抹笑意。
果然,他猜測的不錯,在大考取仕的面前,高句麗,夫餘等國朝貢根本算不上大事,不必被禮部厚待。
“另外。”
劉牧沉聲道:“年關之後,便要啓用新政,戶部要做好人口的普查,後年做一次統籌,朕要見到百姓戶籍的數目比對。”
“臣遵詔。”
羊衜恭敬道。
“政事皆定。”
“諸卿,明年於大漢極爲重要。”
劉牧起身行於案前,俯瞰道:“第二次大考取仕,尤其是新的仁政實施,或有諸多不合理之處,但有田卿從州郡發回的公文,中樞尉要及時處理,朕要的是一個安穩的大漢,更要一個昌盛的大漢,尸位素餐,欺上瞞下之人,諫議,監州不必留情。”
“臣等謹記。”
頃刻,殿中文武起身作揖恭拜道。
“退朝。”
劉牧負手走向殿外。
這些時日,他常駐大業宮處理政務。
所謂的廷議,只是走一個過場,沒有多少大事要議,最爲重要不過是田豐代他巡視天下各州。
“陛下。”
宮道之上,史阿隨行一側。
劉牧腳步一頓,疑惑道:“有大事?”
“是也不是。”
史阿神情古怪道:“只是,劉曄買了不少甕奴,不僅請了胡商給這些甕奴授學漢話,禮儀;並讓府中家宰帶着這些人在洛陽轉悠,好似要記熟路徑;還多方打聽熟鐵的價格,所以有百姓前來暗舉,言他有謀逆之心!”
“他?”
“有謀逆之心?”
劉牧失笑的搖了搖頭,問道:“你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
史阿神情無奈至極。
聽聞有人謀逆,莫說是他,整個監州尉都磨刀備甲準備大幹一場,沒想到卻是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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